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著书立说为寄盼()
秦公听到两兄弟的话后,忽地一声站起,兴奋异常的离案趋至厅中,一把将两子拥于与怀。父子之情溶于言中的问道:“今天,你们两兄弟合心打下了岸门,让寡人真是开心无比啊!在寡人开心无比之时,寡人突然想到你们两个小时候为桃叶的摘与获指正。哎——,你们两个还记得你们小时候的桃叶之争吗?”
子疾刚要开后,就看见哥哥偷偷的对他摇头,于是赶紧回到:“主公!当时为臣年纪还小,还真不记得了。主公!你能告诉为臣吗?”
子驷马上接着求到:“主公!为臣也记不得了。我怎么也没有这个印象了?”
秦公一听,哈哈大笑,拍着两人的脑壳笑道:“当时,你们两个,一人拉扯着寡人的一只袖子,非要寡人给你们断摘与获。寡人常为兄弟阋墙之忧而忧哦。可今天看来:你们所得的岸门,虽然让寡人上可窥赵,下可虎河东;但是,与你们让寡人解除兄弟阋墙之忧比起来,那是不值一提。因为,今天寡人才真正知道:寡人与商君所创大业,有人继也。众卿!为两子岸门大胜,为秦去阋墙之忧,为寡人与商君之大业后继有人,摆宴!”
商君也没有料到:他一直担忧子疾在太子蹬位后,命能活多久的问题,竟在岸门之战中化解?心思一旦放下,也就一脸喜气的和秦公一起,在那些考官的陪同下,痛饮起来。
回到咸阳后。商君不再对两公子分开授业,而是合在一起,授起他亲手编刻的农书、桑书、阵书、兵书、器书、奏简书。
太子在学了一阵后,看到如此丰富竹简,十分惊讶!日夜忙于公事的商君,是在什么时候刻出这些书简的?但太子爱读这些书,爱听商君讲这些书。书中,全都是以秦国成功的农、桑、体、政、军、器之事为例,举一反三的来论述的。子疾就不同了,他早就跟商君在学习这些,而且这些书有很多他都参与校对、修改、刻写;所以,就见怪不怪的无所谓了。
一日。太子在完成日课后,看到商君脸色甚喜,就突想起心中所疑,就借机问道:“老师!这么多书简,要费多少时日刻就啊?老师啊!你这等呕心沥血之为,是想将这些精华留给谁?我还是子疾?我知道问的有些唐突,但就是忍不住好奇,才斗胆而问!”
商鞅眯着眼睛,笑眯眯的捋着颌下几缕胡?说道:“太子!人生苦短,可所求甚多啊!但所得却甚少。所以,这得之甚少后,智人就多恼。恼则怒,怒则憾,憾则叹,叹则望,望则寄,寄则书。书之则留于后。留于后是:希望自己的子孙、学生,子孙之子孙、学生之学生来求得自己未得之求。如老师与你父亲。我们总是梦求早平六国,一统天下,秦室换周。
可惜,你为师年已六十有二,你父亲也四十有五;所以,我们深知己求已经难得了,就只好将己求之梦寄盼于你和子疾,寄盼与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学生,能得到这所求啊!书,是为师寄盼于你,也是寄盼于子疾的。秦之霸业,为师就是死了,也争着眼睛看着啊!”
商俊讲到这,感慨起了逝去的年华,悲哀起无奈的生命,竟忍不住的当着两个学生的面,一失师态,欷欷不已。两颗老泪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滚下了两颊。
子疾一看秦国最坚强的老师,竟然被太子问得伤感起来,就伸出衣袖去揩老师脸上的泪,边去揩泪,边甜甜劝慰道;“到那天,我和太子一定到坟上去告诉老师!”
商君这是就向个小孩,欢喜的连连点头,老泪边流边笑道:“好,好,好!子疾真乖。为师一定能在坟中听到你给我的报喜!”
太子驷也被商君的行为刺激了。他突然单膝一跪,右手举天对商君誓道:“老师!学生定不忘老师所求。到了那一天,我和子疾会带着天下地图,来到你的坟前向你报捷!”
