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的圆形光影将他完全遮蔽住。
直到这时,周围的修士才刚刚反应过来。那几名凌云宗修士皆是大怒,却是未成想到在此地还有人敢当众袭击凌云宗修士。若是从前到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凌云宗几场争斗,正是风光之时,却还有人敢触他们的霉头,就令他们面色不善,手中各自取出法宝来,要将那发出红色射线之后便冷冷笑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女修击杀。
然而还未动手,却见得那女修身旁的那名俊美得不像话的青年默默站出,眼中冷寂地看了他们一眼,之后手中一挥,一道突然令这几人寒毛直竖的寒洌剑意乍现,向着几人横切而来。
见那青年不过是筑基修士,这几人并未看在眼中,虽然对这道连他们都感到吃惊的剑光有些警惕,然而也不过是激发防御法宝向着那剑光迎去。还未等这剑光与他们的法宝接触,这几名修士就听得一声轰然巨响,方才打头的修士面前的小镜突然炸裂,一股骇人的灵力向着四周逸散,发出划破空间的激烈声响。而那修士却是还未动作,便被那几道射线射成了一片血沫!
这般恐怖之景,终于令这几人心中升起几分不妙,却还未等这几人有所反应,那俊美青年的剑光已到眼前,这几人就见得眼前白光一闪,身前的法宝尽皆破碎,而众人的丹田之中,就仿佛有一道寒流出现,顷刻间将他们的丹田彻底冻结!而那剑光直切而下,就见得几股血泉在几人的胸前突然涌出,直接将几人击飞了出去,滚在地上动弹不得。
而此时,周围围观的众金丹修士方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反应了过来。那万乐宗的胡祥眼见事态不好,这几人竟似来捣乱的,而那凌云宗的几人竟是抵挡不住,眼珠子一转,就要趁乱溜走。却不见墨沉舟在他的身后冷冷一笑,信手就是一剑,剑光极快,眨眼便将那胡祥的一条手臂连根斩落,就在那胡祥凄惨的哀嚎之中冷笑道,“道友想走到哪里去?还未给我等解惑,哪个许你离开?!”
又扫视了周围蠢蠢欲动的修士,微眯双眼,口中哼了一声,就见站在她肩头的火凤清鸣一声,一道火光喷出,将那不远处的一方三丈高的巨石瞬间击碎,之后秦臻肩上的冰凰也是一声清鸣,喷出一股极寒的灵气,就见得众人四面的地面上开始凝结极厚的冰层,一时之间,此地竟然冰寒刺骨。
直到这时,墨沉舟方淡声道,“今日之事,却是与诸位道友无关!我等欲处置宗门叛逆,但有人妄图接应这些人等,与之同罪!”
那众人被她阴冷的目光一扫,竟然都在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一时间场中寂静无声,只有那胡祥的哀嚎在回荡不休。而这时,那被秦臻重伤的修士方才有力气挣扎,看到墨沉舟站在不远处向他们看了过来,心中一寒,却还是色厉内荏地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凌云宗都敢冒犯!就不怕我等上禀宗门,将你等一一治罪不成?!”
“你们是凌云宗修士?呸!”墨沉舟却是冷笑一声,眼中隐晦的金光一闪而过,寒声道,“你们也配做我凌云宗修士!既是我宗修士,那你等面上的刺青,又是什么?!”
这几人一听这话,都大惊失色,相顾骇然。而那四周的众金丹修士皆是大惊,俱向着那几人看去,却见得那几人的面上光滑无比,哪里有什么刺青。而那几名修士也是有了底气,怒生道,“什么刺青!你又是谁,竟敢这般侮辱我等!”言谈之间,却又眼神频频闪动,颇有几分说不出的古怪。
“你们以为以秘法遮盖,我就看不出来?!”墨沉舟眼中豁然一变,又是一道金光迅速闪过,冷笑道,“我凌云宗极重规矩,若是有人一再触犯门规屡教不改,便会将他逐出宗去,在其面上以特制的灵器烙上刺青,以示此人再也不是我凌云宗弟子!如今我倒是奇怪,几个废弃之人,也敢在我等凌云宗弟子面前这般理直气壮,究竟是谁,给了你们这个胆子?!”
