我摇了摇头。
这时的越军虽说已经失去了指挥,但他们被我们这么闯到里面来了一回大闹天宫早就杀红了眼了”几乎可以说是个个都X了一肚子的恶气恨不得要追上来把我们全都解决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应该是避其锋锐而不是自己送到他们嘴里。
“连长!”,副连长不由急道:“难道就这样让李连长他们在里头等死?”,“已经来不急了!”,我再次拒绝了副连长的请求。
果然我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引导员的报告:“敌人上来了”我们被包围了!我们被包围了请求增援,请求增”,”
“增援个鸟!”引导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另一个声音叫道:“你想让其它人进来送死吗?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光,咱们掉转车头再冲回去痛痛快快的杀一次!”
我和副连长都听出了这是坦克营李连长的声音,不由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应该说,在这种情况下李连长的这个决定显然是正确的但是谁都知道”他这么一去想要再活着回来,那是要比登天还难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对讲机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李连长的笑声:“痛快,真他妈的看快!看你这些越鬼子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你点厉害瞧瞧咱……”,话还没说完就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接着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战士们纷纷低下头都明白坦克部队多半已经凶多吉少,包括我们那些做为坦克引导员的战友。
虽说在战场上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我们这一仗还是以极小的伤亡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但是,当知道自己的战友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我们时,心里的那份辛酸却不是战果所能替代的。
可就在战士们都不抱希望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坦克马达的隆隆声接着一辆坦克就穿破了夜幕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初时我们还以为那是越军的坦克,纷纷朝它举起了火箭筒和无后座力炮。但等我们看清了那是63式坦克时,就知道是我们自己人了。越军虽说有许多坦克与我军的坦克一样,但63式坦克却是我军自主研发的一种坦克,越军根本就没有。
坦克隆隆的开进了我军防线,然后缓缓的停了下来。这时我们才注意到这辆坦克连舱盖都没盖上舱盖附近到处都是一道道让人触目惊心的鲜血。战士们七手八脚的爬进了坦克,接着将舱内的一名负伤的战士救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只喊了一声:“连长,他们牺牲了!”接着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后来我才知道这名战士叫许森,他的坦克在战斗中被越军几枚火箭弹击中在其它战士都牺牲而且自己也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他竟然会顽强的从坦克中爬出来,趁着黑夜用最快的速度排除了那辆挡住出。的那辆坦克的故障”并且用他唯一只完好的左手开着这辆坦克冲出乎敌人的包围圈……
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精神和毅力来完成这些的,我只知道”听着这些我都觉得这是在说神话。这几乎就不是人能够办得到的,但事实上他的确是办到了。
当然,这辆坦克后还吊着四名我们连负责引导坦克前进的战士。他们同样也是鲜血淋淋,把整个坦克的后半部都染成了红色。本来我们以为他们都是必死无疑了,但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还在这其中找到一名毫发无损的战士,他只不过是被震昏了吊在坦克上而已……
战场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有时我们觉得很安全,但却不知道突然哪里来了一发子弹或是炮弹就夺走了所有人的性命;有时我们觉得肯定要牺牲了,却又往往会出现奇迹!
虽说这一次,我们并没有成功的拿下探某的防御群”但却破坏了越军的炮兵阵地和探某阵地的指挥系统。没了大炮并且失去了指挥,探某的越军无异于老虎丢掉了牙齿和爪子。于是可以想像,拿下探某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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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本章向我军坦克团七连的战士致敬!
该连连长李德贵,在探某的战斗中带领着四辆坦克直闯越军炮兵阵地,击毁越军一辆指挥车,碾毁两门高炮、两挺高射机枪和四台卡车。在打光所有的炮弹后被越军炮弹击中,当场牺牲。战后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的荣誉称号。
坦克驾驶员许森,在该战斗中修复另一辆坦克并用左手将其开回我军阵地。上级党委记一等功”并授予“英雄坦克手”和,“新长征突击手”的称号。
坦克引导员朱建洛,也是在该次战斗中被震昏吊在坦克上,但却毫发无伤。后来在牺牲在其它战场上,被追击一等功。!~!
..
