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不必紧张,“我只是问一下简单的问题,不会涉及到机密。而且现在天地之力规则改变,圣武界连通九州大陆的‘大门’打开,一些境界实力低弱的武者和凶兽已经各自返回了大陆,一些情报的限制也都放宽了,事关我们在天脉山的安危和任务,我想父皇就算知晓了,也会体谅我们地。”
吴樾脸上露出苦笑,仍是摇摇头不肯答应,“二皇子,就怕到时候你没事,我们家里可就有事了。”
吴景不以为然地说道:“有你父亲在,就算他没有回来,父皇也不会降罪于你地,反倒是我的危险更多一些,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
吴樾心中好不腹诽,你是皇子,没什么紧要,顶多一顿责骂;我们只是近臣,如果没有泄露什么秘密还好,一旦泄露了出去,酿成大祸,就算是有家父也难免失去恩宠,这能相比吗?
心中想着,吴樾还是摇摇头不答应。
吴景心中不快,他板着脸等着吴樾,不悦地说道:“吴哥,我与小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好友,我们也算是一起玩到大地,这么多年来我的所作所为你也是看到地,难道我会害你们一家吗?”
吴樾苦笑连连,有些抵挡不住吴景的感情攻势,他们家族是跟吴景的关系和睦,不错,可是皇家岂有暖心人?如果自己真地泄露了秘密那必将受到重罚,到时恐怕吴景就会袖手旁观。宫廷争斗皆为皇权,吴樾了解皇帝陛下的性格,保自己吴景就会失去皇权,一向以扬皇室威风为己任的吴景必定不会为了自己放弃皇位地争斗,到时候吃亏地还是自己。是以,吴樾打定主意不愿泄露任何秘密。
吴景见吴樾油盐不进,顿时生起了闷气。吴樾心中则是懊悔,刚才就该一走了之地,结果因为好奇慢了几步,却不料陷入了这等窘境,心中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吴景连连灌酒灌下几杯之后,渐渐地让情绪平静了下来,不过他仍然没有放弃,便打算换
一种方式询问。
吴景重新侧卧地躺靠在软榻上,试探性地开口向吴樾问道:“如果我怀疑一个人是从圣武界归来地,除了他的境界实力之外,还有什么特征?”
吴樾闻言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心中思索着会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吴景这一次没有催促,而是独自饮酒,等待吴樾的回答。
吴景之前激动之时所说的话都是真地,吴樾与吴景的关系亲密,见吴景退而求其次,问出的问题并不算十分敏感,便思酌着话语说道:“灵魂之力是最有效的办法,以感受当事者身体周围的天地之力地变化来判断,不过这需要灵魂之力的实力很强,所以这一招并不普遍。其余大多是要靠秘宝来探查,但是秘宝实在太少了,并不像圣武境那般普及,所以很难。最后有一点,就是观察当事者的言行举止,圣武界与九州大陆是不同地,那里的环境非常险恶,除非是相识的亲近之人,否则人们之间地关系都十分冷淡,甚至同一势力之中的人发生冲突,都会取走对方的性命。相对九州大陆的武者而言,他们说话时的语气和举止会显得十分冷漠。”
吴景听着吴樾的解释,心中不由回想起那个受伤老头儿的情形,当时的表现确实很火爆,即使身负重伤,性格依旧狂暴强势,虽然与吴樾所说地表现冷漠大相径庭,可是那股子斗狠的劲头却是很符合。
“难道九天阁又派人来天脉山了?”吴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暗芒牺牲了几名成员的生命来保护了赵锷和那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儿,说明这个人对九天阁很重要。
可是吴景转念又一想,九天阁当初也不是没有圣武境武者,促使战十三名声日隆的胡长老正是九天阁的圣武境武者,可也没见九天阁对他这么上心过,据说九天阁已经准备放弃他,等到他醒来之后,就劝他返回宗门。待遇完全与那个老头儿截然相反,完全不顾胡长老丢掉的面子,连机会都不给他就要赶他返回宗门。
“还是说这个老头儿有什么特别之处?”吴景的嘴里嘀嘀咕咕着,却是让吴樾听得十分清楚。
“二皇子,发生了什么事?”吴樾见吴景并没有提出过于敏感的问题,见他皱起眉头思量,顿时又起了帮忙解忧的心思。
吴景对他的好意却是有些不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不是说涉及到敏感的问题不会开口吗?那告诉你也没用!”
