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毒剑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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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毒剑劫-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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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而逝!
  原来火影子褚无忌施展“焚心指”,偷袭邛崃怪叟,被五行叟祁离用“五行真气”截住,
发出震天巨响。
  接着火影子在山顶现身,大家的注意力,那集中到火影子身上,邛崃怪叟听双方口气,
全是奉命行事,冲着自己而来。
  他那还敢怠慢,趁机双脚一点,闪电般掠入深林,千面教三个紫品护法,和火影子褚无
忌,也立即跟踪追去。
  小山头上,只剩下一支金光灿然的小剑,还静静地插在山石上。
  卫天翔缓缓走出树林,伸手起下小剑,不禁对这场错综复杂的奉命行事,有点了然于胸,
简而言之,那就是这些人都和十三年前,围攻武林盟主卫大侠有关。
  邛崃怪叟庞大千,已可确定也是当年围攻盟主的黑白两道高手之一,他自从发现自己之
后,就一直怀疑自己是替雪山华山两派调解纠纷的卫盟主的侄子?
  是以一路从荆州跟踪下来,为了证实他的怀疑,才故意在酒楼现身,当着自己说出峨嵋
灵飞道人为了夺回“太清心法”,才约人助拳,围攻卫大侠?
  一面固然在于试探自己口风,另一面正如他自己说“驱羊入虎口”,让自己闯上峨嵋,
来个借刀杀人,永绝后患。
  火影子褚无忌,乃是黔灵神君南宫纥的得力助手,这点自己当然清楚;而且那天听袖里
剑姬士选和银箫客闵汝贤的口气,黔灵神君当是围攻盟主的幕后主持人。
  他可能因江湖传言,武林盟主卫大侠曾派他侄子持同“金剑令”替雪山华山两派解围。
那么就可证明当年失踪的卫盟主尚在人间,有重出江湖的可能,只要重出江湖,自然会查究
当年围攻之事。
  黔灵神君怕参与围攻的人吐露口风,就伪造“金剑令”,派他得力帮手火影子褚无忌,
抢先袭杀当年参与围攻之人,以图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这一点,可从火影子褚无忌以假“金剑令”,令人自绝,和一再施展“焚心指”向毒叟
唐炎常、镇三湘段初阳、邛崃怪叟庞大千等人下手,即可证明。
  但千面教又为什么也要派出高手,劫持阎北辰、唐炎常、林大寿、庞大千等人呢?难道
千面教主也是当年围攻卫盟主的人?
  他如果也是参与围攻的主谋,那何不干脆像黔灵神君一样,来个杀人灭口,何用多费手
脚,到处掳人?
  而且好像还和黔灵神君比赛似的,你要杀,我就要掳,双方争先下手,这又为了什么?
  卫天翔手上拿着这支金剑,反覆推想,好像这件十三年前的疑案,已渐趋明朗,但也还
有不可解释之处。
  突然,他想到邛崃怪叟庞大千,武功虽高,但要和追他的五行叟祁离等三个千面教高手,
及火影子褚无忌相比,可能还不止逊上一筹。
  那么今天他的命运,不是被千面教掳去,就是死在褚无忌“焚心指”之下,是毫无疑问,
自己何不……
  于是他傲然一笑,把那支假“金剑令”揣入怀中,轻松的往山下走去。
  □  □  □
  “高出五岳,秀甲九洲”的四川峨嵋山,乃是我国佛道圣地,佛家名此山为“光明山”,
与五台、普陀、九华、合称“四大道场”。道家则称此山“虚灵洞天”,“灵陵太妙天”。
  山中云海幻变,有两座高峰,经常露在云端,远看好像峨嵋,所以叫它“峨嵋山”。
  因为山上奇寒,每到十月,就被冰雪所封,要等到来年三四月间,积雪才能溶解。
  这已是残年腊底,峨嵋山已经雪封冰冻两三个月,白皑皑的矗立云霄,分不清是云是山?
  危岩削壁,鸟道绝径,到处一片晶莹,滑不留足。这个时期,别说游人绝迹,就是住在
山上寺观中的和尚道士们,也都早已储备粮食,闭门诵经,做到了真正与世隔绝。
  时当申酉,在这连飞鸟难渡的冰封山径上,有一个人影,冒着凛烈罡风,提足功力,宛
如掣电飘风,巧纵轻登,直上金顶!
