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来啦!”门外传来婢女的唱声。
霍紫依放下血书起身相迎,宇文昱已经低头走了进来。
“侯爷。”婢女们福身问安。
“侯爷。”霍紫依上前浅浅一福,就被宇文昱伸手拉了起来。
牵着手走到榻旁坐下,宇文昱发现了屋里陌生的丫头。
“这是新来的丫头?”宇文昱打量着金枝。
宇文昱知道霍紫依院子时的人两年前就没再有过变动,突然看到个新面孔觉得奇怪。
“奴婢金枝给侯爷请安。”金枝又福下身,紧张地道,“奴婢是在兰院服侍岳姬姑娘的丫头。”
岳姬?宇文昱的脸瞬间就黑沉下来。
刚想转头问霍紫依,是不是岳姬又有什么事来烦她,就看到榻桌上那封刺眼的血书。
拿起血书快速的看了一遍,宇文昱的唇角勾起阴冷地笑痕。
“呵。”宇文昱哼笑了一声,双手一合一辗!那血书就化为了纸屑!“这岳姬果然是个人物啊!”
…………六千字…………
更新比较晚,抱歉了。
这个腰实在是不舒服。
226。太监的阴损主意
岳姬对镜自顾,看着自己娇艳的容颜、想着上天安排给自己的不公命运,不禁双眼又泛起泪花儿!
莫非这就是天妒红颜?
也不知金枝有没有把血书交到侯爷手中!
想到宇文昱俊美的容颜、冷肃的气质,岳姬的脸就是一红。
自古美人爱英雄!武安侯年纪轻轻就在北疆战场上立下战功,不愧是大齐猛将前桓阳郡公宇文栾的儿子!
在宫中举办的庆功宴上,岳姬就已经遥遥见过宇文昱一面!那时她只是歌者中不起眼的一名琵琶女而已,当得知自己被皇上赏给武安侯时,岳姬就认定这是上天对她的厚爱!
若不是善妒的武安侯夫人从中作梗,她可能早就成为宇文昱*爱的妾室了!岳姬自认才情、容貌都不输人!她甚至都想不求名分,只要武安侯能怜爱自己几分便好!
“侯爷、夫人到!”兰院门口突然响起仆役的喝声。
岳姬一惊,没听清楚是“侯爷和夫人到”、还是“侯爷夫人到”!但她还记得自己应该是“身体不适”的状态,连忙跑回到*上躺着!
在夏院里被霍紫依训过话后,原来住在兰院的封、李、王三名姬妾正想着以后的出路,突然听到武安侯宇文昱和侯爷夫人来了,连忙整理好衣裙后出屋相迎。
紫衣玉籫轻便着装的宇文昱仍不失贵气与威严,加上他此时脸上的阴冷的表情,使得三名姬妾不寒而栗!
自从她们入府以来,就没见宇文昱给过她们好脸色!封姬一时被侯爷的风采迷惑而大胆主动的拉着姐妹们秀了一番技艺,本以为能够吸引侯爷的几分注意力,就趁热打铁的做了拿手小菜让丫头绿秀送去,结果却是……
李姬与王姬是识趣的人,见岳姬投怀送抱、封姬讨好送菜都撞了墙,这两人干脆就不做多想,在侯府里过一天舒服日子便是一天!
封姬也是个聪明的,经了丫头绿秀那件事后,也就不敢贸然再打什么主意。只有岳姬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迷|魂|药,非要一次又一次的惹事!
“哪个是岳姬?”宇文昱看着福身在自己面前的三名女子,用冷得让人起鸡皮疙的声音问道。
三外姬妾愣了愣,对视一眼后心底一片凄凉!侯爷竟然连她们哪个是哪个都不认识!
“咳咳。”霍紫依在宇文昱身后轻咳了两声,然后轻声地道,“侯爷,这三个是封姬、李姬与王姬,岳姬自缢未成,应是躺在自己的屋子里。”
霍紫依也没想到宇文昱竟然分不清这四名姬妾!好歹岳姬也在他面前出现了两三次,竟也是没记住!好笑之余又觉得窃喜。
宇文昱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记得岳姬有什么不妥,挑眉对跟过来的张嫂子道:“把人拖出来!”
