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了军衔制,就直接导致了我军部队高级指挥员负伤之后,部队就会像一盘散沙一样无人指挥、无法整合。在现代时我就听反击战老兵说起过这样的事,有些部队从开打的第一天就被打散了,到反击战最后一天回国的时候还是没能组织起来。整支部队的战士都跟着别的部队乱闯乱打”就是哪有枪响哪有仗打就往哪里跑、往哪里冲的那种……
“团长呢?”看着眼前这局面我不由眉头大皱。
“在后面!”李连长拉着我,分开了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的战士,走了一段路,就看见大胡子浑身是血的躺在担架上,头上缠着绷带,右前额处透出让人触目惊心的鲜红”想是让弹片给打中了,两名卫生员正紧张的忙着什么。
“团长怎么样了?”我问了声。
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团长有这么重要,这时我迫切需要的”就是他睁开眼睛说上一句话,甚至只是“撤退”两个名”那也许就可以拯救我们所有的人。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卫生员回答道:“但是需要马上送到后方急救!”
我咬着牙问道:“有办法让他醒过来一会儿吗?有强心针吗?”
“你是谁?”卫生员疑惑地望向我,同时两名手里端着冲锋枪的警卫员也目露凶光的朝我这边望了过来。但一看到是我,气焰立时就短了几分。照想他们是跟着团长在386高地视察的时候,就见识过我的手段了。
“同志!请你离开!”但就算是这样,两名警卫员还是因为职责所以,所以很客气的把我拦在了外面。接着没过一会儿,团长就在警卫员的护送下离开了。
我不由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愿意给团长打强心针,因为我知道这样很有可能会让团长失去了救治的机会,就算出于个人感情我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现在全军都处在无人指挥的状态下,有的人想撤退有的人想前进“……,不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再呆一会儿也许炮弹就要过来了!所以不管是前进还是撤退,都要马上做决定!
于是我抓起步枪就朝天开了两枪,恶狠狠地冲着那群干部叫道:“全都别吵了!通讯兵,马上与上级取得联系,让他们指定一名指挥员!谢指导员,马上统计一下我部还有作战能力的高级干部,以供上级选择!其它所有的部队,营长牺牲的连长顶上,连长牺牲的排长顶上!”
“是!”
“是!”
所有的事情都开始井井有条的进行了,那些刚才还在争吵着的干部们这时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我,或许是在想:这家伙是谁啊?命令整支部队都像是如臂指使似的。
其实这时,我还真有种开着枪就把这支部队控制在手下的冲动!我本来就是个团长嘛,完全有这个能力。但我却知道这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开两枪就能抢到团长这个位置,那么这就不是一支部队了。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甚至还有可能演变成势力对抗!
于是最好、最快的解决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上级来决定,谁也没话说!
但我也知道由上级来决定就会有一今后果,那就是上级不会考虑我们的伤亡情况、也不会理会敌人已经猜到我们的穿插路线、也不管敌人会不会在前面的道路上设下另一个埋伏,他们的命令永远是:“克服一切困难,进攻!进攻!再进攻“”
不过现在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只是,“…等在我们面前的路会是什么呢?
我突然发现,这时期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抗美援朝时好得多,但打起仗来却艰难得多!!~!
..
第十七章 越南女兵
我心里打的算盘果然没错,代理团长很快就指定了,是原三营营长一名叫张建忠的战士。他亲身经历过刚才那场越军的炮袭,并很幸运的在那场炮袭中活了下来。据说他很勇敢,刚才在成片的炮弹中不仅没有像别人那样趴在地上,反而***着一挺机枪往前冲……
我想这也是上级指定他做代理团长的原因,这时代的部队里还充斥着那种“精神万能化”、“精神原子弹”的思想。就像十年***时提出的“不是做不到只是想不到”、“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一样。受这种思想的影响,有相当多的指挥员的想法过于简单,那就是打仗需要的就是勇敢、勇敢、再勇敢,前进、前进、再前进。似乎只要这样,敌人的防线就会毫无疑问的被我们战士的钢铁洪流冲垮了一样。
于是,勇敢的三营营长很自然的就因为这点而脱颖而出。
我没有明说的是,当初要不是我带着一个连队反包围了那两个连队的越军,只怕这个端着机枪在炮火中往前冲的营长,早就光荣的牺牲在越军的枪下了。
而且我也知道,战场上特别是在现代化的战场上,这样的战术思想、这样的进攻方式显然是十分危险的,这早就在抗美援朝时期被证明是行不通的,但现在却依然用这样的战术思想进攻。
这能怪谁呢?当然不能怪那些一群又一群涌到敌人枪口下的兵,他们大多数人都没打过仗,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进攻队形、什么是战术思想……
“全体都有!全速前进!目标339高地……”命令很快就下来了。
“崔排长……”家乡人、杨松坚等战士,包括李连长在内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他们都知道我更倾向于撤退而不是继续前进。现在我的想法和上级的命令起了冲突,于是他们都在等我的说法。
“看什么看?跟上部队!”我没好气的回答道。
这时候重要的是离开这是非之地,越远越好,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比呆在这被炮弹炸死强。而且这时候重要的是团结,团长受伤后,这支部队的组织其实是十分脆弱的,如果我再跟代理团长唱反调,那只怕……
基于这两点,所以我没有半分犹豫的把步枪往肩上一背,就一声不响地尾随着部队朝前跑去。
“排长!”李水波从身后跟了上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我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话?”
