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毒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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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毒剑劫-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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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卫天翔笑声一落,两道比电还亮的目光,向身前几人瞥过,冷峻的道:“十三年前,诸位可以不顾江湖道义,不惜自己身份,以多为胜,围攻家父一人,十三年后,怎地反畏首畏尾起来?卫天翔早已声明,用不着人家破例放行,来来来,你们就一起上吧,卫某今晚以一双肉掌,会会你们这些狐群狗党……”

  黔灵神君南宫纥听得脸色倏沉,连两道浓眉,都隐笼紫气,厉声喝道:“老夫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洞宫居士邵仁风接口叱道:“神君何等身份,收拾你这小子,何须神君亲自出手?邵仁风今晚要为四弟报仇,不把你立劈掌下,就不叫洞宫居士!”
  卫天翔凛若天神,大声喝道:“姓邵的听着,大丈夫敢做敢为,不过,峨嵋凌虚观施毒纵火,并非卫某所为。”
  洞宫居士邵仁风怒嘿道:“小子,你来世再饶舌吧!”
  他说到后来一句,喝声未落,身形扑起,一掌向卫天翔当胸劈到!掌势出手,一股狂飚,宛若迅雷奔腾,威力奇猛,他是仇人对面,用足了十成力道!
  卫天翔虎目含煞,厉喝道:“姓邵的,你可是当年围攻家父之人?”
  他说话声中,身形微微一偏,那阵刚猛劲风,像潮水般从他身侧涌出!
  不!洞宫居士只觉掌风擦过对方身侧之际,依稀好像被一阵似有若无的潜力,轻轻一推,笔直拍出的力道,无形中拐了个弯,打横里撞出,无处着力,连自己身形,也不禁向前斜倾了一下!
  心头微微一怔,口中却回答道:“不错,七闵五逸,全都应邀参加了。”
  口中回答,手上一招落空,第二掌“北海屠鲸”又相继劈出!
  他这一掌,在凛怒之下劈出,全身功夫,都运聚到右手掌心,掌风夹着丝丝厉啸,比之先前一掌,不知加强了多少倍?
  卫天翔哈哈笑道:“如此说来,你四弟死得并不冤枉!”
  他好像对洞宫居士拍来的凌厉掌势,丝毫不以为意,口中说着,等掌风快要及身,才一抖袍袖,迎着拂出!
  洞宫居士眼看对方只拿袍袖迎拂,不由暗暗冷嘿一声:“小子你这是找死!”
  劈出右掌,忽然一收,紧接着掌心吐劲,又疾劈而出,这一收急吐,岂同小可,把他凝聚掌心的数十年功力,像排山倒海般撞出去!
  掌力拍出,洞宫居士立时觉出不对,只感自己追击出去足以开碑裂石的掌力,和人家潜力一接,恍如撞在一团虚飘飘的气体之上,千钧劲力,刹那之间,消失无形!
  洞宫居士也是久经大敌之人,这一发觉不对,立时猛吸丹田真气,想把击出的力道收回,但是已经迟了,对方那股无形真气,已然悄无声息地拂到身前,把他震得后退了三步之多!
  耳中只听卫天翔一声敞笑,身形跟前逼进,喝道:“姓邵的,你说,七闵五逸,参与围攻,是应谁之邀?”
  卫天翔这一拂,就显出功力极强,举手投足,真气逼人,只看得黔灵神君脸色微变。
  站在一旁的灵飞道人和邛崃怪叟,不约而同的身形一分,迫近战圈,绕到卫天翔左右两侧!
  洞宫居士乍退便上,怒嘿道:“小子,你胜了老夫,自当奉告!”
  他身子一弓,双掌翻动,左手划圆,右手划方,同时逼出两股极其雄浑的潜力,迎着卫天翔打去!
  “呛!”灵飞道人掣剑在手,倏然跃近,阴笑道:“小子听着,七闵五逸,就是应贫道之邀,向卫维峻索还峨嵋宝笈。”
  剑挟寒光,已向卫天翔当头劈落!
  邛崃怪叟庞大千一见灵飞道人出手,也阴喝一声:“这小子留不得他!”
  旱烟管同时朝卫天翔右胁叩去!
