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还真是好呢!”魏畅阖眼,轻启朱唇,喃喃说道。
当田甜将她路上发生事情统统告诉了田澄,他惊讶地喟叹,没想到这狼是如此重情义,他摸了摸阿灰柔顺绒毛,满是赞叹。
“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要跟陌生人走吗?”田甜有些责备地说道。
“可他告诉我,他已经看见你下山了,而且,他也不是大人,”田澄委屈地小声嘟囔。
“以后无论是谁,眼见为实,知道吗?我不会不等你就离开。你也不要太善良,认为谁说话都是正确,要有自己主见。”田甜是有些生气,她知道田澄心肠好,但是,也内心也太过柔软了,这样,可怎么是好。
“好了,我知道啦,这是后一次。”田澄吐了吐舌头说道。
走出山是下午三点时候,阿灰将他们二人安全地送到了山麓,前面已是一马平川,这是说分开时刻,田甜跟上走前面阿灰,把手放它头顶上,说道,“阿灰,我们就要走了。”语气里,带着些无奈和悲伤,“以后,要小心,知道吗?时不时会有猎人入山打猎,保重。”
阿灰亲昵地蹭了蹭田甜手,又舔了舔,它也是那么舍不得,可是,它终是属于大山和丛林,驰骋和捕捉才是他毕生作业,它应该追求自由和乐。
“我们走吧。”田甜说道。
田澄点了点头,两人就此沿着土路往前走去。
而阿灰站原地,“嗷……”一声哀吼,响绝了整座山,它道出它不舍与难过,眼睛竟也闪现着泪光,它就那样注视着离去那个身影,久久不肯回到山上。
田甜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它一眼,难以掩饰悲伤喷涌而出,她大步跑回阿灰跟前,蹲下身,紧紧抱着了它,蹭着它脖子,说道,“阿灰,我舍不得你,真舍不得。”
田澄远远看着那个少女,她紧紧抱住只与她相处一天一夜野兽,没有丝毫恐惧。
也许,也只有她才是这么优秀人,只有她才能运用自己智慧与野兽和谐相处,才能如此真心真意对待一个对她抱有善意人或物。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那个田甜是遥远,虚幻,不真实。就好像她远远地站云际,俯视着他,他永远都只能呆地面上,无论如何都企及不了她高度。
大排档之约()
到家后,舟车劳顿田甜洗了一个热水澡,拉住窗帘,趴床上,懒懒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她睁开眼睛,喝了一口放床头柜上白开水,顿时清醒了不少。之后,抓起放枕头下手机,上面有一条宗中敛发来短信:回家后给我打个电话,我有急事。
“喂,”田甜播通了宗中敛电话。
“出事了。”
“什么事?”
“不好说,这样吧,你出来,我们碰个面。”
“哪里?”
“菩梓街拐角处咖啡厅吧。”
“好。”
田甜挂了电话,洗漱一番,拍了拍镜子里那张憔悴小跑出了家门。
十五分钟后,她看到了坐咖啡厅靠窗位置宗中敛,向他招了招手。但是,宗中敛气色并不怎么好,一张脸苍白着,失去了往日英姿飒爽风采。他正端着一杯牛奶,慢慢嘬饮。袅袅轻雾环绕着他,飘到半空一瞬间却又消失不见。
田甜坐到他对面,点了一杯果汁,轻笑道,“出什么事了?”
宗中敛却笑不起来,他定定地看着田甜,沉重地说道,“借警服事,被查出来了。”
此话一出口,田甜心里便咯噔了一下,毕竟这件事情与她有关,若不是因为田澄绑架,他也不会去找魏清铭借警服,便立刻问道,“怎么会被查出来啊?”
