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苏丽文已吩咐说:“叫他们把姓叶的捆起来,派人看着,别让他跑了。你马上到前面来,拿了钱赶快去办事!”
“是!”包正发恭应一声,立即走进屋去。
苏丽文咬了咬下嘴唇,便匆匆回到自己的卧房,从保险箱里取出十万元现钞,放在化妆台上。
然后,她对着那面化妆台上的大圆镜,顾影自怜一番,才开始动手化妆起来。
不一会儿,包正发来到了卧房里,苏丽文便将十万元现钞交在他手上,郑重叮嘱说:“包正发,这回全看你的了,你得办件漂亮的事给我看看,事办成了,我会重重赏你的!”
“错不了的,苏小姐等着听好消息就是啦!”包正发表示极有把握。
苏丽文犹恐包正发不卖命,忽然娇声说:“包正发,我话可说前头,事情办得好,我自然会有重赏,万一出了纰漏,到时候可得由你自己挺啊……你替我把后面的拉链拉开。”
包正发顿时受宠若惊,禁不住心里一阵乱跳,笨手笨脚地拉开她身上的洋装背后的铜钩,把拉链由上而下拉开。
苏丽文也不叫他出房去,嫣然一笑,走到衣橱前,毫无顾忌地脱下了身上的洋装。虽然她是背对着包正发的,但从衣镜里,却能看到她的前身。
她身上仅只剩下乳罩,内裤,形同半裸。那丰满诱人的胴体,直把个站在那里的包正发看得垂涎欲滴,目瞪口呆!
苏丽文仿佛并未发觉,打开衣橱,在挂着琳琅满目的各式衣服中,挑来选去,才算选中一件极其暴露的洋装,取出来对着衣镜,在身上故意比来比去,忽然转过身来,面对包正发问:“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很……很好……”包正发面红耳赤地回答,其实他对女人的服装毫无鉴赏力,根本不知道这件洋装在她身上,是否增加风姿。在他认为,眼前这女人最好是不穿衣服,那才是最动人的!
苏丽文是存心在吊包正发的胃口,居然大大方方地叫他过去,背着身子说:“替我把后面的铜钩松开!”
包正发的心几乎从张着的嘴里跳出来,双手直发抖,触及她那光滑的背脊,好容易才把乳罩绊带的铜钩松开,已是满头冒汗。仿佛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总算松了口气。
但苏丽文却故意任乳罩掉落下来,让他惊鸿一瞥地,在衣镜里一饱眼福,欣赏到她毫无遮掩的裸胸,很快就套上了洋装,美景顿消。
这是她的习惯,每次穿这种袒胸露背的洋装,总是不戴乳罩,以示她的大胆作风。
苏丽文穿了洋装,忽然妩媚地一笑说:“包正发,你怎么啦,眼睛老盯着镜里看?”
“我……我……”包正发满脸通红,茫然不知所答。
苏丽文趁机挑逗说:“我知道,猫儿见了鱼,没有不嘴馋的。今晚你只要好好替我卖力,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除了重重赏你之外,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现在别发呆了,快去办事吧!”
说着,伸手在他下巴上轻轻摸了一把。
包正发不禁神魂颠倒,几乎情不自禁地要抱住她狂吻一通,但他毕竟不敢太放肆,只好强自抑制住激动的情绪,点点头,赶快退出了卧房。
苏丽文心知包正发已被她吊足了胃口,“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今晚他一定会卖命的。
于是,她又刻意化妆了一番,把手枪装上了子弹,便单独一个人出去了。
“玫瑰大厦”等于是个私娼馆,所不同的,是它较一般的招待所高级些,来这里玩的嫖客,自然也都是有身份的阔佬。囊中不足的穷措大,均裹足不前,不敢问津。
固然这里所花的代价相当高,住一星期,几乎相当于普通人半年的收入,但这里的享受却非局外人所能想象得到的。要不是身历其境,谁会相信有此人间天堂?!
