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们该拿什么去拼!
“崔连长……”这时吴营长有些尴尬的指了指我腰间的水壶说道:“还有水吗?”
“哦!有!”我赶忙将水壶解下给吴营长递了过去。
吴营长也不答话,迫不及待的接过水壶,用近乎发抖的手旋开了盖子,接着一仰头咕噜咕噜的就喝开了。
喝了几口,又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我把这些水留给伤员”““崔连长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不会!”我想也不想就回答着。
“还有我的!”丁营长也很大方的把自己的水壶贡献了出来。
看着吴营长如获至宝似的把水壶交给警卫员,我不由有此疑惑的问了声:……吴营长,高地后面不就是那冈河吗?怎么会这么缺水?”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吴营长喘了一口气说道:“越鬼子早就准备,那冈河北面的杂草被烧得一点不剩,南面要么就是草要么就是树,谁也不知道藏着多少越军!为了取水,咱们都损失了一辆坦克二十几名同志了!”
“狗日的越鬼子!”听着丁营长不由来气了:“怪不得他们会在路边的水沟里下毒,把我们困在这里头当诱饵也不让咱们舒服!”
我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应该说战争本来就是这么残酷。谁也不会跟对方讲仁慈、讲道义。有过战斗经验的我早已习惯了这一切”如果换作是我们”说不定也会这么做。
“我去看看地形!”说着我提着步枪就往防空洞外走。
“崔连长!”吴营长赶忙阴止道:“越鬼子枪法很准,我们还没看清敌人在哪里就…………”
“放心,我就是去看看地形!”我轻松的笑了笑”不顾吴营长的反对猫着腰就朝高地上走。
其实我并不是想去观察什么地形,事实上这里的地形真没什么好观察的,地图上已经标得很明白了。而且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寸步难行,看地形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我是感觉到了这战场上弥漫着一种压仰的气氛,就连五连的战士也是这样。也许是战士们也感觉到了形势不容乐观,或者说那些坦克兵的顽废和消极也感染了他们,所以个个都有些垂头丧气的。
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识过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场,毕竟他们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叫身处绝境。这也不能怪那些坦克兵,他们最清楚自己的实力和越军的实力,所以也知道就算是我们这两个连队成功的闯进了包围圈,也很难把他们带出去。
真正强大的战士,是明知道自己身处绝境也不会气妥,也不会放弃最后一点、哪怕是一点点的求生希望。
他们参加战斗还不到两天,所以还不是强矢的战士。
所以他们会气妥、会失去信心。
所以……我需要做些什么来替他们出口气,同时也是鼓舞下他们的士气。
否则的话,我们这两百多号人只怕真的就要埋尸此处了。
高地不高,几乎就可以说是一个小山丘。我不过十几分钟就到达了山顶,上面埋伏着两名坦克兵的观察员,正趴在地上拿着望远镜朝敌人的方向东张四望的。
他们看到我上来,不由连着给我打了几个眼色,小声叫道:“同志!你上来干什么?这里危险!”
我没有回答,只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他们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身上穿的是干部服,也看到了我手上那把稀奇古怪的步枪,于是也就没再阻止我。只是带着满脸的好奇看着我做什么。
我接下来做的事就更是让他们有些不明白了”我并没有摸上山顶阵地,而是在反斜面上东走走西走走,时不时还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去看一下……一直就这样试了半个多小时。
其实我做的不过就是在选定几个视线良好的狙击位。这时我军部队还没有“,狙击手”一说”最多也就是些枪法好的战士被称为“神枪手”所以他们当然不明白我这是在干什么。
不仅是他们不明白”山脚下的战士们也同样是看得不明所4。
不过我想,很快他们就会明白了。
选好了四个狙击位,再跑两回熟悉了这些狙击位的位置后,我就从其中一个狙击位摸了上去并架好了步枪。
在我面前的这段那冈河大慨有五十几米宽,环境果然如吴营长所描绘的那样,南面杂草丛生,而北面却被越军人为的用喷火器烧过。从我所在的高地到河边还不到五百米,却一路都是战士们的尸体和鲜血,甚至在接近河边的位置还有一辆被击毁的冈式坦克。
很显然,越军凭借着南岸的隐蔽控制了我军的水源。或者也可以说,他们是拿我军战士的生命取乐的。现在的我们,就像是被一群猫围着的一只老鼠一样,随他们怎么玩。但我却要告诉他们,事实不是这样。
我将注意力集中到越军藏身的那片茅草里,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越军很擅长潜伏这一套,做为王牌师的第三师自然也不会例外,而且他们的藏身地点还是半人多高的杂草丛。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虽然我是居高临下,但五百多米的距离还是让我很难发现越军的蛛马迹。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视线突然看到了河边那辆被击毁的59式坦克,于是就有了线索。
有过潜伏经历的我很清楚一点,在白天潜伏的弱点就在于不能轻易的改变潜伏位置。否则的话,不需要我观察”山顶上的好两名观察员就会发现他的位置了。
所以……击毁坦克的那名射手肯定还在原来的位置……
嗯,那辆59式坦克是拐弯时被击中侧面装甲的。从它装甲上窟窿的位置上来看,射手应该与坦克呈45度到60度之间。刚才听吴营长说过,59式坦克是我防护力较好的一种坦克,所以要击毁它距离肯定不会远。
于是……范围就越来越小了。
我将视线缓缓移到河对岸的一个小扇面内进行搜索,果然在其中发现了一根类似于竹筒一样的东西。
当然,那不是竹筒,而一具缠绕着伪装的火箭筒。找到了火箭筒我就不难发现它的主人,越军都有戴着草帽型头盔的习惯,这种头盔即使是挂上了伪装也能看出一点些规则的圆形。
很明显,那就是越军的脑袋……
“砰!”的一声”一发子弹脱膛而出,那名越军的整个脑袋都被子弹的惯性带得往侧面一翻,接着又软绵绵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切全都回复了原来的样子,所不同的就是那堆杂草多了一点点红色。
“嘿!计了!这足足有六百米啊!”
