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瞎子道出了金伯通底细,令金伯通神色一凝:“没错,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杀掉这个人!”张瞎子咄咄逼人,不知为何要保下见财必盗。
死里逃生的见财必盗,忽然眼见身前转机,登时大喜,以他眼力,也观出这三人身份和功力,必定不凡,为担心事出意外,见财必盗更是许下忠心之言:“前辈若能救我一命,以后在下必为前辈马首是瞻,忠心不二!”
张瞎子闻言轻笑起来,赵雪蝉亦是如此。
“哼,看来你们今天是真要如此了!”眼见即将能手刃仇人,却横生事故,金伯通内心悲痛愤懑不已,明知对方功力境界,在他之上,金伯通亦是要抬剑杀人。
“哈哈哈,十年了,老天爷竟是要如此折磨于我,天要助贼不助我,可恨,可恨!今日我要看看,你们如何阻我杀他!”
明知不敌,亦要亮剑,只为雪耻家人之恨,当为勇者!
第五十三回:两断刀决()
“孤帆一剑!”
倾一身功力,凝聚此生最强一剑,金伯通视死如归,只为杀掉见财必盗,于此可见金伯通对见财必盗之恨,如何浓烈,杀掉见财必盗之决心,是如何坚决。
剑气长啸一声,激荡四周的气流齐齐倒卷,暗黄色的剑气仿佛是黑夜里的一条长蛇,撕裂了黑夜的黑暗,轰鸣的向见财必盗席卷而去。
剑气笼罩见财必盗而来,整个四周的空气为之颤动,翁鸣炸响,见财必盗心惊肉跳,更是面无血色,只把希望放在张瞎子身上,希望这位深藏不露的前辈,能出手救他一命。
面对着撕裂了黑夜而来的剑气,张瞎子神情自若的站在原地,亦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并未放在心上。
“蜀中金家的金式剑招,虽在江湖上久负盛名,可你毕竟功力太过低微,且如今大天位功力,看起来更是因某种药物催发所致,根基与真气亦是不稳,如今这记‘孤帆一剑,’威力虽强,对付一般小天位与中天位,倒还绰绰有余,但想对付我,就实在是自寻死路了!”
张瞎子右手一张,不见他丢镖射出,而是五指之间,伸展之下,一股磅礴的真元激发出来,凝聚成一个绚丽的球体,在黑夜当中,亮如白昼。
“你太弱了!”
真元凝聚的球体自手中冲出,径直撞向了滚滚而来的剑气,硬碰硬,骤然已见分晓。
轰鸣一声炸响过后,剑气不堪威力,骤然溃散,然而那股磅礴的真元,依旧撞向了金伯通所在。立时金伯通口喷鲜血,一声痛呼之下,向后砸出数丈,方才止步。
金伯通神色萎靡,这时更是吐出一口淤血,身上气息紊乱不堪,接着功力竟是从大天位之境,一下子跌落到了小天位之期,证实了张瞎子所言。
“哼,看起来你也命不久矣,今晚老夫再对你动手,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就暂且不取你性命,让你自生自灭。”
张瞎子放声一笑,神情当中,尽是不屑之色。
见财必盗知晓金伯通必死无疑,更是大喜过望,对张瞎子俯首跪拜,表达忠言。
“陈帮主,你先带人回去,我与张前辈随后就到。”赵雪蝉一旁吩咐说道。
陈百弓依言而行,带见财必盗往陈府而回。张瞎子与赵雪蝉亦是随后。
“此人就是当今江湖上有名的贼盗见财必盗,一身功力虽然轻微,不入我眼,不过他身怀盗窃与隐匿之技,却在江湖上少有人极。当年的皇宫大河图丢失一案,就是此人所做。能在甲士森林,高手如云的皇宫当中,盗走了皇家宝贝,足见此人能力了。郡主若能把他收入麾下,将来肯定有其用处,今晚可明白老夫刚才用心了吧?”
