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小白对着戏子目光闪烁，继续说：“对了，注意一下这死亡囚牢还有没有牟崴霆的眼线，别让他们察觉到这边的事情。”
不等人回答，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臭，又热。
视线被濛濛水汽遮掩，三尺之内都看得不太清楚。
待热气从裂墙飞出去，凤小白才看清楚。
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这样都不死！”他惊诧道。
月倾城看着这些器具，心中亦有感叹。
谁说古人不聪明的？
虽然没有实验室大试缸，但他们有珍贵的琉璃缸，没有那么高，却足够把活人架在里头。
近百个琉璃缸架着赤条条的犯人。
缸内装满药液，因为没有氧气罐这样的设备，便在在缸口处结了木质枷锁。
犯人们的头锁在枷锁上，脖子以下泡在水里。
“十三，你看他们身上的伤口。是鞭刑吗？”
凤小白凑过去，就看到犯人们身上有密密麻麻的伤口。
有新的，有旧的。
老伤口还没治愈，又添新伤。
月倾城扫了一眼，“药液顺着伤口进入体内，不过成就一名暗黑武者，没这么麻烦。牟崴霆，应该在‘驯狗’。”
“什么？”
凤小白捂住嘴巴，吓得声音都变成女音了。
“十三，你的意思是，他们身上的伤都是牟崴霆那个禽兽弄的？”
驯狗的意思，是指把这些犯人驯成只听他号令的狗吗？
通过这样虐待的手段？
凤小白觉得暗黑武者更恶心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把他们杀了吗？”他问道。
放了不可能，都是恶名昭著的犯人，要不是元力被禁，疯狂狠辣劲可不比牟崴霆弱，出去了还了得？
任由牟崴霆把他们变成杀人机器，更糟糕！
凤小白觉得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他们杀了，可这样还是有弊端。
万一牟崴霆哪天过来看看，岂不就发现了？
这么想来，当真是无计可施，怎么都不能两全。
月倾城淡淡的说道：“那就帮着牟崴霆，更快的让这些人变成暗黑武者吧。”
什么？
凤小白露出惊容，“十三，这”
月倾城道：“你说牟崴霆两个多月后会动手，不对，阴谋不是正大光明的摆擂台，他既然‘驯狗’，就说明他已经开始准备了。从现在到两个多月后的时间内，他定会尽快将九妖塔瓦解。”
看着凤小白沉下来的神色，她继续说：“所以，我们要帮着他驯化这些犯人，以此，来迷惑他的视线。”
“迷惑他的视线？”凤小白喃喃自语。
戾恕镜了然，“你的意思，并不是指真的驯化他们，而是，将他们弄成假的暗黑武者，达到迷惑牟崴霆的目的？”
他又摇摇头，“那戏子心思缜密，又擅长此道，方能暂时不被牟崴霆识破，我不觉得，这么多假冒的暗黑武者出现，牟崴霆会看不出猫腻。”
月倾城勾唇，“谁说假的，我要把他们都变成真的暗黑武者！”
第859章 万药不离其宗（）
凤小白心中翻江倒海。
而戾恕镜则也很意外，虽然他的脸色永远不可能有变化，但额头上的半月印记早就变色。
“变成真的暗黑武者？”
月倾城道：“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和你们合作？”
凤小白图的是他爷爷的活路，戾恕镜图的是瓦解九妖塔的势力，达到皇权至上。
她之所图，那就更简单了。
就是这些暗黑武者啊！
她又不是圣母，暗神会和九妖塔以及圣武学院、皇室的纷争与她何干？
她要的好处，当然包括吞噬暗黑武者的元力。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十三，你对暗黑武者真的好执着，就算不是暗黑武者，也要把他们变成暗黑武者，然后杀死。”凤小白轻叹。
需要暗黑武者？
戾恕镜不明所以，在心中留了一枚怀疑的种子。
只要月倾城露出马脚，他肯定能看出什么。
月倾城淡声道：“他们虽然还不是暗黑武者，离暗黑武者只有半步之遥，只是牟崴霆天生嗜血好虐，不让他们走完最后一步，以此折磨他们的精神，他们不想那么痛，只能求饶”
而求饶，就是屈服的开始。
倘有屈服，这人也就废了，到最后只能乖乖受制于牟崴霆。
“可怕！”凤小白道。
“好恶心的人，只要将他们变成暗黑武者，再配上毒药，还怕他们不听话吗？何必多此一举？”
他简直不能理解牟崴霆的险恶用心。
折磨人真的有那么爽快吗？
月倾城倒是很能明白牟崴霆的做法，打精神战罢了。
磋磨这些人的气焰，让他们一看到他就心生畏惧，这样的人，当然更好掌控。
也不会时时刻刻想着反抗。
看乜一剑的精神状态就知道了，还有动摇的余地，也就是说，随时都有可能摆脱控制的。
只不过，乜一剑没有勇气罢了。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对这两个人解释了。
“先试试，能否将他们变成暗黑武者，我还不确定。”月倾城淡声道。
