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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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鞅传奇-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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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一到。战鼓咚咚作响。鼓声止后,一个声音高声宣布:“新吏任职考核结束。请新吏按顺序,排队前来主考台前交简!交简后按顺序,退回左庶长府内。”

    随着喊声,五百考生哗啦啦的捆好竹简后,从席上站起。站起后跟着前面的人,鱼贯走出,来到石阶前,置放着一长排公案的收简处,将凝结着自己心血的竹简,交给收简人。

    主考台上的主考官,一直等到最后一名考生走进左庶长府的大门里后,才从席上站了起来。秦公呵呵笑道:“众爱卿!你们辛苦!”

    九位主考跟着回到:“主公辛苦!”

    秦公手一摆:“如此大的阵仗,如此显赫的主考,寡人很是期待能选出人才!好了。寡人要回去了。你们多费心了!”说完转身走。众人拱手喊着:“恭送主公!”跟在秦公后面,将其送上华盖车,看着车驶离石阶,驶向广场,驶向街道,直到转了弯看不见了,才放下拱着手,转身走进左庶长府内,进屋歇息。

    五百人的考简,先由五十人的副考官先阅简。每个副考官将自己阅读后的简排序,将第一名交给左庶长主事举,由举交给九位主考官。主考官再从这五十份里选出自己阅读后,评出的前十名。再由九位主考官一起,将各自选的一汇集,按得票多寡,再选出前十名。其他的四百五十份考简,就交给副考官,按一样的规矩,分为:甲取二十名、乙取四十名、丙取一百名、其他为丁的四等,按等授予新吏的职位。不过,前三十名是官,前十名是主管。

    好一阵忙碌,直到三天后,成绩才出来。主考官只管前三十名的官,这前三十名里主动报名的贵族只占六名,狱犯十名,奴隶战俘十四名。

    九位主考管就为前三名争了起来。争论的三方是:公孙鞅、少府令、景监三人,主张按成绩取。宗正令、公孙贾、公子虔三人,主张取贵族。杜挚、甘龙、上大夫赵簧三人,主张平衡,也就是原本成绩第四的贵族取第一,原本成绩第一的奴隶取第二,原本成绩第五的贵族狱犯取第三。三方势力不相上下,最后,把决定权退给了秦公。

    秦公在第二天就定了下来:成绩不变,但六名贵族左庶长必须选用四人为主官。所有考生按成绩,丁等授下庶子吏职,丙等授中庶子吏职,乙等授上庶子吏职。甲等为官,授秦国新爵位,第二十等爵公士。成绩第四名至第十名授第十九等爵上造。前三名授第十八等爵簪。具体职位任用与解除,均授权左庶长鞅独自处理。

    秦公令一到,大家使命完成,纷纷告辞离开了左庶长府。公孙鞅这才长出一口气,又忙起这些新官吏的使用来。他决定召见前三十官,和他们好好的谈一谈后,尽量争取做到按才使用。想到这,就拿起考简,喊到:“考核第一名,苏东阳进来!”

    苏东阳是个一身铁骨肉的廋个人中年魏人。个子不高,还不到一米六(度、衡、量没有采用秦制,是读者难于换算),但浑身透出一股精悍来。他一进门行拜见上司礼后,就主动问道:“职苏东阳拜见左庶长!左庶长大人!职虽然知道什么是好官、好吏,但职只是个农师,是在少梁之被俘的,从未做过官,也做不来官。职请大人让职重操旧业!职保证将秦的粮食产量,在三年内赶上魏国。”

69、考官吏,组班底(3)() 
“你真是个爽快人!”公孙鞅满意的露出笑脸,赞喜的说道:“你爽快,我也不能不爽快。好!我答应你。但,你一个人做不到三年赶上魏国的事。所以,我派你马上到六国,给自己招兵买马,招农师和各种技师到秦来当师傅,农师都是你属下,技师我另有安排。要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就一个要求:今年内不少于五百人,三年内不少于三千人。做得到吗?”

