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冷笑。
有了身孕,实力更是受限,月倾城注定今日要栽在自己手中了!
“哈哈哈,你喂!”
乾觉非正要笑,就见那踩着莲步的女人,一踱步到了他面前,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她高高扬起的手中,光华闪过。
出现了
一把锅!
啪!
乾觉非面部一痛,偏着脸,倒飞出去。
一颗牙齿,飞出来。
靠,要魂飞魄散了!
“噫?”
欧阳匪清冽的眼眸中,闪过疑惑。
这人
不对劲啊。
她凝眸望去,瞳底潋滟的色彩闪过。
“呵?原来用的还不是自己的身体。”
她再打过去。
乾觉非被抽得飞来飞去。
每一次,都神魂剧痛。
“魔子!”
魔修们惊慌失措冲过来。
乾觉非松了口气,只要手下们过来,他便能暂时摆脱月倾城。
可恶!
这女人,变这么强的吗?
然
这时,浩渺光华从天而降。
只见一只巨大的毫笔,秋风扫落叶一般在地面拂过。
魔修们的声音还在风中残留。
“魔子、子子子子子子”
地回响着
但,他们已暴毙。
不过,死的都是天魔。
那些半路收来的魔修,早在他被打飞时,马上就溜了
乾觉非瞪大双目。
那玉面书生,竟也强悍至此!
第4484章 她很能兴风作浪()
“啊,你,不是”
乾觉非捂着发肿的脸。
欲哭无泪。
这女人,好像不是月倾城。
可长得也太像了!
“误会!误会!”
他说道。
欧阳匪勾唇角,“哦?误会?”
乾觉非点头,刚想回答。
锅又从天上来
“你以为我瞎啊?你是不是魔修,我还能误会?嗯?你想说我瞎是吗?上个说我瞎的人,你猜,他后来怎么着了?”
乾觉非连忙闪避。
锅与他擦肩而过。
带动的气流,让他耳膜生疼。
锅是避开了。
然
笔没避开。
一道气流,在后面冲来。
华容的毫笔打在乾觉非背部。
乾觉非被打飞往欧阳匪那个方向,背部出现了个清光闪闪的“封”字。
他大惊失色。
这是什么法门?
他通读道藏,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神通!
此刻,他体内的力量,竟被压缩起来,似乎有些被封印了。
他连忙解封。
“咦?”
欧阳匪眸目清湛,闪过诡谲的光芒。
居然能解华容的封印,这魔修,倒是有些本事。
又有些仙界的力量
欧阳匪飞过去。
不停拍锅。
乾觉非几次咳血,很想死一死。
这锅不知怎么回事,好似他就如那菜肴一般,被这锅打中,身上便传来一股股烧焦的味道。
他神魂激荡
眼看就——
“你们是什么人,报、报上名号!”
乾觉非大叫。
回应它的,又是一记拍锅。
乾觉非:“”
他意识逐渐消散。
发光的身体也发裂。
逐渐
变了个人。
“你们,给我等着!”
这次,乾觉非在混乱星海,留下这最后一句话。
真是出师不利
想去干月倾城,结果月倾城没见着,就被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干死了。
他现在,可是大乘境!
那帮废物不是说,大乘境可以傲视混乱星海了吗?
谁知
竟不敌此女!
一个孕妇!
欧阳匪:“呵。”
一抬手,所有尸体的储物戒,纷纷飞上来。
被她收入囊中。
“可惜是魔修,没什么好东西能送给我家外孙的。”
欧阳匪不免遗憾。
要是来的是灵修就好了。
灵修,不长眼,她亦不会放过的。说不定还有点好东西。
华容召出白鹤,两人再次赶路。
适才的插曲,仿佛没有出现过。
华容说:“不是叫你别动粗?怀着孩子。”
欧阳匪轻拍肚子:“没动粗。就是轻拍几下。”
华容:“”
欧阳匪寻思道:“这事蹊跷,魔修们本要去哪里?怎会这么多人。唉,不管了,没想到这么久没出来,裂缝就不能用了。”
他们要回三千界养胎来着。
结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华容说:“去了沧澜城再说。”
到了沧澜城,他们去蜃市的分部。
却听说掌清不在。
本打算问他回三千界的办法。
“最近,无方天是有什么事么?我看各地都很热闹,仿佛有让大家兴奋的事情发生。”
欧阳匪直接抓了个蜃市的人来问话。
“匪大人,最近,无方天出现了个神秘的花月教,整日里散播一些耸人听闻的消息,很是能兴风作浪”
第4485章 给女婿打负分()
华容和欧阳匪听完他的描述。
都非常地诧异。
“花月教教主?确定叫月倾城?”