她至多也只是炼出能让人发出看似暗黑元力的丹药，但假的就是假的，看不出来不代表那就是暗黑元力。
“你打算怎么试？”凤小白问道。
在他眼里，月倾城是极聪明的，好似就没有什么不会的。
她既然说要试，就代表已经有眉目了。
“你让人准备一个这样的琉璃缸，再将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交给我做实验，最多三日时间，应该能得出结果。”月倾城道。
“好！”
凤小白应道，十恶不赦的歹徒，死不足惜。
月倾城点了点头，取了一瓶子琉璃缸中的药液，便出了那暗室。
“这机关墙，重新砌上吧。”月倾城道。
凤小白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要那么贸然破开了”
戾恕镜轻轻的两拳，他善后起来可太麻烦了。
几人回到宫廷中，月倾城便开始投入了对药液的分析之中。
世上的药十分复杂，牟崴霆又是从中土来的，药剂中混合的药，有些月倾城甚至都没有见过听过。
不过，药理却很简单。
只要明白药理了，就算不是用那等药，也可炼制出同等效果的药剂！
第860章 试探（1）（）
“我倒是要去看看，那小子请回了两个什么人。”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牟崴霆自然也知晓了九妖塔忽然多出来的两人。
只不过，此次他得到消息的速度，却比以往慢了不少。
而且还是可怜巴巴的从宫人们的谈论中得到的。
这也就是说，他的眼线，被拔除了！
早不除，晚不出，来了两个客人就除掉了，那两人必有奇怪之处。
“能除掉我的人，凤小白的翅膀，倒是长硬了不少，呵呵。”
牟崴霆笑了起来，眸底染起一派的嗜血之味。
他这个样子，和在牟香葵面前大有不同。
在孙女面前，他还是好好爷爷的。
不过，在别人面前，他是无所不能的牟主！
“凤刀煞那个蠢货，被我耍得团团转，他的孙子反倒有点计谋。”
牟崴霆想了想，朝凤小白的宫殿走去。
在门前，被拦住。
宫人们道：“牟主请留步，凤主的宫殿在那边，牟主可是走错了？”
刷！
牟主消失。
等他们眨巴眼睛回神的时候，牟主已经出现在长廊内，继续朝凤小白的住所走去。
“牟主！”
有个机灵的宫人大叫一声，想以此来提醒凤小白。
砰！
他一下就爆成了血雾。
牟主并不回头，继续前行。
“太搞笑了，这种丹药竟然是这么炼制的，天呐，我一定要学会才行！”
敞开的大门，传来凤小白独有的夸张的笑声。
九妖塔人，人人做事小心，向来只有凤小白一人欢声笑语。
只不过
牟主拧了拧眉。
这话说得如此大声，怎么感觉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呢？
这演技，也太浮夸了。
然而这，更是说明了一些问题。
“拜见牟主。”
从里面端茶倒水的宫人出来，看到他，连忙行礼。
屋内，顿时一滞。
凤小白三两步走出来，挑眉道：“牟崴霆？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牟崴霆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一眼，笑眯眯的说：“听说白儿请回了两位客人”
白儿？
凤小白快吐了！
在他面前装什么长辈！
“和你有何干系？”
凤小白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毫无掩饰的不耐烦。
牟崴霆眯了眯眼睛。
其实他们到华国的时候，凤小白还小，和牟香葵也曾好好相处过。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青涩的小青年，开始对他们抱着这样敌对的态度了呢？
“在鬼市那一夜，葵儿不慎得罪了两位客人，小孩子不懂事，我这个爷爷，自然要代她道歉一二。”他道。
凤小白一愣，回神时心叫老鬼，竟然连借口都想好了！
这么有备而来，当真是要见到十三他们不成？
哼，怎能让他见到？
凤小白冷笑着，就要回绝他，身后却响起了脚步声。
“怎么了？”
一张毫无特点，扔在人群里就会被淹没的少年，出现在门槛前。
牟崴霆立马看过去，一股超越紫元的气势忽然朝月倾城笼罩过去。
月倾城面色一白。
一道人影出现，挡在月倾城前面。
“你是谁，想对我弟弟做什么？！”戾恕镜怒道。
月倾城、凤小白：“”
兄弟，你要演也要演得像一点好伐。
那张面瘫脸，根本就一点表情都没有。
第861章 试探（2）（）
牟崴霆愣怔片刻，然后重而又重的打量着戾恕镜。
“你不是那晚的人！”
语气，笃定。
凤小白意外，他当然知道戾恕镜不是鬼市那夜跟在月倾城身边的人。
扯了扯唇片，他道：“怎么不是？”
牟崴霆摇了摇头，指点道：“白儿，你还太年轻，可别被人骗了。外面的世界狡诈的人很多，不要轻信他人。”
