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侯语结,心里话脱口而出:“话虽如此,可韩女毕竟是寡人最疼爱的妹妹!”
公孙鞅脸上笑眯眯的,但口里抓住这句话,紧紧的逼问到:“这么说,韩、秦盟而不亲?是因秦,国弱国贫?主公少而不俊?”
“不、不、不。”韩侯语塞。
申不害想不到学友还有耍癞这一手,就替主公解困的开口:“谁不知秦迅速掘起于西而令诸侯惊!谁不知秦公俊勇飘逸而令天下女子慕!只是韩女无此福也。韩女五年前已由其父懿侯嫁给赵侯公子蝶。一女怎可嫁两夫?这个理,我想特使明了。”
公孙鞅对着申不害真诚的一笑后,愉悦的说道:“据本使所知:韩女仍在韩也,与赵公子蝶未行婚嫁之礼。同时,韩女至今也未收到聘礼。是的,懿侯十二年在与赵侯会时,定下此事,可五年有余了,赵并未议程此事。按礼制,韩女乃未嫁也。就算是韩女已嫁,并生子女,但只要韩女回韩,住半年而不回赵,婚事则取消也。冢宰大人,这些礼制、民俗,本使还是知道一、二的。若本使说错,请冢宰大人教我!”
韩侯一听,没辙了,只好好言转弯:“特使!此事以秦、以韩都百利而无一害也,只是要太侯与韩女同意方可。这样吧,待寡人与太侯、韩女一商后,再答复可否?”
公孙鞅一想,不可逼之太甚,就拱手允若后致谢。
韩侯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与申不害交换了眼色后。由申不害宣布:申时已到。韩侯排宴,招待秦特使一行。
公孙鞅断定此行必获全胜,忙借此宴笼络韩人。他风度翩翩,举酒离案交际韩人。当他与申不害对酒时,申不害埋怨“为主诈友!”。公孙鞅一笑:“彼此彼此。为主可舍命,区区一友乎?来,饮酒!今后韩、秦靠学友帷幄了。”
公孙鞅使韩的第四天晚上。公孙鞅刚参加互换结盟简回驿馆,韩侯府的詹事就前来告知:明天请秦特使,代表秦国公给韩女送聘礼。
公孙鞅虽在心里埋怨申不害报复的好快,但,还是高高兴兴的传令属下认真准备!
第二天。卜祝卜得午时三刻最吉。公孙鞅通知申不害后,为显秦富,故意让二十车聘礼在宜阳城转个圈后,方才在午时三刻踏着漏点进入韩侯宫。
韩侯宫布置的比结盟换简仪式还要华丽、堂皇。韩在宜阳的侯族宗人、贵族,下造以上文武官吏,把个韩侯宫塞得满满地。
公孙鞅一看就知韩侯用此排场来告诉秦:韩侯比秦、韩结盟更看重这个亲妹妹。看来韩、秦修好、结盟,想要稳定、长远,还非得笼络好这位韩女不可。这可不是韩女,而是秦国最需要的战略物资与边界安全啊。我的主公,只好辛苦你了!哪怕这个韩女再刁蛮、再难缠,再丑陋,你都要为了秦国而忍住啊!我连这韩女是啥模样也不知道,啥脾气、秉性也不知道,就为了利益二字,自个儿就做主,把二十车送给韩侯的礼物,改成了你送给韩女的聘礼,你可不要见到韩女不如意时,怪我啊!他正想到这,大礼开始了。
176、去外忧,秦韩终结盟()
隆重的接受秦国公聘礼的仪式,在公孙鞅一行秦国贵宾,一踏入韩侯宫时,就在乐、鼓声中开始。繁琐浩大的仪式,也不知周文王是怎么想了出来的?难道仪式的程序越复杂、过程越繁琐,场面月浩大,花钱越是多,就越能体现特权者的荣光、尊贵、富裕、高尚、文雅、知礼吗?公孙鞅在这繁琐、复杂的礼仪中,愤愤的咒骂这礼仪的制定者。不就下个聘吗,何必如此的折磨着这么多的人?就在公孙鞅的咒骂和无奈中,公孙鞅终于听到了韩侯典客那天籁般的喊声:“请秦国公特使,给韩侯之女,赠聘礼!”