“打枪用的不是手、不是眼睛,是头脑……”李水波断断续续的说道:“刚才看你打那些抢步话机的越鬼子,我就明白了!”
“嗯!”我点了点头,反问了一声:“现在还想杀死每一个出现在你视线中里的越南人吗?”
“想啊!”李水波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条件许可的话当然想了!排长你不也是为了多杀敌人吗?我数了下,整整二十三个……”
靠!这小子!
听着李水波的回答我不由有些气妥。刚才我还真以为他明白了,在战场上更重要的不是杀了多少人,而是达到某种目的,就像刚才我用步枪***了两台步话机一样。
我跟李水波之间的区别就是目的不同。我的目的是为了***步话机阻断越军与炮兵部队的联系,而李水波,却以为我是在利用步话机吸引更多的越军上来,接着把他们一个个干掉!
不过这也怪不了李水波,心里的仇恨越大,能看到的东西往往就会越小!
“呜……”这时天空中传来一片怪啸。
战士们这回倒是学乖了,一听这啸声就知道是炮弹来了,不等我吩咐就呼啦一下散开各自找隐护趴下。只不隐蔽的地方各自不同,有的窜进丛林里,有的趴在田地里,有的翻进水沟里……
只有我一个人轻轻松松地站着,看着他们一个个紧张的到处乱窜。有过几年战争经验的我,一听就知道这声音就知道炮弹的炸点离我们远着呢!
果然,炮弹在离我们几公里远的地方爆炸,大慨隔着两重山,虽然听得见一阵阵轰响和地下传来的震动,但却没有半点危险。
朝后方炮弹爆炸的地方望了望,我不由自嘲的苦笑了一声。因为我发现那些炮弹的炸点甚至还在战场的后方。也许越军也想当然的以为我们肯定会撤退所以将炸点后移了吧!没想到我们却是不退反进,倒还真是错有错着!
这下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损失的话,那就是身旁那些战士们的狼狈相了。
战士们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看没事,这才个个灰头土脸的回到小路上来。初时还个个憋着不说话,但看到各自一身泥水的样子,终于还是忍禁不住哈哈大笑。
“离目标还有多远?”我问了身旁的李连长一声。
“不清楚!”李连长掏出地图瞄了一眼,再看了看四周,摇头回答道:“谁也没来过这鬼地方,也不知道339高地长啥样,也许走过头了都不知道!”
“什么?”闻言我不由吃了一惊,赶忙问了声:“那三营长呢?唔,就是团长……”
“他?”李连长笑着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没敢说。
“崔排长!”谢指导员跟了上来,小声在我旁边说道:“你不知道,张团长是咱们团里出了名的一头牛,一根筋的牛!东南西北都找不着的,更别说看地图了!”
“那这部队……”听着我不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前方突然想起了一片“哒哒……”的枪声,接着前面就一个个传来了命令:“发现敌情,做好战斗准备!”
“发现敌情,做好战斗准备!”
……
还没等我来得急把命令传下去,就听前方有***喊了一声:“同志们!跟我冲啊!”
“杀!”
“冲啊!”
……
“现在知道了吧!”李连长有些无奈的对我扬了扬头:“三营长就是这样打仗的!以前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对,不过看到你带兵打仗之后……”
“这怎么行!”我腾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跟李连长打声招呼,大手一挥叫道:“二排跟我来!”
说着带着战士们就沿着小路摸了上去。
开打的地方离我们不远,就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沿着小路拐了两个弯就看到了战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战士们排着密集的队形往一个小土丘上冲,代理团长竟然也冲上去了,我看到他手里还端着挺机枪边打边冲,嘴里不断地呼喊着。
战士们也很勇敢,一队队奋不顾身的往上冲,但又一队队的被打倒在地上。在敌人ak47的防御下硬打硬冲,除非是他们没子弹了,否则要冲上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看着那些一个个倒在阵地前的战士,我不由恨得直咬牙,大手一挥就下令道:“一、二班从左侧迂回,三班跟我来!注意地雷!”
