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水汽,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狗。
“不是说晋阶关头吗?怎么又喝了酒?”楚寒非见齐天扬身上已经带了分神修士的气息,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诧异。
齐天扬忽然勾起唇瓣,桃花眼轻轻上扬一个弧度,像是一只勾魂摄魄的狐狸,“我愿意,你管的着吗?”
他的音调婉转悠扬,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律,挠的人心里痒痒的,楚寒非忍不住俯身吻了吻他的唇,夜风微凉,他的唇也是凉的,齐天扬的唇却是火一样的灼热,两唇相接的那一刻烈火熊熊,一路烧到他心底。
齐天扬却不满起来,哼哼唧唧的推开他,带着醉意的桃花眼轻轻扫了他一眼,说不出的美。
“别闹。”齐天扬十分正经的理了理衣襟,“这是在外面,被人看到,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楚寒非愣了一下,忍俊不禁,不过见自家小少爷一脸正色,可爱的不得了,还是配合的说道:“好,那我们回去?”
齐天扬点点头,把自己往楚寒非的怀里塞了塞,嘴里嘀咕着:“回去抱大狐狸……”
楚寒非的脸顿时黑了。
白绒,也就是齐天扬带回来的那只飞雪玉狐,因为一身雪白无暇的毛皮和温暖的体温,最近几乎都要取代楚寒非暖床的资格,只要齐天扬有空,就一定要去逗逗那狐狸,给它喂食梳毛什么的半点不假手于人,那只飞雪玉狐足足有一人高!修炼到这份上就算还没有成年那也一定接近成年!还是只公的!
楚寒非果断当作没听见,一路把齐天扬带回了两人的卧房。
刚刚埋进被窝里,齐天扬就不满的哼唧了一声,菱唇微启,“好冷……楚寒非,过来,进来,快进来……”
楚寒非喉头滚动几下,想到刚刚那个诡异的梦,差点忍不住扑上去,不过他还是有几分理智存在的,给自己倒了壶茶,直到身体里的那股冲动完全湮灭下去,才将视线转了回来,不料这一看,差点又上火。
齐天扬久久不见楚寒非上来暖床,他体温又偏冷,捂不热被窝,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见自己的衣服被挂在床边的屏风上,便跪起身去取,从楚寒非的角度来看,正见到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和高高撅起的臀。
楚寒非面无表情,又给自己倒了一壶茶。
齐天扬拿到衣服之后,穿得很不顺利,他的视线一直在晃,手也有一些抖,连袖子都套不进去,没过一会儿就把自己折腾得气喘吁吁,偏偏出了汗之后身上一阵凉,又急着想穿,他看了一眼楚寒非,感觉委屈极了。
楚寒非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把他手里的衣服拿开,用被子把人严严实实的盖好,“少爷听话,别闹。”
“楚寒非,我冷!”齐天扬委屈极了,“我要你进来暖床!”
楚寒非无奈:“那好,你乖乖睡觉,我给你暖床。”
齐天扬满意了,看着楚寒非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眨了眨眼睛,伸手掀开他单薄的亵衣,摸了摸他结实漂亮的背肌,“楚寒非,好看。”
楚寒非被摸得一个激灵,心中悸动的厉害,见齐天扬一脸的迷茫和无辜,深深的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他把亵衣重新穿好,钻进了被窝里,从背后紧紧抱着齐天扬不让他乱动,“好了赶紧睡,这里的事我们一件也不管了,明天就回御剑门。”
他原本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的,现在东西已经拿到了,呆在这里无非是为了看上一出好戏,再惩治一下云家父女,不过这些事情哪有齐天扬半点重要,他现在元婴分裂,神魂不稳,正是最虚弱的时候,半点也不能轻忽,其实按他的想法,在御剑门也不好,毕竟那里人多手杂,他还有仇家在,能给齐天扬的资源也不如齐家多,但齐天扬的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最少也要问过齐辰轩的意思。
楚寒非摸了摸齐天扬的发顶,见他闹腾得累了,乖巧的睡在他的臂弯里,心中暖暖的。
齐天扬安静的睡着了,楚寒非也终于能抽出空来,他给齐辰轩发了一道传音符,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顿了顿,还是没有提传承的事,这个世界上,即使是师徒,关系也不是牢不可破的,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收到传音符的时候齐辰轩正在例行公事。
自从小孙子离开,大孙子也闭关调养之后,齐辰轩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再也翻不起波澜,齐辰轩是个修炼狂,没飞升的时候拼命的想飞升,现在飞升不成了,转修了散仙,漫长的生命中只剩下了等待天劫来临,再回首他这一生,居然发现,除了他年轻时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他什么也没有。
这时素秋和金砚之的出现就好像生命中的一道光,照亮了他前进的方向!
