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啦!你绝对不会后悔的,我保证!”
千绘微笑着说。
朱子实在服了这个叫千绘的小女生。──一点都看不出她才被人绑架,而且还关了好几天的样子。
比起那个克彦,这个妹妹要能干多啦。
“总而言之,我们先到警察局吧。”
朱子说:“那些影剧记者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这个女的要怎么办?要给她浇浇水吗?”
“淋过盐水就不会变红了吧。”
又不是苹果。
“好了啦。让她稍微尝一下被绑起来的滋味,也许会反省反省哟。”
“我可不敢期待。”
三人走出了房间。千绘忽然又回头露出脸说:“你最好先睡一下吧?在牢里一定很难睡着的哟。”
“多谢你的鸡婆!”
女人吼道。
“那么,自已多保重啦。”
千绘关上了门。
“──怎么会这样呢?”
做妈妈的雅子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一直没说……”
克彦垂下头来。
“可是──”
雅子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真的有人会无聊到要绑架千绘吗?──我们家又不是什么有钱人。”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千绘被人误会成星泽夏美,所以──”
“这也很奇怪哇。要绑架人,居然连人家的长相都不知道?”
“这,呃……是满奇怪的。”
“该不会是千绘在开玩笑吧?那孩子最喜欢恶作剧啦。”
克彦这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千绘被绑架的事说出来,老妈居然硬是不信。
“那个叫夏美的女孩子不是躲起来了吗?”
“嗯。”
“干嘛要绑架躲起来的人呢?这太奇怪了吧。”
这究竟有什么好奇怪的?克彦给老妈这一滴,自己都混乱了。
“什么奇怪不奇怪嘛!反正事实如此,有什么办法!”
“你一定被千绘骗了。咱们等着瞧,她一定马上就会在门口出现,说”我回来啦“。”
──这种过人的乐天性格,千绘绝对也遗传到了。
克彦自己也没有信心能把一切事情说到让母亲完全理解;反正结果一样,干脆随她去吧!
“那,那个叫夏美的女孩子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她自己跑出去了。”
“哎,没有问题吗?她不是去查什么杀人凶手吗?你要不要去找她啊?”
反倒担心起夏美来了。直是奇怪的母亲。
“还有,她不是要开什么演唱会吗?”
“嗯,还有三天。”
“要是开不成的话,公司就要倒了。对不对?真伤脑筋哇。”
“唔……”
克彦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玄关传来了脚步声。
“你看,一定是千绘。”
要是的话就好了。克彦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千绘忽然露出了脸来,并说:“老哥,我回来啦。”
第十五章“你看!我就说吧。”
雅子得意地说道。
“千绘,你……”
克彦不禁张口结舌。
“接下来这两三天会很忙啃。”千绘说。
“为什么?”
“电视跟报纸的记者都会挤到我们家来啊。我的签名一张应该卖多少钱呢?老哥,你要不要当我的经纪人哇?”
克彦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好痛!这不是梦!
“嗳,夏美到哪里去了?”
“这……先说你自己的事吧!”
“吃过晚饭再说!”
雅子说道。“千绘,来帮忙一下。”
随你们去吧!克彦呕气地往沙发上一例……。
“真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松江满脸泛着兴奋的红光吼道。“这回一定要叫板东那家伙好看!”
“社长──”
安中在一旁担心地说:“太过兴奋会高血压的。”
“少说废话!”
松江在起居室里绕着圈子走来走去。“我太高兴了!你知道吗?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么痛快!”
“这我非常明白,可是──”
松江忽然停下脚步,一副不安的样子。
“板东那家伙该不会又被无罪释放吧?”
“应该不会。他本人当然说毫不知情,可是被绑架的女孩子指证历历,他绝对抵赖不掉的。”
“哼,这才像话。M唱片上下一定乱成一团了吧。”
“已经有好几个他们旗下歌手的经纪人跟这边联络,要求跳槽到我们公司来了。”
“是吗?我的时代就要来啦!”
松江握着拳朝上挥舞着。
“可是,社长,如果夏美没有出现在明天的演唱会上,恐怕就不是这么回事啰。”
一听安中这么说,松江板起了脸:“好不容易正在高兴的时候,你别提这个好不好。”
“可是──”
“我知道!”
松江吼道。“还没有头绪吗?有没有问过把夏美藏起来的那对兄妹?”
“我出五百万向他们买线索,可是他们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样子。”
松江咚的一声往沙发上一靠。
“──这么说,一切只好任凭上天安排啦。”
“只能等地本人自动出现了。”
松江缓缓地两手合握。
“你觉得她会来吗?”
“不知道。不过……她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女孩子,所以应该有五成的可能性吧。”
“一半一半是吗?”
