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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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花铃-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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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平不解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竞惹得你如此生气?”

叶曼青怒道:“你看看他怀里揣的是什么东西!”

南宫平俯下身去,自那劲装汉于怀里取出一物,竟然是个锡制的“鹤颈壶”,壶口还断断续续的飘出一股无色的淡淡异香,南宫平晒然笑道:“原来是个采花的淫贼!”叶曼青冷笑道:“这种贼子你还要留活口么?”

南宫平突地神色一变,沉思片刻之后,才又摇头道:“事情决非这么简单,我们形藏早露,这贼子恐怕与那五拨送礼之人有关!”一语甫罢,旋又大声喝道:“不好!快回客栈!”说着身形纵起,展开轻功向来路如飞奔去。

叶曼青也顿然醒悟,毫不迟疑,随后追去。

南宫平奔回客栈,匆匆至狄扬夫妇房前,提气大声叫道:“狄兄!狄兄!……”

叫了半天房内竟毫无回音。当下不再犹豫,挥掌破门而入。

房内空荡荡的,非但狄杨夫妇影踪全无,就连行李包裹兵刃等亦都不翼而飞!

叶曼青也匆匆奔入,诧然问道:“他们两人呢?”

南宫平剑眉微蹙,沉思不语。

叶曼青说道:“你闻闻看,房中似乎有股异香留存未散!”

南宫平点头道:“这事大有溪跷,看来要想查个水落石出,确非易事!”

叶曼青道:“何不去问掌柜的,看看有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物来过这里!”

南宫平道:“这批人显然事先已有过周密的计划,掌柜的哪会知道这些,适才若是不将那淫贼杀死,或可探出些许端倪。”

叶曼青娇靥飞红,讪讪道:“你也不早说,谁知道……”

南宫平截住她的话音,说道:“如果能查出那五拨送礼者和代订店房多人,抽丝剥茧,或许还可得知一二!”

叶曼青问道:“那么要怎样才能查出那送礼之人呢?”

南宫平苦笑一声,道:“这当然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话声一顿,又接道:“现在已是二更将尽,站在这儿干着急也不是办法,还是早点回房歇息,明天再另思良策!”说着将残烛媳灭,各自回房就寝。

翌日清晨,二人商定由叶曼青暂留客栈,以观其变,南宫平则匆匆外出,期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直到晌午时分,南宫平才匆匆回栈,叶曼青急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找到一点头绪了么?”

南宫平道:“快拿你的‘龙吟神音’宝剑,跟我走!”

叶曼青柳眉微皱,不解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南宫平道:“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快走吧!”

两人急急佩上随身宝剑,掩上房门,走出客栈,出得城外,展开脚程,向西奔去。

叶曼青满怀疑惑,问道:“我们现在是到哪儿去?”

南宫平一面奔行,一面答道:“据我所知,非但那几拨送礼和订房的人与任风萍有关,狄扬夫妇失踪亦与任风萍脱不了干系!”

叶曼青见他答非所问,不由柳眉紧蹙,说道:“任风萍原在西北,此刻怎会跑到江南来了?”

南宫平道:“在这一年内你敢保事情没有变化么?说不定任风萍所布置的潜力已遍及大江南北也未可知。”

叶曼青诧异地问道:“变化?任凤萍的布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南宫平也不禁一愕,但继而转念一想,才恍然大悟,原来当年在长安城西北,任风萍吐露帅天帆有独霸武林的意图时,只有梅吟雪、狄扬和自己在场,任风萍心机深沉,深藏不露,只是在暗中行事,叶曼青故来得知。当下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一时也难解释清楚,以后我再详细告诉你,现在我们赶快到南山去!”

叶曼青被他那“我们”二字说得心头一甜,不再多问,加快脚程,展开绝世轻功,向前飞奔,只消顿饭工夫,已人南山山脉,路径渐人崎岖,己有难行之感。

南宫平止住身形,向叶曼青说道:“此处乃去南山必经之路,狭窄崎岖,任风萍的手下人等,势必在此处歇脚,我们正好趁机出手,且先调息运气,恢复功力,说不定等一会有一场惊险的恶斗!”

说着走至一块鳞峋巨石之前,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起来。

叶曼青也自走到石旁坐下。

夜风呼啸,月冷星凄,在这荒凉的郊野山区,充满恐怖和凄凉的感觉。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果听来路上车声辚辚,马声嘶嘶,渐行渐近!

