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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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朝鲜-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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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赵指导员忍着笑说道:“跟你们排的新兵说一声,他们干得不错,把那两个尿在裤档里的战士带回隐蔽点,给找两条裤子换上,要不这天寒地冻的可要冻坏了。”

    黑暗中一名新兵用浓重的川音说道:“冻着了就不会生娃儿喽!”

    坑道内再次响起了一片吃吃的笑声。

    新兵啊新兵,我意识到他们已渐渐融入到志愿军战士中,不过要成为一名战士还需要一个过程,他们需要经历真正的战场,他们需要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就是不知道打了几场仗后,他们还能剩下多少人。!~!

    ..

第十三章 新年好

    第十三章新年好

    十二月三十日,当夜色把临津江两岸包围起来的时候,全团的人马分成几批钻出森林,爬过平原,悄悄地潜入了坑道,一夜之间一整个团的人全部隐蔽起来。

    进攻时间定在明天下午五点,这是志愿军战士最爱选的进攻时间吧!这时候正是敌人吃晚饭、然后要休息睡觉的时候,天越打越黑不说,敌人还越打越累!

    因为是第二天下午开始进攻,所以全团的人马必须在前一天晚上进入坑道。一钻进坑道我才发现一个很失策的地方,平时在坑道里钻进钻出的不觉得,这回要在坑道里过夜了,才发觉里面那个闷啊,就跟小时候坐那塞满了人的火车一样。在坑道里还没睡上半个小时,我就在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挖几个通风口了。

    不过想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地面上到处都是地雷,每挖一个通风口上去都是小心翼翼的侦察了好几遍,确认上面没有地雷后才弄了一个。要是多弄几个啊,那还不知道要弄到啥时候了。

    这潜伏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一百多人窝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头空气差不说,这大小便都要……嗨,还好每个班每个排都准备了几个铁盒子!

    志愿军战士虽说大多数都没什么文化,但是想子来还真不比我这个某某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差,这不,坑道里到处都是战士们准备的“道具”,有从老百姓那借来的门板、木板,那是用来跨越临津江里的冰窟的;自制的木梯,那是用来攀登峭臂的;用雨衣缝制的袜子,那是用来解决水中涉渡防水防冻的……

    还有草鞋,这可是志愿军战士的强项了,人人都给自个打了一双,这不?我的胶鞋外面也套了一双,赵指导员帮着打的,据说是用来防止在冰上行走打滑。在冰上走有没有效我不知道,但是在雪上走的确是好多了。

    由此我不禁再次赞叹,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啊!

    但这时我所担忧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明天就要发起总攻,但是发到志愿军们手上的干粮只够食用三天,每个战士只有三十发子弹。当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我不禁晕了一下,整个二战中日军一个战斗兵的弹药基数是一百二十发。现在同样也是手拿三八大盖的志愿军战士,手上的子弹却只有日军一个基数的四分之一。

    后勤啊,后勤始终是志愿军战士的大问题,当初刚入朝作战的时候这个问题还不严重,因为前两场战役还没打多远,国内的粮食和弹药基本上只有运出国就到志愿军手上了。但是现在志愿军部队已经打到三八线附近了,这在召示着志愿军重大胜利的同时,也暴露出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志愿军战士的补给线越拉越长。而且在没有空军和海军的情况下,志愿军的补给线还是十分脆弱的。可以说每颗子弹,每把炒面,每件棉衣上都凝聚着后勤部队的鲜血。

    不过缺子弹的问题应该不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我掂了掂身上的弹药袋,足足有十几斤吧!我数过,一共有三十八个弹匣三百多发子弹、六个手雷,那是我在第二场战役时一路狂捡的。这还没包括被迫上缴的十五个弹匣呢。