张瞎子神采奕奕,缓缓讲述缘由。
赵雪蝉点头称是,目中泛起思索之意……
“可恨,可恨,老天爷究竟要为何这般待我。我金家到底造了何种罪孽,要让你如此折磨!”
金伯通面色萧索,悲痛与愤懑让他变的疯狂,昂首持剑举天喝问。
悲愤的心情让他忘记了他的生机正在渐渐的消退,命不久矣的他浑然忘却了他的即将不留人世,可是恨已经让他忘却,忘却了他自己的痛苦。
……
黎明的阳光渐渐的笼罩了大地,对于昨夜来说,已经渐去渐远,也许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昨天,但很多人或许也还记着昨天。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映射入到了房间内,像是一朵金色的花朵,点缀在李凤凌的脸庞上。这个时候他静如秋水,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白雾,仿佛他是身在一座仙家圣地,显的非凡无比。
许久,他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拾起身前放置的那本两断刀决功法,细细入读。
‘何为两断,则一刀两断为两断。一刀定生死,生与死之间,则为两断……’
丝丝入目的刀决密字,在李凤凌的脑海当中,不断的幻化演绎,仿佛一副练刀的场景,让他沉醉其中,难以割舍。
他的神情显的那么的一丝不苟,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渐渐变的明朗,身上萦绕的白雾,愈发浓密,体内的真气,疯狂的流动全身,急欲找寻一个突破口,似乎是要夺体而出。
真气疯狂流转的速度,如同是星河倒卷,日月飞动,速度不可用其言语而表达。
“开!”
一声深沉的喝喊,在屋子内传荡,立时一股大风,自李凤凌身上爆发而出,砰的一声吹向四周,直接使得屋内的桌椅以他为中心吹飞了开去,茶杯和水壶叮叮当当碎落在了地上,显得狼藉不堪。
许久,李凤凌笑了起来,面容灿烂无比,似乎遇到了天大好事,让他这般神采。
“我终于到了小天位了,哈哈哈。”
桎梏了多年的境界,如今迎来了转机,让李凤凌喜不自胜。
“这本两断刀决,不仅记载了提升功力的刀决,还有刀法记载,若有春雷刀在手,就可一试刀威了,只可惜玲珑玉那小王八蛋,把春雷刀占为己用不肯归还,实在是令我烦心,不知道该想个何种办法,把刀取回才是。”
李凤凌由喜转忧,没有春雷刀在手,任凭有刀法在身,也没用处。正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凤凌如今陷入了为难境地。
“不行,就算拼死一搏,我也要把刀取回来!”
春雷刀是李铁心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对李凤凌来说,有难以想象的意义存在,在他心中,春雷刀已是他不可缺少的东西了。
“凤公子,凤公子,你在屋内做什么,怎的如此大的动静?”张厚的声音在屋外传了进来,李凤凌急忙收好刀谱,跳下床把门打开,略带歉意道:“刚才练功不小心,打翻了桌子罢了,不大事的。”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就来看看。”张厚住在李凤凌对面的屋子,一听到李凤凌这里有动静,就赶了过来,如今见到没事,也放下心来。
李凤凌瞧着屋外,怎的没有见到张素素,有些意外问道:“素素姐哪去了,怎么没看不到人?”
张厚叹了声眼色黯然道:“哎,素素对刘生一往情深,刘生待素素也谓一厢情愿,也算天作之合。奈何刘生父母是徽州大户,瞧不上我这等草民人家,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硬是拆散素素与刘生。昨夜素素被刘员外带人追撵赶回府衙,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内,任凭我如何敲门,就是不理啊,我真担心她出了事儿。”
李凤凌如今听了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
“凤公子,要不你去帮老朽劝劝吧。”
“张伯放心,我这就去找素素姐。”
第五十四回:人可以死,但刀不可不拿()
其实李凤凌心里也没底,他与女人之间的交往并不多,更不知道如何去劝慰女人,如今答应了张厚来劝慰张素素,李凤凌也不好反悔说自己不好开口,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站在张素素房间的门口,李凤凌心底一阵忐忑,琢磨着怎么开口,才能让张素素放开心,可思来想去,李凤凌也没想出个好法子,于是急的捉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可就在这时,嘎吱一声,房间的门打开了,张素素在里边走了出来,正碰到李凤凌站在她门口挠着脑袋,顿时有些吃惊意外的问道:“凤公子,你怎……在这里?”