它不仅有各种别出心裁的设备,而且拥有数十名如花似玉,经过特殊训练的佳丽,专门接待客人,令人有宾至如归的亲切感。
五楼是大本营,不过所有的女郎均化整为零,分散住在各楼。有客人光临,只要用对讲电话通知,立即应招而至,要不了两分钟的时间,完全是机动化部队。
这里最大的特色,就是客人付清费用后,即有四位女郎陪伴,日夜随侍在侧,无论酒食一切享受,均不另收费,可谓老少无欺,公平交易。
香港五花八门的色情玩意虽多,恐怕还是以“玫瑰大厦”最能吸引人呢!
这时候,由“的士”载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是年近五旬的瘦高个子,瘦削的一张长脸,三角眼,加上个鹰钩鼻子,嘴角下弯,招风耳朵,一眼便看出是个老奸巨猾、善用心计的难缠人物。
跟着他的,则是个粗犷的壮汉,年纪大约也有四十左右,光秃秃的一个脑袋瓜,寸草不生,尤其满脸的横肉,割来做下酒菜的话,起码可以盛一盘!
两个人都是其貌不扬,却穿得非常讲究,西装革履,俨然是腰缠万贯的阔佬。
他们似乎是“玫瑰大厦”的常客,一到这里,立即受到热烈欢迎。主持的那妇人忙不迭笑面相迎,把他们如同财神似的,接进了接待室里去。
“弓先生、方先生二位几时来香港的呀,怎么不先来个电话通知一声?”那妇人又奉茶,又敬烟,忙得不亦乐乎。
瘦高个子微微一笑说:“我们忙了两天,今天抽了个空,这不就来了吗?”
那妇人忙巴结说:“弓先生多捧场,我知道您每次喜欢换换味口的,今天刚好有几个新来的,还原封未动的呢,我马上叫她们来陪您。”
“咱们方老弟也该换换味口,尝个新鲜的吧?”
壮汉摇摇头说:“不,我还是要上次那几个,比较对我的胃口。”
那妇人面有难色说:“真是不巧,她们今天刚接客人,要是方先生早点先来个电话,我就把他们替你留着了。方先生,我替您另外找几个更漂亮的好吗?保证使你满意……”
“不!”壮汉断然说:“我非要上次那几个不可,管她们接客不接客,就是天王老子,也得把她们让给我!”
那妇人只好陪着笑脸说:“方先生,这不好意思嘛,您就委屈一次吧!”
壮汉霍地把脸一沉,怒形于色他说:“不行!我说要她们,就非要她们不可。你如果怕得罪客人,就让我自己去,看他敢不敢不让?在那一号房间,你带我去!”
瘦高个子也劝阻说:“老弟,你别惹事吧!”
壮汉根本不可理喻,他执戾他说:“我每月才来香港一次,不让我痛快一下,下次那个孙子王八蛋才来这鬼地方!”
瘦高个子只得向那妇人说:“方老弟就是这个拗脾气,我也拿他没办法,你就去跟那位客人打个商量,让他让一让吧!”
那妇人为难地说:“这,这恐怕……”
壮汉勃然大怒,把拳头一握,破口大骂:“妈的,他要敢不让,老子就揍扁他个龟孙子!”
那妇人终于莫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么请二位稍候一下,让我去跟那位客人商量……”
碰上这么位蛮不讲理的大爷,那妇人实在毫无办法,连忙走出接待室,来到了那间别出心裁的“镜室”。
高振飞正侧身肉阵之中,五条赤身露体的肉虫,在转动的矮榻上拥作一堆。
他是左拥右抱,吻完了这个,又吻那个,忙得应接不暇。另两个女郎则侧伏在他的身上,遍体狂吻,吻得他又痒又麻,说不出是享受,还是受罪。
正在这时候,装着镜子的门开了,走进那妇人,伸手掣亮了顶上的那只大灯。
顿时四面八方反射出万道光霞,照得他们一个个都睁不开眼来了!
高振飞正在兴头上,觉得那妇人突然来大煞风景,不禁忿声怒问:“这是干嘛?”