南宫平、叶曼青二人,闻声知警,同时闪身至一座大石之后,隐去身形。

眨眼工夫,车马之声已近,南宫平在“诸神岛”一年潜居,功力大进,黑夜视物,如同白昼,此时凝目望去,只见七匹骏马飞驰而来,七匹骏马之后,是一辆黑篷双套马车!

眨眼之间,七匹骏马驰至南宫平所隐身之大石前三丈处停了下来,只见两名驾车大汉自车辕上一跃而下,奔至车旁,掀开重重的黑布帘,自车内挟出两个人来!

南宫平只看得心头狂震,原来那两人正是狄扬夫妇!

月光照映下,依露披头散发,那件锦色华衫被撕得褴楼不堪,几近半裸!

狄扬更是满身血渍,神情颓败,往日那股神采飞扬的豪气,荡然无存!

南宫平心痛好友,又气又恨,陡地撮唇长啸,啸声中,人如巨鸟,“唰”地冲天飞起,身在空中,一个盘回旋转,翻腕间“叶上秋露”已拔在手中,吸腹拳腿,头下脚上,一招“甘霖普降”,银光万点,闪闪刺目,舞起漫天剑影,飞洒而下!

当先那五旬的高大老者暴喝一声,双手一拦,向后退去!

南宫平足落实地,也不打话,揉身欺上,“叶上秋露”猛劈猛削!

叶曼青也仗剑飞奔而出,直冲向那几个黑衣人,抡剑就是一阵狠攻!

六骑中为首之人,乃一五旬高大老者,一面闪躲南宫平的猛烈狠厉剑招,一面高声叫道:“朋友!我们无怨无仇,你怎么横不讲理,动手就是狠杀狼打!”

南宫平双目喷火,长剑一紧,“唰唰唰”接连又是三招杀着!

五旬高大老者身躯一闪,向后退去,口中再度叫嘻:“要打要杀,把话说明白了也还不晚——”南宫平声音沙哑,吼道:“少废话!我先宰了你再说!,吼声中,”叶上秋露“再演绝学,竟施出在诸神岛学得的”南海剑法“,一阵猛攻。五旬高大老者知道再多说也是白废,怒哼一声,自腰间撤下一条长达丈余的”锁骨连环鞭“,舞起漫天鞭影,鞭风霍霍,迎了上去!一招”云锁巫峰“,丈余长鞭有如灵蛇出洞,迅猛地缠向南宫平执剑右腕!这一招反守为攻,端拘精妙无比。南宫平料不到眼前这个老家伙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但南宫平一身武功亦已非昔年吴下阿蒙,左足一旋,侧身让过来势,右臂一抖,”叶上秋露“挟嘶嘶锐啸疾划而下,”叶上秋露“虽非神兵利器,但经南宫平贯注真力,剑气如芒,逼人生寒,剑锋尚未近身,已泛起一般冰凉之气。老者知逢劲敌,不敢大意,身躯向后一仰,右臂撤回,手中”锁骨连环鞭“一摆一荡,向南宫平颈项扫去!南宫平沉腰挫马,左臂一探,五指一屈一弹,数股柔缓而潜劲的指风,疾向鞭身弹去!右臂一沉,”叶上秋露“幻成一片自芒,拦腰削去。五旬高大老者只觉长鞭一紧,锁骨连环鞭竟遭南宫平震开数尺,”唰“的一声,长剑也已拦腰扫至,不由魂飞魄散,心胆俱裂,被南宫平拦腰劈成两段!鲜血飞溅,酒得南宫平满面满身。南宫平毫不迟疑,身形起处,迅若鹰鸯,向那群黑衣大汉扑去!那群黑衣大权力敌叶曼青已呈不支,南宫平这一加入,登时大乱,顷刻之间,已有两人中剑身亡!另两名驾车大汉分挟着狄扬和依露,原躲在篷车之后,这时一看情势危急,已生逃走之念。南宫平长剑一紧,又有两名黑衣大汉洞穿胸腹而死,紧接着双足一点,直向那挟着狄扬夫妇的两名黑衣大汉扑去!两名黑衣大汉悚然大惊,不约而同向后暴退!南宫平双足略一一点地,正欲再度扑去,陡闻身后一声断喝,”住手!“不由身形一顿,霍地回转身来,只见身后一丈之处赫然站着四个高大的人影!时正子初,月华如水,照亮了那四个人!当先一人竟然是”万里流香“任凤萍!左边两人却是”岷山二友“铁掌金剑独行客长孙单和惊魂双剑追风客长孙空。右边那人却眼生得很,是个身穿黑长衫、头挽高髻的威猛老者!腰问插着一双长有四尺的金色短枪!任风萍的到来,早在南宫平的意料之中,是以毫无惊异之感,倒是任风萍觉得有点意外,面上满是诧异神色,缓缓向南宫平走近、微笑道:“一别年余,南宫兄别来无恙!”

