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他年少时也曾饮过,和凉水并未有多大区别。
可筷子,他似乎已经对这东西没了印象。
夏云墨笑了笑,其余人也不曾说话。
小公主原来对白衣人有些愤恨,恨他伤了其父。
可这是,这种愤恨之情却已经不见。望着白衣人石像般的身影,不禁感慨丛生。
“这样的人,一生寂寞,便是朋友也很难拥有?他纵然是已经登上了武道巅峰,却也不过是让他更加寂寞罢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白衣人一生便是为了武道,为了剑而生。
若是没有了武道,没有了剑,那他的人生便已经没有了意义。
夏云墨看着白衣人,却更加知道此人乃是一个纯粹的剑客。
他的父亲曾是中原人士,武学奇才,兼通百家,唯因红尘琐事分心,武功难有精进。
是以一生中战无不败,落魄潦倒,受尽世人冷眼,终至飘洋远渡。
而后,所有心思寄托在白衣人身上。
白衣人也不负其父所望,果真成了一个绝世剑客,不染一丝尘埃的绝世剑客。
夏云墨心中叹息,剑客正心诚意是当然,可绝情绝义,他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白衣人豁然抬起头来,一字字说道:“可吃好喝好。”
夏云墨笑道:“已吃好喝好。”
白衣人又道:“可一战否?”
夏云墨道:“可。”
说罢,两人身影一飘,已经各自踏在了岸边的石头上,遥遥相望。
紫衣候抱起小公主的身子,身子一掠,已经在数十丈之外。
第一百零八章:以身做饵()
海滨之上,双剑争锋。
三天前,白衣人曾和紫衣侯绝世一战。
三天后,除却地点,以及没有了群豪当观众外,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
水,还是那样蓝,海风,也是那样轻柔。
白衣人披着的黑发,依旧黑的发亮。一身白衣,在阳光下任依旧白的耀眼,挺直的身子,依旧不曾有半点弯曲。
似乎,又有所不同,白衣人浑身上下所散发的锐利剑气,更加锋利起来。
原本一把绝世好剑,再经历了一次洗礼淬炼后,更加的锋芒毕露。
白衣人同紫衣候一样,他们原来几乎走到了路的尽头,进无可进。
可拼尽全力的一战,却让这两把剑更加锋芒,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三日的时间后,白衣人再次达到了巅峰状态。
而夏云墨所要面对的,则是更强的白衣人。
夏云墨手持短剑,他的短剑本就是天下少有的利器,饱饮过无数英雄豪杰,鬼魅魍魉的鲜血后,似乎变得更加璀璨。
在阳光下,剑光流转,也不知是从夏云墨身上发出的,还是短剑本身的。
忽的,夏云墨动了,他的身子如同仙人一般飞出,手中的短剑中也飞出一道灿烂而锋锐剑光。
刹那间,海浪翻涌,剑气倾泻,好似一条蛟龙在大海中翻腾。
白衣人身子闪动,寒光一闪,龙吟不绝,掌中的剑已经飞出。
两道剑光在海浪中碰撞,原本平静的大海顿时翻涌起来,浪花卷起千堆雪。
小公主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海面上,可是,她除却无匹的剑光,翻腾的海浪外,其他的什么都瞧不清楚,什么都看不真切。
幸好,幸好这里还有一个紫衣侯。
紫衣侯借助与白衣人的倾世一战,实力更上一层楼。
可此时,他依旧忍不住身子颤抖,他在兴奋着,恨不得提起手中长剑,闯入那无尽剑团之中,与夏云墨白衣人痛痛快快的一战。
紫衣侯透过重重剑光,层层海浪,已经看到了夏云墨与白衣人的交战。
两人的轻功身法,都已臻巅峰,在海浪上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他们每刺出一剑,就游走一个方位,叫人往不真切。
夏云墨的剑气带着淡淡血红,每一剑都是又快又疾。
紫衣侯也曾见识过夏云墨“血煞剑”,那血煞剑能够让人产生幻觉,叫人防不胜防,心性稍差,甚至有可能会崩溃掉。
可白衣人目光如电,手中之剑一往无前,竟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这人不仅从大自然和无数次战斗中修炼出了金刚不坏之身,他的意志也如同山岳一般,不可撼动。
两人的剑法都是直来直去,没有多少花招,但每一招都凶险无比,即使是紫衣侯自己,稍有不慎,也要落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忽的,夏云墨身子跃起,斜斜的飞出一道璀璨的剑光。