  这三人动作快捷,前后差不多只是转瞬之间的时光,便成为一个品字形把卫天翔围在中间?
  “哈哈!你还想要不要‘太清心法’?”
  卫天翔艺高胆大,右手一探,从怀中掏出一册薄薄的册子,向灵飞道人面前一场,口中喝道:“你们有本领,尽管拿去!”
  左手骈指如剑,使出“伏魔三式”中,一式“紫气东来”,身形旋动,同时向灵飞道人、邛崃怪叟、洞宫居士三人斜斜划出!
  这三人俱是当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武功修为,全臻上乘,此时一经联手,分做三个方向攻到,剑掌齐飞,劲风激旋,声势极为骇人!
  那知才一出手,但见卫天翔指随身发,一股劲急无俦的森森剑气,已向三人横扫而来,招式之奇,威势之猛,令人心颤神夺!
  因为他这一招面对着灵飞道人划出,这位峨嵋一派掌门,等到发觉对方虽然以指代剑,但划出来的却是玄门最上乘的无形剑气,心头一颤,赶紧举剑化解,一面身向后纵!
  他发觉虽快,卫天翔迅雷奔电的剑气,比他更快。
  只听“啪”的一声,手上一柄百练精钢长剑,立即齐中折断,灵飞道人堪堪跃起的身子,宛若断线风筝,直摔出一丈开外,喷出一口鲜血,仰天栽倒地上。
  邛崃怪叟庞大千、和洞宫居士,差幸不是和卫天翔正面相对!
  不!那是因为卫天翔听到灵飞道人说出他们参与围攻,是应他之邀这一句话,才转过身子,是以邛崃怪叟和洞宫居士两人,落到后面。
  但饶是如此,他们还是被卫天翔这招“紫气东来”的剑气尾风扫中,震得站立不住,踉踉跄跄,退出寻丈之外!
  黔灵神君虽然瞧出卫天翔在短短一两月之间,功力大进,但还以为凭灵飞道人等三人联手,最低限度也可以把他迫得招架不迭。
  谁知不但出手无功,而且对方这一招以指代剑,发出来的罡气,劲力之强,绝非一个弱冠少年,所能练成。
  不,即使积数十年勤修苦练,也难有如此成就!
  他紧闭抿着嘴唇,脸上的紫气,愈来愈盛,眼中也吐出噬人的光芒,炯炯紫电,充满杀机!
  “这小子不趁早除去,必为后患!”心念转动,从怀中掏出一颗“百盈丹”,随手一丢,示意身后随从,替灵飞道人服下。
  自己却一声不作,缓缓向卫天翔走去!
  邛崃怪叟庞大千、洞宫居士邵仁风被人家一招之间,震退寻丈,心头这份震骇,可说还是成名以来,第一次遇上!
  再低头一瞧,自己两人长袍下摆,已斜斜划开了一道尺余长的剑痕,分明是方才震退之时,被卫天翔指风扫过,所留下来的。
  两人这一瞧,不禁脸色灰败,那里还鼓得起余勇,再次出手?
  眼看黔灵神君南宫纥,亲自下场,自己正好趁势收势,坐山观虎斗,两人抱着同样心情,悄悄退下。
  这时黔灵神君手下,已替灵飞道人喂下“百盈丹”扶他坐起,运功疗伤。
  卫天翔出手一招,重创峨嵋灵飞道人,心头感到一阵痛快,瞥见黔灵神君睁着一双凶光毕露的怪眼,紧闭下唇,一声不作的迎着自己走来,眉宇之间,隐现杀机,不觉暗暗心惊!
  要知自己虽然机缘凑巧,服了半株千年雪参,练成举成无匹的“太清罡气”,但黔灵神君南宫纥紫府一门,传自三百年前“宇内三奇儒释道”中的紫衫客一脉,和自己所学“太清心法”各有所长,当年他已和自己父亲齐名,武功只在伯仲之间,此时盛怒而来,自己能否抵挡得住,还在未定之数!

  卫天翔总究年事较轻,瞧到南宫纥一步步的逼进,不禁微觉气馁,慌忙把右手的“太清心法”,揣入怀中,一面默运“太清罡气”,护住全身,然后挺了挺胸,傲然问道:“南宫纥,你是否也有意赐教?”