“是!”战士们应了声端着枪就冲了上去。
战斗进行得比我想像的还要轻松得多,不过就是一个小山丘而已,而且让我很吃惊的是他们的左翼和右翼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只是在见到我们包抄时才匆忙之间调了几个人过来防守。但他们在调动的过程中,就把自己暴露在我们的枪口下,于是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攻了上去。
开始我还在奇怪这批敌人怎么会这么不专业,在攻上去时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十几个手里拿着ak47的民兵而已。甚至战壕都是完全面对我们所行走的山路的,只要我们从任何一个方向包围这个小山丘都不会遭受到这样的损失,偏偏那个像牛一样的张团长一上来就是面对面的猛冲猛打!
看了看倒在山脚下二十几具战士的尸体和几个正惨叫的伤兵,我不禁有点想打人的感觉。
“诺空松页!”
“诺空松页!”
“排长,这里还有活的!”
“想跑!抓住他们!”
……
接着就是几声枪响,看着战士们朝丛林中追去,我赶忙抓起了步枪也跟了上去。
树林中,一男一女两个越军正依靠着身后树木的掩护,吃力的朝丛林深处逃去。但战士们哪里肯放过他们,一边朝他们开枪一边分散开来包抄了过去。只是由于树木茂密,很多子弹都被树干给挡住了。我想这也是那两名越军敢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逃跑的原因!
但这些树干能挡住战士们的子弹,却挡不住我的。我举起了步枪朝几棵树干的空隙中瞄去。刚才我观察了一会儿这两名越军的逃跑路线,他们为了不让战士们掌握踪迹,忽左忽右的林子中奔跑。如果他们继续这样跑的话,总会有出现在我枪口下的时候,于是我就这么举着枪等着。
果然,不一会儿一只脚就出现在我的准星里。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份,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我不假思索地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一名越军惨叫一声跪倒在树下。
是那个男的,在这时候被我打中了脚,也就意味着他完了!
但这时让我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情发生了,那个女的也停下了脚步,拉着那个男的手艰难地往丛林里拖,似乎是想带着他一起逃离,即使那个男的越军一直挥手呼喝让她快走……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很快就发现了她是个怀着身孕的女兵,身材稍胖,剪着短发,小腹微突,大慨有四、五个月的样子。
战士们慢慢的围了上去把他们两人围在中间,那个女兵恶狠狠地扫了我们一眼,旁若无人似的继续拖着男兵走。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男兵突然举起了手中的ak朝我们指来,但毫无疑问的,随着一片枪响,他身上立时就多了许多血洞,在像发羊颠疯似的颤抖一阵后,他脑袋一歪就再也不动弹了。
女兵没有惊叫,也没有哭,那张布满了汗水的苍白的脸上似乎是解脱般的一松,然后就坐在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诺空松页!”
“忠对宽宏毒兵!”
……
战士们刷的一下就围了上去,用手中的步枪、冲锋枪指着这名女兵。谁也不愿意开枪或是打她,就连我也希望她能放下背上的枪举起双手,因为我们都不愿意伤害一个怀着小孩的女人。
可是她非但不投降,反而从衣服里掏出一支手枪放在腿上,既不走也不开枪,就这么坐着不动,瞪大了眼睛、满头大汗的用一双像是要吃人的眼睛盯着我们。
我想,这时候的明白她是在想什么!
她不愿意死,因为她肚子里有孩子;她也不愿意投降,因为对她来说,我们是侵略者。中国是国家,越南同样也是国家。站在她的立场上,她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这是一个死结,没办法解开的死结。
“叫胡少文过来!”我下令道。
“是!胡少文……”
胡少文很快就上来了,一看到那名坐在石头上手里拿着枪的女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举枪围在周围,胡少文叽哩咕噜的朝她说了一大通话,可是那女兵就是不回答,就像是听不懂似的理也不理。胡少文倒也机灵,一边说还一边把干粮和水壶扔给她,只是她就像是没看见似的。
“让她想想肚子里的孩子!”我对胡少文说了声。
“是!”胡少文应了声就把我的话转告了她。
但我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那女兵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的冲着我们大喊大叫,眼泪也跟着哗哗的流了下来。
“她在说些什么?”我问道。
“她说……”胡少文迟疑了下,就接着说道:“她说就是为了孩子着想,她不希望孩子有个做叛徒的妈妈,不想孩子一出生就生活在耻辱里……”
我失去了耐心,看了看她手中的五四式手枪,击锤是张开的,子弹还上了膛。在这种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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