    摸摸手中的M1C狙击枪,我又不禁暗自庆幸这家伙用的是普通M1步枪的子弹,如果它用的是狙击枪专用的比赛弹,我到哪找那么多子弹去……

    平平淡淡的大半天,不许说话,不许发出任何声响,时间就这样在无聊与乏味之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到了次日下午将近五点,坑道内的气氛格外紧张,但不是为了迎接新年,而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第三次战役。

    这时候国内的老百姓,应该是在准备好酒菜过新年了吧,又或者是一家人坐在温暖的坑头前包着水饺。

    而我们……躲在坑道里忍受着浑蚀的空气,身着单薄的棉衣瑟瑟发抖,干粮袋里仅剩下两天的炒面,要不是因为大战在即,我想大家或许还舍不得吃上一口。

    “新年好!”赵指导员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由一愣,抓着自己的狙击枪站起身来,借着昏暗的光线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然后掏出一个弹匣给步枪装上。

    “新年好!”我捅了捅虎子的后背,他正捧着一把炒面往嘴里猛灌,听到这话时回过头来冲我一笑,胡子上沾满了炒面屑。

    “新年好!”虎子用略带嘶哑的声音对着老班长叫道,老班长手上的动作不由一滞,他正帮金秋莲捆着行军被。

    “新年好!”老班长用手掂了掂金秋莲背上的行军带,确保结实了。

    “新年好!”

    “新年好!”

    ……

    不一会儿坑道内到处都是低声问好的声音,大家的脸上挂着微笑互相祝福着,完全不像是要去打一场大仗,更像是准备去参加一次宴会!

    坑道外依旧是风雪交加,白茫茫的一片。这时突然一串串灿烂的信号弹腾空而起,志愿军的上百门大炮发出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怒吼。刹那间,一阵阵天崩地裂的炮声打破了临津江的沉寂,成群的炮弹像旋风一样卷向敌人阵地,敌人的阵地掀起了一片烟雾火海,无数被摧毁的碉堡、铁丝网、栅栏的碎片残骸飞向空中。

    这是志愿军入朝以来第一次大规模集中使用炮兵,为了突破这道防线,志愿军把所有积累起来的炮弹都在这一刻倾泻出去了。

    炮声一阵紧过一阵,足足持续了三十多分钟。敌人本以为志愿军的炮兵很弱,又没有空军,所以很放心地将炮兵阵地和火力点暴露在志愿军的观察之下。这使得志愿军的炮火很成功地压制住了敌人的炮兵和火力点,不少敌人的炮兵阵兵,在志愿军炮击的几十分钟内没能打出一发炮弹。

    这时天空中再次升起几颗红色的信号弹,炮火开始延伸,该是我们出击的时候了。!~!

    ..

第十四章 飞渡临津江

    第十四章飞渡临津江

    “杀!”战士们大喊一声钻出了坑道,霎时包括我团在内的数万志愿军战士就像从地下冒出来一样,事实上也的确是从地下冒出来,然后奋不顾身地朝敌人阵地冲去。

    坑道这边的出口就开在临津江边,战士们一钻出坑道就走上了临津江,江上的冰层并不厚,这时我才身临其境地体会到什么是如履薄冰,踩在上面都咯吱咯吱地响,这些冰面是被敌人的炮弹炸过的,有的地方脆弱有的地方结实,把它比成一道天然的地雷阵一点也不为过。

    更要命的还是这时峭壁上的敌人反应过来,几处没有被志愿军炮火摧毁的碉堡里**出机枪的火焰,霎时子弹就像雨点般地朝战士们堆来,一个个战士倒在了血泊中,鲜血很快就在封冰的江面上结成了血红的冰块。

    “扑嗵!”一声,一名向前冲的战士突然脚下一轻,就掉进了一个冰窟里,那下面是一米多深冰凉刺骨的江水,这时他如果爬起来然后快速地为自己换上一身牺牲的战友的棉衣,那么他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让自己活下来。

    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他知道如果他爬了起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战友掉进这个冰窟,于是他就这么站着,让战友们踩着他的肩膀踩着他的头朝前冲,不一会儿,他整个人就被直直地冻在了江水里。