吴樾吃了个瘪,心里却是没有太大的失落,听吴景的口吻依旧和往日相同,这就说明他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记恨在心,吴樾也就厚起脸皮继续问道:“我虽然不能说,但是听听还是没问题地。”
吴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是成心在气他呢,不能说还让你听什么!
两人闹了点小脾气之后,吴景还是把心事告诉了吴樾。
吴樾闻言,当即说道:“只要能搞清楚,当时是暗芒主动保护他,还是他背后使坏拿暗芒做挡箭牌,我们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圣武界返回地。”
这方面吴景哪能注意地到,想来想去猜不到对方的身份,最后心思一乱,索性也不再去想了。“管他从哪回来地,反正多多注意他就行了,圣武境武者也不过如此,连战十三都能独自抗衡,也没什么了不起地嘛。”
吴樾听着吴景的话心中哭笑不得,这话虽然是顺着九天阁那个神秘老头儿的话题说起来地,但是他明明听得出来,吴景这是在针对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圣武境武者,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家族在南越皇帝的面前十分受宠。
吴樾很聪明地没有接话,而是安静地喝着自己的酒,似乎这个喝了一晚上的酒是琼浆玉液一般,仍然没有喝够。
吴景自然也不会死死追打着不放,两人都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可以肆无忌惮了,心平气和地喝完酒之后,吴樾便起身告辞,退出了营帐。
吴景没有送吴樾出门,而是独自躺在软榻上想着心事。吴樾从营帐中退了出来,便缓缓地向自己的营帐走去,心里消化着今晚与吴景之间的谈话,大量的信息是他必须尽快摸透地,能在天脉山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必须尽快地完成任务,否则地话,谁也不能预测中州大陆的形势发展。
今天他为吴景带来了一个最新消息,东夷人渡海逃亡的军队,在大齐东部沿海城镇的争夺中表现出了疯狗一般的架势,竟然把田英的军队逼退,已经攻占了一座城池,但是这显然无法满足两百多万的东夷百姓和数十万东夷军队的需求,近期来,东夷人肯定还会发动第二波攻势。
这一次东夷人虽然逃亡地狼狈,可是在人数上却是让人大为头疼,近三百万人突然出现在大陆上,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消化地,就算大齐疆土广阔,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更遑论田英实际上只有东部沿海的数座城镇。
当吴樾得知东夷人攻下一座城池之后,就带着人马进入了天脉山,后面的消息不得而知。
就在吴樾心中整理思路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吴樾立刻顿住了脚步。
“吴大哥和我二哥的关系还真是不错啊,聊了这么久。久候不至,小弟备下的酒菜早已凉透,看来只能等明日再为吴大哥接风了。”
第976章 震惊消息,战十三发狂
就在日煌殿撤离后不久,南越皇室也将营地撤离,两个大势力地离去带走地也是大批的中小势力,那些附庸在日煌殿和南越皇室的势力只会与他们的主子共进退。
孤零零的大片营地走了一半还多,只剩下九天阁和北唐皇室及其附庸势力继续停留在远处,与之前热闹的场景相比,如今可谓是可怜到了家。悌
当战十三得到这个消息后,他便想起了南越皇室那个熟悉的面孔,经常挂着温和的笑容似乎什么都在乎似的。对吴景的印象,战十三总体是好地,虽然好不到哪儿去,却要比什么九天阁、什么北唐皇室之类地要好很多,勉强算是个不是对手的对手。
“他们这是在向我们示好吧?”战十三扭过脸,问身边的韩风。
战十三是在和韩风、陆绩总结前两日的护送任务时,得到这个消息地。三人听到消息后,韩风和陆绩都露出了那种让人看着非常讨厌的自信笑容,好像什么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有时候让战十三真地很不爽这两人的做派。悌
韩风几乎是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确实有这么一部分原因,不过,我想他们更多地是不想跟九天阁和北唐皇室这一对‘老搭档’搅和在一起,否则他们被阴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只不过是顺便释放给我们的善意信号。”
战十三见韩风分析时自信的模样,心里很是不爽,随口嘟囔一句:“最讨厌地就是这种在心里胡思乱想的家伙,他们要是派人过来告诉我,‘喂,他们不仁不义,我们不跟他们搞了,咱们一起搞吧。’说不定我一时高兴,真地就认了他们的善意。”谀谀
韩风有些奇怪地看向战十三,不知道他又犯什么抽疯了,听他话里的抱怨似乎并不是冲着南越皇室去地,难道谁又惹他了?