对,没错,齐辰轩从两人身上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每天上门揍他们一顿,饭能多吃两大碗。
“齐辰轩!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究竟何苦要和我们夫妻二人过不去?”金砚之护着脸色苍白的素秋,看着齐辰轩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生吃了他,又带着十分的忌惮。
齐辰轩坐在殿中梁上,闻言唇角勾了勾,“没什么苦不苦的,体会一下仗势欺人的快感,毕竟我是个纨绔子弟嘛。”
这又是一桩公案了,当初齐辰轩初出茅庐,来到上界的时候只是个元婴后期,他是个剑修,原本第一选择就是御剑门,但他对于严洛殇十分推崇,包庇了陷害追杀他的罪魁祸首的御剑门自然入不了他的眼,偏偏他势头大,又是出了名的用剑高手,人人都当他会去御剑门,金砚之和素秋那时刚刚成为散仙不久,想收个弟子,有一次和人提起,直接说看中了最近风头正劲的齐辰轩,只等他进门拜师,结果他二话不说直接进了五城盟。
五城盟是五大世家渡劫期高手等待天劫的地方,寻常小辈一进去都会被那种强大的气势震住,甚至影响仙途,没想到人家齐辰轩不但进去了,还留下来了,放话说宁愿在五城盟自学也不去御剑门与畜生为伍。
金砚之听说之后自然气急,直道纨绔子弟不堪造就,日后必然仙途不顺。
这话放在别人嘴里是诅咒,可放在修成散仙的大能嘴里,就等于预言了,齐家那时有数十位子弟前后飞升,一段辉煌刚刚过去,只有一位散仙撑着,几近劫满飞升,渡劫大乘的子弟也出现了一些空窗,在修真界的势力是很差的,那段时间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着齐辰轩的不识时务。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齐辰轩在五城盟如鱼得水,实力一天比一天强劲,中途还谈了场恋爱,生了几个娃,千年不到的时间,就将二人完全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金砚之脸色也不好起来:“便是我那时失言,辰轩剑仙要追究,只追究我一人不行吗?和素秋有什么关系?”
齐辰轩轻飘飘的瞥了二人一眼,意思很明显,就是看你们两个不顺眼。
金砚之这次是真怒了,无论成婚多少年,在他心目中,素秋都是他的女神,结果被他珍而重之放在心尖的人居然被人用看秽物的眼神玷污!
他立即拔剑冲了上去,素秋发鬓微乱,一双翦翦水眸扫了齐辰轩一眼,似有无尽幽怨。
齐辰轩兴致上来,正要再揍金砚之一顿,忽然一道迅如雷光的传音符闪进大殿,在他耳边炸响:“天扬在云岚岛越阶突破分神,师父,我们怕是要提前回来了。”
齐辰轩的动作顿住,瞥了金砚之一眼,抬手一道纯金法印将他扇回地面,“今天心情好,不揍你们了。”
金砚之被那纯金法印狠狠打进白玉砌成的地面里,四周一片裂纹,闻言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眼一翻,晕了过去。
直到齐辰轩修长的身影走出大殿,素秋也没有动,良久,她慢慢走到金砚之面前,美丽的眸子里满是让人心醉的惆怅。
第103章()
张停月昨夜救下的人被安置在他自己的院子里,陈松原本想要照顾,被他给混了过去,天知道里面一个受了惊吓,一个几乎全废,疯狂之下,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废的是昆仑仙宗的弟子,这人张停月也见过,比起飞沙门的首席,他的皮相要好上许多,一双桃花眼不知道招了多少风流冤孽,自然,遇到这种事,两相对比起来,人家可更不愿意采他吗?
云妙妙的手法残忍至极,寻常人采补,只是取了元阳,至多再吸些精气,她却是把人全副精气都吸干了,也许是舍不得这副上好皮囊,不想让他顶着风烛残年的模样死去,给他留了一口精气,才不至于立即陨落。
对此,张停月一点办法也没有,连夜把君连笑叫了过来。
君连笑是个修炼狂,却包治百病,瞥了一眼气息微弱的弟子,只道,“我去通知他家里人。”
这时他身后一名弟子忽然期期艾艾的说:“这……君师兄,他……”
君连笑回头,看向那名弟子,“有何不妥?”
那名弟子不安的说道:“君师兄哦,这齐天白是齐家的人,还是齐家嫡系,我们就这么抬回去,怕是……”不妥吧?
君连笑的气息没有半点变化,他很疑惑的说:“难道要他们自己来抬?”
弟子:“……”
张停月看了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青年,摸了摸下巴,忽然说道:“既然是齐家的人,我看就不用费心了,人交给我吧。”
君连笑看了张停月一眼,“好。”
要不要这么果断啊?张停月撇了撇嘴,希望他没有猜错吧。
隔日齐天扬和楚寒非就准备启程回去了,大狐狸原本想闹,不过齐天扬承诺会派人去解决飞雪玉狐一族的事,它就安静了,即使是灵兽,也是知道轻重的。
正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一些齐天扬用惯的被褥枕头,因为要叠整齐,所以才花了点时间,正在这会儿,外面张停月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齐天扬将人让进来,意外的发现他身后还跟了两个抬担架的弟子,担架上抬了一个人,看着颇为眼熟。
齐天扬原本有些不解,看着那人仔细想了想,忽然一张含笑的面庞出现在脑海里,他惊道:“四堂哥?”