“我也不知道,昨天我爸爸告诉我,省公安厅正查魏叔叔,好像是说他滥用职权,私自将警服借给不法分子,并且还有阿洪他们穿警服照片,就是我们交易那天晚上拍。结果,我爸爸将我训斥了一顿,说我不该如此任性,将魏叔叔都拖下了水。”
田甜静静地听着他自责,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这次她无论如何都要帮助他,就算是为了报答他多次相助。
等宗中敛说完后,她缓缓道来,“我就知道彭茵不会那么善罢甘休,那次我还以为她口袋里装是枪,没想到是相机,我揣测着她绑架小澄,纯粹是看我们不顺眼。原来,她早就料到了你会帮助我,所以,放长线钓大鱼,后,想要拿掉却是n市公安局局长!真是妙啊,一石二鸟,她知道从魏清铭身上下不了手,只能找他软肋,你是他疼爱干儿子,又时常帮我,所以,她找到了这个突破口,绑架了田澄。这么说,我们都被她利用了。”
“你推论也不错嘛,跟我有一拼了,”宗中敛难得开玩笑说,“我们都当了她棋子,魏叔叔为人善良,正直,黑道上那些混混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直想绊倒他,好让爱吃荤人来承担这一职位。”
“原来是这样啊,”田甜若有所思地说,她用手托着腮,想着解决方法,她随意吸了一口果汁,“省公安厅厅长人怎么样?”
“我也不太知道,不过,我只听说过他是个很厉害人物,但是,他身上下不了什么功夫……”
“你看这样行不行?”田甜宗中敛耳边耳语一阵……之后,便看到几天不见微笑又回到了宗中敛脸上,他连连点头称好,等听田甜叙述完毕,他高兴地敲了下桌子,说道,“太好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和田澄吃饭,作为答谢。”
“我要吃贵。”田甜抱着双臂,靠椅子上说道。
“随你挑!”
晚上,三人相约出现了菩梓街边大排档处,宗中敛鄙视地说道,“没想到你要吃这个,我还以为会去哪个五星级大饭店呢!”
“懂不懂,要就是这热闹氛围。”田甜点了几瓶啤酒和几盘小菜,顺便对田澄说道,“小澄,一天没吃饭了吧,多吃点,他结账。”
田澄连连点头,他吃了满满一嘴,谈吐不清地说,“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啊。”
“你姐帮了我个大忙,我报答你姐呗。”宗中敛轻松地说道,顺便往玻璃杯里倒满了啤酒,黄色液体灯光照耀下发出闪亮亮光芒,顶部还漂浮了一层雪白泡沫,顺着杯身滴了下来。
这里几乎每晚都人声鼎沸,男人女人和小孩坐一起碰着杯子,有醉后吹嘘自己多么多么牛掰,开多少万豪车中年男人;也有将头发烫成小卷,化着浓艳妆妇女说如何将巴掌甩到勾引自己男人狐狸精脸上;还有小孩因为没有得到自己想到东西而大哭……总之,这里汇集着各种各样人,这里,你能看到平民生活真实写照,他们用朴素语言叙述着真实生活。
“你不是想追我姐吧。”田澄翻了翻眼皮说道,他早就听说市长儿子对田甜图谋不轨了。
“小澄,说什么呢!”田甜详怒地说道,“我们只是朋友,知道吗?”
宗中敛看着极力想撇清与自己之间关系田甜,笑了笑,“现还没这打算,有什么疑问吗?”
“我姐姐只是我自己,别人不许抢哦!”田澄将鸡腿塞到嘴里,说吃两不误。
“好,我知道了,小正太!”宗中敛溺爱地说,“我答应你,绝对不跟你抢你姐,好不好,除非她自愿。”
“少自恋了你!”田甜瞥了他一眼。
三人交谈甚欢,轻松地谈话间充满了欢笑,正这时,苏瑜挽着一个男青年走了过来,田甜原本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而苏瑜正巧走到他们桌前,停了下来,“哟,田甜呀!”语气里是酸涩嘲讽,她当然没有忘记停课三周事情。
田甜抬起头,语气如寒冬腊月之坚冰,她说,“是你啊。”
“可不就是我,”苏瑜冷笑,“不请我们坐下来歇会,叙叙旧?”