  这人是谁?
  哦!他身法太怪了,令人瞧不清楚!
  但他将到“凌虚观”前,脚下已逐渐缓缓慢下来,像他这样一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这一趟山路,居然也跑得口喷白气,微微感到气喘!
  这人,是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头上覆着一顶毡帽,身穿一袭半长不短的土棉袍,腰间
还束着一条布带,斜插着一根两尺来长的竹节旱烟管,一头挂着烟荷包,面貌猥琐,紧缩着
头,看去是一个十足的乡下土老儿!
  但他,却是当今十三门派中大名鼎鼎的邛崃怪叟庞大千!
  他翻着两颗鼠眼,骨碌碌一转,蓦地,他发现凌虚观前,临风站着一个身穿蓝袍英气勃
勃的少年,似乎正在等人。
  邛崃怪叟心头微微一怔,他自然认识那蓝袍少年正是峨嵋掌门灵飞道长门下首徒银鳞剑
客陶琨。
  他一见邛崃怪叟庞大千,立即迎前几步,躬身道:“晚辈奉家师之命,恭候庞老前辈。”
  邛崃怪叟干咳一声,道:“邵老二和许老四,都已来啦?”
  银鳞剑客陶琨答道:“邵、许两位师叔,还是中午到的,说起老前辈今日可赶到,家师
才命晚辈在此恭候。”
  邛崃怪叟敢情还有点微微喘息,口中唔了一声,站定身子,右手握拳,轻轻在腰背上捶
了几下,叹息道:“咳,陶老弟,人老了,一年比一年不中用啦!这点山路,如今也会使老
朽喘起气来,峨嵋山不知道还有几次好来,再过上几年,怕就走不动啦。”
  银鳞剑客陶琨笑道:“别说目前冰雪封山,越发坚险难行,就是平时,晚辈走到山腰,
就要休息一阵了,像老前辈一口气登山,晚辈就是再练上三年五年,怕还做不到呢!”
  邛崃怪叟趁和陶琨说话之际,暗暗向凌虚道观四周,着实打量了一番,才沉着声道:
“陶老弟,令师他既然打发你在观前等候老朽,怕有要事相商,你在前面引路吧!”
  银鳞剑客闻言之后,依然躬身而立,意思是让邛蛛怪叟先走,一面笑道:“老前辈是家
师至友,一年总要上来一次,还是老前辈请先。”
  邛崃怪叟心头一怔,不禁呵呵笑道:“陶老弟,老朽和令师虽叨嘱知交,平日直闯进去,
自无不可,但今天有外客在座,你还是先通报一声的好。”
  银鳞剑客笑了笑道:“晚辈真没有想到这点,老前辈可说顾虑周到。”
  邛崃怪叟不自然的捋须一笑。
  银鳞剑客果然依言往前走去,两人穿过前殿,一路往后进走去。
  到了静室,里面正有人说话,听口音不是洞宫居士邵仁风和玉笔生花许占奎是谁?
  其中还有一个嘹亮声音,那当然是灵飞道长了。
  银鳞剑客陶琨走到门口,替邛崃怪叟掀起棉帘,邛崃怪叟目光飞快的向屋中一转,立即
随着呵呵笑声,昂然直入。
  这一间雅室,布置不俗,座上除七闵五逸的洞宫居士邵仁风和玉笔生花许占奎之外,上
首还坐着一位身穿杏黄道袍,年约六旬,道貌岸然的老道人,他就是峨嵋掌门灵飞道长。
  三人瞧到邛崃怪叟,立即一齐站起身来。“哈哈,你们两位倒早来了,恕老朽迟到一
步。”
  邛崃怪叟旁若无人的跨进室中,首先向洞宫居士、玉笔生花拱手为礼,然后文向灵飞道
长笑道:“凌虚观,老朽是一年一度的长客,道兄怎地还要叫令高徒喝西北风,站在观前鹄
候?”
  说着,不待主人逊让,已走到灵飞道长对面一把软椅上坐下。
  灵飞道长含笑道:“邵许两位施主,中午就已莅临,说起道兄今天也可赶到,因有要事
相商,才命小徒恭候道驾。”
  洞宫居士邵仁风问道:“庞老哥一路跟踪姓韦的而来,想必这小子也已赶到峨嵋来了?”