南宫平见任风萍现身,心中一动,恢复原有的镇定和冷静,闻言冷冷笑道:“好说,好说,大难不死,小弟还算命长!”

任风萍道:“凡入诸神殿者,从未听说有生还的,南宫兄可谓大幸了!”

南宫平冷笑道:“在下要是死在诸神殿,任兄可就更加快意了!”

任风萍忙道:“兄弟绝无此意,南宫兄切莫误会,日下中原武林形同鼎沸,混乱纷吱,兄弟正想借重南宫兄,共举大事……”

一语未了,南宫平却冷冷地截道:“在下德薄能鲜,狂野成性,任兄恐怕找错人了!”

任风萍哈哈笑道:“南宫兄太过自谦了!想当年吾兄天长楼力败‘玉手纯阳’;独闯幕龙庄为‘天剑’狄扬素取解药,尔后只身涉险‘诸神殿’,诸般英勇事迹早已传遍了武林,兄台的武功、机智、胆识,帅先生更是仰慕非常,如能得南宫兄大力相助,兄弟敢说不出一年,中原武林唾手可得!”

陡闻叶曼青一声叱喝:“哪里走!”身形纵起,向前扑去!

南宫平面不改色,淡淡的转过头去,原来那两个扶持狄扬夫妇的黑衣大汉正想借机遁逃,一见时曼青扑到,只得停留在当地,两只眼睛却向任风萍望去!

南宫平微微一笑,转头向任风萍说道:“不知那两位挟着‘天山神剑’狄扬和依露的黑衣汉子是否任兄属下?”言词之间淡漠异常,仿佛狄扬夫妇与他只有片面之交,此时只是随口发问而已!

任风萍尴尬地一笑,但随又消失,缓缓道:“不错!正是兄弟属下!”

南宫平神色变得十分黯然,叹道:“想当年‘天山神剑’豪情万丈,神采飞扬,此刻却变得如此狼狈,骤然看去,谁敢相信他就是当年叱咤江湖的‘天山神剑’!”

叶曼青虽然十分不耐,但她深知南宫平心思缜密,此刻尽量避免谈及狄扬夫妇被擒之言词,定必另有用意!

任风萍道:“幽灵群丐已投效帅天帆麾下,共图大事,穷魂依风也欲其妹随行,故命兄弟前来,只要依露回至中原,立时带往依风处。”

南宫平冷笑道:“既然依风要依露也投身帅天帆处,任兄只何需使用迷香?此举实在令在下费解!”

任风萍淡然道:“此中原委并非三言两语就可解释清楚,兄弟恐言词之间发生误会,故不得不出此下策!”

南宫平冷哼一声,道:“那么狄扬何辜?竟也遭任兄属下擒去?”

任风萍道:“他二人既已结为夫妇,自然要同行了!”

南宫平口噙冷笑,晒然道:“任兄可曾问过狄扬么?”

任风萍大笑道:“妇唱夫随乃人之常情,狄扬自无不愿之理!”

南宫平轩眉笑道:“任兄谅必还记得,年余前在长安城西北,狄扬掷丢任兄之‘风雨飘香’牌的一幕么?狄扬狂狷高做,岂肯依人帐下,任人支役!”

任风萍面色一变,默然不语。

南宫平又笑道:“狄扬、依露能结为连理,亦是任兄恩赐,他们二人虽已结婚年余,但却恩爱情深,不亚新婚,狄扬不肯,依露自然也无俯首之理!”