秦特使公孙鞅,精神一振,满面欢笑,神采奕奕的手一挥!二十辆聘礼车驰入了韩侯宫,停在了议事厅正门。护车的百名秦军,全着绢制礼袍,头戴虎贲武冠,武冠上插的黑色的鹅毛在风中抖动、煞是好看。这百名护车军吏,随着秦典客的报单,将一种种聘礼从车上抬了下来,放在大门前的石阶红地毯上,让韩少府舍人点数交接。
秦典客仪表堂堂,洪声报单:
“秦国公渠梁,礼聘韩女清简:
一、黑色丝织绘五彩翠雉(翠雉,野鸡)讳衣(讳衣,衣裳相连,公侯夫人礼服,如今连衣裙似礼服)六套;
二、各式彩绘绢制轻裙六种三十六条;
三、各式长襦、禅(禅,有里为禅,无里为復的长衣)襦、襦六种三十六套;
四、各式短襦、褝、復六种三十六套;
五、襜褕(襜褕,今内衣)、小衣、褝裳、復裳各六种三十六式,计百肆拾陆件条;
六、美玉头饰笄六种三十六件;
七、纯金绾臂(绾臂,镯子)、纯金镶玉绾臂各六套十八件,六盒;
八、金、银、玉灼指各六式十八件三盒;
九、金玉丝编织香囊六式十八件;
十、各式组履,六样、九式百六十双;
十一、三螭三禽纹、飞仙飞龙纹、螭凤纹、方胜相连纹等四纹宝镜各一面;
十二、大米、小米、麦、高梁、豆、花生各百六十斤;
十三、牛、羊、猪、鸡、鸭、鹅各六;
十四、十色菜蔬各六十斤;
十五、釜、甑、炒、炉、鉴、盆、钵、碗、箸等炊、食具各三式二十七件套;
十六、尊、杯、勺、盘、卮、案、鼎等食酒具各六式四十八套;
十七、黍上尊酒三十六瓮;
十八、黄金千两,美珠六斛,玉百佩;
十九、丝麻各百六十斤,布帛各百六十匹。
聘礼毕。秦国公渠梁七年季秋巳丑日礼。”
韩侯典客在秦国典客声后,跟着高声唱到:“韩国侯少府舍人代表韩国侯,已经收到了秦国公,赠送给韩国侯女的聘礼二十车,礼品品种、数目,与秦国公所报无误。有请韩国侯宰夫,致词答谢秦国公赠礼!”
韩侯宰夫站在礼台的红地毯之上,杨嗓高唱:“尊敬的秦国公特使!韩国侯宰夫谨代表韩国侯之女,向秦国公致谢!韩国侯之女在听到其哥韩国侯转达了秦国公的求婚美意后,深感上苍垂青,竟派尊敬的秦国公特使前来,将七国最英俊有为的年少国君之爱意,以及代表诚心的二十车礼物,送到了韩国。为此,韩国侯之女不敢专美,特禀示母亲韩太侯夫人允许!
韩太侯夫人,爱女心切,一听爱女有如此佳夫,甚为高兴,在与当今韩国侯商议之后,认为这是天作之合,爱女觅得秦国公为夫,是其韩国列祖列宗为其修来之福,故允许。
韩国侯之女,在得到当今韩国侯、当今韩太侯夫人之允许后,倍感欣慰,能嫁如此佳夫,是一个女子的最大愿望!今天,在所有宾客的注目与见证下,韩国侯之女接受了秦国公所赠聘礼,就表明:从此时起,韩国侯之女就已经改名为秦国公之韩女。从此,韩女将尽其所能,伺候好秦国公,做好一个为妻的本份。
韩女在此,再一次感谢为夫的特使!再一次感谢前来参加下聘礼的所有宾客!请诸位在即将举行的聘礼宴会上,尽情痛饮!用美酒来祝福韩女的幸福!”
韩侯宰夫话音一落。韩侯典客就高声喊道:“韩女庆祝聘礼接受仪式圆满完成,答谢所有宾客宴席,正式开席。请所有宾客举杯尽欢!奏乐!”
在钟鼓齐鸣声中。申不害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对公孙鞅拱手致礼后笑道:“特使真乃用心良苦也!韩、秦结盟,此时方为正式签约。”
“呵!”公孙鞅故作一惊,端着的酒杯一举,一脸慌乱的问道:“那,昨天的换简不算啊?”