  道童献上茶来,邛崃怪叟啜了一口,微微摇头道:“青龙场山顶,二位走后,老朽不但
没有跟上姓韦的,却倒被人家跟上了。”
  玉笔生花许占奎奇道:“以庞老哥的威名,江湖上有谁敢轻捋虎须?”
  洞宫居士邵仁风接口道:“莫非那姓韦的对庞老哥起了怀疑,反跟上了庞老哥?”
  邛崃怪叟干笑道:“老朽要非见机得快,差点还送了命。”
  灵飞道长动容道:“以庞道兄在武功上的成就,来人当非寻常之辈。”
  邛崃怪叟目光闪烁,阴阴的道:“老朽带来一件东西,道兄和两位老哥,即使没有亲眼
见过,想必也听人说过。”
  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支金光灿然的小剑,托在掌上。
  灵飞道长瞧得脸色骤变,惊惧的道:“金剑令!庞道兄碰上的是卫盟主?”
  邛崃怪叟摇头道:“那是火影子褚无忌和以五行叟祁离为首的三个千面教紫品护法。”
  说着就把自己遇上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洞宫居士邵仁风迟疑的道:“这么说来,火影子是奉卫盟主之命行事,那么千面教的人
呢,他们因何要向庞老哥下手?”
  邛崃怪叟鼠目乱转了转,纵声笑道:“他们何止冲着老朽而来,恐怕和你们七闵五逸也
大有关连呢?”
  玉笔生花许占奎脸色倏然一变,还没开口,只见灵飞道长颔首道:“庞道兄说得有理,
近日风闻泰山董文奇、崆峒黑石道友、江北阎北辰、也都先后失踪。如今又加上武夷逸士林
道兄的失踪,贫道先前还怀疑是卫维峻暗中下手,但以庞老哥所遇情形推测,可能都是被千
面教所掳……”
  他说到这里,突然如有所悟,双目精光陡射,发出一声嘹亮长笑,又道:“庞道兄,你
当火影子褚无忌以‘金剑令’传命,真是奉丁卫维峻之命吗?哈哈,你总听过火行者卜居白
云山,和黔灵南宫纥,交称莫逆,火影子褚无忌乃是火行者师弟,怎会投到卫维峻手下?”
  洞宫居士邵仁风接口道:“道兄是说火影子奉了南宫纥之命,企图杀人灭口?”
  灵飞道长冷笑道:“岂止如此,那千面教倒可能是卫维峻在幕后主持呢,不过这样也好,
他既没有公然露面,咱们正好将计就计,藉口千面教危害武林,邀约各大门派,把他一举扑
灭。”
  接着回头向邛崃怪叟道:“哦!庞道兄,你说那个修罗书生韦行天,可能就是卫维峻侄
子所乔装,他现在何处?”
  邛崃怪叟迟疑了一下,道:“老朽虽觉此子有许多值得怀疑之处,和曾在江湖上露面的
卫盟主侄子卫天翔,也有颇相近似……”
  玉笔生花许占奎插口道:“庞老哥不是说曾目睹他顷刻之间,化装成一个淡金脸少年?
而且庞老哥在酒楼故意吐露出当年围攻卫维峻之事,他脸上神色有异?”
  邛崃怪叟干咳了一声,点头道:“对!对!老朽就因无意之中,发现他有一张色呈淡金
的人皮面罩,怀疑他可能就是卫盟主的侄子,才故意吐露口风,好让他寻上峨嵋,自投罗网,
咱们能把他擒下,不愁他不说出卫盟主隐匿之地,和最近许多江湖高手失踪的阴谋了。”
  灵飞道长连连点头道:“庞道兄说得不错,这姓韦的小子,既然怀有千面教的人皮面罩,
可见贫道猜想卫维峻匿身千面教已无疑问,林道兄以及黑石道友等人的失踪,目然也出之千
面教所为了。”
  玉笔生花许占奎忍不住道:“那么道长之意……”
  灵飞道长清瘦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道:“许施主勿必焦急,以贫道推想,林道兄等人,
虽落敌手,目前断无生命之虑,只要那个修罗书生送上门来,问清楚再作计较,这小子折辱
小徒,意存挑衅,即使不是卫维峻的侄子,贫道也断难放过。”
  邛崃怪叟急忙点头道:“对!对!老朽之意,也是如此,老朽实因他武功不弱,才设法
要他自动送上门来,有咱们几个人,那怕他飞上天去。”
  玉笔生花许占奎道:“庞老哥成名多年,怎地一再把这小子说得如此厉害?”