李凤凌也被张素素的突如其来,给弄的支支吾吾,刚想好的措词,仿佛又给淹没在了脑袋中一样,一点都想不起来,只好讷讷道:“没……没……”他又忽然捉了下脑袋,道:“对了,我听张伯说素素姐心情不好,所以就来看看,恰巧见到房间闭着,这才不知该不该打扰。”
李凤凌又顿了顿道:“素素姐,你昨晚的事情张伯跟我说了,哎,这种事情实属难为,素素姐不要放在心上好了,或许过一段日子,刘员外感念你与刘公子的痴情,一定会点头答应的”
张素素神情哀忧道:“希望如此吧。”说话时张素素低下头又道:“今日我有点事,先去忙了,凤公子不必跟来。”张素素身影萧索,渐渐离去,在黎阳下拉出了一道寡淡的长长影子。
李凤凌心底叹了一声,只觉得情之一字,可谓让人沉沦。忽然想起他当初拒绝了毛小敏之情,也让她伤心欲绝吧……
“如今我欲要修习两断刀决,就必须要用春雷刀才行,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属难办,没办法,得去二梅客栈一趟了。”
李凤凌想罢,就往二梅客栈而去。
来到二梅客栈,就见到了艳如火正在坐在门槛上,那尊庞大的身躯,坐在那看去简直是像一头牲口,让人见之惊叹。
不过李凤凌是不敢取笑她的,准备走过去恭敬的道个声。可是他走了两步,忽然面色大变,嘴巴张着和两个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一样,显得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循着目光看去,只见艳如火在低着头,整个人埋着身子,两手正在不停的在下边比划,似乎是在做什么。当仔细一看时,更是吃了一惊,原来艳如火这厮,竟是拿着春雷刀在剃脚趾甲!
拿着一把重逾二三十斤的大刀,用来剃脚趾甲,真乃当世罕见,不,这把刀还是百器榜上前三甲的名刀,如此名刀不是拿来叱咤风云,而是用来做如此卑微之事,甚至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此情此景,饶是任何人见了,恐怕都吃惊不已。
李凤凌的神情渐渐的变得阴沉起来,这把刀在他眼中,极为贵重,平时都是爱护有加,不轻易使用。可是自从春雷刀落入到艳如火与玲珑玉手中后,这把刀的威名似乎都被她们给羞辱掉了。
先是玲珑玉那此刀削水果,现在艳如火则拿来剃脚趾甲,实在是忍无可忍,无法再忍!
“你你你!!”
李凤凌脸色阴沉的跳脚骂着过来:“放肆,你怎能如此,如此做法,实在令人气愤,看我今天不跟你撕破脸斗个三百回合!!!”
怒气冲冲的直冲艳如火而来,李凤凌一副不要命的模样把艳如火惊的一愣,以为李凤凌哪根筋搭错了,竟是敢跟她这样说话?
艳如火冷笑着道:“臭小子,你活腻歪了,敢这样跟老娘说话!”
李凤凌已经是怒极当头了,浑然忘了这可是位恐怖的玄位境界上的强者,悍然指着艳如火骂道:“你这泼妇,为人不懂得知书达理,还满嘴自称老娘,简直有辱斯文,不能饶恕。今日见你拿着当世名刀,不知用来行侠义之事,却用来做如此卑微之事,更不能容忍!”