齐天白是二叔嫡幼子,平时爱若珍宝,资质也好,年仅九十岁便碎丹成婴,是族中很受重视的天才子弟,怎么一转眼,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停月苦笑;“果然是你们家的人,这便是昆仑仙宗失踪的那个弟子了,昨天飞沙门的首席交代,的确是云妙妙想要采补他们,你这四堂哥……”
齐天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齐家的子弟,宗族里的天才,就这样被一个四百多岁还不能突破元婴的二等残废给采补了?
别怀疑,云妙妙就是这个二等残废,她天生资质差,只能靠采补之法修炼,不知道废了多少天才才能达到现在的地步,对于齐天白这个天骄中的天骄,也只当是个被抓来孝敬的倒霉蛋。
齐天扬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胸中一股无名火就是散不干净,直想把云妙妙碎尸万段。
但他才刚刚突破分神,神魂都还不稳,气成这样伤的只能是自己,楚寒非连忙把人拉住,“天扬,当务之急是救人。”
被熟悉的体温靠近,齐天扬这才冷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凌云壁有起死回生之能,也不废话,直接从识海中取出他的本体,凌云壁高大的身影也随之而出。
“我四堂哥这样,还能救吗?”齐天扬指着担架上的人说道。
凌云壁瞥了齐天白一眼,“能救,不过只能救命,其他,就要好好调养回来了。”
齐天扬点头,把人放到白玉床上,凌云壁之前不知道救回过多少齐家子弟,重病在身的有,浑身是伤的有,灵根被废的都有,就是没遇见过被糟蹋成这样的,即使是他也有些不忍。
看到齐天白的脸色有了一丝好转,齐天扬送了一口气,这才转过来面对张停月一行人,“有劳师兄和两位师弟了。”
张停月笑了笑,客气几句,将身后两名弟子送了出去,齐天扬见他似乎也要走,顿了一下,叫住人,“张师兄。”
张停月回头,“齐师弟可是想问我为何知道你身上有仙器?”
齐天扬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这出,在外人来看,他是齐家家主嫡系,身上带了几件救命的法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只是想让张停月暂时保密,他好通知自家爷爷,收拾云岚岛里一众无法无天之人罢了。
张停月看他模样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还白白暴露了,他苦笑了一下。
齐天扬道:“张师兄?你……”
张停月叹气,他的眉心忽然出现了一道血色的光,勾勒出一道极为霸气的刀形,这是……“血刃?”
凌云壁瞪眼。
张停月是御剑门弟子,自被他师尊救下之后一心习剑,却偏偏得到了刀中至尊血刃,他不愿放弃剑道,生生瞒了数十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齐天扬和凌云壁之间的联系十分紧密,身上的仙器气息太浓,只要是仙器宿主都会有感应,不光是他,君连笑也察觉到了,所以把人交给他才那么果断。
听完前因后果,齐天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和凌云壁之间根本不是寻常的契约方式,神魂相连,一荣皆荣一损皆损,联系当然紧密,没想到居然成了暴露的原因,不过只是暴露在仙器宿主们的眼中,他还算能接受。
张停月见齐天白脸上泛起了红晕,知道是在好转,抓了抓头发,“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们还是及早把事情通知齐家吧,万一被……”
这时外面一阵喧嚣,修真之人耳力好,立刻听见了外面在吵些什么“抓逃奴”,“不要包庇”,“传承秘境的钥匙”,齐天扬脸色一冷,当即道:“给爷爷传音!”
楚寒非取出一张特制的传音符,匆匆说了几句,立刻以血为引,点燃传音符,眼见一缕青烟迅速消失在空气中,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外面的人终于打破了禁制闯了进来,出乎意料,气息极为纷杂,不光是云岚岛的人,还有很多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青年才俊,不过之前那几个隐藏的大能们却不见了。
齐天扬眼神微冷,让凌云壁专心治疗齐天白,张停月哈哈大笑,和他们一起迎了出去。
领头的是云妙妙,她已经不见了之前的浓妆,素面朝天却显得极为动人,不过昨夜那身淡定自若的气度也不见了,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过也没什么人在意罢了,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说的话上。
“齐公子可算舍得出来了!昨夜我云府走失了两个逃奴……”
齐天扬打断她:“滚。”
云妙妙瞪大眼睛,似乎是不相信齐天扬一个世家公子怎么会说出这样没有风度的话来。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是我没说清楚,其实那两个逃奴偷走了开启霜寒剑尊传承秘境的钥匙,是一个剑坠……”
齐天扬说道:“滚。”
这下云妙妙没说话,她身后的人坐不住了,一个自恃修为比较高的锦衣男子道:“齐兄这话说差了吧?云小姐只是找人心切,没听云小姐说那个逃奴偷走了开启霜寒剑尊传承秘境的钥匙?”
“我再说一遍,滚!”齐天扬的眼睛里泛上血色,怒意几乎要暴涨出身体。
张停月知道他刚刚晋阶,状态不稳,不能受刺激,立刻上前一步,“齐公子昨夜分神,大家也都看到了,诸位今日上门,是来兴师问罪还是趁虚而入,想要害死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