    苏东羊手一拱,坚定的说道:“一定做得到。我保证在三个月内,带回五百人。”

    “好!”公孙鞅一声好后,语气一转,十分严厉的说道:“找来人,我升你一爵。五年内你主持的地方,农事赶上了魏,我再升你四爵。如果做不到,我就刑你刖刑。”

    苏东阳浑身一颤,心里一紧,赶紧回到:“职——明白。”

    公孙鞅冷冷的看着他,好一会才淡淡的说:“下去吧!”

    苏东阳双腿一软,就借势趴在地下,一个习惯性的奴隶见奴隶主的头,就磕了下来。边磕边习惯性的犯了奴性:“奴才告退!”说完,爬起来刚准备退下。

    哪知,被公孙鞅一声暴喝:“回来!”又给吓得趴在地下。

    公孙鞅一看大怒:“起来!你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是我秦的官员!是公孙鞅的属下!你要挺直腰杆,当好你的官。从今天起,我再看见你跪地磕头,我就把你赶回去!”

    听令就爬起来的苏东阳,顿时挺直腰杆,心中一股底气让他找回了久违的尊严。他昂首挺胸,双眼圆睁,宏声回到:“左庶长!职下时刻铭记:职下是秦国的官员,左庶长的属下!”

    公孙鞅听后,这才挥挥手:“下去吧!”

    苏东阳马上一个拱手礼后,转身,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公孙鞅笑着看着苏东阳的背影,口里冷冷的喊道:“考核第二名张冀进来!”

    随着公孙鞅的音落,蹬蹬的脚步声如战鼓般的传到他耳里。在脚踏地的闷沉声中,一个近一米九的彪形大汉,龙腾虎步的走了进来。距主,席九步远时,这壮汉一个军人的捶胸礼后,轰声拜见:“职张冀,拜见左庶长!”拜见声竟震得屋内嗡嗡作响。

    公孙鞅平淡的看着眼前这个鸭蛋型脸的红脸大汉:这大汉头戴一顶中级军官的破旧进贤冠,冠下一双浓眉大眼,大眼里射出咄咄逼人的精光。眼下是一条隆鼻,鼻头大若悬斗。悬斗的鼻下,是一张厚嘴唇的阔嘴。阔嘴周围长着一圈硬扎扎的绊嘴胡。

    公孙鞅拿着竹简,指着张冀,语气平淡的问道:“被俘九年,管理白大将军奴隶及封地七年,累的赏识,但拒绝大。将军的简拔,到是第一个报名要来左庶长府,这,是何原因?”

    张冀拱手而答:“左庶长授职虽仅一吏,但给了大将军给不了的黔首身份,给了大将军给不了的施才之所。人若沦为为奴,何其人也?职若不得叱咤风云,母宁死!”

    “好!”公孙鞅击掌而赞后,马上抑制了脸上的一丝激动,看着张冀的眼睛,淡淡的说着:“白大将军夸你是军中奇才,九年前,你仅一旅帅,率两百五十乘轻车,独自在无险可依的平原,与大将军的五千军,战斗了一整天。大将军损失了上千人,只到你力竭昏迷才被俘。这一战,大将军仅俘虏了三十几个重伤之敌。你全军无一投降。至今,大将军还在念叨这一仗,是秦、魏两军最惨烈之仗。”

    公孙鞅说到这,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张冀脸上的肌肉在轻微的抽搐,那双虎眼里,有颗晶莹的泪水在滑动。眼睛上的那对浓眉与眼睛毛,也在不时的抖动。

    他轻轻一叹后,才对张冀缓缓的问道:“你这军中奇才,在我这儿改为文职。连白大将军都不舍,说我暴殄天物。你,难道就舍得?”

    张冀的喉头滚动了几次后,才果决的回禀:“左庶长大人!职下是家中庶子,经历了太多的惨烈厮杀!少时遭嫡子追杀,从军又将所率之五百军害得身亡,故,职下才不在挥戈,而在帮大将军盘田也。”

    “盘田七年,用木制、铜器农具,做到了人均、亩均产量都是全秦两陪的成绩,达到了魏国产量的一半。”公孙鞅抢过张冀的话,平静的说道:“你是若何做到的?”