那妇人急忙陪笑说:“真抱歉,打搅了高先生的兴致,我是迫不得已,特地来跟高先生打个商量的。”
高振飞冷声问:“商量什么?”
那妇人不便直说,只好婉转地说:“她们有位熟客人,今天刚到香港,特地赶来这里想看看她们,所以……”
“所以来跟我商量,要她们去陪那位熟客?”他显得非常不高兴。
那妇人央求说:“高先生,请您帮帮忙吧,我是万不得已……只要您肯让,我负责替您找几位最漂亮的来!”
高振飞未置可否,那妇人不禁情急说:“这么吧,我替你找几位外国妞儿来……”
高振飞诧然说:“你是不是怕那位客人?”
“这……”那妇人不知所措起来。
忽然那壮汉冒里冒失地,一头闯了进来。
那妇人怕双方发生冲突,赶快拦住壮汉说:“方先生,您……”
“去一边去!”壮汉一挥手,把那妇人挥得踉踉跄跄,冲跌了开去。
高振飞也顾不得光着身子,霍地从矮榻上跳了起来,手指壮汉怒喝:“老兄,请你少在我面前撒野!”
壮汉不屑地打量了他一眼,冷笑说:“老子得先问问清楚,是你小子不让她们去陪我吗?”
“是又怎么?”高振飞不甘示弱。
壮汉嘿然狞笑说:“我再问一遍,你是真的不让?”
高振飞上前两步说:“本来我是无所谓的,谁陪都是一样,不过老兄既然这么问,我就非要她们陪不可!”
壮汉发出狂笑,突然身形疾扑,挥拳就照高振飞迎面打来。
高振飞急忙闪身,壮汉击了一空。由于用力过猛,竟已收势不住,直向矮榻上扑了去。
四个赤身露体的女郎,顿时吓得莺叫燕飞,慌忙逃避。只见那壮汉全身扑上矮榻,慢一步,她们就被他压在了身上。
高振飞趁机拾起长裤,以最快的动作穿上。
壮汉翻身跳起,气得双目怒睁,疯狂地又向高振飞扑来,双拳展开了一阵猛攻。
高振飞更不是个省油灯,立即沉着应战,出手还击。
双方这一动手,可把那妇人急坏了,忙冲出“镜室”,去求援了。
壮汉仗着身强力壮,出手势猛力沉,节节采取凌厉猛攻,每一拳挥出,均攻的是对方致命要害。一开始,他就占了上风,把高振飞逼在墙角里。
高振飞则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他是习过西洋拳击的,兼有日本柔道和擒拿术的长处。
由于对方的体形较魁梧,而且攻势凶猛,高振飞便处处以静制动。任凭那壮汉拳如雨点般攻来,他只护住胸、腹和头几处,尽量保持体力,旨在消耗对方的体力。
壮汉稍微占了点上风,便不可一世地狂态毕露,一面挥拳,一面嘴里还骂着脏话。终于激起高振飞怒火,举臂架住他,出手如电地照着对方腹部狠狠一拳。
“哇……”壮汉痛叫一声,踉跄连退了两步。
高振飞趁势发动反攻,跟上去又是一拳,但被那壮汉闪避开了。
“老子跟你拼了!”壮汉突然发了狠劲,不顾一切地奋身扑起,双手硬向对方的颈部掐来。
高振飞两手从中一分,拆开了来势,同时飞起一脚,将那壮汉踹了开去。
壮汉的身子被后面的矮榻一绊,顿时跌了个四脚朝天,在榻上旋转起来。
本来是吓得芳容失色的四个裸体女郎,见状竟忍俊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壮汉更是恼羞成怒,突然恶向胆边生,只见他伸手入怀,正要掏出手枪,高振飞已扑到。
他的手枪刚一掏出,即被高振飞捉住手腕,使劲地按在了榻的边沿上。
双方争夺之下,手枪走了火,“砰”然一声,接着是“哗啦啦”一片乱响,顶上的大镜被击了个粉碎,掉落满地!
