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刀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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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刀秋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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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儿马儿,这一路只有你跟我相伴了,我那好哥们,生了我的气,不肯见我。哎,我真的不喜欢他家妹子啊,我一直都拿她当做妹妹看待,哪里会想着娶她为妻呢。”

    “还是你过的好,每天除了吃,吃了就带着人走两步,一天就过去了。哪像我,跟别人有着天大的仇恨,如今还跟兄弟闹的不欢,真是让我心里不痛快。对了,你有名字么?你是一匹枣红马,以后就叫你红泥吧。”

    “对,就叫你红泥。这名字跟我以前府中的一位姐姐,名字一样,多好听啊。”

    “我说李凤凌,你大爷的臊不臊啊,有你这样给一匹公马取个母性的名字的么?”毛大志在小树林里钻了出来,气喘吁吁的骂着,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衣服上还沾着泥土,看来他是抄了近路,半道截了李凤凌来了。

    李凤凌喜出望外的勒住缰绳,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你个挨千刀的懂个屁啊,红泥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味道,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不可么。”他一蹬马鞍,飞掠到了毛大志身旁,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大爷的还是出来送我了,可没白交你这兄弟啊。”

    毛大志喘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你少做梦吧你,还不是你要出去给你父母报仇,我担心你死在外边了,怕以后见不到,于是才赶过来见你一面的,可不是我来送你。”

    李凤凌也不恼火,笑道:“来见我一面不就是来送我的么,干嘛拉不下脸皮说出来呢,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毛大志展颜道:“气大伤身,我才懒得生气呢。喏,瞧见没有,我这身板,不仅是吃出来的,还是养出来的呢。”

    李凤凌笑了笑,道:“那小敏呢,她怎样了?”毛大志道:“她也早不生气了,这丫头来得快去的比我还快。今天早上她还吃了两碗饭,刚才还跟着村民上山打猎去了,哪见她半点伤心的样子!”

    李凤凌知道毛小敏跟往日差不多一样,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担心毛小敏做了什么傻事。

    两人又在坡地上唠嗑了半天,聊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李凤凌瞧了瞧天色,道:“大志,咱们在此别过吧,以后有相见之日咱俩好好好喝一杯。”

    毛大志点了点头:“去吧,这个时候赶路,应该来得及到下一个城镇。”

    ……

    十万大山在大秦的南部地区,与中原徽淮两地,隔着上千里的路程。若跑马赶路,得需要个把月的时间,才能到达。李凤凌这一次出了坝珥寨,就径直往徽州奔去了。他打算先回到徽州,找寻父母的骸骨,祭奠一番,再细细寻找当年的仇人踪迹,伺机进行报仇。

    徽州城是徽淮两地的大城市,因为紧邻肠子江,这里成了大秦王朝中原粮食的集散之地,来往的商贾云络绎不绝,江面满满的停满了商船,一片繁忙景象。

    自从徽州商贾李家灭亡后,李家的家业如今也被各大商贾分割,昔年的第一商贾李家,已经不存在了。但徽州城著名的李府,却依旧屹立十年,且在这十年里,它又以不同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并一度在徽淮两地,声名鹊起。

    “臭老头,老子看上你女儿,是你张家的福气,你好不长眼,还敢不同意?!”一位锦衣青年,满脸桀骜的一脚踹在一位老人身上,语气恶劣不堪。

    那位老人被一脚踹倒,顿时躺在了地上:“你……你们陈家都这么张狂霸道么,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陈姓青年猖狂道:“哼,在徽州城内,我陈家就是最大的王法,你们谁敢管啊,是你还是你,或者是你?”他用指着那些围观的百姓,却吓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目光闪烁,慌慌张张的散开了。

