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空急忙罢着手道:“凤兄弟你误会了,误会了啊。我怎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逃跑啊。”
烈空脸上带着一副恭恭顺顺的表情,看样子真如他所说的一样。
“哼,谅你也不敢!”石木哼了一声,和李凤凌随即转身离去。
烈空眼见心底打算无法实现,站在那焦急的喊着,可李凤凌和石木,置若罔闻,越走越远……
公堂上,已是审理多时,各种证据的不断出现,直指陈车。
此时的陈车,已经是罪行累累,其中在这些案件中,有不少牵扯出了陈百弓的罪名,可谓是直指陈百弓父子的要害。
欧阳居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今掌握诸多证据,先且办了陈车,再者可以借此由头,名正言顺的查一查陈百弓的问题了。
“来人啊,将陈车押入大牢,待秋日问斩!”欧阳居大喝一声,经过罪行的积累,足以取下陈车的人头了。
陈百弓此刻神色恼怒,又气又急,今日早上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是出现在了眼前。此时哪怕有不少的罪名指向于他,可是他这个时候,浑然不在意,所有心思,都已放在了陈车的身上了。
“欧阳居,你可不要欺人太甚!”陈百弓救子心切,一身杀气四散,直指欧阳居。
立时石刚等人,见此生变,全部把欧阳居围在中间,以防陈百弓暴起伤人。
两名狱卒正准备带走陈车,结果被陈百弓一掌震开,两人直接摔出十丈之远,昏迷不醒。
“陈百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公堂上动武!”欧阳居面色不变,喝问陈百弓。
陈百弓此时救子心切,哪里还静的下来:“欧阳居,今日你若不放我儿子离开,休怪陈某无情!”陈百弓双掌之间,渐渐的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欧阳居冷冷道:“哼,竟敢威胁本官,来人啊,速速将此人拿下!”
立刻诸多黑甲兵士,涌向了陈百弓。
公堂上乱作一团,百姓们纷纷惊恐离开,退出府衙。而围在府衙各处的黑甲兵士,纷纷涌进公堂,擒拿陈百弓。
这些黑甲兵士,本来是骑兵,若是以铁骑作战,倒可发挥出真正的实力。如今众人在公堂内不能上马,纯以白刃厮杀,哪里是陈百弓的对手。
陈百弓一掌护着陈车安危,一掌向前推出。立刻一股力量以无形之势,冲向了众人,一下子全部震飞,给撕开了一道口子。
“快走!”
陈百弓一边震退众人,一边带着陈车离开。
石刚与石耿见此,哪能继续袖手旁观,只好吩咐其他人保护好欧阳居,随即二人冲向了陈百弓,一同出手。
石刚与石耿的加入,登时就拦下了陈百弓的步伐,可即便如此,也不过是暂时而已。以他们两人功力,哪里是陈百弓的对手,几个回合过后,就已出现颓败之势,胜负之分,不过是两息时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李凤凌和石木正好赶来。
不用多说,李凤凌和石木就已看的出来陈百弓的打算,也不多思片刻,二人同时出手,阻拦陈百弓。
当然,能在此时杀死陈百弓,不仅仅是欧阳居原意看到,李凤凌也是求之不得。
以陈百弓今日之事,足以犯下死罪。欧阳居自然不会因为证据不足的原因,就给陈百弓有留下活命机会。
李凤凌和石木的加入,登时减轻了石刚与石耿的压力。
如今,李凤凌功力已登到小天位之境,又习得了两断刀决的心得,对刀法有了进一步认识。
此刻他持刀跃起,一声大喝,一记‘青龙跪定’,就已运化而成。
如同青龙长啸,春雷刀身刀芒闪烁,带着仿佛龙吟之音的刀势,径直劈下陈百弓。
陈百弓面色一变,虽然李凤凌功力不如他,若平时自然不用如此重视,可如今被四人围攻,不得不慎重。若是让这一刀落在身上,再加上石刚等人的手段,今日就算不死,也要重伤了。
躲在陈百弓羽翼之下的陈车,此时都已惊慌的叫了起来。即便有陈百弓护着,他也感受到了森然的刀势劈落下来,对于他这种惜命如金的人来说,哪会心甘情愿受死。
当然,陈百弓也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虎毒不食子,陈百弓这位父亲,为了护住父子二人,双掌急忙回收又起伏,连连打出手势,一道磅礴之力,喷涌而出,与落下刀势,轰然碰触。
轰鸣之音炸响,如同空气都炸裂了一般,两股威力的撞击所产生的微波,把四周的黑甲兵士,都震飞在地,可见这威势之大。
趁着此时,石耿暴喝一声,偷袭陈百弓后背,一拳落下,直接打中了陈百弓。
可是陈百弓身躯仅是一颤,强忍这一伤势,蓦然回身给了石耿一掌。
砰!