欧阳匪内心激动,脸上却平静地一匹。
华容瞧了瞧她。
“也许不是。”
女儿不是在鬼域当皇后?
皇后不能乱跑的吧?
欧阳匪哼道:“干得这般好,又同一个名字,除了我儿,还有谁?”
华容:“”
回话的人一愣。
我儿?
花月教教主是两位前辈的女儿?
他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都一样爱搞事,没准还真可能。
欧阳匪问:“见过没?是不是和我容貌相似?应该比我还要好看的。”
那人拍马屁说:“哪能啊,普天之下,有哪个女子能比匪大人您?不过,那月倾城,我倒是没见过。”
欧阳匪:“难怪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没见过我儿。我儿比我年轻,自然好看。花月教的大本营何在?”
“匪大人,您看起来也不过花样年华。”
花月教教主搁您旁边一站,说是姐妹都有人信,哪像母女?
欧阳匪摸了摸发髻。
是不是该换妆了?
毕竟,也是外祖母辈了。
“少废话,花月教大本营在哪?”
“不知道啊花月教没大本营,跑哪儿算哪儿,令人捉摸不定。”
闻言,欧阳匪叫上华容,“走了。”
“匪大人?欸?匪大人,你们别走啊。不等掌清大人了?匪大人?”
那人赶紧在后面追。
掌清大人说了,叫匪大人别乱跑啊,不定又搞出啥事情。匪大人和华容大人一回来,他们都赶紧给传信了。
现在,匪大人要溜了
欧阳匪哪里管他?
忽然,顿住。
问:“我问你,你知道回三千界的路?”
那人愣住,“不知道”
“这不就对了么?什么都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掌清来了多半也一样。得了,回见。”
潇洒地转身,挥挥手。
走了。
出了分部,欧阳匪便笑起来,“我儿怎么也上无方天了?听小桃幺和柔柔说,三千界事也不少啊。”
华容沉思。
“你有没有发现,这件事中,没有鬼枭的身影。”
欧阳匪一愣。
抚摸着肚子,那双眼眸眯了眯。
露出危险的暗芒。
“是啊。这么说,那小子,没有陪着我儿”
话头虽是华容主动提及,但他并不想欧阳匪想东想西。
“你也说了,三千界乌烟瘴气,事情多,或许他们在分工。况且,若他也上来,谁给你看外孙?”
欧阳匪勉强点头。
“也是。”
不过,心里还是给女婿打了低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找到我儿。”
她混这么多年,有不少人脉,可以帮她尽快查出花月教。
寻常,她不会麻烦旁人。
譬如回三千界的路,她就没问,偏要到这儿来,问掌清。
可事关女儿,她自不会想别的。
直接动用了人脉。
不多时,他们便在茶屋中,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
欧阳匪的号召力,可想而知。
“嘿,我儿真能藏。居然没人知道。他们也在关注花月教,说是发现了踪迹,便会告知我。”
第4486章 终相见,尽管她已不会再泪流()
另一边
月倾城等了好几日。
“乾觉非咋还不来?”
“又在盘算什么?”
真是怪哉。
她连战法都计划好了,结果他缺席?
不像他的风格啊。
其实说回来,她对乾觉非也不了解。
“左护法大人,续星丹劳你发下去吧。”
她将炼好的续星丹,给小白虎。
续星丹是专属物,故而,都标了编号。
就是不知为何,炼制续星丹没有丹劫。
不然她也不会闲得发慌。
小白虎:“等一下,我先炼化这几枚次仙灵石,都到一半了。”
剩余的次仙灵石都炼化完。
玉雕上,出了枚露珠。
它收进玉瓶。
摇了摇,面露满意之色。
这才屁颠屁颠,带续星丹去发放。
屋里,月倾城则想着,是不是该再派人出去了?总不能乾觉非一日不来,就等一日吧?
纯属浪费时间。
这边,小白虎正发着续星丹,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它心有所感,视线一转。
“呀?”
只见树上,一男一女,那女子,不正是
“教主。”
树下,众人赶紧问好。
小白虎道:“不是、不是教主,她、她是”
它应该没记错吧?
很久以前,这女子,给它灌顶,让它血脉之力变强来着?
它自那之后,才一直喊小主人叫小主人。
当然,不是说,它拿欧阳匪当大主人,主要是,她是主人的娘亲,它就这么划分了。
“哦?你记得我?”
