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震惊
姜长云缓缓地走向崖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随着他的脚步而移动，除了一些事先知晓的长老之外，所有人都无比震惊。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混文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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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那个让他们敬佩、畏惧、尊重的姜长云执事吗？这还是那个雷涧宗第一高手的姜长云吗？
近些年来，尤其是当前任宗主莫敖风把宗主之位传给苏战天之后，雷涧宗第一人的位置就一直被姜长云所占据着。
当年莫敖风尚且能够跟姜长云一较高下，但是他还年轻，不像姜长云那样，曾经经历过一个时代的动荡和变迁，姜长云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武者，丰富的战斗经验不是莫敖风能够比拟地。即使当时莫敖风的实力已经和姜长云不相上下。
当时的莫敖风一直苦恼实力不能进一步提升，于是他果断地卸下了宗主之职，交由更加年轻的苏战天接任，自己要到九州大陆上去采风，看能否寻找到机缘，继而帮助自己突破圣武境。
原本姜长云想要随着莫敖风一起游历九州大陆，但最终被莫敖风留了下来。
“我把雷涧宗的胆子压在战天的身上，有些操之过急，所以，我想请你留下来帮助战天度过难关，直到他能够独当一面。”
就是这句话，让姜长云留在了雷涧宗，留在苏战天的身边，辅佐他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直到他建立起自己的威望与威信。
也就是在两个月之前，姜长云认为苏战天已经完全成长了起来，加之他有些要突破的感觉，这才决定闭关突破，向那圣武境冲击。
只是，人力终究抵不过天意，虽然经历了两个多月的努力，姜长云还是没能突破那道天堑难关，以至于遭受重创，整个人跌落到初级灵武的境界，精神上也遭受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透着淡淡的死气，这两日一直都有些萎靡不振。
当苏战天看到姜长云站出来时，立刻迎上去，同时想要劝阻姜长云放弃。
不看苏战天的表情，姜长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宗主，你不必担心我的状况，我自己的状态，自己清楚地很，这一次还是由我走在你的前面吧，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周围靠拢姜长云和苏战天的人全都流露出悲伤地表情，哀大莫过于心死，一生的努力得不到回报，咬紧牙关前行却看不到希望，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姜长云显然是精神上遭到了沉重打击，让他再也背负不起这压力。
苏战天庞大的身躯拦在姜长云的身前，一对圆睁的眼睛盯着姜长云，粗声说道：“姜老，不管你如何说，我都不会让你出手！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倾尽宗门所有，也会为你寻到仙药，帮你复原伤势！”
姜长云挂满褶子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轻轻伸出手拍了拍苏战天粗壮的肩膀，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中州大陆的形势一天一变，复杂之极，你切不可在这个时候冲动，让宗门陷入危机之中。记住，你是一宗之主，万事要以这些弟子和宗门考虑，为我这个老头子，不值了。”
苏战天还要再说什么，姜长云忽然身形一动，灵巧地躲过苏战天的阻拦。这一躲闪，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就连另一边的白衣女子也不由地眯起妙目，认真地打量着走向观景台的姜长云。
“咳咳……”姜长云一边缓慢地踱步走上观景台，一边剧烈地发出咳声，那颤抖的声音和耗尽所有气力的痛苦，让所有人都为之心颤。
“宗主，不用担心我，只是受了内伤而已，我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散掉，而且在闭关时我也所有领悟，说不定可以帮十三这小子度过一次难关。”姜长云单手负后，原本挺直的腰似乎比刚才更弯曲了。
崖边，苏战天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姜长云，只要他有一点危险，苏战天就会立即冲上去把他救回来。
苏紫烟伸出小手，抓住苏战天的大手，眼圈红红地，显然是被之前的场景感染到了。
不仅是她，周围的菀萱、文妙、陆淼，甚至是一些男弟子也都红透了眼圈，看着姜长云那佝偻的身子缓缓走向战十三。
“要是因为救十三，姜老出事地话，我不会原谅十三地！”苏紫烟清脆的嗓音呜咽着，赌气般地说出一句话。
没有人注意到，在场中有不少人都微微地点了点头。
姜长云缓慢地走向战十三，不疾不徐，似乎面对地只是一件小事，他早已胸中有成竹了。
走了还不到一半，姜长云的脚步就变得沉重缓慢，这让众人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儿大石头一般，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坚持了几步，姜长云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一直都很缓慢，到了后来，甚至还出现了摇摇欲坠的情况，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就连那从不显露声色的白衣女子，也不由地在袖中握紧了拳头，似乎在为在姜长云担忧，又或者是在为他打气。