李凤凌一副痛心指责,出口成章,声音之大,在客栈内立刻传了开来。
姬如胭和玲珑玉闻声都赶出来,见到这一幕也是吃了一惊,呆呆在一边没有说话。
艳如火也被李凤凌这顿喝骂给整的愣住了,半晌都没反应。
李凤凌更是气怒之下,从艳如火手中把春雷刀夺取回来,扯着脖子与艳如火大眼瞪小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可是,接下来李凤凌顿时就心虚起来了,忽然意识到他似乎犯了一个天大的错了。
李凤凌的身后都冒出了汗,握着春雷刀的右手心都冒出汗来了。
艳如火回过神来,脸色骤然变成了一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你骂谁是泼妇?”艳如火盯着李凤凌咬牙切齿。
李凤凌心底一寒,心虚道:“没啊,我没说你啊,我说过你来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勉强让自己保持着镇静,脚步还不停的往别的地方挪去,尽量的往姬如胭那里挪去,因为他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全指望姬如胭能否出手相救了。
“我真的没说给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如胭。”来到姬如胭身边,李凤凌还是紧张的盯着艳如火。
“好小子,你行啊,以为躲到我侄女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李凤凌这点小小心思,根本没瞒得住艳如火。
说着,艳如火已经冷冷的向他走了过来,一副要把李凤凌千刀万剐的模样。
李凤凌自知是没法躲的过了,况且躲在女人身后,也不是大丈夫所为,于是心底一横,迎了上去,一脸坚毅的道:“春雷刀乃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数日前被你们夺走后,就一直未取回,今天来此取刀,却见到你拿着春雷刀来剃脚趾甲,如此之事我怎能忍得下。”
李凤凌顿了一顿,狠狠的吸了口气又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今日你要取我性命,那就来吧,反正我是不会把刀交出去,甚至我也不会向你屈服!”
李凤凌横刀胸前,一副拉开了架子准备大干一场。
还以为艳如火会一巴掌向他拍了过来,可是谁知,身后一道气息,把李凤凌惊的又是一身冷汗。
“大师姐,你……你……你竟然用来剃脚趾甲?!!”玲珑玉一脸的阴沉,慢慢的走了上来。
艳如火叉着腰淡淡道:“是了,怎的你也想跟我切磋切磋?”
第五十五回:一笑沉醉()
“你!”玲珑玉满脸煞气,盯着艳如火仿佛一把刀子一般。
可艳如火却视而不见,叉着腰在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李凤凌与姬如胭面面相视,不明白玲珑玉怎会有这般反应。
看着艳如火与玲珑玉似乎要拔刀相见,李凤凌为避免殃及己身,慢慢的踱回到了姬如胭旁边,给艳如火她们腾了个较大的空间。听到动静跑上来的何玉梅,一上来就见到二圣相互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的她也不敢上前打搅,只好来到姬如胭这边,可是姬如胭也不清楚情况,摇摇了头,三人于是一边静静的看着究竟是要整的什么鬼葫芦了!
“师姐,你拿春雷刀来剃脚趾甲的事情,到底有多久了?!”玲珑玉一张煞脸深处,隐含着苍白无血。
艳如火摊了摊手,道:“时间我倒是忘了,不过我经常这么干。”
“经常?!!”玲珑玉脸色骤然惨白,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
“哇……”
众人都没料到,玲珑玉忽然跑到了墙边,竟是直接呕吐起来了,只见他吐的面无血色,眼角泛泪,就连身躯都隐隐变的颤抖,这般模样看起来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一般。
“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艳如火好像至今都没不清楚原因,向姬如胭这边问来。
姬如胭也不清楚究竟为何这般情况,摇了摇头,看向李凤凌。
李凤凌一脸的迷糊,也是不清楚,正准备问问何玉梅。可是艳如火突然向他投来了一个目光,惊得李凤凌汗毛都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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