    身旁的战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整个冰面,敌人机枪的子弹在四周溅起了一团团冰粉,到处都是子弹打着冰面铿铿的声音。

    我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单膝跪地。我担心的不是敌人的火力,而是眼前这段脆弱的冰面。敌人的机枪像发疯了一样的打也是有目的的,敌人的炮兵在志愿军火炮的轰炸下已经完全起不了作用,无法破坏冰层。现在他们只好寄希望于这几挺机枪,一旦破坏了冰层引起连锁崩塌,那不但会让志愿军伤亡惨重,还能暂时将志愿军们阻挡在临津江北岸,为他们争取到一点喘息的时间。

    志愿军们也架上了几挺机枪进行火力压制,但是因为敌人躲藏在碉堡中,大多数的子弹都被挡在了掩体外,起不了多大的效果。

    也有的志愿军战士在岸边架起了迫击炮,迅速调好诸元,但是正要发射时却愕然发现,由于炮管受到冰冻缩小,炮弹竟然塞不进去。

    机枪是步兵的致命杀手,眼前狂啸的子弹像雨点一样挡住了志愿军战士们的进攻,许多新兵还来不及害怕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人说一上战场这新兵老兵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话还真不假,在前冲的、喊杀的、打枪的全是老兵,新兵全他**的趴在了地上,就算那江面许多地方都是湿漉漉的一片他们也不管。

    我习惯性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朝瞄准器中一看,这一看之下不由大感意外,在瞄准器中竟然能隐约地看到敌人射击孔内钢盔,这2。5倍的瞄准器还真不是盖的。瞄着敌人的钢盔我不假思索地扣动了扳机,瞄准器中只见那颗脑袋一扬,机枪就停止了吼叫。

    接着我再瞄向另外两个碉堡,很快又轻松解决掉了那里面的机枪手,剩下的两个碉堡却由于角度问题无法看到里面的射手而无能为力,不过那些碉堡五去其三,敌人的火力很快就小了下来,志愿军战士很快就乘着这个空档冲到了江对岸。

    虽然在这过程中,那三个碉堡不时有新的机枪手换上来,但那机枪还没响几声很快又被我打哑了,只看得我身边忙活得手忙脚乱的志愿军机枪手和迫击炮手一愣一愣的。

    “他娘滴!还真神了!”其中一个志愿军战士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说道:“一把步枪就压住了敌人碉堡里的三挺机枪,那,那啥枪啊这是……”

    “对啊!”另一名志愿军战士也小声说道:“看着样子像是大八粒,但那上面还装个小镜子……这天色还能打中碉堡里的机枪手,还打一枪一个中,这眼神都要赶上孙悟空的火眼晴晴了!”

    如果不是怕影响我,我怀疑他们都会把我的枪抢过去看了。

    铿的一声脆响,弹夹弹了出来,我迅速抽出一个弹夹装上,再次做好射击动作瞄着眼前的三个碉堡。志愿军战士刚冲过临津江正搭起木梯朝上爬,这时候我还不敢有半分怠慢,全神贯注地透过瞄准器盯着峭壁上的三个碉堡。只要哪个碉堡里还有机枪手补上我就打哪个,几轮下来那些碉堡里竟然没人再敢上来打枪了……

    “上啊!冲啊!”

    等了一会儿见那三个碉堡再也没人敢打机枪,我就对身旁卧倒了一片的新兵大声喊着,同时拉着一个新兵不由分说的就往前跑。还真他**的,这些新兵竟然大多数是我连队的。看来什么血书啊、决心啊,一到了这战场上就是狗屁。

    一路上到处都是尸体、冰渣和血水,踩在冰面上都有一沉一浮的感觉,冰水不断地从冰窟中溢出冲刷着江面上的鲜血,然后很快又冻成一块块殷红的冰花。偶尔还会看到前方有几个志愿军战士保持着战斗姿势被冻僵在冰窟之中。