    张冀随口而答:“征战与盘田,外形不同,内在一样也。故,职下既能征战,也就能按谋划征战和指挥征战的方略,来谋划盘田和治理盘田了。职下认为:只要是管或治,则万事同质,一通则万事通也。”

    公孙鞅听后击案而道:“张冀!任你为左庶长府谋划房主事。所需十名吏员,由你在新吏中挑选,副职由你在这次考核成绩的第十五名到三十名中,挑选三名,报我来核定一名。听好!谋划房的任务是:谋划初令在全秦推行的方略。重泉、郑县是与魏相邻的战略关键区,哪里闲置着大片的土地。我要在哪里用军垦戍边,用移民农耕,将哪里变成栎阳的屏障,改造成秦国的粮仓。交给你的第一件事是:你在十天内,将这谋划好。不仅谋划好,还要详细到:最合适的移民多少,驻军带军垦的人数多少,用何样的方式治理,需要多少官吏,等等。我将按你的谋划,将此地做为初令的尝试区去试行初令。听清楚了吗?”

    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张冀,怎能不激动。张冀激动的浑身颤抖,哗地一下,情不自禁的往地下一跪,给公孙鞅行了一个单腿跪立的军中最高的军礼。跪下后的张冀,轰声回到:“左庶长以国士待职,职粉身粹骨而报!职定不负左庶长之令,按期交令。”

    公孙鞅欣慰的点了点头,手一挥:“下去吧!”

    张冀行礼后,蹬蹬瞪的退下。公孙鞅平了平自己内心的激动后,喝了杯水,从席上起来,在屋里度了一圈后,才归席拿起竹简,喊道:“考核第三名,赵享进来!”

70、考官吏,组班底(4)() 
公孙鞅平了平自己内心的激动后,喝了杯水,从席上起来,在屋里度了一圈后,才归席拿起竹简,喊道:“考核第三名,赵享进来!”

    随着喊声,门外走进一个胖乎乎的圆脸、笑眼、小鼻、小嘴不到一米七的圆乎乎的人来。这人挺着个大肚子,竟如只猴子似的敏捷。一进来,他那满脸自然的欢笑,就给屋内带来一片喜意。在离公孙鞅有十步时,一个弯腰拱手礼,将肚皮竟挨到了膝盖。礼后,喜声喜气的禀到:“职,赵享,拜见左庶长!谢左庶长免去职下的牢狱之苦!”

    公孙鞅冷冷一笑,拿起竹简念道:“贵族,下大夫,少府令账薄房主事,赵享。年三十五。栎阳人。三年前,因多年舞弄账薄,鲸吞公府钱粮巨大,而判入狱十年。对吗?”

    赵享一脸自然的欢笑,就是听到自己的罪行时,也压抑不住,只是那笑笑的脸上,肥肉抽了抽。他不服的说道:“左庶长!那怎么能怪职下?是公府混乱,将这巨额的财富硬放在职的眼前,只要伸伸手,就是职下的。职下再是圣人,也抵不住这等诱惑啊?再说,这些混乱,职下多次向上司提过,可无人理睬,职下就,就拿了一点点,慢慢才在啥事都没有的情况下,才,才不知不觉的拿到了职下也吓一跳的钱、粮的。”

    公孙鞅冷冷一哼:“你才由此广施钱粮,博得了一个大善人的美称?”

    那赵享本是做苦笑状的,可脸上却是皱眉、眯眼、瘪嘴的令公孙鞅差点笑出来的欢笑。强压住笑的公孙鞅,听着赵享辩解到:“大人啊!职是在看到这么多钱粮,放在家中,日惊夜怕的,自己又用不完,就、就给了那些缺粮、缺钱的人。职没有想到要当善人啊?更没有想到,就是这些人乱喊什么善人,职才被抓的。如果不是名声太大,惊动了冢宰,仅凭查账,就是将天下的账薄大家喊来,也查不到职的漏洞。”

    公孙鞅微微一笑:“这么说,你还是记账第一高手?”