“就不了吧,你们应该还有事情忙,不打扰了,”此话一出,逐客令生硬毫无回旋之余地。
“说话还真是冻人呢,”苏瑜抱紧男青年胳膊,说道,“可能哪天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田甜挑眉问道,莫非她知道些什么。
“你这么聪明应该清楚,自己揣摩去吧。”苏瑜轻笑了两声,揽着男青年,扭着腰走开了。
“怎么了?”宗中敛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吃饭。”田甜装作很轻松地说道,她肯定是知道什么,绝大部分与滞留铜霖山一事有关,这事,她必然会查清楚背后主使人。
节日的温热气息()
几天之后,据说有几个社会青年去公安局自首,哭爹喊娘地说前一段时间一不小心溜到公安局将警服偷了出来,并且还夜色朦胧中碰坏了摄像头。
不但如此,还室内地板上留下了一个43码脚印。此事情有可原,因为这几个年轻人听说他们茵姐弟弟被绑架,一时间,胸口那股愤恨之气没有散开,就做了如此冲动之事。后来再想起来,实让他们追悔莫及。
此事完全没有可疑之处,因为那警服上正是他们指纹。他们认错态度之诚恳,表现之恭敬,完全就是一不留神误入歧途善良小年轻,他们还抹了抹眼角零星泪花,哽咽着说,不管茵姐事,都是他们一厢情愿想要救彭小弟。
他们以后一定听从党指挥,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大步走下去,请求党对他们严肃地批评教育,好把他们抓起来,多吃几天牢狱饭,好让他们痛改前非,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这一出戏,让n市公安局局长滥用职权一事不攻自破,并且被上级褒奖一番,因n市民风淳朴,犯罪率低,市民关系和谐,而受到n市电视台采访。
一时间,风头极盛。有市民送上锦旗一面,刻有:‘人民好局长,党好干部’几个大字,落款人为田某。
而另一边花都商厦顶部一个办公室内,碎了一地玻璃渣子,那双1高跟鞋踩碎片上发出刺耳声音,显现出主人难以压抑愤怒。
坐转椅上中年男人却依旧面部含笑,已将近5岁他脸上并未有太多岁月碾压苍老痕迹,简单拢向脑后短发,一双浓眉和一身黑色西服显得他像一个四十多岁充满男性魅力中年成功男士。他转动着手中签字笔,时不时地看一眼那个已是满脸怒气女子,说道,“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爸!你让我怎么甘心?我好不容易就要把魏清铭绊倒了,结果呢?那几个人居然自首了,还挂着我名号,他不但没被罢免,事业还蒸蒸日上!”彭茵气急败坏地说,“我要知道是谁做,绝对不会放过他!”
“孩子,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真就以为凭几件警服就能整垮魏清铭吗?要我说,他顶多也就受个处分而已,省厅长不会不顾他面子,况且,他背后还有宗宏卿,他俩可是世交,宗宏卿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他能爬上这个市长位子绝对不是一蹴而就,靠是手段。”
“那我该怎么办啊?爸爸。”
“静观其变。”彭青云缓缓地道出这四个字。
冬天就是这个时候毫无预兆降临了,那个无声夜晚,第一场雪洋洋洒洒地从天际划落了下来。n市所有人都安静地沉睡梦中,各色霓虹灯雪中眨着明亮眼睛,雪花被照映成多彩颜色,它们如同上天赐予大地一件礼物,打开盖子时候,化作一只只撑着白色小伞精灵,一层层落地上,铺就成绝美华盖。
整夜温暖而祥和,菩梓街旁小区早就供应上了暖气,人们安然将自己裹被子里等待着黎明来临,一切都好像经过耶稣洗礼过一般,消失了罪恶和丑陋,仿佛人间再无鲜血与斗争,回到了理想状态,甚至还以为自己生活家园,一直都温暖如春。
