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连头也失去转动能力,腰脊第十三十四两脊椎,已被震离原位,脱臼内陷了两寸以上,
椎骨断裂,筋膜滑脱出臼,大罗天仙也无法让脊骨复原了。
“你没给……给我公……平格斗的机会……”他疯狂地厉叫:“你……你是……哎
呀……”
“你怎么啦?”姬玄华拖起半裸的高黛,推倒在衣堆里,顺手抓起青直裰,掩住动人心
魄的酥胸。
“你是姬……小辈……”
“姬玄华,那就是我。”姬玄华取来丢在一旁的百宝囊冷笑:“你曾经给这些受害的女
人,有公平格斗的机会吗?”
“你……”
“救……我……”他狂叫,还不知腰脊已断,以为是被制了督脉,身柱受制而已。
即使腰脊能扳回原位,他也将成为缠绵床席的废人,十四椎是命门肾门要害,椎受损,
命门与肾门受到重创,决难复原。
“我让这小丫头救你。”姬玄华搜出五只小玉瓶,一面检查气味一面说:“小丫头是五
岳狂客的女儿,侠义英雄们对淫贼恨之刺骨,她救不救你,得看你的造化了。我对你这种人
没有好感,即使不是我下手,也见死不救,别把希望寄托在我的慈悲上。”
高黛娇喘吁吁,猛地玉手箕张扑上了。
“叭叭!”姬玄华给了小丫头不轻不重两耳光,一把将人揪住,按倒,将一只玉瓶的粉
末,抹上姑娘的鼻端,抓衣盖住美好的酥胸玉乳,将人压住。
姑娘不住挣扎,呻吟,手抓脚踢身躯扭动,像落网的鱼,在握的泥鳅。
游蜂浪子完全绝望了,已经发觉身躯失去活动能力原因所在。
交给小丫头救,小丫头会救他?即使最无知的村妇,也不会以德报怨饶恕他的罪行。
“姓……姓姬的,你……也是好色之徒……”游蜂浪子不想放过自救的希望:“只不过
我……我所用的手段,有……有点……”
“有点伤天害理。”姬玄华替对方接下文:“所以在世间你不知糟蹋了多少女人,你这
种诱人动情启欲的迷香,非常厉害有效,我听说过这种毒物,属于绮梦香一类性质的催情药
剂。喂!你老兄贵姓大名?”
“吴……吴瑞图……”
“喝!游蜂浪子,久仰久仰。”姬玄华兴高采烈怪叫:“你这混蛋的身价,比朱雀功曹
许彩凤高三倍。鱼藏社的杀手,不接百两银子以下的小买卖,猎物中有不少本来就该杀的豪
霸,替这些豪霸报仇的人并不踊跃。而你这混蛋采花遍天下,那些闺女的父兄有好人有坏
人,有英雄也有豪霸,把你碎尸万段是他们共同的愿望,出得起三五千两银子买你凌迟碎剐
的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他娘的!我要发财了,不能把你留给小丫头救,我要带你找地方
拍卖。妙哉,想起即将到手的白花花银子,就得乐上老半天。”
“天杀的混蛋!你……你不能这……这样做……”游蜂浪子厉叫。
“我能的,我是强盗,我什么都能,包括能拍卖所俘获的男女。不要怨天尤人,你是罪
有应得,活该受到报应,老兄。”
高黛恍恍惚惚站起,脸上的激情已退,披着的青直裰因站起而滑落,裸露的酥胸椒乳一
览无遗,她居然知道羞耻了,手忙脚乱慌忙拾衣,背转身狼狈地穿着。
其实,她一直是清醒的,但体内的先天本能爆发,她毫无停止或招架的控制力,甚至最
后一点自尊与羞耻的意识,也全然消失了。
“我……我怎么了……”她背着身子自问,语音抖切欲哭无泪。
“这个人,叫游蜂浪子吴瑞图。”姬玄华有点不忍,不便再用话刺激这鲁莽的小姑娘。
“我……我知道。”
“还好,他来不及污辱你。”
“我……我……”
“我要带走他,找地方拍卖。”
“请……请不要……”姑娘第一次向他恳求。
“当然,你有权报复。”
“我……我的钱不……不多……”
“有钱,你也不敢竞标。”
“这……”姑娘期期艾艾。
“好吧!人留给你,免费奉送。”