申不害举着酒杯哈哈笑道:“你呀!就是喜欢耍耍我。装什么装?全韩国的精英都在此。他们的心,此时都被学友你偷走了。你听他们的所言,全都是对学友,对秦的满口赞词啊!昨天算是是口签,今天才是真正的心签也!”
两位学友对视一看,哈哈的大笑起来!
笑后。公孙鞅举杯敬着酒说到:“尊敬的学友!鞅这次能成功的出使韩国,全靠了学友的大力斡旋。没有学友在韩为冢宰,鞅敢断定,韩、秦修好都会一波三折,更不用说结盟之事了。至于与韩结为秦晋之好,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为此,鞅敬学友一杯!鞅先干了!”
申不害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就跟着公孙鞅把杯中之酒一口干了。饮完此酒后,申不害才笑眯眯的说到:“学友过溢了。其实这次韩、秦修好,结盟,结秦晋之好,均为形势的使然。即使不是我当冢宰,换成任何明大势的人在我的位置上,都会极力帮助韩侯与秦公做与我同样的事。故,我在不在,你来不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当今天下的大势下,两国都有人,能清这个局势,只要看清了,为了两国双方的利益,都会做出我们俩正在的做的事。我的这番断言,也不知学友认为若何?来,为了我们做了这件适应天下大势的利国、利民的善事,我也回敬学友一杯!”
公孙鞅呵呵一笑,举杯说道:“然也。干!”
1、私房话,五大名器论()
公孙鞅只到秦公渠梁七年孟冬二十五日,才在冬季的第一场大雪的陪伴下,带着韩女回到了栎阳。去时快回时慢,因为韩女的送亲队伍太庞大了,足足一百车,一千人,由冢宰申不害亲自送亲,想走快都要不行,前后用了十五天,公孙鞅才陪着申不害、韩女赶到栎阳,那送亲的大队,到了二十八日,才来到早已披红挂彩的栎阳。
公孙鞅一回家,就被织娘娘拖进了房,按在了炕上。女人的八卦心,那是打盘古开天地就有的,就是织娘娘这样的烈女,同样不免俗。她把公孙鞅按在炕上,揪着公孙鞅的小弟弟逼问:“说!你是怎么知道韩女的美名的?”
公孙鞅被问的莫名其妙,随口应道:“我知道个屁。”
织娘娘揪住他的小弟弟,用力的拧了拧,疼得公孙鞅直嘘嘘的乱喊:“轻点,你轻点!那可是你的宝贝哦,你把他揪坏了,没得宝贝了,到时候不要怪我?”
织娘娘咬咬牙,狠狠心的说:“没得就没得。老娘看你撒谎?你不知道,怎么会想起把韩女给我弟弟娶了回来?”
公孙鞅呵呵一笑:“你何必呕这干气?我哪晓得什么韩女的美名、臭名、丑名的。我就是在到的当天,听申不害无意中提到,韩侯对他这个妹妹要紧的很。于是,我就为了秦国的利益,第二天借机向韩侯提了提亲而已。韩侯最终答应后,我还在为你弟弟要作出牺牲而遥遥劝说。劝说主公一定要为了秦国利益,咬住牙,忍住气,不管韩女是什么脾气、秉性,相貌美、丑,都要尽最大的力,把韩女哄得开开心。”
织娘娘又是一用力,疼的公孙鞅弓起腰来喊疼。织娘娘不管不顾的责道:“撒谎!”
公孙鞅对天发誓的回到:“我撒谎了遭天打雷劈!你不信,就去问你弟弟!我一会来,第一件事,就是跟他说的这。”
织娘娘这才松开了他的小弟弟,笑着问道:“你还没有见过韩女?”
公孙鞅一边摸着小弟弟,一边苦苦一笑:“我忙得四脚朝天,哪有时间和心思去看什么韩女?再说,我那个学友申不害,嘴巴严的很,什么都不告诉我。”
织娘娘神神秘秘的告诉公孙鞅:“我原来就是韩侯夫人,打小看着这韩女长大,算起来我还是她长辈。她啊,那可是聪慧、美女而扬名七国,被老韩侯视若珍宝。后来被天子史官看见后,说她是天下五大名器之一,一时引得六国太子、公子纷纷前来求婚。”
公孙鞅不解了,疑惑的问道:“名器?一个女子而已,怎么成了器物呢?”