“真的打中了?是不是看huā眼了?”
“那还有假?越鬼子的脑袋都翻起来了!”
我听到了不远处那两名观察员的小声议论,但我却不敢有任何一点的分心。因为击毙这名越军只是我小小的第一步,我需要用这名越军的死来引起其它越军的注意。
孙子兵法里有一招,叫做“打草惊蛇””说的好像就是我现在在做的。
当然,我也可以让战士们朝那些茅草丛中打枪、打炮,或是开上一辆坦克去惊动越军。但越军也不是傻子,有过潜伏经验的人都会明白这是一个陷阱,一个让他们暴露位置的陷阱。
但我这种惊动他们的方法就不一样了”六百米的距离将他们中的一位一枪毙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一名狙击手盯上了他们,于是他们就会想,这名狙击手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找到他们的战友,是不是也意味着能够找到他们中每一个?
于是,他们要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先一步找到这名狙击手并将其击毙。
这就是我想要的,他们要想找到我,就必须有所动作。有了动作”我才能发现他们的位置……
果然,不一会儿草丛中就有两处异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潜伏在草丛里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不容易让对手发现,坏处就是只要有一点点的动作,哪怕只是打个喷嚏,都会由那些杂草传递到末端而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砰!”的一声,又是一发子弹飞射而出。
我没有看到敌人死状,也没有看到鲜血,只看到那片杂草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打完这一枪后我马上就缩回了脑袋收回了步枪。在同一个地点打了两枪,这个狙击位应该已经暴露了,我不敢再多作停留。
于是往侧面斜跑了几步来到了另一个狙击位,再次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
事实上,这时我还掌握着一名越军的潜伏位置,但我没有急着将他解决掉。
有句话叫趁热打铁,多掌握一个目标就可以等到冷场的时候再。
所以我并不急着开枪,而是继续观察着那井茅草地的动静。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在那片茅草地上掀起了层层波浪,但其中却有两个地方的草尖却不会往下倒……
于是我就明白了,这两个位置的越军已经发现了我原先的位置,并把手中的步枪翘起对准了我第一狙击位。这上翘的步枪枪管,却正好挡住了茅草的波动……
高手啊!在这白天看不到枪口冒出的火huā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快就凭声音判断出我的位置。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也恰恰是这一点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砰砰!”两发子弹击毙了一个目标。
对付这样的高手我不敢大意,毕竟我不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型号的枪,也不知道这种枪有多长,所以我谨慎的用两发子弹射向其中一个目标的两个可能位置。草丛中异样的波动让我意识到至少有一发子弹击中了他。
这时突然草丛中突然亮光一闪,我很快就意识到那是越军狙击枪上瞄准镜的反光,于是赶忙把脑袋往回一缩。只听“砰砰”的几声枪响,几发子弹十分精准的从头顶上飞过。
我刚想换一个狙击位,但一想又觉得不对!对于一个潜伏高手来说,暴露了目标后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快速度离开战场,否则的话就意味着等死。如果我在这时候更换狙击位,就很有可能错失了狙杀这名高手的时机。
于是咬咬牙,用最快的速度把枪还脑袋同时探了出去。果然,一名全身伪装的越军正抓着一挺狙击枪朝身后的丛林狂奔……
我毫不犹豫的朝它的背影扣动了扳机,他整个〖肢〗体呈一个大字伸展了一下,显然是被我击中了。只是还没等他倒地,我就已经缩回了脑袋避开了一排发朝我射来的子弹。!~!