第三十六章 同登之战(六)
偷袭成功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再次对探某防御群发起了进攻。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再次发起了进攻,而且还是在夜里开打的原因,是我们不愿意让越军有喘息的机会。
可以想像,越军刚刚在16号与17号高地之间被我们步坦协同端掉了整个炮兵部队,甚至很有可能整个指挥机构都被我们给打掉了。这时探某的越军,在新败之后士气肯定已经陷入了低谷。所谓打铁要乘热,打仗就是乘着敌人病的时候咱们就要了他们的命。否则的话,再等那么一、两个小时,越军就很有可能会从其它阵地调来炮兵部队或是组建起新的指挥机构。
于是枪炮声刚刚消停了一会儿,天空中就再次升起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紧接着又是几分钟的炮火急袭。
爆炸声过后,三个营的部队就分成东、西、南三个方向朝探某防御群***。这一仗我们就打得顺风顺水,越军的作战意志已经被瓦解,再加上大批的大炮、炮弹被炸毁,指挥机构也被打得差不多了,所以在我们面前的越军几乎就可以说是些散兵游勇。
战士们要做的,似乎就只是在黑夜中将敌人的一个个火力点找出来,然后把这些火力点的位置通过对讲机传达给其后的炮兵,炮兵再用各式火炮将这些火力点一个个打掉就可以了。
其实这就是有炮和没炮的区别。如果双方都有炮的话,各自都不敢放心***,因为都会担心对方会根据弹道测算出己方的炮兵阵地然后进行炮火压制。但是如果一方没炮或是数量、火力完全不成比例,那就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这已经不能算是一种冲锋了,而应该说是在考验那些炮兵观察员对位标的测算能力和炮兵打得准不准的问题。
不过越军还真可以说打得英勇,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死撑着不撤退,而且也不投降。如果是在朝鲜战争的战场上,面对我们的是伪军或是美军,仗如果是打成这个样子的话,他们只怕早就投降或是逃跑了。而那些越军,却依然依靠着黑暗和对地形的熟悉在各个高地上来回奔走与我们打游击。
但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打游击讲究的是打一个枪换一个地方,或是打得过的就打、打不过的就跑……可是眼前的这些越军,他们的目的却是防守住探某这个重要的军事据点。一旦这个军事防御群被我们攻下,那也就是让我们给成功的破坏掉了由探某、探垄和鬼屯炮台组成的三角防御地带。
所以越军注定就离不开探某的这些高地,差不多也可以说是他们让探某给绑住了手脚,无法与我们真正的地展开游击战。所以……我军似乎只要拿到一个高地后就马上构筑防御工事,稳打稳扎一步步来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其它部队是不是这样做的,我带着我手下的五连就是这样做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打起仗来那是又轻松又快,而且伤亡还小。有时我觉得跟美国佬老过仗还真有点好处,比如我现在就觉得……如果能用子弹和炮弹做到的事,就不应该用人命去堆。
子弹、炮弹有价,而人命无价。这是很浅显的一个道理,但偏偏这时代的人就不明白。因为觉得那样就是一种懦弱、一种胆小,他们认为军人就该不怕牺牲、不怕流血的挺着枪往前冲……
当然,如果是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的话,这句话也许不适用,毕竟那时后勤补给严重不足,用生命去换子弹和炮弹都是常有的事。但是现在,弹药和补给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国内运送到我们手上,所以完全就用不着再牺牲战士们的生命了。
我带着五连的战士一路攻营拔寨,在与炮兵的紧密配合下,不一会儿就打下了五个高地。但因为我们每打下一个高地就要安排十几个人在高地上组织防御,所以越打到后面人数就越少,到了现在就只剩下四十几个人了。
不过似乎用我们这种方法进攻,人数多少都没什么很大的区别。不过就是用火力侦察一番不是?等敌人的火力点暴露了,打上几炮就完事了!
但在进攻我们任务下的最后一个高地时还是出现了问题,一是我们的进攻速度似乎太快,两翼因为没有友军的保护而暴露在越军的枪口之下。二是在进攻高地的半途中被越军一个别碉堡的重机枪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全连的战士都被压在一个低洼地里。
越军也知道这时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又或许是因为子弹充足,所以完全就不在乎子弹,也不管有人还是没人,那重机枪就是打得“哗哗”直响,子弹不停地在我们头顶上带着尖啸声飞过。
说实话,这时的我们是很危险的。重机枪把我们压住无法动弹,两翼的越军再往这里一冲……越军只要往我们的位置投上几颗手榴弹,我们就可以说玩完了。
“命令炮兵掩护!马上把碉堡给我端掉!”我高声下令着。
事实很明显,撤退是不行的,越军在碉堡的火力掩护下对我们一路追杀,等我们逃掉了人也差不多牺牲一大半了。
不能逃,那就只有前进;前进就只有将碉堡炸毁!只有迅速炸毁碉堡,我们才可以利用高地的地形优势击退从侧翼朝我军逼近的越军。
“是!”战士们应了声,很快就有两组战士分别准备好了无后座力炮与火箭筒,并分别找好了位置。
“轰轰……”迫击炮的爆炸声很快就响了起来,但是对于那几米厚度的碉堡来说,迫击炮炮弹就只能在那上面打一个眼!不过虽说炸不动碉堡,但机枪声却明显的滞了一滞。
也就是在这机枪一停滞一会儿的时候,火箭炮与无后座力炮几乎同时冒出头去朝越军的碉堡瞄准。接着只听“轰轰……”的两声,碉堡前就爆起了两团烟雾。
