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这事儿吧,老实说薛蟠这的有点头疼,不是他别的不好,作为一个填鸭式教育出来的大学生,这背书什么的,那是一点难度都没有,甚至还能弄点什么小窍门给别人做参考,再加上家里现成的藏书楼,资源丰富,所以说,这么些年以来,薛蟠学的本事或者不成,可是这知识面绝对是属于一等一的,和人聚会,那是说什么都能接的上,就和那什么原著中,薛宝钗随便指一个东西都能说得出典故差不多了,就是游记,散文,也算的上可以,连着他的夫子都说这小文章写的还看得过去,只是在八股上,确实有些不成,虽然他很是有耐心的整理了无数的范文,然后总结出写八股的一系列的规则和窍门,可以真写起来,就是他自己看着都有些别扭,属于水平还有待提高的哪一类人。
还有最关键的就是,薛蟠不会作诗啊!这可是要了老命了,这年代,所谓的知识分子的高低,那可都是用诗才来评价的,薛蟠这诗做不好,可不就是大大的弊端了嘛!为了这个不说薛蟠自己了,就是他爹也头疼的不行。就薛蟠作诗的水平,居然还比不上他妹妹如今的程度了,薛老爹白头发都急出来了,愣是一点子办法都没有啊!
你说什么?抄袭?是,薛蟠是有个百度当金手指,若是百度不是万能呢!这虽然是架空的历史,可是好歹这上下五千年一直到明朝灭亡都是在这个历史上存在的,也就是说所谓的唐诗宋词,他是一样都别想抄,人人都知道啊!至于其他的清朝的诗词,老天爷爷,你饶了我吧,能摆得上台面的他怎么看也就那么几个了,一个个不是情情爱爱的,就是悲苦凄凉的,和薛蟠如今的生活那是一点都套不上,他怎么敢用?用上了,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和薛蟠的生活环境是不搭调的,立马就能知道是抄袭,别弄不好最后还把名声给毁了。所以他是一万个不敢啊!
最最要紧的是,这科考的时候做的所谓的诗都是应制诗,不是歌功颂德,那就是朦朦胧胧的,凡是这样的诗,那里有什么流传千古的可能!自然这百度里也是查不到的,他还能有什么想法?没了,所有的后路都不用想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努力了。
“秋风起飞尘,万物皆落索,这两句还行,能看,后面呢?”
薛讯看着手里明显是儿子新写的笔墨,皱着眉头,勉强的点了点头,开始询问了,儿子真是债啊!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儿子那就是老天爷给他们薛家翻身的麒麟儿,怎么看怎么顺眼,不论是读书,挣钱,那是什么都好啊!看看,如今薛家生意大了两成,家业亏的整顿的福,翻了一倍,名声更是上去了不止一个档次,说全是薛蟠的功劳也是能说的。
就是儿子自己,琴棋书画里,这笛子吹的很有些样子,象棋那是有名次的,世人皆知,书法也不算差,写出来看着也有些胫骨,就他这个年纪来说,拿出去也是属于拿的出手的了。画就不用说了,如今金陵谁不知道,薛家大爷的简笔画分外的传神,画什么像什么!(虽然有点漫画的意思,可是好歹这也是画不是,人家薛家要求真的不高!)虽然这些怎么看都和主流有些不一样,可是好歹也算是属于风雅的范围,还是能让文人接受的,也是如今薛家在外头形象最斯文的一个了,简直就是薛家的形象大使一样的人物。
更不用说这什么农桑,刑名,钱粮上的本事了,有时候薛讯都觉得,若是现在把儿子丢出去当个师爷什么的,儿子绝对能成为最厉害的师爷,看看儿子这算盘珠子巴拉的,算账比家里最厉害的账房都快,算租子,讲水利,比外头最厉害的庄头都懂,连着仵作的东西,也能说出一二三来,如今就是知府衙门都知道自家儿子学的杂,衙门里的事儿懂得多,有时候人手不够,居然还找自家儿子搭把手呢!
如今他唯一期待的就是,儿子能在写诗的问题上早点开窍。把这诗词歌赋也整上去,好生的为薛家争一口气了,可是没想到立马就焉儿了,果然,这人都是不完美的,这样的儿子也不完美啊!
看着自家老爹皱着眉头的样子,薛蟠也很无奈啊!他真的很努力了,可是没有天分啊!或者说这过来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思维已经基本固定的大人了,关于这作诗,那什么的,没有这样的氛围教育不是!更不用说这填鸭式的教育是抑制人散发性思维的,他的所谓的能作诗的浪漫情怀,幻想,自有奔放的激情,那都和这个时代有点不一样啊!他能怎么办?