    “陈车,你放肆,竟敢打伤我爹,看我不跟你拼了!”人群中跑出来一位女子,这位女子满脸怒色,却见她肌肤如雪,生气时脸上潮红一片,如两朵云霞,一种天生的魅意,油然而生。穿着一条淡青色的裙衣,更衬托出了她那丰腴圆润的身体。直让得那位陈姓青年,看的眼睛都直了,他身旁的两位属下,也都露出了垂涎的眼神。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一个令人神往的女人……

第九回:林府遗卫,仇家之子() 
“素素,你回来啦,哎哟,你可真是让我想死了。”陈车仿佛没有注意张素素面带怒色,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

    张素素美眸一瞪,用力的推开了陈车,跑到张厚旁边,忧心道:“爹,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张厚见他女儿回来,觉得是羊入虎口,更忧心了:“素儿,你怎么回来了,这家伙对你心怀不轨,你赶紧走啊,管我这老头子干什么。”

    陈车摇着扇子冷笑道:“臭老头,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打断你的腿。”

    张素素听了呵斥道:“你闭嘴,你要敢伤害我爹,我就跟你拼命。”陈车闻言反而不恼,却高兴的笑起来:“哟,你还想跟我拼命呢,你这样子还不如多省点力气,好在床上乐呵乐呵呢。”

    “你……”张素素面容怒红:“你不要满嘴胡言乱语,赶紧给我滚远点。”

    陈车如此侮辱他女儿,张厚也觉得脸上无光,愤怒的抓起掉落一边的扁担,朝着陈车抽了过去。但陈车眼尖,一下子就跳开了,他怒道:“你是找死,竟敢连老子都打。都给我上,把他打残废了,弄掉他半条命。”

    那两名属下生的人高马大,一脸的凶相,闻言就拳头霍霍,向着张厚走了过去。张素素见此心中焦急,她爹已经年过半百,哪能经的了打,估计连命都没了。

    可张厚却是不怕,还扬着脖子正色道:“来啊,你有种来打我这个老头子,老子当年也曾是李太公的护卫,就没怕过死,我还怕你这陈家的黄毛小子不成!”

    张厚扯着嗓音叫着,凛然不惧,还真的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陈车也是被他激的怒了:“哼,李铁心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死在我爹手里,你这老头子还敢嘴硬,给我打,往死里打,教训教训这不长眼的老头子。”

    张素素焦急的叫着:“陈车,你敢,你要敢打我爹,我跟你拼了。”张素素用脚去踢那两个走近的汉子,可她弱女子,这一脚踢在他们身上,不过是挠痒痒的感觉。

    “哼,打,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负责!”陈车一点都不惧怕张素素,反而被她威胁的愈发生气起来。

    张素素更加心急,眸中更是泛起蒙蒙水汽:“陈车,你答应放了我爹,我就跟你走,我就侍奉你一辈子。”

    张厚吃了一惊,怒道:“素儿,你给我走开,老子当年随着李太公四处打拼,流过血流过泪,就没贪生怕死过,这一次也不用你来救我,快给我走开!”

    陈车冷冷笑道:“今天老子不仅要打死你个老头子,还要抢了你女儿,让你死不瞑目!!”

    “你……”

    “给我打!”

    两名大汉拉开了张素素,把推到了陈车怀里,陈车紧紧的抱住了她,不给松开,双手也是趁机揩了把油。而两名大汉也抬起拳头,就往张厚的身上招呼下去。

    可是忽然间,有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直冲了过来。那匹枣红马扬起两只前蹄,往前一踏,直接把那两名大汉,猛的踹飞了,砸出了两丈多远。而那枣红马的主人,同时也是一勒缰绳,把枣红马的冲势拉住下来,没有殃及到张厚身上。

    这突然的变故,让在场的人都呆了一阵。只有那两名大汉,躺在地上哀嚎着。

    陈车看的愣了,回过神来喝道:“你是谁,居然敢插手老子的事情。”

    那马上的人神色淡然,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可他盯着陈车的眼神,却仿佛一把刀子,盯得陈车心底发慌。

    见那人不答话,只是在盯着他打量,陈车摆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陈家的公子,你插手我的事情,不知道是在与陈家作对吗?!”