  黔灵神君脸上紫气氤氲,似笑非笑的盯着卫天翔,重重哼了一声,道:“小子好大的口气,凭你也配和老夫动手?”
  说话之间,已在卫天翔身前站定!
  不!他右手早已凝聚了毕生修为的功力,准备全力一击,把对方立毙掌下!但他还顾虑“太清心法”,既在卫天翔身上,那么对方分明业已练成“太清罡气”。
  三百年前“宇内三奇儒释道”名闻寰宇,一时并重,三家武学,全在伯仲之间,难分轩轾,自己紫门府的“紫气”,等于佛门的“无相神功”,道家的“太清罡气”;自己的紫云手,也等于“朱砂指”和“玄天一掌”。

  除非对方功力差过自己,否则谁也无法伤得了谁。
  照这小子方才的那一招看来,功力之深;已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一击不中,以自己的身份,岂不难堪?
  他心中想着,一时倒也不好出手,是以尽管眉宇之间,笼罩着浓重杀气,紧闭着嘴唇,显然仍在犹虑之中!
  双方凝神一对,半晌之后,南宫纥才从喉咙中发出一阵嘿嘿阴笑,沉声问道:“这册‘太清心法’,怎会在你身上?”
  “这个……”卫天翔被问得一怔,接着笑了笑反问道:“难道我身上不能有‘太清心法’?”
  黔灵神君陡地双目一睁,厉色道:“小子,究竟卫维峻是否尚在人间?”
  卫天翔听得心头大震,自己父亲,至今生死不明,一时触动心事,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但他强自忍耐,嗔目喝道:“南宫纥,你此话从何说起?”
  黔灵神君仰天大笑道:“小子,要是卫维峻尚在人世,怎会把武林中人人垂涎的稀世秘笈,交给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带在身边?尽管你武功不弱,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怜天下父母之心,那会让你平白无辜的多惹麻烦?”

  卫天翔朗笑一声,双目精光四射,傲然一笑,道:“父传其子,人情之常,卫某虽然初走江湖,但身边的东西,除了你南宫纥,恐怕还没人敢存觊觎之心!”
  黔灵神君紫气闪烁,狞笑着点点头道:“此话虽嫌狂妄,以你一身所学,也还说得过去,老夫学宗紫府,岂会觊觎你小子手上的东西?”
  卫天翔大笑道:“那么难道凭峨嵋灵飞之流,还想从区区手上强夺不成?”
  黔灵神君阴笑道:“小子,你可知十三年前,老夫答应过灵飞道友,替他找回峨嵋失宝,老夫言出必践,‘太清心法’,既在你身上,老夫说不得,只好……”
  他话没说完,半空中忽然有人“嘻”的笑出声来:“就是咯,‘太清心法’,武林中人,谁不想要?不过这话倒说得挺漂亮,我看,小子,你还是乖乖给了他吧!”
  这声音发自头顶,但好像有人从空中掠过,说到最后一句,已经飞出极远!
  这当真使人不可思议,人总究是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飞行绝迹!
  黔灵神君南宫纥听得脸色一变,急急向声音飞去方向,凝目瞧去,依然瞧不到半点影子!
  以他的武功,在武林中已不作第二人想,但此时极目长空,居然连人家影子也瞧不出,这人飞行之速,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南宫纥一张脸上,紫气大炽,凝气喝道:“何方高人,既然出声,何用走得如此匆忙?”
  当然场中除了黔灵神君手下四名又聋又哑的仆从之外,卫天翔、邛崃怪叟、洞宫居士,都听得十分清楚,也都仰头向声音电射而去的方向瞧去,也都没见到发话的人影子!
  黔灵神君这一声凝气大喝,虽在那声音远去之后,但大家都相信这喝声,少说也可以传出十里之外,对方飞行再远,也可听到。
  是以全都凝足目力,注视着远方,要听听此人还说些什么?
  但正当大家注视之际,那声音果然又从远处传来:“嘻嘻!南宫纥,你别穷嚷,我只不过说的话,被风吹走了,我不是好端端坐在这里,几时动过一动?
  那声音发自远处,又渐渐飞近,说到最后一句,分明已在头顶!
