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哪怕这包间非常隔音,但他的声音还是压低了很多。
我点点头,正待说话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于是,我们也不再说这些事情,只是聊聊内比都的风光什么的。他显然是对很多景点都有了解,和我介绍起来。
因为菜是他给我打电话之前就点好的,所以不用赶工,一会儿就上齐了,果然是色香味俱全人胃口大开。于是我们一边喝酒吃菜,什么事情都放到后面再说。
饭吃完了,申根让服务员撤了碗筷什么的,然后带我去了他在那里的办公室,泡上茶,抽起烟,密谈起来。
我说了一下李修良一行人遇害的情形,听得他直皱眉头,说这除了联邦军部会干出这种事情,没人会做这种残忍的事情了,实在令人不齿,夏冬,你准备怎么办,不会是想刺杀掉昂山吧?
我说:“昂山是联邦老大,他要是倒了,这个国家就全乱了,我倒不想成为极为罪过之人。所以我打算灭掉康多拉,需要你帮忙。”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说:“康多拉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行踪不定。上一次李家声遇害的事情,是他小儿子古曼童干的。而古曼童死在了老街,他怀恨在心,报复也是说得过去的。按康多拉的招数来看,这是一定要将果克新邦的头头脑脑都一一干掉,这样也就不攻自破了,顶多是损失一些狙击手或者联邦的特战精英而已。这一次李修良受袭击,估计他的人马全身而退,只怕还会搞更多的暗杀。宰了他,倒确实是有威慑力。”
我说:“你是他父亲的学生,应该可以接近他,并且拿到他的行踪地址吧?”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夏冬,我让你失望了。你要军火,我可以无偿为你。但是,老师向来看不惯其子康多拉的作风,早就和他划清了界限。康多拉妄自尊大,甚至和一些贩独分子有勾结,都是钱财。灭了他,倒也是为东南亚除掉了一大害。只是他从仰光到了内比都之后,都生活在军部,很少出来,要做掉他,难度非常之大。”
我点点头,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我只能自己去摸清楚康多拉在内比都的活动情况,然后再行刺杀了。”
他说:“恐怕也只能如此了。夏冬,他们的安防很严密,你得多加小心才行。刺杀武器,你准备用什么?”
我说:“如果有火箭筒,给我搞一支,要五枚弹。如果没有,给我狙击步枪吧,有高爆弹头的更好。当然,我还需要逃生用的枪支,至少五十子弹配备。最好是给我搞一只野战背包,野战军装和狙击隐身披风。”
“这些都没有问题。难道你想到军部大楼那边去搞狙击,然后从山区撤走?”
我说目前的情况看来,只能这样干了。
他说好吧,既然这样,希望你能全身而退吧,如果失败了,也要全身而退,咱异乡汉人里,你是年轻的侨侨者,死不得呢!
我笑了笑,谦虚两句,和他把茶话聊,一直到天黑。
晚饭后,他便驾了一辆进口的别克车,返回仰光,为我搞装备去了。我则在大街上转悠,不多时转到了内比都城东的“来锡山谷”外面。
来锡山谷是一个古地名,我还是从申根那里得知的。而那里,当时就是整个勉甸的国家行政、军事中心所在地。的高级部门都在里面办公,安保措施真是相当的严密。
我到了离山谷还有五百米的地方,就无法前行了。在那里设了通行卡子,液晶显示屏上用缅文和英文书写着:行政、军事要地,观光者请止步。
能看到很多的岗哨,而且还竟然有高射机枪、高射炮塔的存在。不远处的来锡山谷,灯火通明,光芒映天,能看到山谷四周的山岗上,也是高射机枪、高射炮塔四处密布。那种防守,简直如同铁桶似的。
其间,还能到一些车辆进出。出来的不管,进去的车辆乘员,全都得下车接受检查,有好几个检查口子,一点也不耽误事。往谷内运送物资的车辆,更是要严密盘查。
如此的安防情况我感觉到想要刺杀成功,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第624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随后两天,我还到来锡山谷四周去转了转,查看一下周围的布防情况,因为申根说了,要为我准备东西的话,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
这一看,不得了个乖乖的,山谷除了与市区交接的地带,剩下三方都是军营,戒备更森严,什么坦克团、炮团、野战团都有,四处都是暗哨什么的,明面上的防御更是枪炮林立人无缝可插似的,不时,还有军用直升机起飞,飞过军营上空和来锡山谷上方,巡逻的架势,
铁桶般的来锡山谷,强大的防御我感觉到有些绝望,一个国家的政治、军事重地,自当如此吧,估计这些情况,连申根也不知道,