不过很明显,这两炮都没有打中碉堡的射孔,因为敌人的机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越军的碉堡修很很隐蔽,也许是与法军、美军打过仗的原因,所以他们都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方法。比如普通的碉堡是修建在阵地表面上的,这样修建碉堡虽说没什么问题,但就像是一个立在蛋糕上的大草莓一样十分显眼。这样的碉堡无疑是敌人很好的目标,小口径火炮虽说无法将碉堡炸毁,但如果有几发炮弹直接命中的话,想要震晕里面的敌人也不是件难事。
但越军修建碉堡却有了很大的改进,他们并不是从地表开始修的,而是往下深挖了一米多,然后再往上修建。这样的碉堡不但地基牢固,而且基本上只有射孔以上的一小部份面积露出地面。目标小,所以别说大口径火炮了,就算是无后座力炮和火箭筒都很难命中。
这不?刚刚出手的两组射手都可以说是有一定的经验一定的水平的,但起到的作用无非就是在那碉堡前掀起了一团烟雾。
“让我来!”一名战士见此情况,也不等我下命令,抱起一根爆破筒就猫着腰朝碉堡的左侧冲去。
“不错!”看着那名战士冲上去的角度我不由暗自点了点头。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因为他冲上的位置恰好是敌人射击的死角。
那名战士在黑暗中走走停停,时而匍匐前进时而猫着腰疾走,不一会儿就逼近了离碉堡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这时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因为在那名战士的位置上,恰好有一段突出的岩石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冒着被敌人发现的危险钻出去。这无疑是很危险的,因为谁都知道在十几米的距离上,被敌人机枪手瞄准了意味着什么。
但那名战士还是毫不犹豫的钻了出去。他很聪明,在这时候也不逞强站起身,只是趴在地上缓缓的朝前爬着。
可是他最终还是让敌人给发现了,冰雹一样的子弹向他射去,霎时就是烟雾朦朦、沙石乱飞。那名战士赶忙滚到一旁的土包后面,但敌人的机枪依旧咬着他不放。过了半分钟,战士显然是失去了耐性,“腾”的一下就从隐蔽处跳了出来,抓着爆破筒奋不顾身的朝碉堡扑去。但还没跑几步,就有几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那名战士一弯腰就倒在了地上,全身都痛苦的弓成了一个半圆形。
完了!见此我不由心中一痛。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当然知道被子弹击中腹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就算那不是子弹而是一个拳头……只怕是身强力壮的人也禁不起那么一下。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腹部因为不是要害,所以被击中了暂时还不会牺牲,而是要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痛苦之后才会死亡。这也正是古时腰斩这种酷刑的残忍之。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名战士却挺住了。在我的狙击镜里,他缓缓伸展开自己颤抖的身子,然后往肚子里使劲塞着什么,接着又用衣服吃力的将肚子绑上。于是我就明白了,刚才他往肚子里塞的其实是自己的肠子……
越军的机枪显然是以为这名战士已经死了,所以很快就转移了射向。这也给了他继续往前爬的机会。那名战士拖着颤抖的身体往前爬着……爬着……不巧的是,在他正前方一米多远的地方,一块大石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拖着受伤的身子爬到石头跟前,刚刚抬起头,就有一梭子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了过来,他脑袋一歪就倒在了石头前。
我以为……这一回他肯定是牺牲了,正准备让另一组战士上去,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又看到了那名战士动了起来……他还是那样,抱着爆破筒一步一步朝碉堡爬去。
别说是越军机枪手无法相信他还活着,就是我这个亲眼看到这一幕的人,也很难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但这却又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战士爬到了离越军碉堡大约两米的位置时,两手猛的一撑,双脚使劲一蹬,一下子就跃到越军机枪射孔的旁边,拉着迅速拉燃爆破筒并塞了进去。越军是和法国人、美国人打了无数次仗的,个个都有战斗经验丰富,可他们也从没有见到过有谁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立时就乱叫乱喊着没了方,有个敌人也是拼了性命把塞进去的爆破筒推了出来。但那名战士没有多想,一个挺身就用胸膛顶了上去。
这时他回过头来,对着我大喊一声:“连长……”
“轰!”的一声,他才刚来得急喊出两个爆破筒炸开了,那名战士也被射击孔喷出的气浪高高的抛起,越过我们向山脚下跌去!
“杀!为马占福报仇!”战士们高喊着口号,没等我命令就从隐蔽处跃了起来朝越军的碉堡冲去。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名战士就是马占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