这刺青之事,上一世的时候她却是见过一回。那一次,却是陈天罡的师弟阮月白,为了那柔云峰的戚然屡次伤及门内女弟子的性命,证据确凿,当时贺清平召集全宗共同见证,用那灵器在他的面上烙印,之后将其逐出宗门。当时她就听墨引凰说过一次,这刺青极为奇异,却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遮盖。虽然不知这几人如何做到,然而在她的一双竖瞳之中,那刺青却是极为清晰,不容狡辩。正因为此,她才敢放手杀人,而不是如秦臻一般只是将几人重伤。
那几人见她这般清楚,便知晓眼前这疾言厉色的冷煞女修也是凌云宗弟子。面上一阵变色,却在此时,见到这女修的身后,转出一命桃花眼的青年,如今面色苍白地看向他们,嘴唇蠕动片刻,还是惊讶地唤了一声,“徐师叔,娄师叔,”再看向剩下几人的目光,也是说不出的震惊。
这几人见到杜晨,却是脸色大变,在面上现出怨毒之色,那被杜晨唤作“徐师叔”的中年修士却是望着杜晨的模样如见到生死仇敌一般,竟似欲将其千刀万剐,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杜师侄!怎么,见我等未死,你心中不甘,竟是欲将我等赶尽杀绝不成?”
杜晨却是颇为震惊,急声问道,“几位师叔怎么会在此处,当年平洲之争后,师叔不是已然回转宗门缴旨了么?却怎么又……”又被烙下刺青,出现在这里。
见他如此,又有一人却是唾了一口,鄙夷道,“姓杜的,你少在那里惺惺作态!我们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不还是拜你所赐!当日你说的好听,拍着胸脯保证为我等守密,绝不将当日簌玉阁来犯时我等暗暗逃离的事情说出去。却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两面三刀之人,反手就将我等给卖了!如今这般作态,却是要给谁看?!”
杜晨一听这话,却是面色一变,急道,“诸位师叔为何疑我?我杜晨虽然不靠谱,可是答应了的事情绝不会反悔。我也不知是谁告知宗门的,但是却绝不是我!”
当年那场因灵脉而引起的双宗之争其实极为惨烈,不说当时如陈天罡、杜晨这样的筑基修士,便是这徐师叔等的金丹修士,也有不少人陨落。这几人却是眼见宗门有些不敌,心中有了旁的心思,却是在一次争斗之中独自撤离,以保全性命。而这几人当时所躲藏的位置,却正是杜晨驻守的区域,因此他方才知晓。然而不过几天,沈谦进阶化神的消息传遍诸宗,簌玉阁却是一夜之间撤出平洲,而这几人却是在苦苦哀求杜晨之后,后者一时不忍,便答应为他们保守秘密,只当这几人在大战之中受伤在别处休整而已。
然而却不知被谁给捅了出来,那是正是凌云宗受创之时,贺清平闻之大怒,却是不顾几人的苦求将他们逐出宗门,用以作为诸弟子的训诫。
眼见杜晨还在和这几人解释,墨沉舟冷眼旁观半晌,心中冷笑。这么多年下来,她却是颇为了解杜晨,虽是纨绔,有些富贵少爷的脾性,然而却不是奸狡之人。既是他此时说不是他,那就一定不是。不然以他杜家在凌云宗的地位,本人又是内门精英弟子,又有什么必要在这几名已然不是威胁的众人面前解释这么多。
想到这里,她却是伸手将那杜晨搡到一旁,面向那几名面上愤恨的修士冷然道,“几位说到这里,我却是听明白了几分,然而还有几点疑惑,还请各位解惑。”
见那几人看向自己,墨沉舟冷笑一声,讥讽道,“方才诸位,口口声声说是我这师兄不讲道义,却仿佛诸位之所以有了今日的下场,却是皆是因我这师兄而起。那么是否当日,也是我师兄非要各位脱离战场,不顾其他同门的生死,只顾自己偷生?!”