我无从下手,觉得只能从别的思路去入手了,那两天的时间,也就当我在内比都搞了两次郊游吧,景色还真是不错的,
回到酒店里,我思索一番,想出了个办法来,便决定南下仰光去一趟,不能老让申根驱车往这里跑,还是让他静静准备武器,我亲自去见他好了,
当即我就给申根打了电话,说我要去仰光看望他,
他就知道我这边有情况,说行,到了与他联系,
于是,第二天上午,我便坐车去了仰光,半下午的时候才到达,交通实在是有点烂,
再回到仰光,不自觉想起许晴晴、黛尔来,那一次的经历,的确太深刻了,妈的,差一点就让人干死了,
我依旧到了仰光河岸边,找了一处不错的酒店,然后才联系起了申根,
申根在半个小时后就驱车赶来,到了我的房间里,坐下后,他问我那边什么情况,
我如实相告,说防守太严密了,在那边真的没法下手,
他苦笑几声,点点头,说:“康多拉是个老狐狸,的确是不容易击杀的,不如,另外想想办法吧,”
我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但需要你的配合,”
他眼前一亮,问我什么办法,他一定全力配合,
我说:“纵然康多拉与他的父亲是决裂的,但如果他父亲病重垂危,想见他一面,你觉得他会来到仰光吗,”
申根听得喜然,说:“夏冬,这个主意不错啊,纵使父子之间有什么,这父亲命不久矣,当儿子理当回到身边我老师生成重病的样子,我还是有把握的,这一点你就交给我吧,相关的环节,全权由我负责,”
我点点头,说:“如此甚好,不管到时候他康多拉是军车回来,还是军机回来,只要到了医院,我就将宰了他,”
申根也是信心满满,说只要是离开了来锡山谷,事情就真的容易多了,
我们密谋了一番之后,申根便兴冲冲的离去了,
第二天,申根为我送来了一个战略背包,绝对防水的玩意儿,里面有消音微冲、无声手枪和手雷,我真是感激他,说一定要付钱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夏冬,不用说钱的事了,申甲死了之后,他的房产、酒店是我继承的,当然,那地方在原来的克钦邦,我觉得不好打理,就转手出去了,还卖了百万美元,在股市里面一倒腾,赚的也不少,为你搞这些东西,其实也不吃力的,你知道这城市这么大,而且阴暗面也不少,搞些武器也很便宜的,申甲的钱都是黑暗的,用来做些光明的事情,也算是一种赎罪了,”
和他接触之后,我倒是知道,申甲不但是民族的罪人,而且真的是罪行不少,什么贩独、组织国内妇女从事某种事情,还都有他的份儿,有时候,还强一些住他店里的漂亮女游客呢,
当时我还说,阿根啊,要是申甲有你这样的赤子之心,何至于一场悲剧呢,
他无奈一笑,不再说什么了,然后离开我房间,回去准备给他的老师做病情,随时会通知我,
我则在酒店里住着,有时还到仰光河边的大道上走一走,看一看,领略一下美景,享受一下风土人情,
第三天的晚上,我在酒店不远处的健身房里训练完了,洗了澡,换上衣物,准备回酒店休息,申根的电话打到了我上,
我心里一喜,马上就有一种战斗的冲动了,我背起背包,来到外面大街上,接听了电话,
申根直接给了我一句:“北客,我在梦莎酒吧等你,”
梦莎酒吧,那不就是我酒店对面仰光河上的酒吧吗,
我想说什么时,他已经挂掉了电话,这倒是让人费解了,他莫不是出了什么情况,
我赶到了梦莎酒吧去,那里的环境也不错,酒客们在吃着美食小吃,喝着各式的美酒和饮料,看着台上性感的女歌手,听她唱柔软的情歌,看她暴露的装束,
我找了找,只见一个申根戴着大墨镜,在角落的卡座里对我招手,
我径直走过去,见他面前放着人头马,已调好了两杯,坐下来,接过他的烟,点燃,问道:“什么情况,”
他苦涩一笑,端起酒杯来,对我一举,然后一饮而尽,
我见状,还是陪他喝了一杯,然后他给我倒上酒,才有些愤然的低声道:“他娘的,夏冬,你估计都没见过这种人,”
我问哪个,
他说:“还有谁,不就是康多拉那个王八蛋吗,”
“哦,他,”
“嗯,这个混蛋我也真是服了,老师被我搞成脑溢血的垂危情况了,我给康多拉打电话,说了情况,说老师恐怕时间不多了,希望他能赶回仰光医院见老人家最后一面,你猜他怎么说,”
我听得直皱眉,暗道这种诱敌之计居然也不灵了吗,但我还是道:“他怎么说,”
申根握着酒杯子,脸上充满了鄙视神情,说:“这个王八蛋竟然说,阿根,谢谢你通知我这样的事情,但我与父亲已经决裂了,他追求平等、自由和平淡,我走的是相反的路,从他将我一棒子打断手臂、撵出家门的时候起,我们就已经是陌路人了你转告他,通往天国的路上一路走好,我军务繁忙,就不去相送了,”
“我曰……”我听得只能如此感叹一声,
“我也曰啊,这个王八蛋,他确实心肠太硬太狠了,他的大儿子、二儿子,也都一个德性,都在军部任职,都跟他穿一条裤子,”申根苦笑,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我也干了一杯,深吸了一口烟,才道:“那你老师其他的孩子呢,”