脚步声轻盈,姑娘扭头一看,看他已经出现在荒芜的小院里,正悄悄向外走。
姑娘一咬牙,快速地穿回紧身衣和青直裰,拖了游蜂浪子的发结,拾了剑急急往外拖。
一个小店伙拖了一个赤着上身的大男人,并不岔眼。
姬玄华到了破厅,瞥了四个走狗一眼。
“让他们躺十二个时辰好了,死不了的。”他自言自语,要想一救这四个走狗,需用两
种解药,一种解昏,一种消欲,他不想浪费搜获的解药。
刚踏出破门,人影乍现。
“这次不饶你!”来人怒吼,马步一沉,随吼声招发现龙掌,迎面吐掌风雷声迸爆。他
也有点不耐,也一声沉叱掌似殷雷。
刚猛对刚猛,双方相距近丈,以无上修为行雷霆一击,同时出手攻击功深者胜,可怖的
外发凶猛潜劲,排山倒海似向前爆发,风雷声动人心魄。
一声轰然大震,激烈的两道气旋向外怒卷,沙尘滚滚两股小旋风,远出两丈余才倏然消
散。
两人各向后挫三步,脸色一变。
中年文士要狼狈些,右脚后伸膝盖几乎贴地,身形挫低总算控制住重心,假使右脚伸得
不够长,很可能被震得仰面摔倒。
“好哇!拉近些再来一掌。”姬玄华怒叫,移步滑进掌作势吐出,掌心的红异纹逐渐增
粗增大,色泽也逐渐变成金红色。
“不要……”身后传出姑娘急叫。
高黛只看到他高大魁梧,向前逼进的身影,却也可看清中年文士色变的面容,与匆忙不
稳的马步,心中一急,便急叫着拖着人向外狂奔。姬玄华已经猜出,这中年文士是姑娘的侠
义道长辈,心中一软,身形蓦地上升,旱地拔葱直上丈五六,向后一挺来一记美妙俐落的后
空两翻腾,飘落在后方的瓦面,向下哼了一声,转身如飞而去。
午后不久,姬玄华出了店门。
他知道,各色各样眼线,在明暗间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虽则他不是这些眼线的主要目
标。
鱼藏社虽然接了东厂鹰犬的买卖,东厂鹰犬犯不着替鱼藏社出头挡灾,所以这些眼线,
只是“留意”他的举动,没有向他挑衅的必要理由,需要提高警觉的人,是鱼藏社的杀手。
杀手也投鼠忌器,不能下毒手杀死他,他一死,朱雀功曹岂不死定了?
他一点也不在乎杀手在大街行刺,只须留意对方近身挟持。
接近镇西的街口,右侧靠过来一个商贾打扮的人。
“你说底价是一千两银子?”这人傍着他举步,用低沉的语音问。
“不错,很便宜。”他说:“鱼藏社十余年来,所接的大买卖中,花红一万两的就有不
少宗,朱雀功曹在未升任功曹之前,曾任外三坛的首席天坛坛主,她替该社赚了百万血腥
钱。她的拍卖底价一千两,算起来的确太便宜了。”
“我给你二千两银子。”
“老兄,似乎你并不明白拍卖的用意。”
“我不能等你定期拍卖。”
“我不能言而无信私自贩卖,而减少自己的钱囊,我相信有人出价十分慷慨大方,这女
杀手的价值必定超出我想像之外。”
“这……”
“等吧……必须有耐心等,老兄。多准备些银子,竞争相信是非常激烈的。”
“在下坚持必须卖给我。”那人坚决地说。
“强买强卖,比抢劫更恶劣。”他大声拒绝:“少来烦我,你必须等,必须参加竞标,
必须……”
那人手一抬,手肘便被扣住了。猛地扭身右手疾吐,二龙戏珠取双目,手腕一震,挨了
一击。
姬玄华早有提防,反击有如迅雷疾风,对方任何部位一动,他的反击立至。
把那人的手扭转,卸除手臂上的袖箭筒。
“你们那些人的牛黄马宝,我一清二楚。”他丢下筒一脚将筒踏扁:“你是织造署的
人,想替东厂的鹰犬讨好立功,阿谀谗媚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要毁
你的双手。”
“你……你得罪东厂的人,不……不会有好下场……”那人亟叫:“我……我是勾魂无
常的副手……”
“混蛋!天老爷我也敢得罪,饶你不得,我正希望东厂的鹰犬干预,去你的!”