“啊!……”
女郎们发出了惊叫,顾不得身上一丝不挂,夺门逃了出去。
刚好那妇人与瘦高个子的客人,带了几个人赶来,匆匆地跟那几个夺门而出的女郎撞了个满怀。
这一来,里面是打得难分难解,外面也跌得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堆!
瘦高个子刚爬起来,急欲闯进“镜室”去,却听那光着身子的女郎大叫:“不能进去,他们在里面动起真家伙啦!”
瘦高个子果然怔住了,不敢贸然进去,只好拉开了嗓门向里面大叫:“方老弟,碰上了扎手货吗?”
里面正在互拼,哪有时间回答,瘦高个子急向那妇人咆哮:“还不教你这些人进去!”
那妇人早已乱了阵脚,人还没有爬起来,便叫着:“快进去看看!”
那些穿着号衣的侍者,实际上都是这里豢养的保镖,她一声令下,谁也不敢违命,只好硬着头皮齐声答应:“是!”
正待冲进“镜室”去,却见高振飞光着上身,臂弯里搭着他脱下的衣服,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
外面的人全都不由地怔住了!
第二部分 龙头老大
二、连番色诱
高振飞只望了瘦高个子一眼,便神色自若地向那惊慌失措的妇人说:“你那位客人睡着了,他的枪暂时由我保管。等他醒过来,你可以转告他,要取回去的话,就自己上我房里来!”
瘦高个子不知高振飞把那壮汉怎么摆布了,忙不迭冲进了“镜室”。
那妇人早已六神无主,只是茫然地点着头。
高振飞洒然一笑,若无其事地向那四条肉虫说:“没事啦,我们回房里去吧!”
四个女郎相顾愕然,谁也不敢跟他回房去,怕得罪了那位姓方的壮汉。
她们齐将眼光投向那妇人,似在等她的指示。
那妇人也摸不清高振飞的底子,只知道在他来到之前,曾有个自称“桃源招待所”的黄良臣,打电话通知她准备接待这位姓高的客人。
至于那姓方的壮汉,倒并不是有什么来头,才使那妇人对他敬畏。实际上,他不过是花钱痛快而已,哪怕是住个两天,也照付一星期的费用,这样的户头哪里去找?
权衡之下,姓方的壮汉虽然舍得花钱,但这位姓高的却是“桃源”方面介绍来的,说不定跟老板有点渊源,那是更不能得罪的了。
因此,那妇人终于微微点头,示意四个女郎继续陪伴高振飞,反正是锈刀切豆腐,要想两面光是办不到的,总得有一个由她去打躬作揖。
四个女郎既得指示,便欣然拥着高振飞,回到了那个精致的套房。
高振飞此刻也是兴趣索然,把四个女郎叫回到房里来,为的只是跟那壮汉斗一口气!
从古美人总是崇拜英雄的,由于刚才亲眼看到高振飞的英勇,在她们的心目中,自然把他视为英雄人物了。
回到了套房里来,四个女郎大献殷勤,忙着拿毛巾替他擦汗、倒酒、送烟,忙了个没停。
高振飞心知那壮汉虽被击昏,醒过来绝不会甘休,不得不准备他随时前来寻衅。所以,把夺来的那支四点五“曲尺”插在裤腰间。
躺上沙发,他一把搂过菲菲,问她:“那家伙跟你们很熟?”
菲菲是个尤物型的惹火女郎,这时全身赤裸,被他一搂,一对挺实的肉球,几乎贴近了他的脸颊。
“嗯,他跟那姓弓的老家伙,每个月才来一次。”她娇声说:“谁跟他很熟呀,别自作多情!”
高振飞又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呀,”菲菲说:“他们从来不露一点口风,说出他们是干什么的,不过他的手面很大,据我猜,可能是个财主。”
高振飞哂然一笑说:“早知道他是位财神爷,我就不跟他冲突了。现在这一来,你们的一条财路,不是让我给断了?”
正替他擦着身上汗的小云接口说:“哼!谁稀罕他呀,最好是从今以后别再来啦!”
高振飞诧然问:“怎么?你不喜欢他?”
小云把嘴一噘,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