    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仅是在吓唬这位来历不明的人,也是在给他打气。在这失神片刻,张素素也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了,回到了张厚身边。

    这位骑在枣红马上的年轻人,就是李凤凌。他背着那件黑布包裹着的春雷刀,骑在枣红马上,显得威风凛凛。周围的人不由得都在好奇的打量着他,猜测着他的来历,竟敢与徽州陈家作对,此人看来胆大包天。

    李凤凌冷冷的看着陈车道:“陈家人都这么猖狂么,光天化日之下,竟还做出强抢民女的勾当!”

    陈车见他一点都不畏惧陈家名声,心里咯噔一跳,可还嘴硬道:“哼,我要怎么做事情,要你来管什么,你识相的赶紧离开,不然一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陈车已经怒极了,以张厚的眼光自然也觉得李凤凌的不凡之处,可他也不愿拉李凤凌下水,感激道:“这位公子,老夫很感激你出手相助,可陈家不是你能招惹的啊,你还是赶紧走吧。”

    可他却见骑在枣红马上的年轻人缓缓说道:“老伯,你不用担心了,你的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李凤凌神情淡然,经过个把月的奔波,来到徽州城时,他也在路上与一些江湖人士,了解了如今的徽州动态,知晓了一些情况,对这个陈家情况,也清楚不少。

    说起这个陈家,李凤凌也是对其咬牙切齿的恨!

    这当今陈家的家主,就是当年用箭射杀他父亲的陈百弓。而如今,陈百弓不单单是射杀他父亲的凶手,还是个霸占了李府占为己有的强盗,把李府变成了他们陈家的府邸。

    杀父之仇与夺家之恨,此仇不共戴天!

    而李凤凌决定管这事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这张厚,说出了当年他曾是李铁心的护卫之事,李太公就是李铁心!当年徽州一些名门望族和李府护卫,对李铁心素为敬重,所以称呼他为李太公,表达那种敬意。

    这一点,李凤凌也自是知晓。

    “你好大的胆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有本事你给我等着!”陈府经常与一些江湖武人来往,陈车也养成了些许眼光,他看的出来马上的年轻人不是个善茬,估计是个江湖人了。

    陈车他生性贪色好玩,根本就没习武,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李凤凌的对手,于是就作了一番威胁,狐假虎威。

    李凤凌盯着陈车的背影,这个仇人之子,他不仅想要把他挫骨扬灰的心思都有了。可他却迟迟没有出手,只是淡淡说道:“随时奉陪!”

    陈车冷冷一哼,憋着一腔子气,就往陈府的方向回去,看来是准备找些帮手再来。

    张厚看着陈车走远了,叹了声道:“这位公子,承蒙你出手相助,我老头子真是感激不尽啊,如今陈车回府喊人去了,你还是赶紧走吧,这陈家你惹不起啊。”

    张素素也瞧着李凤凌,却见他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心想这倒是个俊俏的公子。可男女有别,她哪敢一直盯着李凤凌看,只是歪低着头道:“这位公子,你就不用管我们了,还是快些离开吧。”

    周围百姓也在劝着,无不劝着李凤凌快点离开,这陈家,哪能是随意招惹的?他们平日里遭到陈家欺负或者侮辱什么的,只能捏着鼻子认为自己晦气了。

    可李凤凌却是跳下马来,哈哈一笑:“老伯,在下一日没有吃东西了,可否到你家饮些粗茶淡饭啊?”

    张厚听了与张素素面面相觑,两人目中尽是异色。这年轻人此时还不赶紧离开,却说要到他们家里饮些粗茶淡饭,难道是别有目的?

    张厚当年曾与李铁心走南闯北,心眼也很活络,这一想,他倒怀疑起李凤凌是看上他闺女了!