就在太子发完誓后。一个詹事有事进来禀报,一看这情况,也不知何事,就进出不得的呆在了门口。子疾看到后,就碰了碰老师。
商鞅随手用衣袖揩了揩泪水,毫不在意的问道:“有事就说!”
詹事犹豫了会,才禀报:“商君!客厅有一位自称孟兰皋的友人,赵良求见!”
“孟兰皋!”商鞅一听这个名字,内心大喜,赶紧要詹事快去好好招待!詹事出去后,商君就令告诉两子:“孟兰皋是我最好的知己。我能入秦,就是听他所劝。他这次必然有事。他虽没有前来,所派之人必定是他最信任之人;所以,我要与这个赵良好好谈谈。你们先回去吧!如果这个赵良有孟兰皋的一半之才,我就请他来与你们见面。”
两弟兄一听是老师的知己来了,就马上致礼后,离开了冢宰府。
商君等两子走后,自己才让仆人重新梳洗、更服后,神清气爽的前往客厅去见赵良。
商君一进客厅,就见客厅中,正襟危坐着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俊杰。这中年俊杰约有八尺来高(一米七六左右),身着一套长襦,足蹬一双麻履,头戴一黑色的方巾;方脸盘,大眼睛,两道气势飞扬的剑眉,让双眼灿若两弯深潭;长而挺拔的鼻子如道山梁,巍然的耸立在他那方方的脸盘上,更是将鼻子下的那张薄薄的嘴,忖托的给人一精明强悍能说的印象。这人一见商君进来,就想商君行了个标准的宾客拜见主人之礼。商君赶紧回着主人见宾客之礼。两人互致宾、主之礼后,方才各跽于主、宾之席。
商君想知道孟兰皋近况心切,刚一跽席,就着急的问赵良:“请问赵良老弟!兰皋兄近况若何?还那么无拘无束,游隐山谷?岐黄之术可有新获?寡人想,兰皋定会埋厌寡人,自从二十二前离开后,寡人就没去找他痛饮尽欢,所以兰皋兄才托你找寡人。可寡人几十年来,也是年年都去简询问啊!可兰皋兄为什么一直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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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赵良劝说公孙鞅(1)()
商君想知道孟兰皋近况心切,刚一跽席,就着急的问赵良:“请问赵良老弟!兰皋兄近况若何?还那么无拘无束,游隐山谷?岐黄之术可有新获?寡人想,兰皋定会埋厌寡人,自从二十二前离开后,寡人就没去找他痛饮尽欢,所以兰皋兄才托你找寡人。可寡人几十年来,也是年年都去简询问啊!可兰皋兄为什么一直没有回音?”
赵良微微一振,双手合抱向上举至左脸,抬头看天的悲叹道:“两年前,兰皋兄染病而去。一代人杰,可惜!可惜!他再也不能与老友痛饮了——”
商君一震,端跽着的身子向前一扑,头差点扣在了席案上,好在一把止住了身子的前倾,才没有在赵良面前失态过甚。商君强忍着悲痛,端跽之后,方才痛惜的说道:“寡人曾多次致简于兰皋兄。唉——!人各有所志,难以强求哦。今,逝者如斯兮!想寡人,落泊于安邑,乞讨于冢宰府,是兰皋兄将寡人拉出对魏的梦幻,劝动寡人入事西秦。寡人无兰皋兄就无今日之辉煌。可,可兰皋兄竟先去也”ァ
赵良一看商君悲疼欲绝,深深的缅怀故友,为了将商君从悲哀中来了回来,就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来意:“商君,请节哀?变!逝者已逝,但——兰皋兄在去世前,一再托我,要我在公孙鞅最盛之时务必赶赴咸阳,救他老友性命。所以,良才不得不前来咸阳。”
商君听到后,一下就想起二十二年前——安邑的涑水河畔:孟兰皋对自己所说的急流勇退那番话,不由不赞道:“兰皋兄,真诚信君子也。”
赵良听后,也喟然长叹:“是啊!兰皋兄言:他‘一生好友唯卫鞅也。鞅公而忘私,相秦十数年,必罪宗族。秦怨鞅者众。兰皋不救,无人可救鞅。’故兰皋兄一再嘱托,见我首肯之后,方才瞑目别世。”
商君听到此,早就老泪从横,拱手对赵良真诚的说道:“知寡人者,唯兰皋也。寡人与兰皋兄为友,乃一生之幸事。今兰皋兄已逝,唯赵良兄能代兰皋也。赵良兄,你即为兰皋友,则是寡人友也。寡人想请赵良兄留之于则,常叙衷情,可否?”
