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这句话的是杨松坚,在这时候还能制定出作战XX,说明他有一定的领导能力。虽然这个作战方案并不高明,因为他至少得留下一、两个班做预备队机动!
“四排跟我走!”,“五排准备手榴弹!”,“六排跟我来!”
一个个命令从排长口中传达了下去,于是部队很快就分成三队边投手榴弹边往前走。
当然,手榴弹是演习弹全都炸不响。这是因为在黑夜的竹林中投手榴弹是很危险的,如果用实弹的话,手榴弹很有可能会被黄竹反弹回来”而战士们却因为黑暗无法发现近在咫尺的手榴弹。
我不希望战士们在演习中出现伤亡”更不希望自己的教员生涯就此结束”而且还很有可能会被打入大牢”所以只能选择演习弹。
也不知道是因为战士们发现了手榴弹是演习弹”还是因为有人带头组织而重振旗鼓,他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个个都排着两队时而趴下朝前投弹,时而猫着腰沿着手榴弹的炸点前进,不一会儿就闯出了雷区进入了预备地点。
“这些小子!”看着战士们有条不紊的走出了雷区,家乡人不由感叹道:“行啊!长大了!”
我也满意的笑了笑,虽说〖真〗实的战场绝不会如此简单,但至少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了”也知道在危急的时候该如何选择了。
吹锋号乍起!战士们大喊一声“杀!”,就从三面朝5号阵地包抄上去。当然,他们冲锋的时候也是按照我教他们的散兵队形,互相配合、互相支援着尊阵地上冲!而且互相之间的配合似乎默契了许多”我想这大慨是因为刚才在一起经历过一场生死抉择后的结果吧!
就在我乐得看戏的时候,突然一阵“砰砰”,的枪声把我吓了一跳!妈呀!他们手里的子弹可是真的,别把山顶阵地上的两个教官给打趴下才好!
“停停!”我赶忙吹响了。哨,边跑边朝战士们大声叫喊:“演习结束,停止射击!”
家乡人也慌了,跟着我飞一般的朝山顶阵地跑,一路上也不知道踩着了几个地雷几个竹签阵。
跑到山顶一看,两个教官正在战士们的枪下举着双手发抖呢!一见到家乡人就冲着他骂道:“**的陈教官”你可没说他们用的也是实弹!”,“就是!要是知道他们是实弹”打死我也不来!两包烟就让我们来丰这玩命的活!”,“对不住对不住!”家乡人赶忙示意战士们放下枪,扶起两位教官赔笑道:“不是我没跟你们说”是你们自己不放在心上不是?是谁把胸脯拍得咚咚响打赌这些新兵蛋子冲不上来的?我好像还记得,那赌注是……”
“谁谁……,跟你说赌注了!”那两教官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尘站起来:“这事就这么算了,下次有这活别找我们,打死也不干!”,说着有些灰土脸的拎起机枪就往山下走!
“喂!老王、老蔡!”,家乡人看起来心情很好”朝那两位教官的背影高声叫道:“小心路上有地雷、竹签啊!”
“去你的吧!”竹林里传来了那两教官的骂声”只惹得战士们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我板起了脸骂道:“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少错,这要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十条命都没了!还笑得出来!”
战士们突的一下就没了声音。
“谁打的手电筒!”,我问道。
“我……”,“我!”
“还有我……”
几名战士站了出来!
“在这么黑的夜里打手电筒?”,我毫不客气的骂道:“你们几个死了不打紧,会害了整个连队的知道不?你们是特务”是反草命!”
“我,我们……”,特务和反草命这两顶帽子在这个时代可不轻,这动不动就是要枪毙的,我这么一说战士们当场就愣住了。
我也不理他们,转身又朝队伍中叫道:“徐良飞,王文昌,李永乐,出列!”,“到!”,三个排长很快就站了出来。
“你们是怎么指挥的,战士们被吓着你们也被吓着了?那还要你们这些排长干嘛!”我指着他们几个人的鼻子说道:“你们足足带着部队在雷区里停留了十二分钟!十二分钟,几百发炮弹几千发子弹都过来。你,你,还有你……,还有你们的部下都已经是死人了知道不?你们死了不要紧,不要拉着部下一起去陪葬!”
“教员!你,你处分我们吧!”,王文昌鼓起勇气说道。
“处分!处分有个屁用,人死能复生?”
“还有你们!”我又指着战士们说道:“平时教你们的都忘到什么地方去了!在兵营的时候不是都很了不起吗?还在老乡面前露脸了不是?怎么?一上战场就孬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很会损人”骂得那些原本自信满满的战士们个个都低下了头。
“还愣着干嘛!马上构筑工事组织防御!”,我接着骂道:“是不是想等敌人炮弹上来再死一次!”