张嫂子被唬了一跳,看向霍紫依。
霍紫依微微点了一下头,张嫂子才带着两个婆子进了岳姬的屋子。
没一会儿,貌似虚软无力的岳姬被两个婆子架了出来。
“婢妾……参见侯爷、夫人。”婆子们一松手,岳姬就瘫扑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
宇文昱瞥了一眼岳姬,冷声地道:“那封血书是你写的?”
岳姬心底一阵激动,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宇文昱!
“侯爷明鉴!婢妾拼着一死写下那血书,并非只为博取侯爷注意!实在是婢妾觉得夫人所作所为有失当家主母风范!有违妇德!并犯了七出之罪中的善妒之罪!”岳姬豁出去了地道。
霍紫依看着岳姬大义凛然的样子,一时想不明白!
岳姬的举动应该是时下女子中较为出挑的了,虽然在任何时代这种“出挑”都不太讨喜,但能有如此出挑行为的女子,为什么只凭几眼就“深恋”上一个男人呢?宇文昱甚至都没记住她的脸!
听了岳姬的话,宇文昱脸上的寒霜更重。
“自古嫡妻七出之罪都由夫家长辈或夫主来定有无,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小小贱籍姬妾权力来对主母的行为指手划脚!”宇文昱冷冰冰地道,“难不成你自觉得是皇上赏给我的人,就不把从三品淑人的侯爷夫人放在了眼里?”
“婢妾……”岳姬迎上宇文昱冷若冰霜的俊脸,被他眸中如寒冰般的锐光刺得唇舌发僵!
“张徐氏!”宇文昱昂起头,扬声叫了一声张嫂子。
“奴婢在。”张嫂子躬身应道。
“给岳姬说说,在我们武安侯府里不守规矩、胡乱行事、不分尊卑、以下犯上的那几个都是什么下场!”
“是!奴婢遵命!”张嫂子转身看向岳姬,语气严肃地道,“未经主子允许便擅入书房的玉影、玉琳两个丫头被卖至红窑!意图谋害主子的丫头司琴、夏萤被杖毙!偷听主人与贵客谈话的可莹被杖毙!冲撞夫人、言语不敬的绿秀被转卖!”
岳姬听得浑身发抖,她在别庄时就已经听说这些人的下场了!但她一直认为是武安侯夫人善妒才把那些想爬|*或姿色秀美的婢女给处理了!今天听宇文昱让张嫂子说出来,好像不是她想像的那样!
“侯……侯爷饶命……”岳姬哆嗦的伸出手想抱宇文昱的腿。
宇文昱眉尾一挑,仅用寒冰的视线就瞪得岳姬的手在碰到袍摆时猛的缩了回去!
“夫人!夫人饶命!婢妾误会了您!婢妾只是……”岳姬改扑向霍紫依。
霍紫依吓了一跳,刚开始还看岳姬要死不活的样子,现下像只泼猫似的扑过来,她猛的向后退了几步。
“啊!”霍紫依踩到裙摆,向后栽去!
宇文昱及时出手抱住了霍紫依,两个人都吓得不轻!
“来人!把曲洪叫来!”宇文昱大怒!
霍紫依还偎在宇文昱的怀里,刚才差点儿摔倒的确把她吓了一跳,但听宇文昱让人喊大管事曲洪,她又纳闷了!
宇文昱扶稳霍紫依的身子,低头看着她的脚柔声问:“可伤到腿脚了?”
“没……无事,侯爷不必担心。”霍紫依涩然地低头整理衣裙。
没用多久的时间,大管事曲洪就迈着碎步匆匆进了兰院。
“奴婢给侯爷、夫人道安。”太监出身的大管事曲洪还保持着在宫里的卑称,对下人则还用“咱家”自称。
曲洪五六岁就被阉割送进宫里当小太监,十岁左右被分到太后与怀德公主所住的宫里侍候。怀德公主出嫁最初并没有带太监出来,直到宇文栾战死、她带着宇文昱分府出来,才向太后要了曲洪来管府邸!所以,曲洪虽名为大管事,作派仍是不改宫里的阴柔之气!
宇文昱负着手道:“这个叫岳姬自恃是皇上赏给本侯爷的美姬,便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屡犯府里规矩!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教教她规矩?”