..
第二十八章 水路
当我出现在第三个狙击位时,发现越军的潜伏部队已经崩溃了。他们一共有十几个人,抓着各式武器像发了疯似的往身三百多米的丛林狂奔而去。我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们,举起手中的狙击步枪“砰砰……”几声一口气打光了弹匣里的所有子弹,又是五名越军惨叫着倒在地上。
但我得承认,他们的动作真的很快,在我换上另一个弹匣举枪瞄准时,他们已经一个接着一个的隐入到丛林中去了。
“同志!”,收起了步枪,我朝那两名还在举着望远镜看得起劲的观察员招了招手道:“越鬼子很快就要打炮了”咱们先下去避一避!”
“是!”两名观察员应了声,很自然的就跟在我的身后往山脚下走,时不时的还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打量我一眼。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们才走到半山腰山背后就传来了一阵又一阵迫击炮的轰炸声。越军的炮轰是必然的”其目的一是抱着一线侥幸希望可以把我炸死,另一个……则是用来缓解他们心中的恐惧。
我相信,我刚才露出的那一手已经在相当大的程度上震慑住了越军,甚至就连躲藏在丛林中看到这幕的越军都会感到害怕。毫无疑问,这种害怕会在一定程度上动援越军的军心,而一阵炮轰过后,他们至少可以用自我安慰的方式减轻心中的恐惧:说不定那名可怕的狙击手已经被炮弹炸死了……
“好!打得好!”还没等我们几个人跑回防空洞,一群战士就不顾一切的上来迎接我们了,一边跑还一边问着我:“同志!你是哪个部份的?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了!”,“是啊!同志!打掉几个了?咱们没望远镜看不清……”,“这还用问?少说也有十几个吧!”
“不说打掉几个”瞧着越鬼子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就出气了”这些天咱憋了一肚子的鸟气,现在才觉得快活!”,“他是我们连长!”,认识我的五连战士自豪的帮着我回答。
跑到了山脚下,我微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表示感谢”一猫腰就钻进了吴营长的防空洞里。
“有你的啊!打掉几个了?”,丁营长迫不及待的问了声。
“九个!”,我摘下军帽拍了拍灰尘,瞒不在乎的说道:“只可惜这些越鬼子跑得太快了,否则一个也别想走掉!”
我这是在吹牛,如果那些越军不逃跑的话,我再想多找出一、两个来都困难甚至还很有可能丢掉性命。
不过我听说如果有人要治疗自己的自卑心理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个极端的心态来暗示自己,也就是让自己自大、自恋一些。所以我想,现在要激励起部队的士气,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以为我打得真的很轻松。
“没看出来啊!”吴营长脸上果然就少了一些消极而多了一些喜色,他赞许的朝我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的说道:“原来崔连长还是个神枪手,不过,打仗可不是靠一、两个神枪手就可以的”
“这个我相信崔连长会有办法!”丁营长似乎对我很有信心,打断了吴营长的话说道:“吴营长你是不知道,这要不是崔连长,我和我手下的那百把号人只怕都到不了这了!越鬼子的确能打,但跟崔连长的那支部队比起来还是差了些”这不?两个排的越鬼子都让他们给全歼子!”
“唔!”闻言吴营长不由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相信一个连长会有这能耐。
丁营长的话,多少都有些夸张”不过我也不去点破,这时候能吹多少就是多少吧!这时候多一点勇气和信心总是好的。
“吴营长,说说敌人的情况吧!”,我指着地图说道:“敌人的兵力部署是怎么样的,我们附近还有没有其它我军部队!”
“根本就不知道敌人的兵力部署!”“吴营长摇了摇头:“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越军俘虏说的番号和两个团的兵力。而且我们也早就和上级失去联系了,无法知道附近有没有其它部队!”
“和上级失去联系?”闻言我不由愣了下”这要是说不知道敌人的兵力部署那还情有可原,毕竟要在丛林里打探敌情的确是件很困难的事。但是现在的通讯设备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先进了,他们做为一支坦克部队却和上级失去了联系……
看着我的疑惑”吴营长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崔连长你是不知道,咱们的坦克,凡是指挥车都有两根天线”越鬼子一看就明白了,火箭筒、反坦克炮,所有的东西只要往两根天线的坦上招呼就没错。我都是让战士们从废坦克里拖出来的,什么教导员啊连长啊,这些干部一个营能剩下来的就那么两、三个,而且全都是死里逃生!电台就更不用说了……”
听着吴营长的话我不由狂汗了下,竟然还会有这种事,指挥车上装两根天线那不明摆着告诉越军朝我开炮吗?也难怪他们做为一个坦克营,竟然会连一台可以用的电台或是步话机都找不到。
“要不要用我们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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