“是!”战士们应了声,二话不说各自散开找地形构筑工事。用不着骂得这么狠吧”“家乡人笑道:i,他们巳经很不错了。!”
“要上战场还差得远了!”
“我怎么越来越觉得…………”家乡人有些疑惑的说道:“你好像上过战场似的”而且还打过好多年的仗!”
我这才发觉又说漏嘴了,赶忙干笑着说道:“哪能啊!你瞧瞧我这岁数”打仗的时候还穿着开裆裤呢!”,“也是!”,家乡人点了点头,就给我递上了一根烟。
我愣了下”这可是破天荒了,教官给新兵递烟,新兵可是不允许抽烟的。
家乡人笑了笑,不在乎的朝我扬了下头示意我接下,我这才接过烟跟家乡人一块吞云吐雾起来。这时代的烟比朝鲜战争时的好多了,没那么呛人。
“我觉得排长该换了!”我说。
王文昌、徐良飞等几叮,排长各项成绩是不错,但缺乏领导才能。事实也证明”平时成绩优异的战士不一定适合在战场上指挥。甚至战场上的逃兵往往就是平时表现得很优秀、很勇敢的……,当然,这不能一慨而论!
“嗯!”,家乡人点了点叉:“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事!”,“你有人选了?”我疑惑的望向家乡人。
“我出两个,你出一叮)吧!”家乡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杨松坚!”,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这人定力不错,在刚才那友乱的情况下还能制定作战方案,足以独挡一面!”,“没问题!”家乡人吐了一口烟圈,悠闲地靠在了身后的竹子上。
“另外两个呢?”,我问了声。
“一个是你!”
“嗯!”,我坦然接受,事实上这早就在我意料之中。
这些兵都被我管成这样了,这排长不算我一个还能有谁?
“你还真大方啊!”,家乡人扭过头来意外的看着我:“也不谦虚下,推托下!”
“你看我像是个谦虚的人吗?”,我反问道。
“不像!”家乡人摇了摇头,与我相视而笑。
“第三个人是谁?”我问。
“我!”,家乡人轻松的回答着,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你,你做排长?那……,那谁做教官!”,“很快就不需要教官了!”
“你是说新兵训练结束了?”,我有些奇怪:“时间不是还没到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不是因为时间到了!”,家乡人压低了声音:“是因为要打仗了!”,“唔!”,我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望着家乡人,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以为…………只是因为那次打赌,我才把兵交给你练的吗?”,家乡人笑了笑,额上的那条疤也跟着扭曲起来:“你是能打仗能练兵,但对部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新兵有这么顺利就领到那么多的子弹、手榴弹?新兵随时都能把坏掉的枪换新的?新兵能领到那么多的装备、补给?新兵能那么随意的整天、整晚不在兵营?”,我承认,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些”就像家乡人说的一样,我对部队的了解太少了。就算了解也仅限于新兵一层。
看着发愣的我,家乡人高深莫测的说道:“现在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点关系,明白吗?”,“唔!你是说……,你在上头有关舢”,“我可没这么说!自己体会!”,也对”想了想我就有些明白了,如果真没关系的话,要做到他刚才说的那些似乎很困难!而且他能提前知道要打仗了,说明他在上头的关系很硬!
可是不对啊!随后我很快就想到,既然他有关系,那为什么……
“你明知道要打仗了!还愿意当排长?”我终于找到了重点。
家乡人点了点头:“是我要求的!”,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本来我可以在这里继续干教官,但我不想这样!”,“为什么?”,“不为什么!”家乡人回答道:“我不想亲手训练一批又一批的战士去……”,下面的话家乡人没有说,但我却明白他的意思。新兵营里训练出来的那些兵,的确不足以上战场。而且以后很有可能会因为战争的需要,让他们只用几天的时间训练下新兵怎么打枪,接着就把他们派上战场。
这虽然跟教官无关,他们也是受命这样做的。但从某些方面来说,却是教官害了那些新兵!
“我得感谢你!”家乡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你让我做了决定!而且……,我会努力让这支部队成建制的上战场。努力吧!”
看着家乡人离去的背影,我突然觉得他高大起来。
“走后门”这种事我早就从父辈那里知道一些,也在《高山下的huā环》看过这样类似的情节。这只怕也是十年动乱给我们带来一个特色,因为我在朝鲜战场上就很少见过这样的事。
可是“走后门”上战场,这还是我头一回听说!!~!
..