曲洪作出惊讶状,女性化十足的抬起手掩口,轻缓的扭头看向跪坐在地上的岳姬。
“竟然有如此大胆的贱婢?”曲洪尖声地道,“皇上若是知道赏下来的美姬中有这样的人,恐怕就会让人一杯鸩酒送她上了西天!”
霍紫依看曲洪扬起兰花指指向天空、尖声女气的样子,忍不住拿帕子掩口偷笑!
宇文昱习惯了曲洪这副模样,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妻子还笑,他无奈地瞥了一眼霍紫依。
曲洪倒是不在意侯爷夫人的笑,反而更加激昂起来!
“奴婢听说这位岳姬姑娘是个傲气的!公主说要送她去庵寺,她就撞墙寻死!侯爷与夫人心肠软,就留她准备侍候贵客,她又上吊寻晦气!”曲洪鄙视地看着岳姬,哼声道,“奴婢听闻侯爷心善,敬重着岳姬姑娘一身傲骨,要将她许给别庄里的家奴,想来岳姬姑娘也是不会愿意的!”
岳姬一听宇文昱要把自己许配给家奴,吓得尖叫声来!
“不!侯爷,婢妾不要……”
“看看!看看!奴婢就知道她会这样子!”曲洪冷笑地道,“既然侯爷问奴婢该如何处置这个皇上赏下来的、心高气傲的岳姬姑娘,奴婢倒有个好主意!”
“说!”宇文昱被曲洪绕得有些不耐烦了!
霍紫依看着曲洪,心知宫里这些太监的花花肠子可多着呢!随便转个弯都能整死人!
曲洪翘起兰花指抵在唇边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躬身道:“宫里侍候淑妃娘娘的荣公公与奴婢有几分交情,因着给主子侍候得好,现又年纪大了些,得淑妃娘娘恩典在宫外赐了宅子。如今那宅子里也是空荡荡的没几个侍候的人,奴婢想着岳姬姑娘既然觉得自己了不得,那去侍候淑妃娘娘身边的当红大太监总算是高攀了吧!不知侯爷、夫人意下如何?”
损!真是损啊!
霍紫依垂下眼帘,心中对岳姬说不上来是同情,还是觉得她自作自受!
太监是无根之人,在男女之事上有所遗憾。越是这样,他们越想在女人身上一逞“威风”,折磨女人的手段更是令人发指!
岳姬听了曲洪的主意,干脆眼睛一翻直接吓晕死过去!
宇文昱沉吟了一下,权衡利弊后点点头,“就这么办吧。把岳姬给荣公公送去,就说是本侯爷送给公公的一个小礼物,请荣公公笑纳!”
“是,奴婢一定将此事办好,不让侯爷、夫人费心。”曲洪深深一揖,笑得令人发毛地道。
霍紫依这才明白为什么宇文昱找曲洪来!这种完美的法子除了身为太监的曲洪能想得出来,别人哪有这本事!
………正文3300字…………
按摩治腰去了。。。
还有一更。
为什么留言少了那么多……你们都在潜水吗?在潜水吗?潜水吗?水吗?吗?
227。侯爷夫人的恩惠
对于岳姬来说,如果之前的三个选择她从了任何一个,或是安安份份的在武安侯府里当个小透明,都不会有未来真正活地狱的遭遇!
当邹安把宇文昱对岳姬的处治禀告给太子楚沛后,太子仰头哈哈的笑起来!
“宇文昱啊宇文昱!当年夹起尾巴跟在十皇弟身后的那个阴沉小子可是真的长大了!”太子楚沛边笑边摇着头,将手中的奏折扔到桌子上!
如今的太子已经开始协政,帮助皇帝批阅臣子递上来的奏折,这就相当于为以后称帝做准备了!
太子知道,朝中有一半以上的大臣不愿意他当皇帝,还在不遗余力的向父皇劝谏、进言废了他,改立十皇子楚浔为帝!
对于那些反对者,太子楚沛从来不当回事!他依旧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从未改变!
“殿下,武安侯又与谨王走得亲近了,恐怕这不是好事!”邹安抬眼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的太子,“岳姬如今已经无用,剩下的那几个在明天的诗酒会上可能也会被宇文昱给打发出去,那样……”
“那样就证明,女|色之法在宇文昱身上是行不通的!”太子收了笑容冷声地道。
“是。”邹安垂首道,“宇文昱的贵妾阮氏一直被禁足中,这几个月似乎也真的在悔过般吃斋念佛,不知道那妇人可有利用的价值!司香……”
“邹安,你是不是误会孤的意思了?”太子嗤笑地看着自己派到武安侯府当眼线的人,“你要掌握的是武安侯宇文昱的行踪、动向,不是武安侯夫人的!难道你跟侯府里的蠢丫头睡了几次,人也跟着变蠢了?”