天蒙蒙亮时候,不知哪家店面放起了《jinglebells》歌曲,欢曲调伴随着雪花半空中飞舞,再钻到人心里,有一种冰凉而暖融融感觉。虽说距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但却充满了节日气息。
田澄很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没有办法,田甜要求他将小院儿里雪扫开,露出一条小路供大家走。他一听干活不乐意了,窝被子里不肯起,直到跟田甜达成协议:扫雪可以,但是,要堆个美美雪人。
田甜无奈地答应了,只得先去院子里扫雪,她戴了一个红色绒线帽子,下面还绑着两个白色小球,露出一张白净小脸,单纯而可爱,同样红色靴子踩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声音,特别有感觉。
她戴着一副羊绒手套,拿着扫帚,认真地扫雪,旁边阿兰和老张将雪堆到树底下,阿兰脸被冻得红红,像一只熟透了红苹果。老张戴了只雷锋帽,这是田甜给他买,她说,冬天到了也该保保暖,不能连个帽子都没有,今年流行雷锋帽,厚实又暖和。听了田甜话,老张觉得心里暖融融,比带了十个帽子都能御寒。
田甜搓了搓手,嘴边哈了哈,看到站门口伸懒腰田澄,他长得蛮,个子也跟她差不多高了,过两年,就能超过她个头。下巴也脱了幼时婴儿肥,有些尖尖,他穿着一件蓝色羽绒服,帽子上绒毛风里一动一动,格外轻盈,棕色雪地靴,显得腿细又长,他打了个哈欠,说道,“早啊。”
“不早,不早,我们都干了半天活了,剩下交给你啦,阿兰,我们去堆雪人。”田甜“咯咯”地笑着将扫帚丢给田澄,拉着阿兰和老张找了块地方堆雪人。
“不带这样,你们欺负我,不带!”田澄嘟着嘴,非常不情愿,却还是拿起了扫帚。
“谁让你起这么晚呢,我们都干完自己那一份了!”田甜将雪堆一起,顺手将雪堆拍实。
“我小了,你们应该让着我。一起啦,扫完了,我们一起堆雪人,好不好?”田澄谄媚地冲田甜挤眉弄眼。
“不好不好,”田甜摇了摇头,“你该减肥啦,那么胖!”
田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我胖?天啊,就我这小细腿!就说,你帮不帮吧。”
“不要,”田甜毅然决然地说。
“那算了,”田澄垂下头开始闷闷地扫雪,田甜跟他说话,他也充耳不闻。
“喂,你不是生气了吧!”田甜走了过去,试探地问道。
正田甜靠近田澄时候,田澄突然拿起一个雪球丢向田甜,“哈哈,我才不会生气呢!”
雪球砸到鼻子上,马上化作水珠,顺着嘴巴流了下来……
田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马上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扔到田澄身上,说道,“你想造反吗?”
“谁让你以大欺小,我要反抗!”田澄一边说,一边将帽子戴头上,也没忘记反击。
“乱民起义,政府必镇压,我要将你乱刀砍死,午门候斩!”田甜捧起一把雪攥成一团,丢到田澄身上。
“乱刀砍死了,还怎么午门候斩啊,亏你还是年级第一呢,羞羞!”田澄说着,食指擦了擦脸做出‘羞羞’动作,吐了吐舌头。
“看来你语文学不错嘛,那你怎么不是年级第一啊,”田甜笑着调侃道,顺便把雪球扔到阿兰身上,她真希望阿兰和老张都能和他们一起乐玩。
“切,我才不稀得当第一呢,”田澄看出田甜想把阿兰和老张拉入战场意思,也将雪球扔到了阿兰身上。
他们自然都懂,于是,阿兰和老张统一战线,与田甜、田澄开始了雪地中战斗,他们一起笑啊,跳啊,亲密就像一家人。
圣诞节到了,阿兰会准备一桌子好菜,必定会有田澄爱吃烤鸭和田甜爱吃竹笋炒肉。
然后,会买一棵圣诞树和一大堆礼物,他们四个人一起装饰圣诞树。田澄会吵着田甜买贴窗户上圣诞老人,还有一堆可爱雪花装饰,阿兰还会带着他们去近基督教堂做弥撒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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