当这一道剑光出现,不止是紫衣侯,就连白衣人也眼前一亮,露出炽热的神色。
白衣人双臂猛的挥舞,剑光交击,剑气纵横相合,竟然形成了一道剑墙,试图用剑墙来挡住夏云墨的这一剑。
可是,这一剑已是近乎完美的招式,又怎么能挡得住。
剑光冲破剑墙,恐怖的剑光终于倾泻在白衣人身上。
只是,这原本必杀的一剑,放在白衣人身上,似乎已经不再奏效。
那一道剑墙原本就将大部分都力量阻挡下,剩余的力量,也仅仅是在白衣人身上刺出一道淡淡的伤口罢了。
白衣人又一剑挥出,夏云墨提剑格挡。
“当”的一声,夏云墨身影已经向后退出数尺。
夏云墨脸色肃穆,果然,这白衣人的肉体已经修炼到了刀剑难入的地步。
否则在三天前,紫衣侯也不至于无功而返,甚至反被白衣人所伤。
两道人影再一次碰撞起来。
夏云墨在紫衣侯的藏书库中学多过许多精妙的招式,融合进自身的剑法中,让他的剑法以“杀人剑”的直来直去的基础上,又增添了几许变化。
论剑法的精妙也速度上,夏云墨已然胜过了白衣人一筹。
可是,胜的也不多,就算有少许的剑光能够攻击到白衣人,也最多划破白衣人的衣服,在他古铜色的肌体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剑印。
两人之间的战斗,远比当初渤海之滨的那一场时间要长。
白衣人的躯体,比之前些日子所遇到的木郎君和伽星法王要强得多。
不过,他和伽星法王之间的练体孰强孰弱,倒是很难分清。
伽星法王虽然在防御方面比不过白衣人,但他的瑜伽术却能够让他在刀枪不入的同时,还有不畏水火、毒药,更加的全能。
忽的白衣人眼睛一亮,一道迅疾的剑光从夏云墨剑招的缝隙中飞了进去。
这一刻,就连紫衣侯也不禁瞳孔一缩。
无论什么剑法,终究是有破绽。夏云墨的也一样,只是他的剑法太快,把这些破绽给遮盖住了。
可是,时间一旦久了,力有不逮,该露出来的破绽,终究还是显露出来了。
剑光生寒,夏云墨的肌体已经感受到了这一股锐利的剑气,不由得毛骨悚然。
一朵血花飞起。
这时夏云墨的血,血花飞溅到白衣人的衣服上,就如同梅花一般鲜艳。
这时,夏云墨却诡异的露出一抹笑容。
这一剑下去,他好似没有大碍,反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白衣人的长剑。然后,握剑的那一只手,又极快的刺了出去。
好快的一剑,好锋利的一剑。
又一朵血花飞溅,白衣人身上又多了一朵鲜艳的梅花。
只是这一次的梅花,是用白衣人的鲜血所溅。
白衣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竟然受伤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
可这还没有完,剑身又斜斜的向上一撩。
顿时,剑光飞射,一缕鲜血随着这斜斜的剑光飞起,像是要飞如云霄一般。
白衣人的身子摇了摇,突然仰天笑道:“好,果然是好剑法,当真是妙绝天下。”
风平浪静,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天地间忽然静寂如死。
第一百零九章:以剑会友()
海岸边,有一块嶙峋巨石,约一丈来宽,五尺来高。
这巨石日夜受海浪侵蚀,模样奇特,更是坚固无比,刀砍斧劈,也很那在上面留下印记。
今天,这巨石却是遭了劫。
不知是被何人,用何利器,竟然将这巨石上下两分。
好似是被切豆腐一般,整个巨石上方竟然变得光滑无比,犹如一面圆镜。
巨石之上,放着三张木凳和一张木桌。
有三人正在此地煮酒论剑。
一人面带帝王之相,身材伟岸,身着紫色衣袍。
一人面色坚毅,古铜肌肤,穿着点缀了两朵梅花的白衣。
还有一人,相貌俊秀,面露如沐春风的笑容。
白衣人开口道:“最后一招,以身受剑,很好,很好。”
他似乎是想要称赞夏云墨,可是很少与人交流,词汇也变得贫瘠起来。
夏云墨笑道:“不过是受人启发罢了。”
紫衣侯和白衣人都很惊讶,将目光看向夏云墨。
夏云墨笑道:“三日前夜里,曾遇到一群鬼魅魍魉,我虽然用剑刺进其中一人身子,可那人的骨骼竟然发生偏移,将我手中之剑卡在了骨骼中,让我一时半刻无法将剑取出来。”
“后来,我杀了那人,并且得到了一本移骨之法,这“移骨之法”诡异得很,我见着有趣,便将其中的方法记了下来,不想今天竟然用得着。”
说罢,夏云墨又露出一丝苦笑,轻轻抚了抚伤口处,这一门功夫虽然神奇,但以身做饵,但这份疼痛,却不是假的。
辛亏,他的“达摩内功”还有那伽星法王的瑜伽术起了作用,如今这伤口已经快要愈合了,再等上两三天,或许就只剩下一道浅浅的伤疤。
白衣人又道:“你的剑法,很锋利?”