  灵飞道长点头道:“小徒陶琨,追随贫道已十有余年,平日在拳剑上也小有成就,但在
这姓韦的手下,只走出一招,一柄银鳞剑便被削成七截,可能已得修灵神君‘修罗七剑’神
髓。”
  邛崃怪叟忙道:“是!是!几个月前,这小子不知为了何事,找上崂山清福宫,连李成
化还栽了跟斗。后来杜清风亲自出面,据说只交谈了几句,并没为难,就放他下山,这小子
手下着实不含糊,唔!着实不含糊!”
  说话之际,银鳞剑客陶琨掀帘走入,说素斋已经摆好,灵飞道长就请三人入席。
  饭后,大家又谈了一阵,才由银鳞剑客陶琨,把三人引到另外一个院落的三间精舍中休
息,便自告辞去。
  这一排三间精舍,中间是一间客室,左右两边两间卧室,邛崃怪叟一个人占右边一间,
洞宫居士和玉笔生花两人合住左边一间。
  峨嵋绝顶,就是盛暑,也寒如深秋,这时正当隆冬,罡风呼啸,奇寒澈骨。
  洞宫居士邵仁风和玉笔生花许占奎,居住在气候温和,终年少见冰雪的七闵,两人虽有
一身上乘武功,但上了峨嵋之后,也大有寒气袭人,颇感凛烈,是以一到房中,便自掩上房
门。
  邛崃怪叟等银鳞剑客陶琨走后,不禁长长透了口气。
  忽然他想起自己刚到山脚之时,左侧那片林中,有人偷袭自己,但接到手中,却是一个
固封的纸包,当时因不及细看,随手揣入怀中,不知究是何物?”
  当下伸手一摸,那个纸包,居然还在,这就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那知里面依然是一个
固封的纸包。
  心下不由大奇,再仔细地把纸包揭开,原来里面包着三四十支长约一寸,细如牛毛的纯
钢软针,和一个小小纸包。
  不,包针的纸上,还有两行细字:
  “此去但宜智取,切勿力敌,针号飞蕊,乃玉笔所藏,包中毒物,得来不易,慎用少
许。”
  这笔迹瞧来极为眼热,和岳阳客店,送自己袖里剑、化骨丹的笔迹,出于一人之手,连
自己乔装邛崃怪叟,都瞒不过他。
  原来这个邛崃怪叟庞大千,正是卫天翔所假扮,他想从灵飞道人和洞宫居士的口中,探
听当年围攻盟主的人,究竟还有些谁?他们料定自己要寻上峨嵋,其中有些什么阴谋?
  哦!“针号飞蕊,乃玉笔所藏”,这许多针,是玉笔生花许占奎玉笔中的暗器!
  一小包,敢情就是“毒粉”,“得来不易,慎用少许”,又如何用法?难道叫自己下毒?
正想之间,忽听一阵脚步声,由外面走进院落,渐渐走近自己门前,卫天翔心头一惊,慌忙
把桌上东西,一齐收起。
  ‘笃”、“笃”,紧接着有人叩了两下房门,低声叫道:“庞老前辈,晚辈替你老送茶
来了。”
  卫天翔开门之后,只见一个小道童,手上捧着两壶热气腾腾的香茗,走进屋来。卫天翔
蓦地心中一动,故意点头问道:“小兄弟,你是特地替我们烹了茶来?”
  小道童把两个瓷壶,在桌上一搁,躬身道:“晚辈是奉师傅之命,特地给三位老前辈送
来的。”
  说着,取过一壶,替卫天翔放到床前一张茶几之上。
  听他口气,另一壶茶,就是送到对房去的,卫天翔这个机会,那肯放过,立即从怀中取
出“毒末”,用指甲挑了少许,一面呵呵笑道:“那么有劳小兄弟!”
  身子一转,一小撮毒末,已经轻而易举的从茶壶口中弹了进去,小道童那里瞧得到卫天
翔已经做了手脚,取过茶壶,恭恭敬敬说了声:“老前辈晚安。”退出房门,往对面送去。
  卫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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