    赵享身一挺,头一昂,语气骄傲的回到:“职唯此熟耳。”

    “那我要你担任左庶长府账薄房主事,若何?”公孙鞅突然问道。

    赵享一惊,身子一颤,不相信的在原地跳了一下后,问:“大、大、大人!不怕,不怕,职下,职下,再、再、再贪?职下不敢,不敢重操就业。”

    公孙鞅盯着这张喜脸,板着脸严酷的说道:“不怕。你若是再贪,我就刖去你双手,让你生不如死!但,我相信你,有过一次担惊受怕的经历后,在严酷的制度下,在犯罪的机会减少下,在酷刑的威逼下,不会再犯。”

    赵享听后哄地一声,如个圆球滚在地下,一个响头之后,哭泣的回到:“大人啊!你要是早当职的上司,职那会受那牢狱之苦,受那遭人不耻之灾!职保证,为大人管好账薄房,定好各项制度,让任何人钻不到空子,确保无一物、无一事、无一人不在账上,一目了然。”

    公孙鞅的谈话连续进行了三天,才谈完。三天里,他任命了左庶长府六个主事、六个副主事,九个执行队长、九个执行队副队长。在主事举和上庶子盾的协助下,分完了左庶长府六房一百人,九个执行队四百人。忙完后,才召开第一次在左庶长府头目会议,宣布初令的推行的具体事宜。

    左庶长议政堂。公孙鞅头戴十等爵的进贤冠,身着黑色五禽衮官服,端跽在主席上,对左边同样穿着青色五禽星月衮官服,头戴九等爵的进贤冠赢举点了点头。

    赢举扫了眼全场端跽的三十六名官员后,清了清嗓子,宏声说道:“左庶长府首次官长会议,现在开始!这次会议三个事项:一、宣布新组建的左庶长府各房主事、副主事任命,宣布左庶长府九个执行队,队长、副队长任命。二、布置本年推行初令的具体事宜,三、安排四、五、六三个月各项事宜。现由左庶长府官吏房主事,不更赵盾宣读任命!”

    端跽在公孙鞅右席的,从上庶子连升五级,成为四等爵不更,新任官吏房主事的赵盾,听后依然一脸平静的,拿起展开的竹简,站了起来,用平淡的声音宣读起来:

    “亲国公渠梁,三年三月戊戌日颁布第十六号令。兹任命:原左庶长府主事,下大夫公子举,任左庶长府副令。职变法副执,助左庶长鞅。原职免去。原下大夫爵改授新爵位第九等五大夫。本令,即日起生效。”

    端跽在席的公子举,听后,趴在席上,对手执亲国公任简的盾,三叩首后,高呼:“臣谢主公简拔!”呼后才爬起来,走到盾的身前,弯腰平手,接过主公简,再致谢后退回。

    赵盾等公子举跽席后,才又用平淡的声音宣读:

    “左庶长鞅,秦公三年三月丁巳日颁布第一号官员任命。兹任命:

    赵盾,职为左庶长府官吏房主事,授十七等不更爵。

    苏东阳,职左庶长府总农师,授十八等簪爵。

    张冀,职左庶长府谋划房主事,授十八等簪爵。

    赵享,职左庶长府账薄房主事,授十八等爵簪。

    申长,职左庶长府工房主事,授十九等爵上造。

    孙旺金,职左庶长府农房主事,授十九等爵上造。

    赢河,职左庶长府战房主事,授十九等爵上造。

    赢驷马,职左庶长府第一队队长,授十九等爵上造。、、、、、、”

    哇啦啦的好一阵,才把主管任命宣读完毕。由苏东阳为首,领着十七个主官,上前来到公孙鞅的主席前,给公孙鞅行拜见上司礼、致谢后,逐一领取各自的任简。事毕,赵盾才拿起第二捆竹简,一脸平静的宣读起来:

    “左庶长鞅,秦公三年三月丁巳日颁布第二号官员任命。兹任命:

    乐柴山,职为左庶长府官吏房副主事,授二十等公士爵。

    项城,职为左庶长府官谋划房副主事,授二十等公士爵。

    孔骥,职为左庶长府官账薄房副主事,授二十等公士爵。

    田望,职为左庶长府官工房副主事,授二十等公士爵。

    吴洛水,职为左庶长府官农房副主事,授二十等公士爵。

    西门虎,职为左庶长府官战房副主事,授二十等公士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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