第十回:心有决断() 
可李凤凌毕竟救了他们父女俩,张厚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了李凤凌。否则受人把柄,免不了要被街坊邻居笑他忘恩负义了,张厚以后也别想着做人了。

    张厚惴惴不安的把李凤凌带回到了家里,担心他会对张素素动手,所以张厚一刻都没敢离开李凤凌寸步。而张素素也跟着回来,她一语不发,在没揣明李凤凌真实意图时,也借口着张罗饭菜,独自跑到厨房里做饭去了。

    父女俩都怀着同样的心思,担心李凤凌明着救他们父女俩人,其实是看上了张素素,贪图张素素的美色才会这么干的。人心隔肚皮,张厚也没想着会遇到什么好人。

    对于张厚父女俩的心思,李凤凌可就不知晓了,不知道他知道被误会以后,会是什么表情。李凤凌来到了张家,先是把红泥给拴好,给红泥喂了些干草和水,就在一边与张厚唠嗑起来了。

    对于这位老人曾经是父亲的护卫,李凤凌对他有种特别的感情,也对他甚是敬重。李凤凌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张伯,在下姓凤,字两刀,刚才在下听闻你是李太公的属下,可当年李太公一家,不是都被黑山六怪等人杀死了吗,可您怎么?”

    在大仇没有得报之前,李凤凌并不愿表明出自己的身份,让更多人知晓,于是故意只把自己在十万大山里的另一个称呼说出来。

    “噢,原来是凤公子啊。”一说起李府的事情,张厚的脸色也沉闷起来,郁郁寡欢道:“哎,当年李太公儿子过生日,要给他置办一匹汗血宝马,就派了我到西漠那边买马去了。原本一路还顺利,可回到了徽州城,我才听闻李太公一家遭难了。我的那些兄弟和李太公家人,一个都没活下来,就我一个人侥幸逃过了这一劫啊。”

    李凤凌心底已经有了准备,也没太大的波动,只是道:“那么张伯可知道,如今李太公一家的骸骨,埋葬在哪里呢?”

    张厚听了面露惊疑道:“凤公子,你问这是要……?”

    李凤凌想了一番措词解释道:“家父曾经是李太公的好友,听闻李太公遭难后,甚是痛惜。可是家父疾病缠身,一直拖了十年也未见好。家父苦于不能祭拜当年好友,内心甚是不安,所以就让在下过来替家父以表心意了。”

    张厚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既然是李太公的好友之子,那也就是我张厚的好友之子了。”有这一层关系在,张厚也没了刚才对李凤凌的揣测,对李凤凌热乎了起来。

    他给李凤凌倒了茶水,才道:“不瞒凤公子,当年李太公一家遭难后,是秦王赵燕来给太公置办的后事的。秦王宅心仁厚,不忍心看着太公一家横尸暴野,就派人在肠子江畔的芒砀山,给他们修了墓地,一家三百多口人,包括护卫丫鬟家丁等,一共五百人,都葬在那里啊。”

    知道父母等人尸骸有了着落,李凤凌心也一宽,露出了苦涩笑容。而这时,张素素也做好了饭菜,给端了上来。

    张家日子过的并不宽裕,一些青菜和些许稀饭,就是一顿吃食了。张素素颇有歉意道:“拿这些东西来招待凤公子,实在是让公子见怪了。”说着,她低下了头去,站在了张厚一边。

    自古家女不与客同桌,在张家这里,也是一样。可李凤凌浑不在道:“素素姐,趁着饭菜热乎,来坐着一起吃吧。”

    李凤凌如今的来意张厚也清楚了,此时他对李凤凌也没了戒心,也道:“素儿,这位凤公子家父,曾经是李太公的好友,算起来与咱们也不是什么外人了,你也一起来吃吧。”

    张素素见他父亲也没意见,又瞧了眼李凤凌,发现他正埋头扒饭,想来是真饿了。刚才李凤凌喊她素素姐,也让她心想着这公子还是知礼数的,不是什么登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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