    新兵们似乎是被吓坏了,他们嘴里发出惊恐的呜呜啊啊的声音,虽说在我的驱赶下往前跑,但他们脸上的神色和眼中的惊恐让我意识到,就算他们能爬上那木梯,也不会有什么战斗力。这让我一度有放弃他们独自一个人往前冲的想法,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

    他们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之么惨烈的战斗,会有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而且我还是他们的连长,现在能帮助他们的只有我了。

    “上啊!上……”

    我不断地吼叫着将他们一个一个推上了木梯,看着他们用颤抖的双手双脚缓慢地往上爬。

    这时上面传来了一片手榴弹的爆炸,接着爆发出一阵喊杀声,我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志愿军战士们已经控制了整个战场。!~!

    ..

第十五章 鞋子

    第十五章鞋子

    当我带领着新兵们爬上峭壁时,战斗已经结束了,整个战斗前后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突破了联合军所谓的“铜墙铁壁的临津江”防线。

    到处是弹坑、尸体、残破的铁丝网和伪军逃跑时丢弃的各种枪械,被打坏了的汽车不断地朝天空喷吐着滚滚黑烟,仿佛是在向世人控诉着战争的罪恶。

    我与虎子等人好不容易才把新兵们一个个拉了上来,然后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那个累啊,跟美国佬拼刺刀都没那么累过,这哪还是带兵打仗了,俺这个连长干脆就自封为新兵总保姆得了。

    “连长!快追吧!”虎子急的直跳脚了:“咱团的人都追伪军抓俘虏去了,再迟些连个屁都抓不着了。”

    “虎子!”我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指着坐在身旁不停地发抖的新兵们说道:“你看看他们,咱们还能追吗?”

    “连长!”虎子为难地说道:“要不……让他们在这休整,你带咱们几个老兵去追敌人,咋样?”

    “这可不行!”赵指导员摇头说道:“同志,我们要是把新兵同志丢下了去追敌人,只怕新兵再也跟不上我们了。咱们连队大多数都是新兵,上级把他们交给我们就是要让我们照顾他们,赔养他们,让我们把他们训练成有组织有纪律,能打、能杀的**战士,我们怎么能随便就把他们丢下呢?”

    “可是……这……”虎子一会儿望望身旁的那群新兵,一会儿又望望渐渐远去的大部队,恨得直咬牙。

    “虎子!赵指导员说的对!”我应了声:“咱连大部份都是新兵,这会咱们要把新兵同志丢了,新兵同志们有危险不说,咱这连差不多也就没了。”

    “唉!”虎子把帽子一摘,就坐在地上生着闷气。

    “各排清点下人数。”我下令道:“尽快把过江时弄湿的鞋子棉衣换掉,鞋子可以换敌人的,军服要换牺牲的战友的。注意地雷,走路一定要走弹坑和脚印,休整十分钟后出发!”

    “是!”三个排长应了声就各自忙开了。

    我刚想站起身来,却只感觉到脚下一阵冰凉,往脚下一看原来我的鞋子也被江水浸湿了,这时被寒风吹了一会儿整个鞋子都结了冰,走了两步鞋上的冰渣就直往下掉。刚才打仗打得紧张没注意,这会只觉得整个脚都被冻得没了知觉。

    我在敌人的尸体上翻了双合适的鹿皮军靴就坐了下来,摘了下来就地坐下,正要换上却发现自己的那双胶鞋快已经整个冻在脚上了,不管怎么摘也摘不下来。

    “虎子!”

    “到!”

    “来帮个忙!”我指了指脚上的鞋子。

    “是!”

    虎子跑了上来抱着我的鞋子就拉,但就算把我整个人都拉着走了还是不能把那鞋子拉下来。

    “停停……”我急忙叫住了还想拉的虎子,这样拉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一坐起身来才发现出现这状况的还不只我一个,到处都是忙着脱鞋子的战士。

    “崔连长,要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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