见那几人突然收声,一副回答不上来的窘迫样子,墨沉舟哼笑,又说道,“生于我凌云宗,既然各位能够进阶结丹,于我宗的倾力护持密不可分!莫非当年其他的修士不知道生命可贵不成?既然享受宗门的供养,在危机时刻自然要为我宗门张目!我等自幼便受宗门抚育,宗门危机,我等自然要死战不退!贪生怕死,又有什么资格再做我凌云宗的修士!”
她的语气一片森然,“自作孽不可活!而今诸位还是不加悔改,还是以我凌云宗的名头在此坑蒙拐骗,又将那背信弃义的罪名安到我师兄的头上来,我墨沉舟长到二十多岁,还第一次见到竟有这般无耻之徒!”
这一席话下来,方才还对这几人有几分同情的围观之人都是若有所思,又见那几人脸色苍白,都有几分不屑之意。这些人虽然大多都是散修,素日里也杀人越货无所不为,然而都是明刀明枪,哪里见过这等颠倒黑白之人,又想到这几人皆是被逐出凌云宗之人,那这飞花谷中的密藏却八成是这些人诓骗之法,想到若不是这几人被墨沉舟三人揭穿,也不知道那谷中究竟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一时之间都是脸色大变,望向那几人与那胡祥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却不想那徐师叔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在墨沉舟凌厉的目光中大声笑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这般说来,却是将杜晨这厮撇的一干二净!如今我等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等本就罪不容赦!”墨沉舟冷道,“然而死前,却还是有些疑问请诸位与我解惑!”
她眼中厉色一闪,森然道,“如今平洲,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完毕,两章之内进入新副本,这女主又要暴躁了咩哈哈~~~
感谢各位大大的霸王票O(n_n)O~
若虫一条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3 16:02:49
drft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3 18:56:05
long_菲菲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4 09:47:28
糊糊3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4 10:57:35
奶酪巧克力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4 14:05:38
流云若霜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15 07:05:56
VIP章节 103逼问
那徐师叔一怔;然后放声狂笑。“我道是为了什么,却原来你这几个小辈也有不明之事。”他停下笑;看着墨沉舟的目光怨毒极深;恨声道;“你这丫头别想骗我!莫非我等招供;就能留下命来不成?既然如此;倒不如就叫你们这般蒙在鼓里。他日凌云宗覆亡,我等就算死了,也欣慰的很!”这人却也是果决之人,说道此处,竟然气息一变;就要自爆丹田!
却还未等他自爆,一股极寒的冰霜之力已经到了他的近前;瞬间就将他冻成僵硬的冰人。墨沉舟看了秦臻一眼,见他对着自己淡淡颔首。她转过头去,便对着余下那几个面露惊惧之色的修士冷笑道,“几位真是好生天真,莫不是以为我等就这么点手段不成?且让你们知道,答了我的问题,我墨沉舟自会让你等安然轮回,若是不愿配合,”她突然冷笑一声,一手化成一只恐怖的黑色巨爪,隔空将那胡祥摄到眼前,一拳将他的肉身击成一团飞溅的血肉,又将那突然蹿出的一道金光死死抓住,森然道,“我便要叫你们,想死也难!”
说道这里,她的手中就显出一丝暴烈的火焰,只放在那金光消散后显出的一枚金丹上慢慢灼烧,一时之间,众修士就听得那金丹之中传来尖利惨绝的嘶嚎,显然是那胡祥附在金丹之上的元神的身影。而就算这般,墨沉舟的脸上却带了一种说不出的森然笑意,令那众人看在眼中,竟是毛骨悚然。只觉得此女心性之狠辣,竟是他们这些整日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都远远不及。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般情景许久,却听得那凌云宗的被逐修士之中,有一人突然急促地喘息了一声,大声道,“杜晨!从前如何,我们也不再计较!只是我们从前也是同门,你就这么看着这小辈如此欺辱我等?!”
