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稳稳的飞去,半点酒都没有洒出去。
接着,陆小凤凭空一吸,那远远飞在七八丈远的酒碗中,竟然跳出一道水线,飞到了陆小凤的口中。
待陆小凤将这碗酒喝完,酒碗也就刚好飘到了水源处,也就是先前侍从倒酒的地方。
这招一出,立刻得了个满堂彩,这对于内功和巧力的运用,可谓是登峰造极,而且还需要极为特殊的招式,和丰富的经验才行。
陆小凤如同鹤立鸡群一般,可谓是风头出尽。
第二杯酒漂流而下,竟然飘到了花满楼旁边。
花满楼唯有苦笑,在夏云墨进入树林前,他就已经喝了一杯。
他站起身子,将酒饮罢,便说道:“先前我倒吟的《兰亭集序》,现在我就倒吟《滕王阁序》。”
当即就有人摇头道:“不好不好,花公子你先前就倒背了一次,现在继续倒背,没了新意。”
又有人附和道:“不行不行,花公子还是给我们表演其他的吧。”
还有人道:“罚酒十碗,罚酒十碗。”
花满楼苦笑不已,正要继续说话,却已被陆小凤抢道:“不如表演翻跟斗。”
夏云墨哈哈笑道:“别人翻跟斗无聊的很,但若是小花你翻跟斗,定然精彩的无与伦比。”
其余的人也在一旁附和。
若是一个普普通通武林人士翻跟斗,的确没什么好看的。
若是陆小凤,司空摘星这种调皮蛋翻跟斗,也没有多少看头。
但若是花满楼这种温润公子来翻跟斗,那才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花满楼摇头,苦笑。
但最终还是架不住众人的起哄,说了声:“好”,就开始原地翻起了跟斗。
他在原地翻了一百零八个跟斗,然后两个跟斗翻到水渠上游,又两个跟斗翻了回来。
等到他身子再立起来的时候,手里还多出一个酒杯,他笑道:“我且再敬诸君一杯酒。”,说罢,便将这杯酒饮了下去。
众人不由得发愣,他们不仅没有看清楚花满楼是如何取到酒杯,更是想都不敢想。
片刻的安静后,众人轰然的拍手,大声的叫好。
就连公孙兰也竖起来大拇指。
花满楼的脸上露出微笑,他也笑的很开心,但他的笑容却并非是因为出风头,或者得到赞赏。
而是因为在座的都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们都这样高兴,他当然更加高兴。
温润如玉,平易近人,热爱自然,一个拥有着近乎一切美好性格的人,无论是谁,都愿意和他做朋友。
流觞曲水任然在继续,欢笑声也并未停歇。
酒杯飘到谁那里,谁便喝酒表演节目。
有人表演自己的武功,有人耍魔术,还有人做了一首酱油诗,笑的众人肚子疼。
当然同样有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乐子,可以博众人欢笑,便只能连喝十杯。
唯有司空摘星咬着牙,一副极不痛快的样子。他已想了一首歌,来臊陆小凤,把他臊的脸红,只可惜那酒杯却无论如何也不停在他面前。
又一杯酒从源头漂流而下,这一次却飘到了夏云墨面前。
夏云墨拿起酒杯,仰头饮下,笑道:“终于是轮到我了,也不知我该表演什么,才能让诸君尽兴。”
司空摘星道:“你要是让我狠踹你三下屁股,那我一定尽兴。”
众人又再次欢笑起来,夏云墨与司空摘星的恩怨众人也有耳闻。
夏云墨又道:“先前陆小鸡进来的时候唱了一首歌,现在我也有一首歌赠予大家,诸君且听这首歌如何。”
夏云墨一伸手,从远处摄来一个酒坛和一双银筷子。
紧接着,夏云墨拿起筷子,敲着酒杯,以一种众人未曾听过的强调,唱了起来。
“鸟一对,天空海阔分飞
酒一杯各自天南地北
两双腿踏着时间去追一个完美
不后悔我们一去不回
你是谁沾染日月清辉
我是谁喝过银河之水
趁酒醉双双到人间度一场是非
下一回七度空间相会”
……。
古怪的的强调,古怪的歌词,却又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众人听着这歌,不由得互望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片刻后,这歌声就已响彻了整个山林,只不过大家都唱的乱七八糟的,不成曲调。
第二百一十五章:谁有罪()
无论多欢愉的聚会,也终有散席的时候。
醉酒高歌,彻夜欢笑,他们笑着闹着,可无论如何,还是要曲终人散。
更何况,这里的许多人,还都是浪子,他们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只会不停的走,不停的流浪。
夏云墨也是一个浪子,他这一双腿,这一双脚,便是为了踏足千山万水,看遍人间美景。
夏云墨和陆小凤他们分别了,他这一次要出海,同公孙兰一起前往无名岛。
他们虽然已经到了海边,但并没有出海。
按公孙兰的说法,因为他们早来了两天,船还没有到。
于是他们二人就在海边的一个客栈休息,等候那大船的到来。
客栈距离大海并不远,温暖潮湿的海风,从窗外的海洋吹来一阵咸味。
夏云墨对于大海并不陌生,他曾经在五色帆船上待了好些时间。
天色已晚,夏云墨却也不想一直待在客房中,便下了客房,想要问店家要些酒来,再去找公孙兰喝酒。
月下、大海、美人、美酒、这些词语,只要想一想,便已让人醉了。
只是夏云墨才刚走下客栈,点了一壶酒,却突然已经有人抓住了他的袖子。