石耿砸飞而出,落在地上口吐鲜血,面色惨白。
石刚与石木顾不得石耿伤势,借机而上,两人齐齐出招,同样在陈百弓身上,留下伤口。
不过陈百弓确实是功力高深,两人重伤下,却未当场死亡,反而还重伤了石刚与石木二人。
而这时,李凤凌发挥完‘青龙跪顶’之后,借着片刻,提口真气又冲上前来,一刀直接插入了陈百弓肚子。
陈百弓痛哼一声,单手抓住刀身,用力将其推出了出来,鲜血顿时随即涌出,如同喷泉一般。
陈百弓对身上伤势,似乎浑然不顾,冷笑的盯着李凤凌道:“有种啊,你果然是有李铁心的几分狠劲。我很后悔当年让你逃走了。不过今天,我要杀你,依旧是易如反掌!这个仇,你永远都报不了,直到死都无法瞑目!”
话落,陈百弓狰狞一笑,一掌向李凤凌的心口印下!
这记杀招,直取李凤凌的性命。
可是此时,李凤凌却未见到有丝毫的慌乱,却见他蓦然一笑,竟是双腿一蹬地面,骤然越开。
“你这杀招,在我杀第二个人的时候,就已领教过了!”
当年他一刀劈落白猛时,就已领教过白猛的一掌。
那一掌,给李凤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至今都未忘却,此时又怎会不记得呢?
李凤凌退开,陈百弓一掌落空,正犹自震惊时,欧阳居忽然下令,那些甲士已将数百根利箭,向他射落,打算彻底射杀陈百弓。
一场箭雨,在府衙的上空落下,数百根森然的利箭一同宣泄而落,直取一个目标,这无论如何,以陈百弓如今的状态,根本无法活得下去。
陈百弓露出了一副心若丧死之色,没想到他今日会这样死在这里……
陈车不愿意死,他极力的躲在陈百弓的身后,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到了这一刻,他依旧只会为了自己着想着。
哪怕如此,陈百弓还是护着他,极力的护着自己唯一的心肝宝贝。
可是,这场箭雨,几乎是把他们两人几丈宽的地方,都彻彻底底的封死了,躲在那里都是死,无论如何,他们两人都会死。
不过,陈百弓却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竟然把陈车压在了自己身下,准备用他的血肉之躯,为陈车挡下这暴雨般的利箭。
这一幕,很多人见到了都很不忍,哪怕对陈家恨之入骨的李凤凌,也都不忍起来。
人非草木铁石,岂非无情?
只因这爱,如山!