韩风对战十三是宠爱有加,对他的小脾气从来抱以放任的态度,但是陆绩就不会这么宠惯战十三,他对战十三拐走自己的亲妹妹的事情一向不怎么看得顺眼,逮到机会就要战十三难受一些,这不听到战十三的抱怨,故作没有听出隐意,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到时候你肯定又该说人家犯病了吧?你自己还不是整天脑子里不知道想地都是什么坏水,还好意思说别人?”
战十三一见陆绩开口了,顿时如见了猫的老鼠,吱唔一声就销声匿迹了。
韩风见了不由地轻笑,暗中摇头感叹,真是一物降一物,平时这小子在哪里不是威风八面地,就没人能压得住他。现在陆绩一发话,却连眼都不敢抬一下,简直就像是火遇到了水,以后要制服这小子,就得找陆绩。
三人没有把南越皇室的消息放在心里,很快就把这个消息丢到了一边。正准备重新开始商议加快护送速度的问题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叫嚷,喧闹声让韩风直皱眉头。
“师傅!”还没等战十三起身去开门,就有人“嘭”地一声撞了进来,连屋门都被撞飞了。
入眼地人是战十三的徒弟大壮,他使劲地喘着粗气,手里拿着一份情报递给战十三,声音沙哑地说道:“师傅,急报。”
战十三眼皮子猛地一跳,心里忽然变得不安起来。一把从大壮手中夺过情报,细薄却坚韧的特制皮质上还带着淡淡的温热,却飘散着一股血腥味儿。
战十三屏住呼吸,双手快速地打开情报,入眼是雷涧宗特有的情报密文。
第一行还未看完,战十三就感到一阵头胀,等到他看到后面时,只觉得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一股戾气瞬间冲上他的大脑,战十三的眼前一阵模糊,身体一晃就险些倒在地上。
韩风和陆绩看到战十三之前的动作还能坐得住,但是看到战十三险些栽倒,顿时大惊失色,飞快地从位置上跳起来,扑到战十三身边。
战十三稳住自己的身体,但是一股浓烈的暴戾之气却骤然爆发出来,整个房间瞬间被殃及,韩风、陆绩和一旁的大壮被狂暴的戾气冲击地全身发软,站在原地,两股战战,几欲不可站立。尤其是大壮,几乎匍匐在战十三的脚下微微颤抖,体若筛糠,被惊吓地面无人色。
“凶兽们,我要拿你们的命来血债血偿!”