他虽然词不达意,但夏云墨却也明白了他的话。
白衣人的身体乃是在大自然和无数次实战中磨炼而成,已经是如同一副坚固的铠甲,将他那柔软的血肉内脏给保护起来了,可夏云墨的剑却轻易的将其刺穿,这的确让他吃惊。
夏云墨笑道:“我有两剑,一剑“穿心刺”,一剑“撩剑断”。穿心刺以点破面,我全身的内力已经灌注到剑尖,而你的防御是贯彻全身。”
“全身肌体是一个整体,当有一点被破,缝隙便生,我只需沿着缝隙再挥剑便可。”
三日前,夏云墨能够用剑破伽星法王的防御,一剑穿心也是如此。
全身力量灌注到剑尖,在加上那如同闪电般的速度,当真是无物不可穿透。
白衣人道低头看着胸前的那一抹血迹,喃喃道:“原来如此,好快的剑,好锋利的剑。”
白衣人忽的抬起头,语气冰冷道:“你的剑,为何不再深一点,不再狠一点。我本该死在你的剑下。”
夏云墨却笑道:“若是比剑便必须得死人,那这世间就会少了许多有趣的人。”
白衣人紧抿着嘴唇,他坚毅的表情如同大理石一般。
夏云墨又道:“比剑这两个字似乎有些冰冷,我更喜欢把他换成另外四个字。”
白衣人开口道:“什么?”
这次却是紫衣侯开口道:“以剑会友。”
夏云墨紫衣侯互相对望一眼,眼中却是都有了笑意。
白衣人目光依旧冰冷,语气同样冰冷:“我手中只有剑,心中也只有剑。我没有朋友,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有没有对手。”
紫衣侯笑道:“若你愿意,现在你就多了两个朋友。”
夏云墨也笑道:“若你愿意,现在还有两个很好的对手。”
白衣人看着夏云墨,看着紫衣侯。他的眼眸中突然多出了一份笑意,多出了一份温暖。
他依旧是一块冰冷的大理石,只是这块大理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突然就有了温暖一般。
只可惜,等白衣人喝了一杯酒后,就如同在刚刚点燃的小火苗中,浇了一盆冷水,他又变得冰冷。
白衣人冰冷的说道:“用剑之人,正心诚意,以身奉剑。舍剑之外,别无他用。方才不染外物,剑心纯粹。”
说罢,他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离开。
他走的依旧很决绝,依旧是那样冷静,每一步一尺七寸,仿佛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没有办法将其改变一般。
他的身影很孤独,很寂寞。
西门吹雪剑法大成,成为真正剑神时,绝情绝义,心中只有剑。
燕十三为第十五剑同样孤独半生,白发苍苍。
难道,想要修炼成无上的剑术,想要一往无前的快,那就只能够以身奉剑?
夏云墨也喝了一口酒,忽然就觉得胸口发闷,恨不得仰天狂啸。
紫衣侯似乎看穿了夏云墨心思,笑着说道:“每个人,手中的剑不同,所用的剑法不同,何必为受他人影响。”
“若是世间剑客都是如此高傲孤独,纵然人人都成了剑法高手,但这天下剑道,却很难再有进步。”
紫衣侯语气平淡,但落到夏云墨耳中,却犹如洪钟巨鼓,震耳欲聋。
夏云墨露出明悟之色,恭敬的对紫衣侯行了一礼。
紫衣侯或许是他们三人中实力最弱的,但也是看的最透彻的。
他是一位智者,岁月的流逝非但没有让他变得固执,变得守旧,反而让他更加深邃。
先前,夏云墨想要仰天长啸,心中抑郁。
现在,夏云墨却是在哈哈大笑,心中郁结尽去。
笑罢,夏云墨说道:“侯爷,我要离开了。”
紫衣侯道:“欲望何处?”
夏云墨笑道:“江湖。”
他不喜离别伤感,便身子一跃,如同仙人般飞起。
“先生,先生,说好了带我去的啊。”
不远处的小公主一直在偷听三人的对话,当然所谓的偷听,三人心头都是一清二楚,只是不曾在意。
此时,她看到夏云墨要离开,忙的呼道。
“对了,还有你这丫头。”
夏云墨的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小公主身旁。
“侯爷,小公主且与我去江湖游玩一番,切勿担心。”
夏云墨的声音远远传来,紫衣候唯有摇头苦笑。
上架感言()
写完标题四个字,不知道想写什么,就闲扯淡吧。
说起上架,我想起了《武林外传》,这个小时候经常看,就是前不久又重新看了一次的经典电视剧。
想起了李大嘴的那一把玄铁菜刀。
刀的左面刻着“旺德福(英文wonderful)”三字,右边刻着“泰瑞宝(terrible)”三字,刀把上刻的是“我太富(whatever)”。对一个厨子来说,只要吃菜的人感觉好,那就成功了。
对于写小说的人也差不多吧,让读者感觉好,就就成功了。
最初对武侠的印象应该是来自家里的那一台黑白电视机,里面的人儿飞来飞去,潇洒而飘逸。
那一台电视机里,真的记录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如今回首,即使是有手机,有电脑,也很难找回当初一放学回家,就迫不及待打开电视的新鲜感。
初中的时候,去城里上学,小小的城里五脏俱全,还有两家书店。
一座新华书店,一座百科书店。
每次周五放学最开心的,大概就是去书店里找些书看。
然后就接触到了金古梁等各位大师的作品。
刀光剑影,侠骨柔情。
初看之时,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古龙大师的作品。
看着就觉得晦涩难懂,人物说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行文风格更让人看的头疼。
大师们的作品高低我不能妄下评论,不过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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