第六十三回:对峙()
暴雨急箭,掩天盖地而落,就在谁都以为陈百弓必死无疑时,莫名的一声长啸,自街道远处传来,这声音,如剑,是剑在长啸。
陡然间,就见一人踏着屋檐,持着一把泛着蓝色光芒的长剑,急速往府衙冲入。
这人站在了陈百弓的身边,面对那数百根森然的利箭,面色毫无变化,反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显的从容,淡定。
他瞧着这道箭雨,抬起手中的蓝冰剑,向天上一挥,一道剑罡挥洒而出,化作一片冰罩,挡在了他的头顶。
那些倾泻的箭雨,噼里啪啦的射击在了冰罩上,响着咔咔的声音,或被弹射在地,或是歪歪斜斜的没入在冰罩里。
数百根利箭,没有一根穿透这层冰罩,陈百弓父子因此活了下来,他们没有被射死。
“你是谁,竟敢救下罪孽之人!”石耿第一个暴喝了起来,性格最为燥烈的他,哪会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许是听到了石耿的暴喝,那人缓缓的转过头瞥了他一眼,接着讥讽一笑,又把目光落在了李凤凌身上。
“越千丈,你想做什么!”救下陈百弓父子的,就是当时在二梅客栈,与李凤凌交手过的越千丈,李凤凌这时有惊又怒。
越千丈盯着李凤凌,眼睛里不见有丝毫的波动,不知是何心思。
“我想做什么,难道你没看见吗!”越千丈展颜一笑,笑容有些冰冷。
李凤凌脸上难以掩饰的透出一股愤怒的情绪:“陈车乃是罪犯之人,陈百弓欲要劫走囚犯,本应同罪,按大秦律令,理应当诛。如今你非要如此,与罪犯何异?”
越千丈缓缓道:“什么大秦律令,在本少爷眼里,算是个什么东西!”
越千丈带着一抹嘲讽,似乎以他是越家公子的身份,根本不足为惧一样。
“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藐视大秦律令,本官不管你是何门何派,但凡违令者,当诛!来人啊,立即将此人拿下!”欧阳居挥袖一喝,立刻这些虎狼之军,哪怕知晓这个年轻人,是个厉害角色,也依然悍不畏死,冲上而上。
他们是大秦最精锐的铁骑,一股与生俱来的军人荣誉感,就早已活在心里,哪怕前方是死路,他们依旧不怕死,所以他们向那名年轻冲了上去。
很快,一轮交锋展开。
数名黑甲兵士,就已被重伤在场,李凤凌此时也提刀冲上,与越千丈一轮交锋。
一战下,就已不敌,被越千丈一剑击退。
“臭小子,你若是不离如胭远一点,今日我不介意取下你性命!”越千丈手中蓝冰剑散着丝丝的寒气,仿佛是一道杀机。
李凤凌冷冷一笑:“越千丈,我与姬姑娘之事,与你何干,今日张口闭口就要杀我,以为姬姑娘是你的不成,还有,今日你胆敢救下朝廷重犯,形同谋逆,今日不把你绳之以法,无脸面对徽州百姓。”
“噢,看来你是非要自寻死路了。”越千丈向前迈了一步:“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有几斤几两。”
“放肆!”欧阳居在一处冷冷一喝:“你是谁家的子弟,竟敢如此放肆!”
越千丈眉头一簇,看着欧阳居勾起一抹自豪:“越夫家,剑池少主!”
欧阳居目光深处一变,可却神情未见丝毫变动:“原来是越夫剑池的少主,我当是何人胆敢如此放肆呢。只是越少主,你救下这两人,可知已犯了大秦律令。”
越千丈笑道:“我心意已定,那又如何?!”
“如何?越少主果然有当年越夫家大长老越屠的几分狂傲啊。”欧阳居哈哈一笑,语气忽然一变:“只是这位大长老,可惜因为过于狂傲,被圣上以大秦铁骑大卸八块,尸首沉入肠子江喂鱼鳖,堂堂越夫家玄天境强者,奈何却落的如此下场,让人闻之又叹又惜啊。”
欧阳居冷冷盯着越千丈:“越少主可否知道你祖上有这么一位找死的大长老?”
“你……”越千丈面色骤变,他如何不知道越屠之事。当年越屠在世时,还曾教过他越家剑法,他自是知道越屠的剑道,放眼当今武林,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可偏偏得罪了秦王赵燕,结果被秦王以铁骑围击,最后身死在肠子江,尸首被大卸八块……
说起此事,乃是越夫家一件痛事!