任风萍面色已恢复常态,非但毫无动怒之意,反而哈哈笑道:“南宫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狄扬身罹兄弟银雨奇毒,经依露全力施救始得生还,依露对狄扬有救命之大恩,依风肯投效帅天帆,依露自然不会不肯,依露俯首,狄扬岂会违背她的意志!”

南宫平大笑道:“幽灵群丐素来正直,其强讨恶化对象,亦皆瞩为富不仁之辈!而且施贫济困,早已武林皆知,何况穷魂依风为人孤独矜直,冷漠高做,岂有失身变节、投靠帅天帆帐下之理!”叶曼青知道再舌战下去,必然引起战火,心系南宫平安危,竟不自觉的走近南宫平身旁。

任风萍目光流转,看了叶曼青一眼,淡淡地问道:“当初南宫兄出海时,冷血妃子亦同时失踪,江湖朋友都以为她随同南宫兄共赴诸神殿,孰料竞是叶姑娘同行返回,难道冷血妃子真的失踪了么?”

南宫平陡地放声长笑,笑罢说道:“任兄很失望,是么?哈哈!梅吟雪未与在下同行,致使任兄无法达到一网成擒之愿,未免有点可惜!”

任风萍面不改色,大笑道:“南宫兄言重了!兄弟斗胆,也不敢做如是之想!”

南宫平突然变得声色俱厉,面泛杀机,喝道,“任凤萍!你连派五拨人化装成五路不同人马送浸过巨毒的酒食蔬果上船,想将狄扬毒死!谁知被狄扬识破毒计,你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又用不同的银票订下整间客栈,事实上整间客栈内,全是你的爪牙!以致狄扬夫妇被擒,我和叶姑娘能幸以逃脱,只因你事先没想到我能够回来,没告诉他们,故尔他们不认得我!哈哈!谁知你的手下竟多了个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的采花淫贼!才被在下识破你的狡计……”

“住口!”任风萍脸色大变,暴然大喝!

南宫平毫不理会,双目精光如电,慑人心魄,逼视着任风萍,口角噙着一丝冷酷而满含杀机的笑意,继续说道:“但在下与狄扬兄已结为生死之交,任兄何不将在下一并擒去?”

任风萍正色道:“南宫兄言重了,兄弟斗胆,亦不敢如此!”

站在任风萍身旁诸人自始至今,始终没开过口,显然帅天帆纪律严明,而且他们亦必对任风萍敬畏十分。此刻站在任凤萍右边那身穿黑长衫、头挽高髻、腰插一对金枪的咸猛老者,业已按耐不住,向前疾跨一步,沉声喝道:“小子好生狂妄无礼,你道眼下真无能擒你之人么?”南宫平睨视他一眼,笑向任风萍道:“这位兄台想必就是帅天帆依若左右手的‘戳天夺命双枪,戈中海戈大侠了?”任风萍颔首道:“不错!正是戈老英雄!”

南宫平大笑道:“尝闻戈大侠‘戳天夺命双枪,有神鬼莫测之机,戳天夺命之能!今日得识,幸会,幸会!”戈中海回头看了看任风萍一眼,似乎在动手之前要征得任凤萍的同意!任风萍脸上毫无表情,默然不语!南宫平冷笑道:“任兄何不点点头?”

戈中海大喝一声,身形扑进,双掌左右拍出,一击“章门”,一击“藏海”!

南宫平早已有备,身形卓立不动,双臂一圈,闪电般向他双腕扣去,飞起一腿,踢向戈中海“丹田”大穴!

这两招快捷无比,而且取时部位恰到好处!任风萍暗暗心惊,一年不见,南宫平一身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戈中海满面凝重,却毫无惧色,身躯一侧,双掌疾翻,一招“腕底翻云”,反向南宫平双臂“曲池”穴拍去!

南宫平身形一闪,甩臂沉腕,一招“沉香劈月”,向戈中海胸前直击过去!

陡闻一声娇叱,叶曼青已与“岷山二友”战在一处!

戈中海微感一惊,大喝一声,右腕一沉,左臂蓦缩,才又倏地一起劈出,硬接南宫平一掌!

“轰”然一暴响,双方掌力接实,地上沙石飞扬,尘土弥漫!

南宫平只觉对方内力绵绵不绝,“双腕疼痛如折,暴退一丈!戈中海仅上身晃动,马步依然钉立如桩,但他心中亦自暗暗一惊,普天之下能接他双掌一击者,寥寥可数,南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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