凤小白对他虚伪的教育叮咛几欲作呕，“牟崴霆，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儿，你没有发现，他的声音不是那晚你见到的那个人吗？”
牟香葵的事，牟崴霆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那一夜，牟香葵在鬼市受人折辱，回来就给他打了小报告。
他倒是想命人去查出那两人的下落，抓回来给宝贝儿孙女出气，却一无所获。
只不过，他听说那二人中身形较高的一人，有着难听的阉割嗓。
牟香葵当时这么说：“爷爷，那个人的声音，就像太监似的难听”
这俊美青年的身形足够，不过这声音却充满了男儿气概。
倘他有这样的声音，定不会藏着掖着。
以己度人，自然认为别人也是如此。
所以，俊美青年并不是那人。
“牟崴霆，你是傻了不成，来来来，你听听我的声音。”
凤小白说着，音线竟不是从男音转向女音那么简单。
短短一句话，几乎每一个字都是不同的声音。
月倾城讶然地扫了他一眼，专业的声优都没有他这么大的本事吧？
“呵，白儿，你以为世界上，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本事不成？”牟崴霆笑着说道。
凤小白拧眉，这人竟然不信？
他想了想那晚别问天的声音，想来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于是乎，他就说：“觞一兄弟，你变个声音给他听听？”
月倾城心中发笑，戾恕镜怎么看，都不像会干那事的人。
果然，戾恕镜语气严重，“凤小白，他是你什么人？”
凤小白道：“和你们一样，是客人。”
戾恕镜了然，看向牟崴霆，“既如此，滚！”
牟崴霆神色一沉。
已经许多年，都没有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了！
“小子，你好胆”
他正要发作，忽然凤小白的声音盖过他的，怒道：“牟崴霆，你竟在我殿内杀人？！”
月倾城几人的目光循着过去，看到那一滩血水，以及可怜的几片布料。
出人命了。
牟崴霆道：“宫人不敬，竟敢阻我”
“牟崴霆，你好大的胆子。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用我们的，还敢杀人？你是不是忘了身份，你只是客人！！！”
凤小白怒不可谒，对牟崴霆的怒火似真似假的全部爆发出来。
“随我去见爷爷，我倒是要看看，你出于什么立场，竟做这种事！”
说着，他扔下几人，朝着殿外走去。
牟崴霆神色阴郁，一看，月倾城两人早就不理会他，径直进了屋内。
冷笑，牟崴霆回头离开。
他自然不会跟着凤小白去见凤主。
他在九妖塔杀人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更是毫无分量的小宫人罢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来手下。
“去，查查圣武学院的欧阳十三，在做什么！”
第862章 试探（3）（）
圣武学院。
咚咚咚！
月倾城的房门前，三道人影驻足。
过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
这三人对视一眼，又敲了一下。
“不在？”有人惊疑道。
“那我们，撞门还是？”
“再敲一次吧！”
最后一人敲槌定论，“如果还是没有人，我们就冲进去”
抬手，就要敲门。
这时，忽然嘎吱一声，门忽然自己开了。
“呃”
一股清气从门内飞扑出来，那透体而入的瞬间，让人禁不住就要舒畅地叫出声来。
“什么事？”
少女的声音传出。
只见，从门后探出一个艳丽的面庞。
不施粉黛、不加首饰，依旧贵不可言。
“拜见花颜师姐”几人赶忙行礼。
花圣女怎么会在此？
他们心生疑惑。
“找我，还是找十三？”花颜淡淡的问道。
几人抬起头，目光纷纷朝里望去。
却是看到一道背影，盘腿坐在一堆材料前挑挑捡捡。
欧阳十三？
他在学院？
“花颜师姐，我们找欧阳师弟有事，可否屋内一叙？”那几人道。
还是不放心，背影是可以假装的嘛。
“叙什么叙？十三正在研究东西，正是重要的时候，没事就早点离开！”花颜拧眉道。
毕竟是圣女，且花颜已突破青元，威压也不小了呢。
几人冷汗大冒，一看花颜不让他们进去的架势，忽然朝屋内大喊，“欧阳师弟！欧阳师弟！”
“你们找打啊？！”
花颜撸起袖子，拳头霍霍，很想暴打他们几拳。
“何事？”
里头的少年却忽然出声了。
声音，像是被打扰的冰冷。
只见他起身，赫然间转头过来。
清秀而清冷的面庞，正是欧阳十三无疑。
“呃”
那几人一愣。
当真是欧阳十三！
“找我何事？”欧阳十三不耐烦的问道。
几人眨巴着眼睛，尴尬的说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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