失去了越屠的越夫家,一下子从五大门派第二跌落第四,实力大减。
“说起来,我越夫家应当和朝廷势不两立啊。”越千丈压住了心底的怒火,脸上挂着一抹冷意。
欧阳居笑道:“那么越少主今日是想重蹈先祖之覆辙了?”
“不敢不敢,我哪有这胆量与朝廷为敌。”越千丈笑了起来:“就算我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杀啊。”
府衙的外边军马嘶鸣,更有阵阵的铁甲撞击声,听其声音来看,估计有三百多铁骑,已经上马备战了。
以这三百铁骑,足以冲杀掉越千丈这位大天位的高手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快滚!”石耿怒气冲冲。
越千丈冷冷的看了眼石耿,又看了眼李凤凌,目光所过处,杀机尽显。
“走可以,但我今天必须要带走他。”越千丈指了指陈百弓。
欧阳居冷冷一哼:“他藐视王法,公然在公堂之上动武,本官若是轻易放他走了,那要律令何用。”
越千丈只带走陈百弓,这落在陈车心里,无疑一记重击。
希望,失望,再是期望,最后又是绝望。
连越千丈都不救他了,还有谁来救他?
陈车一下子在地上坐了下来,这个时候竟是没有当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呼叫,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惊恐交加,此时他坐在那里,就仿佛是一个傻愣愣的傻子……
“不行,我一定要带走我儿子。”陈百弓于心不忍,穿着粗气。
但越千丈摇了摇头:“我只能带走你。”越千丈看向了欧阳居:“废他一条手臂,我带他走!”
欧阳居没有点头,而是看了眼李凤凌。
李凤凌的眼中充满了不甘,眼看今日就可以手刃陈百弓这个仇人了,接下来就是黑鸠他们……可是,越千丈竟是杀出来,而且,似乎还不止他一人。
李凤凌可以感受的到,在府衙外边的街道和屋舍中,一定藏着黑鸠与六怪和鹰远山等人。
若是越千丈这里有变故,他们一定会出手的,绝不会坐以待毙。
第六十四回:准备()
良久,李凤凌才点点头。
他已经等了十年,也不介意再多等一些时日。
不过陈百弓的手,必须由他来砍断!
这是李凤凌的唯一要求!
“他的手,由我来断掉!”李凤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越千丈不过是受人指使前来救下陈百弓,至于陈百弓的下场如何,他才不管。
不过陈百弓,却是一脸的寒意:“哼,李铁心的儿子果然是够狠,不愧是能让我陈百弓落的如此下场。”
李凤凌走上前,春雷刀向前一横:“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今日先断你一手,他日再取你首级。”
陈百弓哈哈一笑,冷冷道:“是吗?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定然会先取你性命。”
李凤凌再不搭语,直接一刀撩起,陈百弓的右边整条手臂,就已被卸掉,鲜血腾的飞溅起来,洒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显的狰狞。
越千丈急忙在陈百弓的伤口处连续点了几处穴道,缓解了血流的速度。
“手已经被你断了,人我也可以带走了。”越千丈对这些鲜血,丝毫的不在意,看着李凤凌:“让开吧!”
李凤凌目的已达到,也没有继续阻拦的意思,欧阳居自然没有说什么。这一切,已在他们的意料之内,今日能杀了陈百弓固然更好,若是没杀掉,废他一条手臂,也可以了。
或许这里会有疑问,为何欧阳居手握五百铁骑,要杀陈百弓岂不绰绰有余,为何要放走他。这个问题固然问的好,只是问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赵雪蝉与黑山六怪等人。他们此时此刻,就藏在府衙周围的屋舍中,若是欧阳居铁了心要杀陈百弓,那么死的人肯定不是陈百弓,而是欧阳居与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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