  这下,不但卫天翔、邛崃怪叟、洞宫居士,全都悚然一惊,就是黔灵神君南宫纥也心头大震,急急举头瞧去!
  月光之下,果然离自己不远的一株大树顶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身材矮小,身穿一件五色彩衣的人,低着头,朝下面发话。
  因为这棵树长得太高,他又头朝下看,月光底下,瞧不清面目。
  南宫纥在这瞬息之间,想遍所有的武林人物,也想不起这么一个人来,不由浓眉一皱,沉声喝道:“尊驾是谁,请下来让南宫纥见识见识高人!”
  那彩衣人嘻的笑道:“高人?哈哈,我爬在树上,当然比你高,你不是已经见识了吗?哦,你叫我下来?这真是强人所难,我好好的坐在这里,又没碍着你什么?你爱怎么,就怎么,反正打了小的,还有大的在后头,不管我的事,让我乘乘风凉,瞧瞧热闹,总可以吧?”

  黔灵神君一代大匠,自己立身之处,让人家躲在头上,丝毫没有察觉,已是面上无光,何况方才是对方使的狡狯,以上乘内功,使出“排云传音”之法,作弄戏耍,更是难堪已极。
  闻言那还忍耐得住,仰天发出一声裂帛大笑,厉喝道:“明人眼里,不揉砂子,朋友再不下来,莫怪南宫纥无礼!”
  彩衣人听得一慌,急急手抱树枝,大声嚷道:“下来,下来,你千万别动蛮!”
  边说边爬,两手两脚,抱着树枝,从桠叉爬到横干,从横干爬到树身,生怕摔死似的,一节一节往下滑着,好一会工夫,才爬落地面!
  大家这才瞧清原来此人不但身上穿着五色彩衣,连脸上也戴着儿童玩的假面具,一个嘻着血盆大口的大头鬼。
  黔灵神君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两道棱棱紫焰,直盯着他,怪笑道:“原来你是千面教派来的?”
  彩衣人摇头晃脑的道:“啊,不,不,千面教那几张死人脸皮,黄的黄,紫的紫,他们那有我戴的好玩?”
  黔灵神君喝道;“那么你是谁?”
  彩衣人耸耸肩,回头望了卫天翔一眼,笑道:“黔灵神君,你猜上一猜如何?”
  他这一回头,卫天翔忽然听到耳朵边上,响起一个极细的声音: “嘻嘻,小子,你猜着了没有?猜不着拉倒,猜着了,可不许说出来!”
  卫天翔自从这人从树上现身,瞧他举动模样,虽然想到一个人,可是口音又完全不对,一时也猜不透这人到底是谁?
  此时听他向自己传着说话口气,分明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么真是他老人家……
  他心中方自一喜,陡听黔灵神君纵声笑道:“老夫费时猜想,何如当面一试!”
  “试”字出口,右手袍袖倏扬,朝彩衣人脸上拂去!
  这一下,出手奇快,真如电光石火,一闪而至!
  “慢来,慢来……”
  彩衣人敢情骤出不意,心中一慌,手脚无措的连后退都来不及,戴了假面具的头脸,反而迎着拂来衣袖凑去!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黔灵神君一角衣袖,不偏不倚,拂个正着!
  卫天翔方自一惊!
  “乖乖,不得了!”
  彩衣人惊叫一声,慌慌张张的往后连退!
  黔灵神君一拂之后,不禁也斜退了半步,瞪着一双紫芒棱棱的眼睛,脸上不期流露出无比惊诧!
  他因方才这一拂,虽然只是随手而发,武林中要想接得住的,也为数不多,但对方竟然连头带脸,凑着上来。
  而且那张鬼脸,只不过是儿童玩具,拿硬纸做成的面具,经得起自己一拂,居然还把自己震退半步!
  好像那张鬼脸上,还布着一层强颈的内力!
  当今之世,除了“宇内三奇儒释道”传下来的三种旷世奇功“紫气”、“无相神功”和“太清心法”之外,那里还会有禁得住“紫云手”一拂的武功?
  黔灵神君在这刹那之间,猛地一声暴喝:“老夫不信当今之世,真还有硬接老夫一掌之人!”
  大喝方出,右臂一抬,挥手向彩衣人拂去!
  他乘怒出手,尽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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