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宗及三宗四门前来观礼的元婴道君们在她的心神控制下站了出来。法宝真气在瞬间交织成一道绚丽的网朝他袭来。
易轻尘尖叫起来:“你走啊!”
明彻终于明白耀日为何说他无法再控制这座幻阵。他本是利用她的心神布下阵法。如今却被肖怜儿掌控。
要么她自己醒来,要么……便如耀日所说,散了他的灵体,护住她的识海。
她固执地认定如果没有易轻尘那一世的劫,她就再不会是肖怜儿。她陷在自己的幻境中,要重新去经历易轻尘那世。
明彻长啸一声,金色的剑芒洒落,元婴们袭来的法宝与真气在金色的浪潮中融化。易轻尘只觉得身体一轻,被他揽在怀里朝天穹峰外飞驰而去。
“明彻,你放手!”她脸色大变,用力推搡着他,“你不能改变我的命运!你不让我去历劫,你就永远会从我生命里消失。”
明彻用力抱住她:“我舍不得再让你去经历一次。哪怕这是幻境。”他堵住了她的唇,身上洁白的灵光如茧丝抽出,将两人层层包裹。
他舍不得。他愿意和耀日赌命。
望归亭的封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识海飘出的点点灵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迫着重新聚回肖怜儿眉心。四周的影像渐渐消失。天神花园恢复了恬静的美景。
不知过了多久,肖怜儿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她拍出一掌,望归亭的门悄然打开。她缓步走了出去。恍惚着望向周围。这是在天神花园里呀。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真实的让她不知道现在是在幻境还是现实。
明彻的身影在她面前浮现,长眉入鬓,俊美无铸。他在微笑,阳光仿佛聚在他的眉心,让他的脸明媚地令人无法逼视。
“明彻!”肖怜儿哽咽地叫了他了一声,如乳燕投林,飞了过去。她一把扑了个空,明彻的身影消散了。她吓得大声喊他,“明彻?!”
紫光一闪,流烟刀飞到了肖怜儿手边。刀身的小紫狮把头埋得低低的:“他为了破阵不伤害你,散了灵体护住你的识海。他没身体了。大人,你在他的剑灵之心中。”
笼罩着天神花园的剑灵之心攸地缩小。肖怜儿眼前一暗,金色的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琉璃浮在她面前,晶莹剔透。
流烟的脑袋几乎被两只爪了挡住,它嘟囔道:“他散了灵体,只剩下这枚剑心。灵智被封。想要再凝化为人,可能又要万年。”
好不容易来到上仙界,好不容易相聚,又要几万年?肖怜儿心头火起,一把握住那枚琉璃心,提起流烟,大喝一声:“耀日!你欺人太甚!”
一股莫名的灵力流淌进她的经脉,直涌进流烟刀中。紫狮流烟像被电着了,嗷呜一声从刀中飞了出来。三丈高的本体如山丘一般立在天神花园中。
肖怜儿一股愤懑之气倾泄而出,一刀狠狠劈下。
流烟张开嘴,十来丈高的紫焰如海浪滔天。
明彻化为一枚琉璃珠子时,天神花园的白玉宫殿再次出现在耀日和神将们面前。还没等他们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碧色的刀芒一闪,紫色的火焰轰地将白玉宫殿炸成了碎片。
“暮紫?!”
众人眼前一亮,青色的水麒麟四足搅动成团罡风。肖怜儿骑在它身上,刀指着耀日和众神将怒喝:“我跟随你万年,随你平定仙界****。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替你挡命化劫。耀日,你对不起我!”
耀日喉间一哽,别过了头。却不肯替自己辩解半句。
尚城搓着手嘿嘿干笑:“暮紫啊,你误会主君了。他其实只是想探探明彻对你……”
“住口!”肖怜儿握着那枚琉璃心,心里难受得要死,“早知有今日,我就让你被霜狼王撕了!”
尚城顿时闭上了嘴巴。
“我容易吗?你们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我想和他在一起逍遥度日怎么了?我喜欢他怎么了?”肖怜儿越说越伤心,眼睛渐渐泛红,“我魂飞魄散几万年,重生两世还没有三百年。我好不容易重塑灵体来到仙界。我和他从来都是聚少离多。没过几天清静日子。如今你们把他害成这样,还要让我等他万年。你们太过分了!”
“暮紫,这事不是你想的这样。”白泽看着脸色发青的耀日和讪讪的神将们,硬着头皮想解释。
眼前青光一闪,空中响起肖怜儿愤怒的声音:“耀日,我现在打不过你。等到他日我成就神君修为,我会劈了耀日城!”
水麒麟载着肖怜儿飞离凤瀛洲,肖怜儿一心不想见到任何修士,骑着水麒麟直奔进云海深处。
四周空寂无人,肖怜儿才停了下来。摊开手掌,看着无声无息的剑灵之心淆然落泪:“明彻,又要等上万年,我才能见到你吗?”
琉璃剑心一闪,从她手中消失了。
身后一双手臂绕过来,将她拢进了怀里。明彻的声音贴在她耳边低语:“不逗你了。笨的要死。”
她一惊回头,看到明彻挑起了眉:“那一刀砍得好极了!好样的!”
谁叫耀日让他悬着一颗心去赌命的?挑唆着肖怜儿愤怒,比他动手更让耀日难过。明彻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
肖怜儿低头看向流烟,刀上的小紫狮用爪子蒙住了眼睛:“大人,他威胁我……”
肖怜儿怒喝:“你给我滚回下界!什么时候还完易家无辜之人的债什么时候回来。”
流烟从刀中跳了出来,化为一道紫光朝云海下方飞去,它呜咽地说道:“大人,你千万别收其它器灵,等着流烟。”
看来是真生气了。明彻清了清喉咙打算哄她高兴。
还没等他开口,肖怜儿已捏着他的两颊一扯,看着好好的一张俊脸被自己折腾成奇怪的模样,感觉到手触到的肌肤,她终于有了他在的实质感觉。比起他的存在,别的都是浮云。她嘟起嘴巴亲了亲他的唇:“明彻,我不生气。只要你在,我就不生气。”
明彻愣了愣。
肖怜儿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喃喃说道:“万万年太漫长,我害怕一个人。”
一世,一生,千万年,所求的不过是有人倾心相伴的温暖。
明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一叹:“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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