织娘娘又习惯性的要揪公孙鞅的小弟弟,被公孙鞅用手捂住后,没有得逞。织娘娘媚媚地一笑:“你呀,亏得还是天下饱学名士,竟然连女子五大名器都不知道?哼,你是故意哄我开心的吧?”
公孙鞅连连摇手否定:“我还真是不知。你快快告诉我!”
织娘娘这女子是个玩心很大,最爱捉弄人的人,一看公孙鞅松手,就趁机一把又揪住了他的小弟弟,得意的娇娇一笑:“你撒不撒谎,你的小弟弟自然会告诉我。我看你还如何逃脱我的手板心!”
公孙鞅呵呵笑道:“我早就逃不脱你的手板心了,不管你抓不抓住我的小弟弟,我都不会跑,也不会对你撒谎。这个五大名器,我还真不知道,因为他肯定不是国计民生的学门。”
织娘娘媚眼一佻,羞羞低语:“你还真说对了,那跟本就不是正学,而是当年彭祖留下来的女子相面与器官之妙学。据说:世间女子有五大名器,一曰凤喙嘴,就是有小而尖的嘴的女子。二曰锁环骨,就是有锁骨如指环的女子。三曰三角脐,就是有三角形肚脐眼的女子。四曰牡蛎门,就是小妹妹的两扇大门如牡蛎般。五曰葱指足,就是两只脚的十只脚趾头,跟野葱果子似的白而圆润。彭祖曰:凡具有其之一者,为名器之女也,将助人成仙而尽享周公之福也。据说,彭祖就是找到五位这样的夫人,享尽了天下五大名器之福,方能活八百岁,”
公孙鞅一听,猛地惊起,一巴掌拍向自己脑袋,恨恨的说:“完了、完了。我做错了最大一件事,就是不该把韩女给主公娶回来。夫人!你揪,你恨恨揪我小弟弟!代天处罚我!”
织娘娘一听反而松开了他的小弟弟,长叹一口气的说道:“算了,这是天命。我开始以为你是故意而为的。我就耽心我弟弟!现在还不要紧,但秦国一旦强大,就有能力收罗天下财宝来满足自己。我弟弟不晓得还好,但一旦从韩女出尝到了名器的滋味,再被人一捣鼓,他要是学彭祖,收罗天下女子中的名器来享用,那就变成了昏君了。唉——!”
公孙鞅皱着眉跟着叹道:“你说的还是远虑,我想的却是近忧。你想啊,主公尝到韩女之味后,不再亲近她女,该是若何是好?赵女、楚女、齐女,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哪一国不都关系着秦国的大局?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赵国与韩国订下了婚姻,而五年不问的原因。”
织娘娘一看公孙鞅犯愁了,就马上变了脸,转过来来开解公孙鞅。他接过公孙鞅的话,欢欢一笑的解释:“原因就是赵侯怕他的儿子被韩女克了。彭祖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不是天命之人,千万莫去沾惹五大名器,犯克。轻则重病,重则丢命,又称桃花煞。”
公孙鞅顿时醒悟,一把抱住织娘娘边轻薄边调侃:“你弟弟是天命之人,定然无忧。而我是命薄之人,那是碰都不会碰的。”说道着,故意惊讶的一声大叫:“哎呀!你该不是五大名器之一吧?为了我的小命,我还真得好好检查、检查!”
织娘娘娇慎的咯咯一笑:“我要是就好了,就能跟你这天命之人,长相守!哎呀!你摸哪里啊!痒——咯咯,咯咯咯咯咯、、、、、、”
2、借大婚,巧谋土与民()
公孙鞅与织娘娘的鱼水之欢,洗去了公孙鞅长途跋涉的疲劳,让他又精神抖擞的忙起事务。秦国公与韩女的婚礼,虽然不归公孙鞅主持,但他不得不参与。参与不说,还负责外交事务。杜平一会,让秦国冷冷清清的外交,一下喧嚣起来。报名来参加秦国公婚礼的大国,一个不来,就连魏国都派冢宰魏昂前来祝贺。那些数不清的小国,竟有上百!连秦的边患西边狄獂、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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