他说:“哪有其他的孩子,就康多拉一个,还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想想老师当年培养这个儿子,真的是吃了很多的苦,那时候勉甸内乱,缺医少穿少食,师娘又死得早,老师都饿出病来了,也得让儿子吃饱,结果呢,还养出一个骄横好胜、贪财好色、喜好钻营的儿子来了,这王八蛋要是在我面前,我不一枪打死他才怪,”
我看申根确实很义愤的样子,马上安慰他好一阵子,他才平息了下来,
然后我低声说:“行了,既然如此了,那我们只好想想别的办法来对付这个家伙了,”
他无奈的看着我,摘了墨镜,揉了揉太阳穴,说:“算了,没办法了,”
就在那时,有一个中等个子的男子走了过来,他戴着眼镜,也挺斯文的样子,大约是三十出头,拿着一个高档的红酒杯,往我们面前一坐,用汉语微笑道:“这不是申根吗,好久不见了啊,同学你还好吗,”
我看了这家伙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申根愣了一下,马上说:“我的个天,郝洋,居然是你,你咋跑这里来了,”
当下,申根把这个郝洋跟我介绍了一下,说是他高中时候的同学,这分开也有好些年没见面了,当然,申根对我的介绍是曹北客,是来自国内的朋友,
郝洋也是挺热情的一个家伙,跟我握了握手,道了声幸会,然后他自我介绍说他大学时候学的是建筑,毕业就去了欧洲留学,后来就职于英国一家设计院,内比都的城市设计和规划就是他们设计院做的,
申根听得笑笑,说:“老同学,这混得不错呀,”
郝洋说:“有啥不错的呢,一般吧,原来我一直是做地下排水管网设计项目的,其他的城市规划和房屋是别人的活儿,还他妈有点低人一等的样子,用行里话来说,人家设计厕所马桶以上的部分,咱就只能设计下水道,不过,自从内比都那次恢宏的地下管网系统设计竣工之后,我提主管了,工资涨得不错,手底下管着七个人呢,具体设计也不干了,就监督、审核即可,这不,离开勉甸两年了,我正好休年假,故地重游,过两天还想去内比都看一看呢,”
我听了他这一番话,眼前突然亮了又亮,一拍申根的肩膀,道:“阿根,咱们的事情,有戏了,”
第625章 一个活泼爽快的人()
申根有些愕然,看着我,说:“北客,什么有戏啊?”
我看了看这酒吧的环境,虽然人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台上唱着软歌的性感歌手身上,但还算是人多眼杂的地方。于是,我道:“阿根,郝洋,都是一脉同胞了,走吧,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好吗?”
申根与郝洋相视一眼,申根说:“这也行,走吧,我在河对岸还有家不错的咖啡厅,咱们到那边去吧!”
我一听这个,喜然。反正申根头脑不错,在勉甸的产业颇多,这倒是事实。
郝洋倒是有些惊讶,笑道:“我说根啊,你家伙混得不错啊,在这里做起老板来啦?”
“呵呵……哪里哪里,都是小本经营……”申根客气了两句,然后叫人来买了单。
郝洋还要争着买单,但申根是真的拒绝了。看得出来,两人上高中的时候感情还是不错的,最后是勾肩搭背的和我出去酒吧外面了。
随后,申根用他的车将我和郝洋往仰光河对岸拉去。郝洋算是个活泼的主,还开玩笑道:“我的根啊,你这酒驾呀,没事儿吧?”
申根开着车,打开天窗凉风吹进来,呵呵笑道:“郝洋,我认真给你讲啊!这小酒一喝,小风一吹,他妈整个勉甸都是咱的,怕个牛毛!”
我听得忍不住呵呵一笑。申根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是个干大事的,比较严谨呢,喝了酒倒也是奔放了起来。
郝洋更是哈哈而笑,说:“我的根啊,你这家伙还是跟上学时候一样,闷骚、疯狂。你现在搞什么呢?听说你高中毕业后上的是医学院?那年我回南方高考,然后家里出一点事,也没法再和你们联系。”
申根呵呵笑,一边开车,一边跟郝洋聊了起来,倒还真是显得亲热。两个家伙高中时候居然是同桌,只不过郝洋是南方人,因为父母在北方做生意,才去北方读高中,但高考还是回南方参加的,然后和高中一帮子同学断了联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父母生意失败了,一家人债务缠身,很痛苦。
看着他们兄弟重逢的喜悦之状,我也有一种挺美好的分享感。只是我的那些兄弟,又谁知道啥时候能再重逢呢?就连山娃,呵呵,见面就是干仗的节奏。
当我们到了仰光河对岸那家叫做“离根”的咖啡厅里,呵呵,我依旧感觉到了申根的风格。在好的城市、好的地段,经营着上档次的生意,相当有格调的一个家伙。
郝洋自然是一番赞,然后和我被申根带到一处隐秘的包间里。上等拿铁咖啡泡上,我们抽着烟,笑谈着。
申根很快切到我的主题上来。我直接对郝洋说:“兄弟一看就是个思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