战十三忽然一声怒吼,已经摇摇欲坠的房间再也支撑不住,冲天的戾气掀翻了整个屋顶,瞬间遍布整个小天地之中,戾气顺着小天地的天井向上不断冲去,几乎要冲破天似的。
战十三的突然爆发惊得小天地中一阵混乱,大混乱中雷涧宗弟子与天光城军队先后冲到房间旁边。原本都是查看情况的双方却因为天光城军队的敏感,反而对峙了起来。
但是在战十三的戾气充斥整个小天地中时,两边都感到身体犹如被定了身一般不可动。
“放下刀枪!”一个声音响起,姜山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天光城兵士们的身边,一声怒喝命令所有兵士都放下了手中的刀枪。
雷涧宗弟子中有一人抬起头,示意所有雷涧宗弟子放下长剑。至此,双方才渐渐地冷静下来。
“我要进去看一看情况。”姜山迈动脚步向前走去,却立即引起了雷涧宗弟子的警惕,再度举起长剑挡住他。
姜山正待说话,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传来,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姜山的面前就出现一个身影,来者正是雪山灵鹿。
“造成了困扰很抱歉,但是我们会处理地,放心,很快
我们就会处理好事情地,还请你在外边等待。”雪山灵鹿说完,也没有理会姜山的反应,转身径直走入了房间。
姜山对雪山灵鹿的态度十分不满,正欲抢身上前之时,随后赶来的吴焱却是拦住了他,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死也不松手。
“吴焱,这就是你们雷涧宗的待人之道?”姜山压抑着胸中怒气地对吴焱质问。
吴焱满脸都是忧虑的神色,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进房间去了解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处于礼貌,他还是对姜山拱了拱手,语带歉意地说道:“真地很抱歉,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十三师弟平时不会如此暴躁地,还请你谅解。”
吴焱破天荒地急急说出一连串的话,让姜山一愣之余,情绪也稍稍冷静了一些。他对吴焱抱怨道:“我是一番好意,若有什么事,我姜山不会袖手旁观地,但是你看你们的态度!”
吴焱却是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你帮不上忙地,恐怕我们都帮不上忙。”
战十三今日突然发狂,吴焱以往都没有感受到过地,即使陆淼和白芷晴陷入困境时,战十三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怒气,显然是比陆淼和白芷晴更为重要的人受到了伤害,想遍战十三身边的所有人,吴焱只能想到一个人,只是这一个人出事,恐怕在场的人谁都帮不上忙。
吴焱对姜山拱了拱手,重重地对他一点头,不待姜山再开口,便转身走向房间。
姜山虽然心有不满,但是对待吴焱他还是非常尊重地,对着吴焱的身影喊道:“吴焱,有什么需要帮忙地,我姜山绝不推辞!”
吴焱顿住脚步,转身对姜山微微一鞠躬表示感谢,然后便转身走入屋中。
姜山讨了个没趣,对吴焱的态度好不代表对其他雷涧宗弟子的态度也好,狠狠地瞪了一眼挡在面前的雷涧宗弟子,鼻孔中冷哼一声,转身对自己的手下下令:“所有人回去安抚百姓的情绪。”
天光城的兵士们有序地退走,雷涧宗弟子们也是松了一口气,却对房间内发生的事情十分担忧。
吴焱走入房间之后,就看到战十三已经被雪山灵鹿制住,发狂已经被制止,但是他仍然没有平复情绪。韩风和陆绩的脸色十分难看,而大壮则是站在雪山灵鹿的身边,惨无人色,神情呆滞,之前发生的事情把他彻底吓住了。
“大熊出事了?”吴焱看向韩风和陆绩。
陆绩点了点头,韩风则说道:“不止如此,岳阳山突然遭到凶兽大举攻击,许多弟子惨遭围攻,伤亡很重。大熊在救人的时候被凶兽攻击时受伤,紫烟为了救大熊,结果也被卷入凶兽潮之中,两人和许多弟子都失踪了,下落不明,现在宗门已经开启了护法大阵,派人外出搜寻失踪的弟子,暂时还没有他们的消息。”
吴焱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感到头晕目眩,宗门遭到如此冲击,他们这些人却远在万里之外,束手无策,这种无力让他感到无比愤怒。
吴焱还牵挂家中的妻子文妙,可这时候还不是儿女情长之时,他忙问韩风:“还有什么情报?”
韩风心情沉重地把情报交给吴焱,却还是为他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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