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姜长云就这么一路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让人揪心，每挪一步就让人胆颤。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女子忽然眉头一颤，藏在袖中的拳头猛然握紧，妙目蓦地睁得老大，小嘴微微张开，一副惊讶的表情，这是她从未表露出来的情绪，就
在此刻显露无疑。
随后，如同灯火燎原之势，在场很多人都露出了震惊地表情，一些定力不足的弟子甚至发出了低呼声。
“天哪，姜老每一步都好像要掉下悬崖的样子，现在竟然走出了那么远，老天，这好像比之前那女人走地还要远啊！”
这一声低呼，犹如热油中泼入了冷水，霎时间炸了锅。
就连苏战天和一些长老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姜长云缓慢地走向战十三，虽然体形和行动上姜长云好像垂暮老者一般，可是看看他走出的距离，甚至超出了白衣女子。
如果说巅峰时期的姜长云能够做到这一点，所有人都不会感到奇怪；但是眼前的姜长云刚刚遭受沉重打击，实力大跌，他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就不得不让人震惊了。
姜长云已经无比接近战十三了，他对身后的议论声置若罔闻，轻轻地蹲下佝偻的身子，看着陷入沉睡中的战十三，脸上露出了微笑。
第368章 变迁
姜长云佝偻着身子慢腾腾地挪动着脚步，那背影让人着实心酸，一代高手，竟是如此结局。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混文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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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身后嘈杂的议论声，姜长云低垂着头，脸上挂着慈祥安逸的表情，看着沉睡中平静的战十三，犹如挂着枯树皮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难相信，人在一夜之间会有如此颠覆的变化。
原来的姜长云是老当益壮的代表，精神矍铄，步伐有力，而且还是雷涧宗第一高手，震慑着岳阳城内的周昉和淮安子，以及后山的白衣女子，使他们不敢轻易冒犯雷涧宗。
可是现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他竟然衰老成这样，让人不由地心生感叹。
再强的高手，也敌不过时间地流逝，敌不过心中年华地逝去。
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可是姜长云却置若罔闻，没有一点反应。甚至，他还在战十三的脑袋后面坐了下来，摆出了一副长谈的架势，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姜长云舒缓了一口气，如今的他顶着巨大的压力艰难地走到这里，对身体和精神上都是很大的负担，坐在这里缓缓气，精神头才稍微好些。
“十三，你倒在这是挺干脆地，可是你却把后面那些娃娃给吓坏了啊，呵呵，时间过得还真快，转眼间你来雷涧宗就快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里，你可是给我这个老头子很大地惊喜啊。”
姜长云眉角微微挑起，似是有些得意。
“不错，老头子我的眼光还不错，你这个小家伙总是能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情。”
忽然间，战十三的嘴角似乎扯了扯，好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
姜长云瞅了个正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小子，一定是想得了便宜还卖乖，对吧？”姜长云自言自语地说着，好像战十三真地能听到他的话似的。
“我知道你没有受伤，应该是突破了吧？赶紧结束了起来，那群娃娃可是很担心你地，还有两个女娃娃都快哭了，呵呵，你可别让人家太担心啊。”
一阵微风吹过，观景台上的一老一少就这么坐着，躺着。
“十三，我要谢谢你啊，这次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就真地变成一个废人了。幸亏你用教我的那个法子，帮我负担了很多天地之力的压力，不然，我说不定就化成一捧尘灰了。
不过，你教我的法子实在太难了，后来我仔细想想，这加快修炼的法子虽好，可是门槛太高了，他需要灵魂之力很强才能做到。当时我的灵魂之力并不如你所见到地那般强，那些只是因为突破而使得实力暴涨，但是只能持续那一段时间。如今我的灵魂之力虽然有所增强，但还是无法支撑地起那么庞大的阵法。
原本我还想叮嘱你不要把这功法泄露出去，现在想想，即使旁人知道了，恐怕也很难成功，这简直就是为灵魂武者量身定做地。哎，灵魂武者的修炼速度本身就强，若是再得到你这阵法修炼，恐怕灵魂武者会更加恐怖地。
不过，你小子要是怕别人找上门，嫌麻烦，还是乖乖地把这秘密保守下去吧。”
姜长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就跟寻常的老人一样，似乎人一老就会变得罗嗦。
这不，他不急，身后的苏战天等人却是急得要命。
“爹，姜老为什么不把十三救出来啊？他呆在那里不是很危险吗？爹，是不是姜老也走不动了？”苏紫烟紧张地拉着苏战天的衣袍，小脸上布满了焦急的神色。
“沉稳些，没你想象地那么严重！”苏战天轻声地喝止苏紫烟，若是这种情绪影响了周围人，蔓延出去，人心慌乱，可不利于雷涧宗目前的处境。
雷涧宗和大齐皇室现在可正处于敏感时期呢。
姜长云似乎并不着急地坐在观景台上，和战十三“聊”着，而身后呆在崖边的众人却都耐不住性子，准备派人去“救”回姜长云。
现在战十三生死未卜，姜长云虽然实力大跌，可依旧是雷涧宗的一跟顶梁柱，绝不能一下子失去两个人。
终于，苏战天踏上了观景台，准备救回姜长云。
这时，姜长云忽然站起身来，引得崖边的人们欢呼起来。