第七章 写信
时间一天一天往二月十七日逼近,我对战士们的训练也越来越紧。再加上知道家乡人有能力让我手上的这支新兵连成建制的上战场,我就更是把他们往死里整。
伪装、找点、战术进攻、撤退、防御等等,每天都要练上几遍,有时还会在晚上派几个兵装作越军特工搞偷袭。当然,这是在我确定战士们手中没有子弹的情况下的,我可不想他们战场还没上就有了伤亡纪录。
三个排长也换了下来,杨松坚调到四排任排长,五排排长是我,六排排长是家乡人。徐良飞、王文昌、李永乐三个原排长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确不适合这个位置,何况这时也是在新兵阶段,一来他们当上排长也没多久,二来对于“被撤职”这个慨念还不是很在意,所以前没有多大的心理负担。
其实这时候,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家乡人。他本来是这支部队的教官,整个连队的人都是以他马首是瞻,可是现在却成为一个排长要我号令。不过他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不只是对我的命令惟命是从,而且很快就放下了架子与战士们打成一片。
倒是我……
一面要担任五排排长,另一面却是整支连队的指挥,有时也分身毛术。最后只好让李水波代理五排排长,这才解决了问题。
对于这个情况,有一回我也问了家乡人,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当连长就好了直接带着我们整支连队上战场。
家乡人则是苦笑着回答道:“你这家伙心可真大啊!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了把整支连队成建制拉上去的机会。这还是因为有的连队要留守生产基地上战场的人太少了才行得通。你要是做连长,那是不是要把原来的连长给撤了让你做啊?”
我想想也还真是,部队的编制不是说加就加的每支部队甚至每个连队都有自己的前身和历史,而且他们还个个都是老兵,我们这些新兵能在排长这个位置站稳脚跟就不错了,于是也就没再多说。
这天是二月十号,离开战还有七天。
战士们天天在训练,我就天天在算日子,心里总是紧张的想着:还有几天时间还有哪些没有教给战士们的呢?哪些还要加强的呢?
这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哪都不够哪都不对劲。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高考前的心情,在临考的前几天我也是这种心态,问自己哪里不足、哪些方面还要补习,却发现什么地方都需要补,似乎所有的都没掌握。不过好在到了考场上的时候,才发现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难其实就是自己吓自己。希望这一次,也是我在自己吓自己吧!
“砰砰砰…………”一发发子弹从战士们的枪口射出,隐藏在丛林里的枪靶上就多了一个个弹洞。
一个月来实弹射击是战士们每天的必修课。因为我知道,在很多时候最好的防御就走进攻。比如说在地形不利的情况遭到敌人伏击,在这种敌人选择地形的情况如果阻止防御那无异于找死唯一的出路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将敌人杀光。
要想做到这一点,部队之间的互相配合和对手中武器的熟练程度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我一直都很注重对他们的射责训练。
在一点上,我就只需要把训练冷枪部队的那一套直接搬过来就成了,而且似乎比训练冷枪部队还容多打朝鲜战争的时候条件差连胸环靶都没有,用的还是戴养钢盔的木头疙瘩。那玩意虽说跟敌人的脑袋差不多,但不足之处就是太重战士们用绳子拉动它的时候显得很笨拙。这完全不足煅炼战士们的反应能力。
而胸环靶就不同了,根本就没多少重量,绳子一拉“啪”的就出来比〖真〗实的敌人还要快。甚至因为它轻便,还可以很方便的绑在树上、竹子间、草丛里等任何敌人有可能隐藏的地方。并且还可以很清晰的从靶上的弹洞看出战士们打得准不准。
“五排!上!”随着李水波一声令下,全身披满了伪装的六排就分成三个部队排着散兵队形朝布置好的竹林走去。看他们猫着腰互相掩护着前进的样子,我不由想起了曾经一起战斗过的七连和瑰团的战士们。
要是他们在这里该有多好啊,我们就可以再次一起驰骋沙场了。不过他们现在似乎还真的在国内,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四、五十岁的老军人罢了。他们现在还好吗?是不是已经在军中任了要职,或者是复员在家养老呢?
“砰砰……”枪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正在演习的五排上。
都说神枪手是用子弹喂出来的,我相信这一点,我面前的这些战士们就是一个明证。这一个月来,他们共打掉了上万发子弹,把新兵营的弹药储备都打光了。要怎么向上级交代就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了,那是家乡人的事。我眼睛看到的,就只有战士们的素质、反应和能力!
这不?一个个胸环靶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跳出来,很快就有几发子弹飞射过来在靶心上打出几个黑洞。
特别是那个李水波,凡走出现在他警戒范围的胸环靶,几乎是还没摇到位就已经多出两个洞了。不过看他那眼神,看他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还真像他说的那样,他要杀死每一个出现在视线之内的越南人。
欠缺的就是理智和冷静啊!如果再加上这些,我几乎就可以肯定他会成为一名很好的狙击手了。
“喂!新兵蛋子!”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个通讯兵,气喘吁吁的冲着我叫道:“你们教官在哪里?快给我找来!”
听着通讯兵这话我不由愣了下,心里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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