夏云墨却看到了一个穿着唐时一品服,腰缠白玉带,头戴紫金冠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昂首挺胸,架子很大。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大官。
只听这中年人露出一张笑脸道:“阁下何须买酒,一人饮酒无趣,不如与我同饮。”
这中年男子脸色发红,口出吐出的是一股酒气,身子也有些摇摇晃晃,显然是已喝了一些酒。
若是找夏云墨喝酒,他一向不会拒绝。
只可惜,他是想要去找公孙兰喝酒,毕竟与月下与美人醉酒赏月,和同一个中年人喝酒,完完全全是两个概念。
夏云墨还未拒绝,可这中年男人又道:“若是你运气好了,我这四明狂客喝了酒,诗兴大发,说你还能见证千古流传的名句呢。”
夏云墨不禁一愣,说道:“你是四明狂客贺知章?”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道:“正是。”
夏云墨哈哈笑道:“能和酒中八仙贺知章饮酒,正是夏某荣幸,既然贺知章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人是不是贺知章,夏云墨并不介意,但他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至少今天夜里不会太无趣。
两人去的是贺知章的房间,房间里很干净,也很简单,在桌子上竟然还有热腾腾的酒菜,似乎贺知章知道夏云墨一定会来一样。
贺知章先自顾自的坐下来,才说道:“客人请坐。”
夏云墨也坐下来,笑道:“多谢。”
两人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喝。却都不说话,显得有些沉闷。
天色已晚,日沉月现。
一道月光,已从窗外洒了进来。
这位贺知章不仅作诗词比不得唐朝的那位,就连喝酒也不行,几杯酒下肚,醉态更显,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夏云墨开口笑道:“贺知章这一桌酒菜,价格不菲,今日倒是让你破费了。”
那贺知章摇头道:“这有何破费的。”
说着,他站起身子,摇摇晃晃道:“主人不相识,偶坐为林泉。莫谩愁沽酒,囊中自有钱。”
这首诗虽然和现在这情形并不相符,但贺知章摇头晃脑,声情并茂,倒是极为有趣。
他一边吟诗,一边渡步,身子摇摇晃晃,竟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摔在了地上也就罢了,竟然还打着呼噜,似乎睡着了。
夏云墨也是哈哈大笑:“杜甫的《八仙歌》言“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怎么贺知章还没有上马,就已经醉的不像样了。”
说着,他站起身子,要去将贺知章扶起来。
突然间,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有”格”的一响
三排九校鸳箭飞了进来,诸多的箭矢,已将夏云墨所有的退路都封死。
更何况,夏云墨喝了酒,还专注着听贺知章吟诗,心神放松。
箭矢破空风声很尖锐,箭上的力道当然也很强劲。
而这足有三排,共二十七支箭。
就算是一个高手,在这时,也极有可能被射成刺猬。
所幸,夏云墨的手里还拿了一个酒杯。
他轻轻一弹,酒杯就飞了出去。
酒杯飞在半空中,突然就咔的一声,竟化成了三十碎片,
其中二十七个碎片,恰好打在二十七支箭的箭头上。
力量并不强,但这二十七支箭突然就失去了准头。
“夺夺夺”的声音响彻不绝,二十七支箭就全部射在了房间之中,但却没有任何一支,占上了夏云墨的半点衣袖。
就连贺知章,也没有射到,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
紧接着,又是三声惨叫,窗户外又三个黑衣人掉了下来。
他们的喉咙上都有一道口子,那是被酒杯碎片划破的伤口。
另外的三个碎片,却也没有浪费。
若是夏云墨不久前在“曲水流觞”中使出这一手,定然也要得一个满堂彩。
夏云墨呵呵笑道:“我都还没有上船,你们就已来了,看来想上岛的确很难啊。”
他摇了摇头,有看着趴在地下的贺知章道:“贺知章,身为隐形人,你的手段实在让我很是失望呢。”
贺知章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这话,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的突然脸色一正,严肃起来。虽然还是坐在地上,但却已多了几分威严,如同执掌一方权柄的大臣。
那贺知章以手为惊堂木,一拍地板,正声道:“大胆夏云墨,今日你犯了大错,还不快跪下认罚。”
夏云墨笑道:“不知我犯了什么错?”
贺知章道:“夜黑风高,随意杀人,此乃第一罪。见本官不跪,此乃第二大罪。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可有不服。”
夏云墨道:“服又如何,不服又如何?”