只是惊喜还未结束，紧跟着一直让人担心的战十三也慢吞吞地坐立起来，转过身，看样子似乎没受什么伤害，还很无辜地咧嘴冲众人笑笑。
崖边一派庆祝的场面，只不过某些女人高兴之余，嘴上却不怎么开心。
“哼！害得我们那么担心，他还笑地那么灿烂，真是地！”苏紫烟嘴里忿忿地嘀咕着战十三。
“如果你不满地话，那等他回来之后，我们一起教训他！”忽然，一直都沉默着的陆淼竟是开口了。
苏紫烟惊讶地看向陆淼，入眼地，是一张明媚的笑脸，仿佛今日灿烂的阳光一般，能给人带来温暖。只是她的眼角处还有些泪痕，显然之前她的担心比谁都多。
看着陆淼那暖人心扉的笑容，苏紫烟不知怎的受到了感染，也露出笑脸，狠狠地点了下头。
还刚刚踏上观景台的苏战天，神色也变得轻松，看来结果还是不错地，战十三和姜长云的状态都挺好。
这就好，这
就好。
姜长云和蔼地看着战十三，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转过身，准备走回崖边。
战十三忽然开口问道：“姜老，突破大境界，真地那么难吗？”
姜长云脚步一顿，微微仰面，似乎在回想着自己闭关突破时的情形，那种经历，是他今后余生都不愿再想起地，生死一线，摇摆两端，是极乐世界与大悲世界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当时若不是有战十三，恐怕他就坠入大悲世界，化为尘埃了。
“难，又或者不难，其实，可能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的原因吧，操之过急了。”
姜长云回过头，对战十三笑笑，道：“面临关键的突破，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虽然事情时刻都会发生变化，但是，充足的准备能够让你更加自信地面对这些困难。修武者，千千万，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但不管怎样，都需要一种坚定的信念！”
看着面前似乎已经淡然的姜长云，战十三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念头，若是再给这位老人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够突破成功！
第369章 出关
闭关的两人全都出关，雷涧宗好像结束了一场盛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是这平静之下，很多弟子心中依旧火热和躁动。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小说尽在混文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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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两个月时间，你就突破了一个小境界，马上又要突破了？”一个未能登上主峰之巅的弟子惊呼道。
“嘿嘿，不信地话，咱们比划比划，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一个雷景峰弟子笑着看着对方，得意大笑。
“该死地，宗主太偏心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去主峰之巅值守？太偏心了！”那名弟子懊恼地抱怨着，看着雷景峰的弟子满眼都是羡慕。
“哼哼，当初是谁得意地说自己不用去主峰值守，还笑话我们雷景峰只会跟在主峰屁股后面被人当猴耍，现在后悔了？晚了！”雷景峰的弟子鼻孔朝天，一副不屑地模样鄙视对方。
“你们也就是走了狗屎运，还是宗主太偏心了！”对方依旧是一副不忿的模样，大有冲到主峰当着苏战天的面对质模样。
“别怪宗主怎么样，是你们长老耽误了你们，别瞎嚷嚷。当初宗主专门就值守这件事征求了所有座峰长老的意见，可是你们长老一副拽气的模样，说什么会耽误你们修炼，耽误宗门大事地，好像让你们去值守，宗门就会陷入危险似的，要怪就怪你们长老去吧！”
“那老家伙傻了吧？他说去主峰之巅值守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掉，他妈地，这哪儿有什么危险，这老家伙不会诳我们地吧？”那名抱怨的弟子立即转移了炮轰对象，嘴里忿忿不平地如此评价自己座峰的长老。
“哈哈，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还是乖乖地回去努力修炼吧，将来宗门就靠你们来保护了。哈哈哈哈！”雷景峰的弟子得意地大笑，讽刺对方之后就拽了吧唧地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哼！现在有你们得意地，等到下次战十三再闭关的时候，肯定就会轮到我们。宗主若是不公平地对待每一个座峰，我就不信宗主会不考虑我们这些弟子。”一直都在抱怨的弟子被对方讽刺地面红耳赤，心里却下定决心，下次绝不能再失去这种机会，打通任何关系也得守在战十三的身边。
诸如此类的谈话，在雷涧宗的各处都出现了，战十三一时之间又成为了所有弟子谈论的焦点。
不到一年的时间突破了高级真武；在观景台超越了雷啸曾经留下的记录，甚至比姜长云走地还要远；最让人感到心动地是，不知为何，在主峰之巅值守的五个座峰的弟子全都大大提高了修炼的效率，直到战十三出关之后，那种效果才结束。
在修炼的时候周围的弟子能够提高修炼效率，这是什么概念？这简直就是一个活着的灵药仙丹！还有比这更能让人疯狂的东西吗？
有人羡慕，有人怀疑，有人嫉妒，有人更加狂热。但是，不管这些人到底持什么观点，心中却都暗自决定，一定要跟战十三搞好关系，说不定下一次的机会就能落到自己头上了。
弟子们都疯狂了，但是那些长老们却没有随大流地认同战十三，很多长老看来，战十三不过是借助了姜长云引来的天地之力，才会造成这样的效果，这样的机遇可是百年不遇地，即使有下次，谁知道战十三还能不能成功，说不定他刚截留天地之力，就会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