松江叹了一口气:“这下只好赌啦……”
“变成这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明天是──”
“晚上六点开演。”
松江瞥了手表一眼;已经过了十一点。
“还剩十九个钟头……”
松江自言自语道。
再过五分钟,就是十二点了。
安中贵代走下床,套上拖鞋。
贵代打开病房内的贮物柜,从毛巾堆积如山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纸袋。
里头是一团白布。──不,那是护士的白色制服。
贵代穿上白衣,戴起护士帽,换上鞋子。
乍看之下,是个正牌护士的样子了。
到镜子前一照,贵代看着自己的样子,点了点头说:“这样可以啦。”
接着打开桌子的抽屉,取出一个颇厚的信封。
“这就是最后了……”
贵代自言自语着把信封放进口袋,然后悄悄地打开病房的门。
走廊上一片寂静,连个人影也没有。
贵代离开病房,不出声地关上房门,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屋顶一看,风比平常更大了。是那种合著湿气,有雨的味道的风。
栏杆边靠着一个人。
“谁?”
那人问道。
“是我啊,早野小姐。”
“吓我一跳!”
早野岐子松了一口气:“您打扮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谁呢。”
“要是不改装一下,被看到就糟啦。”贵代说。
“──剩下的五十万呢?”
“我带来了。”
“真多谢。暂时不愁没钱用啦。”
早野岐子笑着说。
“──交给你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我照约定给了你一百万;可是──你能保证从此就一笔勾销吗?”
“这话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吧。”
早野岐子笑道:“您要我怎么做呢?签保证书?”
“我可以相倍你吗?”
“您除了相信我之外别无他法啦。”
贵代盯着早野岐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
“我明白了。”
说着从口袋里取出倍封,递了过去。
早野岐子接过信封,正要打开看的时候──“等一下!”
贵代尖声叫道:“后头有人!”
“咦?”
早野岐子转过头去。
贵代猛然把对方挤到栏杆上,然后抓住它的两脚向上提。
“你干什么!”
早野岐子叫道。
信封落在地上,从里头飞出一堆切成钞票大小的报纸,在风中散了开来。
“去死吧!去死吧!”
贵代使尽力气把拚命挣扎的早野岐子推抬上栏杆。
“放开我!──杀人啊!”
早野岐子的叫声被怒吼的风声掩没了。
安中打开了妻子病房的门。
里头一片黑暗,只能略微瞥见床上浮起的模糊人影。
“你睡着了吗?”
安中开口说道。
床发出了嘎吱的声音;上面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一切都看明天啦。”
安中自言自语地说着,在椅子上坐下。“只要夏美能够准时出现在演唱会上,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们两个人的事,到时候再商量吧。”
床上传来了微微的呼吸声。
“我累坏了……。现在,只想一个人到遥远的地方……。”
安中叹了一口气。“尽快把这一切忘掉……。警察要是一直就这样什么也不查的话,我就可以安心了……”
门忽然打开了。安中吃了一惊站起来。──一个护士站在那里。
“老公!”
那个护士唤道。
“贵代,是你──?”
安中呆住了。
“干成啦!我刚刚把那个护士从屋顶上推下去了!”
“等等!先开一下灯!”
房里亮了,──星泽夏美从床上坐了起来。
“夏美……”
安中喃喃说道。
“果然是你。”夏美说。
“你听到了!”
贵代的眼里燃烧着怒火,狠狠地瞪着夏美。
“打算把我从屋顶上推下去的,就是你吧。──然后,安中先生,你就在那时杀了我父亲!”
“把你从屋顶上推下去?”
安中楞住了。“真的吗?贵代!”
贵代直直地盯着丈夫看。
“没错!你从来不碰我的身体,却跟这个女人有了小孩!不是吗?”
安中的脸发白了。
“贵代……你怎么知道的?”
“永原告诉我的。他到我那里,跟我说:绝对不原谅让夏美怀孕的你!”
贵代用憎恶的眼光望着自己的丈夫。“──他简直气疯啦。那么老实的人会气成那样,也是当然的。──自己的女儿被一个只不过为了让她不能退出歌坛才来勾引她的家伙糟蹋了。有谁能原谅这种事呢?”
“别再说了!”
安中挪开了视线:“我是──。夏美,我真的喜欢你。要不然──一直只能接受男人的我,绝不会和你发生肉体的关系……”
“不用再辩了。”
夏美冷冷地说。“你杀了我父亲,有这件事就够了。”
“不是我的错哇!那是在争执中发生的意外,我根本没想到要杀他!”
安中摇着头说。
“可是你还是杀了他。──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贵代脱下护士帽丢到一旁。
“亲爱的,干掉她。”
“你说什么?”
“这个女孩知道你恨我都杀了人的事情,不能让她活下去!”
“别说傻话!夏美是──”
“是什么?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好?”
“没有夏美的话,我就要破产了!”
“那又怎么样!就算有了钱,在牢里能用吗?”
“等一下。”
夏美静静地说。“谁也没说要去告发你们做的事啊。”
“夏美──”
“明天的演唱会──不,应该说是今天的演唱会了;我可以去。”
“真的吗?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等着你了。这可是大新闻啊!”
安中的眼睛发亮。
“要我像以前一样,继续当歌星也可以,不过──”
“会把你的酬劳提高的,一定会高到你满意为止!”
“我说的不是这个。”
夏美摇摇头。
“那,是什么事?”
夏美走下床,慢慢地靠近安中;然后,双手环住了安中的脖子。
“在这之前,先抱我。”
“夏美……”
“可以吗?──办得到的话,我就继续工作下去。”
“老公,”
贵代说:“不要被她骗了:为了这种女孩──”
“给我住嘴!”
安中吼道:“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