将人推出丈外,那人的双肘骨全碎了。
他真的希望东厂的鹰犬出面干预,费文裕的目标就是东厂的鹰犬。
他的目标是抢劫魏奸的生祠,与东厂的鹰犬有直接的关系,东厂鹰犬直接受魏奸指挥,
抢劫生祠,等于是与东厂鹰犬有利害冲突。
一声冷笑,他举步疾趋街口。
他知道,有人跟下来了。
他的用意,就是吸引眼线跟踪。
距镇三里左右,小小的水母祠静悄悄,唯一的守祠人是个孤老头,躲在祠后的杂物间埋
头大睡,不敢出外走动,把两进的小小神祠,交给占据神祠的人全权使用,老年人无法抗拒
强梁,不闻不问是保命的良方。
费文裕借水母祠落脚,朱雀功曹囚禁在后进的守祠人宿处。
他也负责诱敌,化装易容术比姬玄华高明多多。
返祠仅半个时辰,姬玄华便来了。两人在大殿品茗,据神桌商讨情势。
“有收获吗?”姬玄华问。
“这些混蛋躲得稳稳地,似乎寸步不离织造署宾馆。”费文裕不胜烦恼:“出来的人,
全是织造署李太监的走狗,东厂的混蛋不问外事,委实令人莫测高深,似乎把找寻前两批专
使的事,全权委托给鱼藏社,他们置身事外,未免不合情理。”
“他们是来自京师的人,在外面乱跑能查出什么?人地生疏,全城的人皆仇视他们,一
露面有如过街的老鼠,他们不出来是最聪明的作为。”姬玄华说:“有个家伙冒充勾魂无常
郝宏远的副手,忘想用袖箭行刺,很可能是巡抚署的人。如果是,表示巡抚署的人,讨厌或
嫉妒鱼藏社与东厂鹰犬合作,暗中捣蛋以引起纠纷。”
“这些杂碎,本来就面和心不和,三家人各怀机心,三个和尚没水吃。”费文裕对情势
有深入的了解,三家走狗本来就面和心不和:“小枝节徒乱人意,不必多花精神应付。该死
的!看来你我都失败了。”
“失败?老哥,不要言之过早了,咱们还没正式动手办事呢!”姬玄华不但不承认失
败,语气肯定信心十足:“你要宰东厂的害民贼,他们不可能永远躲在宾馆内,早晚他们会
回京的,是吗?”
“他们还没正式宣告搜杀我费文裕,我也没打算积极图谋他们。兄弟,你太早暴露身
份,让他们能从容加强生祠的防卫,的确失算了。”
“本来用虚虚实实的计策,让他们认为旱天雷不可能前来苏州抢劫。岂知弄巧成拙,恰
好又碰上天下四飞贼不期而至,反而让他们加强戒备,确是失算了。”姬玄华不胜后悔:
“奇怪,巡抚署的走狗,大部份我都知道他们的底细,但派至生祠暗中戒备的人,都是可怕
的高手名宿,而连巡抚署的走狗,居然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细。冥火真君与毒手阴神,已经
是名震江湖的名宿,但只配派在外围巡风,可知派在祠内的人,是如何高明了得……”
“且慢!”费文裕阻止他说下去。
“怎么啦?”姬玄华讶然问。
“普惠忠贤生祠,是毛巡抚毛狗官建造的。”
“不错。”
“理该由毛狗官负责安全事宜。”
“对呀!”