赵良连连摇头:“商君!恕良不敢从命。孔丘有言曰:‘一推贤而戴者进,聚不肖而王者退。’良一山野之民,不肖之徒,故不敢受命尔。”
商君淡淡说道:“赵良兄!贤,均为众言贤。贤者进,未必贤进。贤不结党徒,何人知其贤。贤进不聚徒,何又能继有人言贤。贤者为保贤,则必私贤,私贤必坏公。故秦拒贤,也不准贤进。不肖,则无名。无名者方可考,考之而用,用必为公。故秦之官爵,只授功考之不肖。这就是秦方能在短短数年称霸天下之所在。”
赵良听后,心里一震,怪不得兰皋兄常言卫秧善于言辞,非一般人能劝止,原来卫秧真乃大才大奇之人,仅凭一个对贤的解释,就震耳发聩,无怪乎秦强于西;但是,我即受兰皋兄所托,就一定要忠兰皋兄之事,不劝说公孙鞅急流勇退,我将有何面目对兰皋兄的在天之灵?想到这,赵良把脸一板,冷冷说道:“良又闻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贪名。’良听君之意,则恐我贪位、贪名也。故不敢听命!”
商君一听,这赵良在含沙射影的说完,双眼就如利刃般扫了赵良一眼,一双寿眉微微向上一挑:“秦爵无功不授。秦官无功不拜。秦晋爵,无政绩、无量功不晋。故秦爵、秦官非官能谋,非巧能取。故无非其位而居、非其名而有。寡人留兄立侧,兄无功仍于立侧,但仅一黔首也。故并无虚位与待、并无非名与授,何来贪之有?赵良兄,西方一弱秦,民愚国贫,能在短短十数年,称霸致伯,寡人功不可没。寡人居之何贪之有。兄对秦之伟业无视乎?”
赵良哪有不知秦之巨变。他是来说鞅急流勇退,是来遂兰皋之愿的,怎么能对卫秧歌之功,颂之德。想到这,他就心一硬,咬着牙说道:“商君!反听之谓聪,内视之谓明,自胜之谓强。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不知道虞舜之道,无为问我矣。可乎?”
商君一听,这赵良还真有才,竟用圣人言?于是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始秦戎翟之教,父子无别、同室无居。今寡人更制其教,而为其男女之别;大筑冀阙,营如鲁卫矣。兄观寡人治秦,贤可比五羖大夫乎?”
赵良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兰皋所言的“鞅好胜,固执,非重言刻薄,不可震鞅”的话。赵良为了友托,也就不得不用重言了,就冷言讽道:“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武王谔谔以昌,殷纣诺诺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则我请君允终日正言而不被君诛,可乎?”
商君被赵良比为殷纣,竟也不恼,依然平静如水的说道:“言,有多种言。丽词可言阴毒,至诚多言朴词。利言益人,甘言坏人。赵良兄如果肯终日为规寡人正言,寡人求之不得!寡人为何还要诛赵良兄乎?这种损害自己的事,寡人还真没有想到。”
赵良真是佩服了卫鞅的善言,更为卫秧的执迷不悟而叹息。事到以此,就只好直言刺道:“夫五羖大夫,荆之鄙人也。闻穆公之贤而想事秦助力,可自觉行无资。故、自卖于秦商为仆,被商遣去牧牛。方二年,穆公知其贤,亲请之!举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望焉。相秦七年,而东伐郑国,三立晋之国君,一救荆国之祸。发教封内,而巴人致贡;施德诸侯,而八戎来服。由余闻之,叩关请见!