“属下知罪!”邹安吓得双膝一屈跪下来,“属下只是觉得武安侯夫人并非是个简单的女人,自从她嫁入侯府后,武安侯就日益有所作为,继而成了太子殿下您的心头之患!所以,属下以为……”
“邹安。”太子靠坐进椅子里,半眯着眼睛仿佛有些疲累似的,“你离开孤身边三年,现在就连孤的命令也是置若罔闻了?”
“邹安不敢,请殿下恕罪!”邹安心一惊,额头触地。
除了邹安之外,太子楚沛还有四名眼线安排在不同的地方,他们五人从小就被训练成探子,一直为太子所用!对太子楚沛可谓是死忠!
“不要再打武安侯夫人霍氏的主意,你可听明白了?”楚沛猛然睁开眼睛,冷睇着邹安。
邹安虽然没看到太子的双眸,但还是打了一个冷颤!
多少年没感受过太子这种真正压迫的气势了?现在的太子整天都一副醉生梦死、对世事嘲弄一笑的模样,令他们这些死士也有些慌了。
邹安不敢再多嘴,悄悄地退了出去。
楚沛望着窗外的月亮,唇角又勾起了嘲弄的笑痕。
那个岳姬当初被赐给武安侯宇文昱时,一定非常高兴,认为是命运的安排吧?她在宫中庆功宴上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了太子的人眼中,事后被报知太子!这才“成全”了岳姬!
托着腮的手缓缓滑到胸口,楚沛清晰的记得他对霍紫依起了“邪念”,那日他非常认真地想着那妇人若是半夜死了,次日宇文昱发现身边睡着的妻子变成尸体……一想到那样的结果,楚沛就有种莫名的疯狂兴奋感!
蜀地神医曾经警告过楚沛,让他不要对蛊虫宿主动恶念,否则会遭反噬!太子楚沛动了恶念,一个时辰内并没有发生什么,所以他就没当回事,结果他也险些变成次日被人发现的尸体!
他大齐国的太子殿下竟然与臣子的妻子有了生死相连的命运!这比占有那个女人更让楚沛觉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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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的诗酒会如期举行,来宾多是与宇文昱年少是就相识的世家子弟,有入仕者、也有未入仕者,但不影响他们相谈甚欢!
美姬歌舞助兴更令这些世族出身的子弟们诗兴大发!几首佳句就这么诞生了!
多年不怎么往来的桓阳郡公府里的三位公子与宇文昱表现和睦,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在郡公府里兄弟间亲密无间的样子!
桓阳世子宇文曜行去年丧妻,而且妻子腹中的孩子还来历不明……这种高门隐讳的丑闻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人敢拿到台面上来说罢了!其实大家都猜刘氏腹中的孩子是太子殿下的!
桓阳世子吃了个哑巴亏、戴了一顶华丽的绿帽子,却也不敢怎么样!憋气窝火的宇文曜行鲜少出门,与之前那些友人也都疏远了。这次到堂弟的府中赴宴,还是被其他两位堂弟强拉来的!
“世子醉了。”坐在宇文曜行身旁的舞姬雪玲移开酒杯道。
宇文曜行眯着醉得无法定焦的双眼,哼笑了一声拽开雪玲的手,酒杯就这么被拉倒,酒液洒到了雪玲的衣裙上!
“你个小小舞姬也敢对我指手划脚?”宇文曜行狠狠握着雪玲的手腕,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像要捏碎这名舞姬纤细的手骨!“践人!”
被安排来侍候宇文曜行的雪玲因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而脸色转白,但她只是咬紧下唇定定地看着宇文曜行,直到疼得额角沁出汗来,她才开口道,“若是世子爷想继续……继续喝,奴……奴为您倒上就是……”
宇文曜行嘲讽地笑道:“你不是阿昱的姬妾吗?服侍完侯爷,又来服侍世子爷,女人是不是都这么……水性杨……杨花?”然后松开了舞姬的手,抓过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奴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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