“而冥火真君毒手阴神这些魔道名宿,却是毛狗官的走狗中,位高辈尊武功超绝的得力
走狗,总领飞天豹子也不敢在这些魔头面前摆威风。”
“飞天豹子的名头,虽然没有魔头们响亮慑人,但真才实学并不比魔头们差,把魔头们
摆放在外围,也是情理中事呀!”
“不对。”
“老哥,有何不对?”
“祠内一定有身份地位更高,甚至比飞天豹子更高明的人,在暗中指挥策划,而且数量
甚多。”
“可能的。”
“东厂的这些第三批专使,以生死一笔领军,但总人数仅有三十余,比前两批的人手少
得多。兄弟,你相信负责支援前两批专使的主力,人数会反而减少吗?”
“这……”
“据我从五岳狂客的朋友口中,知道生死一笔那群人在扬州瓜洲镇,坑害聚英团主人张
海舟,出动的人就不少于五十,其他的人为何不来苏州,半途返京了吗?”
“唔!有明有暗。”姬玄华醒悟:“生死一笔是明的一批人,暗的一批可能先期潜抵苏
州了。”
“是求证的时候了,兄弟。”费文裕兴奋地说。
“如何求证?”
“不把隐身生祠的人引出来,你抢劫生祠的成功机会不多。我如果不知道他们的实力,
很可能会一头钻进他们的天罗地网里,不但歼灭不了这些畜生,反而上当枉送性命。”
“很有可能,老哥。问题是,如何才能把他们引出来。”
“兄弟,你有霸王之勇,袭击有如雷霆万钧,先期警告如期发动,从没失败过。我不甘
菲薄,自信应付得了一些所谓超绝高手名宿,胆气不弱。咱们出其不意,以雷霆万钧的声
势,把织造署宾馆化为血海屠场,哪怕隐藏在生祠内的人不出来?我可以达到歼除他们的目
标,你也可以达成抢劫生祠的愿望……”
“老哥,干啦!”姬玄华大叫:“五岳狂客那些人浪得虚名,只敢在宾馆外围呐喊,连
累我几乎送命,咱们给他们一次空前的狂野袭击,我等不及啦!”
“我要以神魔费文裕的身份,名正言顺给他们惨重的痛击,你不能以旱天雷的面
目……”
“我为何不能?”
“你要等抢劫生祠时,才能以旱天雷身份面目出现,不然他们隐藏的人不会出来,你成
功无望。”
“好,我要赶制另一种面具。”
“慢慢来,咱们从长计议。你的六阳大真力,是至刚的绝世神功;我的摄魄玄阴寒玉
功,是至柔的旷世奇学。咱们一刚一柔,一阳一阴,只要能互相圆熟配合,联手以两仪大阵
或浑天合仪贯阵入围,千军万马何所惧哉?”
“对呀!撷长补短,天下大可去得。”
“除了兵刃之外要严防暗器。”费文裕郑重地说:“上次在宁国府,他们第二批专使
中,有一个可怕的暗器高手,那就是威震江湖的千手灵官黄承先。另一个更可怕的人,是黑
龙帮的第二副帮主,笑面无常汪云飞。该帮的山门在南京幕府山,对外他是南京十大名人的
汪财神。这家伙的五寸长九龙绝脉针,一发四枚,先三后一,不但针可以贯穿四寸厚的坚硬
栗木板,连金钱镖也可锲入三寸。要抗拒这种致命的暗器,即使你我有时间运起十成神功,
也难以抗拒,多少会受到伤害。”
“你宰了他们?”
“宰了。这些人中,可能有更可怕的名家。所以,咱们得及早准备防备的器物与技巧,
黑夜中混战,防备工作十分必要。”
“对,人毕竟不可能长期运足神功护体,必须用技巧保护要害,咱们就赶快着手进
行。”
“那个朱雀功曹……”
“把她送给李太监的人。”姬玄华说:“当然是白痴,她知道得太多了。”
“你赶快办妥吧!晚上见。”
一头小驴,驮着目光茫然的朱雀功曹,由姬玄华在旁扶持照料,慢吞吞接近镇北的街
口。
姬玄华的右手,点着一根四尺长竹手杖,这种金竹几乎是实心的,韧力奇佳弹性最好,
用来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