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杜晨身子微微一缩,望向那几人的目中闪过一丝不忍,显然也是想到了昔日的情谊,然而望了望身前的墨沉舟,却还是咬了咬牙,摇首道,“今日之事,但有我师妹做主,我不曾出力,却是没有插手的道理。不过只要几位前辈愿意将我师妹的疑惑解开,我愿劝师妹不予折磨诸位。”
墨沉舟眼中的欣赏一闪而过。这杜晨却是有几分决断,虽然素日行事有几分跋扈,然而在宗门的大道理上,却是从不含糊。如今见那几人心神已然动摇,她眼中冷漠地一闪,手中用力,将那胡祥的金丹一把抓碎,之后向着那几人看去,淡淡问道,“到底发生这飞花谷中,发生了何事?”
那几人眼中闪烁不停,却在看着那女修的身前的殷洪血色后露出一丝恐惧。这女修不过是个筑基,然而方才击杀胡祥时的轻松写意,如同杀鸡屠狗一般,而且目中毫无动容,显然是见惯了杀戮之人,只怕方才的威胁,并不是作假,想到这里,便有一人脸色发白地说道,“你也是我凌云宗的弟子,就算从前我等并不相识,但是……”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暴戾的血色剑光劈头斩至,瞬间将那人斩成两段,之后那剑光之上突然现出一颗诡异的兽头,一口将那人的元神吞下,那人得血液飞溅到身旁同伴的身上,就在几人搞不清为何这人竟如此突兀被杀之时,便听到那美貌绝伦的女修面上狰狞之色一闪,冷道,“我问你们问题,说这等无用之话作甚!既然如此喜欢啰嗦,就送你下去陪你那好友好好的聊!”
这般暴虐的女修,说杀人便杀人,竟是众人生平仅见。不说那墨沉舟正对着的几人胆寒,那围观的众位金丹修士也是一个寒战,在墨沉舟眯着眼睛看过来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唯恐一个不慎,惹怒了这杀神。却有几人却是想到这暴戾女修的自称,终于觉得有几分耳熟,反复想了许久,想到这女修正是前些时日名震诸宗的凌云宗墨沉舟,又看到她身旁的寡言青年,八成就是那靖元宗的秦臻。却不说这几人之前如何,却说这段时间,这二人自莽山而出,竟然合力剿杀了那冰岚宗的满门,种种行事,就令得众人心中骇然。
当日之事,虽然流传的不多,然而这二人将数名金丹以及众多的筑基修士凭空抹去之事还是有些人知晓的。那些人都是冰岚宗的精英修士,却在这二人面前走不过一招,只怕他们这些人一起上,也是白给,就有那心思活泛的修士眼中急转不停,想着脱身之法。却不敢立刻动作,这墨沉舟以喜怒无常出名,此时观她行事,却是说翻脸就翻脸,只怕一有动作,就被她杀了立威。
就在此时,便见那余下的被逐修士中一人苦笑一声,淡淡道,“飞花谷之事,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这其中遍布空间裂缝,那飞花令上的路线,前一段确实是正确的,然而到了中段,若是还是按着那路线走下去,便会陷落于空间裂缝之中,就此身死。到时我们便可以将那些修士遗留的财富据为己有,还能顺便抹黑凌云宗一把,一举两得。”
听到这里,墨沉舟还面上神色不动,杜晨却是现出几分怒色,正要跳脚叫骂,却被墨沉舟一手止住后,继续问道,“这么说,那里面的大殿也是你们布置的?手笔倒是不小!”
“那倒不是。”既然开了口,这人也是破罐子破摔地毫不迟疑道,“那飞花谷中的大殿,却是突然出现,确实是一处宝地。然而我等虽然受人指点穿过了那些空间裂缝,然而还是不知为何被阻在外面,大概也是我等无福,与那机缘无缘。”
墨沉舟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动,却将此事先放在一旁,突然问道,“如今平洲如此之乱,我宗竟然全然不知。还有你等竟然敢在这平洲堂而皇之地与别宗勾结,如此行事,只怕那我宗在平洲的管事修士,已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