贺知章道:“你若是服,那便认罚,赶紧斩掉你的一只手,永不踏足海域。”
“若是不服,本官让你不得不服。”
夏云墨哈哈一笑,忽然神情一严,整个人透露出一股莫大的威严,光是站在那儿,就让人心惊胆战。
他朗声开口道:“我本无罪,但你却有两大罪。”
贺知章眉头一皱,不明道:“我有罪?”
夏云墨目光如电道:“对,你有罪!!”
第二百一十六章:醉卧流云七杀手(为帝灵火凤加更)()
房间之中,贺知章坐在地上,神情严肃,问道:“我何罪之有。”
夏云墨负手而立,紧抿着嘴唇,不怒自威。淡淡的扫视了贺知章一眼,方才开口道。
“贺知章,你有两大罪。你只是礼部尚书,竟敢逾规管到刑部中来,此乃第一罪。”
“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定罪,此乃第二罪,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有不服?”
唐朝贺在武则天证圣元年中乙未科状元,授予国子四门博士,迁太常博士。后历任礼部侍郎、秘书监、太子宾客等职。
他一生未曾入过刑部,是千真万确的事。
贺知章脸色一变道:“我有罪有如何,无罪又如何。从来只有我审人,又有谁敢审我?”
“倒是你,蔑视公堂,当罚。”
说罢,他整个人已从地上跳了起来,身子一跃,已向夏云墨攻了过来。
贺尚书口中长吟,双袖如流云出岫,袖中寒芒闪烁,攻势处于虚实之间,诡秘莫测。
他这一手,极为有名,正是江湖中失传七十载的“醉中七杀手”。
也难怪贺知章这么自大,一个人便敢跑来对付夏云墨,的确也是有两下子。
光是凭借当下这收手,就足以让他踏入江湖一流高手的行列。
然后就是如此精妙的招式,夏云墨身子一偏,就躲了过去,无论他有再多的变化,都使不出来。
紧接着,那贺知章双眸一凝,如同抱酒坛子一样,向夏云墨抱了过来。
他的衣袖鼓动,内气盈袖,看似笨拙的一招,却包含了千万种杀机,每一种都足以要人性命。
无形的气机冲撞着,虚实不定,叫人摸不清真假。
却见夏云墨足尖一点,又以毫厘之差躲了过去,他道:“醉卧流云七杀手,唯有饮者得真传。这本是极高明的武功,你用出来,却却毫无亮眼之处,真是可惜。”
那贺知章见连连两招失利,就拿起旁边的一个酒壶。仰着头,咕噜咕噜的喝下,瞬间便是睡眼朦胧,喃喃自语道。
“我贺知章不仅喝酒厉害,武功同样厉害。先前不过是试试手,你这小贼竟然就敢轻视本官,本官现在要将你武功都废掉。”
说罢,他再次使出“醉卧流云七杀手”,在喝了酒的情况下,他的功夫越发的变化莫测起来,招式开合之间,叫人琢磨不透。
步伐也更加怪异,就如同喝醉了酒的的醉汉一样,叫人完全猜不透他要往哪里走。
而在这样的招式中,却又一股锋芒内敛,似乎要随时刺出去一样。
诡异的招式,变化莫测,虚实不定,实在是让人看不透。
可夏云墨就偏偏看透了,不仅看透了,还将他的招式都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
夏云墨一边施展身法,一边叹息说道:“醉卧流云七杀手这功夫虽然我没有练过,但我也看得出,这功夫讲究的事虚实不定,似梦似醒,与虚实变化之间一击必杀。”
“只可惜你一味模仿贺知章,既走不出自己的路子,又学不会他的风流洒脱。这武功十成的威力,你也就只能发挥三四成。”
那贺知章似乎被夏云墨戳到了痛处,眸子里已有杀意,招式的洒脱已经不在,越发的狠辣起来。
招招夺命,每一招都饱含着无尽力量。就连旁边的桌子也被打了个粉碎,酒菜洒了一地。
夏云墨的身子如同一片落叶一般,在凌厉的杀意中飘零着,险之又险的躲避着。
他继续开口道:“先前的招式,勉强还算是“醉卧流云七杀手”,可现在你的心乱了,招式也乱了,这本就是作为一个杀手的忌讳,你实在是让人失望。”
“你这样的武功,我一招便可破!”
当最后一个“破”字说完,夏云墨的两根手指已经点了出去。
原本夏云墨的身子被凌厉的气劲笼罩,但当这两根手指头点出去时,漫天的空气都好似被这一指头点破。
气劲呼啸之间,两根手指已经点在了贺知章的手掌之上。
刹那间,贺知章的手掌如遭雷击,掌心已被洞穿,一股劲力透过掌心,已经侵入到了贺知章的整个手臂之中,把这条手臂的经脉都给废掉了。
指劲力量不绝,犹如闪电般点在了贺知章的胸膛。
只听得“咔嚓”一声,贺知章的胸骨尽碎,整个人将窗子撞的粉碎,已飞了出去。
夏云墨向前两步,便看到贺知章瘫倒在沙滩上,生死不知。
夏云墨摇了摇头,又走出了房间,他知道,这里的一切会有人来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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