故五羖大夫相秦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于国中,不乘车、不操干戈,功名藏于府库,德行施于后世。五羖大夫死,秦国男女痛哭,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此五羖大夫之德也!”说道这赵良偷偷的看了一眼卫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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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赵良劝说公孙鞅(2)()
“故五羖大夫相秦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于国中,不乘车、不操干戈,功名藏于府库,德行施于后世。五羖大夫死,秦国男女痛哭,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此五羖大夫之德也!”说道这赵良偷偷的看了一眼卫秧。
赵良一看卫秧毫无异常,依然平淡如水的十分认真的听着自己的劝说,心里就有点发毛。这卫秧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的重的话都无动于衷,看来,我的话轻了,难道响鼓非要重锤敲啊!想到这,他马上就黑沉个脸,直接用尖酸刻薄的口语指责:“商君之所以能得到秦公重用,全都因为有嬖人引荐,非所以为名也。故商君相秦不以百姓为事,而是大筑冀阙,非所以为功也。刑黥太子之师、傅,残伤民以骏刑,是积怨畜祸也。君教之化民也全靠令,民之效上也逼于律,由此,使民畏君甚于秦公也。
今日君,又以严律建立自己威权,君又有南而称寡人,每日对秦贵公子绳于法。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何不遄死。以诗观之,非所以为寿也。公孙贾闭门不出,君又杀祝欢而刖公子虔。诗曰:‘得人者兴,失人者崩。’此数事者,非所以得人也。
君之出门,从车十数,从车载甲。所有骑乘、卫士强健威猛,手持名匠所制兵械,从于车旁喝道民避。且君若上一物不备、不齐,则闭门不出。书曰:‘持德者昌,持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不想延年益寿乎?若想,则何不归还十五邑于秦,君则隐居田野灌园于鄙,再劝秦公显严穴之士,养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
君若还贪商於之富,宠秦国之教,蓄百姓之怒,秦公一旦捐宾客而不立朝,秦国之所以收君者,岂其徽哉?亡可翘足而待也!请君正听,兄知已尽言。”赵良鼓足勇气,为了孟兰皋所托而劝商君隐退,算是拿出了最后的绝招。虽然他认为该所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连我认为的罪尖酸刻薄的话,也冒着被你杀头的风险也说了。兰皋兄啊,你的故友再不接受我的劝告,那我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只好有负你的重托了。赵良说完,心里想着,但眼睛还是盯着商君,忐忑不安的观察着商君的反应。
商君端跽在席上,默思了许久,才抬起头缓缓的开口:“赵良兄,你真乃兰皋兄挚友也!鞅岂能忘兰皋兄与鞅涑水之约。当日鞅与兰皋约定:‘功成之时,激流勇退。’唉——鞅何尚不想如此。但是——但入壳中,身岂由己。
兄刚才所言,震耳发聩。鞅也曾苦思良久:主公一旦不立朝,鞅岂有命乎?但主公一旦立朝,鞅岂能退乎?鞅是退无路、进亦无路也。
赵良兄啊,纵观人生,何人不叹人生苦短?就连孔丘也悲叹:逝者如斯夫。再观今日之天下,世上又有几人能有鞅之伟业?一想到此,鞅豪气顿生,死不足惜也。只可惜鞅之家人了,鞅在,则为鞅担惊受怕。鞅若死,又要随之命扑黄泉。赵良兄,人生逢一知己难,故方有士为知己者而死之言。鞅若不遇主公,哪有鞅之荣显?鞅,早将生死度外,只求秦尽美。”
赵良听后,一声叹息:“君丹心昭日月,兄已无言再劝。人岂能无死,但应死得其所。君为秦死,虽悲,也壮!兄只好生吊君也,请君受之!”说完,赵良也不管商君受不受,离案起身,几步就走到商君席前,对着商君就行凭吊之礼!
商君哪怕心潮汹涌,还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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