欧阳匪笑起来。
众人看得一呆。
眼前这女子,和教主那般相似,直接被他们认错,自然也美极了。
但,教主从不笑成这样。
教主最多,就是浅浅地。
令人多看几眼,都觉冒犯。
而这女子,则带着和他们相似的江湖儿女的爽利气质。
一个清香花酿,一个陈年辣酒。
“真是啊。”小白虎舌头打结,“小主人!小主人!快来呀!”
它语无伦次。
欧阳匪笑容一收,下意识地整理衣裳,碰了碰特地弄的显老的妇人髻。
“别唤,我自己去。”
她从树上下来。
朝那屋子走去。
抬手,想敲门。
屋内,月倾城也在想着,九九怎么忽然激动?
那语气,也不像有危险来临。
她困惑地打开门。
就看到了抬手,正欲敲门的女子。
两人皆一怔。
如若不是身高,她们真的,就像在照镜子。
月倾城惊呆了。
是她
她还愣着,那人已笑着红起眼眶,上前两步。
将她抱住怀中。
“我儿!”
月倾城本能地僵住身子。
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她抱得这样紧。
月倾城的神魂,仿若被这一抱,震出了体外。
她不知如何回应。
轻轻地,将手,放在欧阳匪的肩上。
“我儿”
月倾城的眼眶,不知为何,也有些发热,酸、胀。
她其实,设想过无数次。
面对面的场景。
仍不敢。
拖这么久,搞这么多事,都没敢去找他们。
便是因
她是个鸠占鹊巢的坏人。
霸占了别人人生的,早该死的一缕孤魂。
她
该如何,承受这厚重的,本不该属于她的
母爱。
然而这一刻,她不禁红起眼眶。
尽管,她已不会再泪流。
第4487章 自我的灵魂拷问()
——她要把真相,告诉欧阳匪。
有关孩子的一切,每个娘亲都应有获悉真相的权利。
尤其孩子的死活。
身为三个孩子的娘亲,她这样,由此及彼地想着。
——可
原主在她穿越前一秒,已香消玉殒。
说了,她也活不过来。
——欧阳匪听了,会万分难过。
何必告诉她呢?
保持假象不好吗?
——她还有奕儿、翀儿、姒姒。
欧阳匪要她抵命,叫她离开,她怎么办?
——她真的甘心离开吗?
好不容易重来一辈子,辛苦经营到家美合欢。
——可是
她又该如何拒绝?
原主死了,欧阳匪身为娘亲,有权利决定她的“尸体”归属。
——如果不说。
欧阳匪不必承受女儿离世之痛,她也不必面对离开、留下的难题。
——她可以代替原主。
代她留在爷爷身边,给她报了仇,延续了她早逝的生命。
为什么,不能同样地,留在欧阳匪身边?
——丈夫、孩子、朋友,他们还需要她。
她走了,他们怎么办?
无数的念头,顷刻间,一道挤上月倾城的脑门。
她曾无数次想过这件事。
在夏国,知道原主还有个亲生娘亲在世时。
在欧阳匪两次出现,救她于水火时。
在通幽路,欧阳匪的鼎鼎大名无孔不入时。
在她三次十月怀胎时。
在和掌清接触,听到欧阳匪的消息时。
在翀儿告知她欧阳匪的下落时。
在再次步入无方天时。
她想了一次又一次。
没有一次,这么激烈,这么疯狂,在这真正发生的时刻。
在她脑中循环纠缠。
“我真是个自私鬼。”
最后,她给自己打了这样的标签。
当这标签落定,月倾城就知道,她真实的内心。
她竟想隐瞒!
代价就是,自我折磨。
但她同时又清楚,所谓的自我谴责,不过只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
真相是,她自私自利,又万分无耻!
想心安理得地享有这身体!
这人生!
她当初甚至卑劣地想过,如果欧阳匪是抛弃孩子的女人,那该多好,她就半点愧疚都不会有。
可事实恰恰相反。
月倾城不知道,别的穿越者,如何处理这复杂的关系。
她差点忍不住想问花颜,她怎么做到和花伯母那么好。
但她没有。
她不敢将秘密,分享给任何一个人。
哪怕,她是花颜,她的太阳,她的挚友。
哪怕,他是鬼枭,她的铠甲,她的归宿。
原来骄傲迷人的躯壳下
她是如此的懦弱者!
自卑者!
虚伪者!
卑鄙者!
不敢将胆怯、丑陋、真实的自己,放到阳光下暴晒。
那么多所谓的努力和奋进,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活着的价值!
她珍惜每个珍惜她的人,肯定她的人!
为了让别人贪恋、依赖自己!
为了使自己不会再被轻易舍弃!
“我儿”
欧阳匪动情的声音,还在耳侧。
缓缓地,她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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