“爹,后面还没想好呢!”
没想好?薛讯又好叹气了,他虽然不指望自家儿子有曹植七步成诗的本事,可好歹挤牙膏一样挤出来也成啊!可是他怎么就能每次都只写一半呢!真是要命!这可怎么好?
作为商人,他总是能从不同的角度来想问题,比如现在,他脑子就开始往别的方面想了。
“儿子啊!没有诗才,这也没法子,反正往常你出去也不怎么作诗,别人也知道你作诗不成,咱们也不强求你什么都好了,只是科考怎么办?又不能代考,要不这样,你把这应制诗大致的范围勾了,然后家里大家想,多写一写,你慢慢看,争取到时候能直接套上去,你看能不能成?”
怎么不成!薛蟠听了眼睛都亮了,这绝对是个好法子啊!果然,薛讯还是很厉害的!自己这厉害的基因遗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于这原身?那只能说是王家的基因不好了!哎呀,这样他就放心了,明年一定能过了,至于以后?那个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说不得过几年自己真的开窍了呢!
第56章 僧道和甄费
大雪飞扬的隆冬时分;薛蟠看着窗外的带着冰柱的屋檐;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十一岁这一年就快要过去了,薛蟠很是松了一口气,他刚收到消息;如今的金陵知府因为丁忧;即将去职守孝;而新来的知府已经就在路上了,据说来年二月份就能顺利接任;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是贾雨村来当这个知府;可是按着三年一任来算;怎么算怎么觉得这原著中因为想要攀附上四大家族而胡乱判案,忘恩负义的贾雨村估计是不会再出现在金陵了;薛蟠空闲的时候想想,其实这也是没有因由的,不说这林家当年因为薛蟠的蝴蝶,没有用贾雨村当女儿的夫子,就是真的用了,没有了贾敏林硕的过世,林黛玉自然也不会被送入京城,更不用说如今在京城那贾家二房的老爷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也没有了荣国府当家老爷的本事,能轻易的举荐什么人了。这样的情况下,这贾雨村自然和林家,贾家都搭不上关系了,哪里能顺利的起复呢!就是他心机厉害些,可也要能找到些个路子才能在这新朝中重新谋取官职不是。
没有了贾雨村,薛蟠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他在想到这葫芦案的时候,不其然的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香菱,或者说是甄英莲,想想原著,想想那悲惨的遭遇,他只觉得自己似乎该做些什么,虽然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对不起谁,也没有做什么,可是他总觉得对于这个女子总是有些亏欠的,觉得这女子能出现在原著中似乎就是曹雪芹为了突出薛蟠的霸道,为了显示四大家族的权势才弄成那样的结局的,这让他心里很是不好受。
都说甄英莲是另一个林黛玉,他也想着好好改变一下这个女孩子的命运,想着尽一份心。虽然有着多管闲事的嫌疑,可是他明明知道人家的命运,知道她被拐多年,知道她娘致死都不忘寻找女儿,却置之不理,弃之不问,这样冷血冷清的事儿,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不过有件事儿他一直觉得很是奇怪,按说这红楼梦里有一僧一道最是奇特,动不动就想着化人家闺女出家,怎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一直都没有见到呢!林黛玉那里太太平平的过了三岁,他什么都没有听到,更没有什么不能见外姓亲友的说辞,自家妹妹这里也没有人给什么海上方,更没有什么胎里带来的热症,起了怪了,难不成,这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或者这一切都是谎言?不可能啊!若说这薛姨妈一家子在京城,为了把薛宝钗嫁给贾宝玉哄了大伙儿,这还有可能,可是这林家呢?就林如海这个宝贝闺女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那自家闺女的名声做耗不是!
薛蟠有些不明白了,不过好在他的事情很多,眼见着这一年过去,自家爹也好,二叔也好,都没有什么危机的样子,林家也是一片的安宁,他自认这大劫什么的,已经是浮云了,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就很简单了,那就是科考,开始为了自己,为了薛家努力,作为薛家的儿子,他要为薛家的转型出力,作为薛宝钗的哥哥,他的成就影响到了今后薛宝钗的婚姻,他不想让自家妹妹依然只有贾宝玉这么一个花花公子一样的世家子弟可选,所以他必须让所有人看到他的价值,只有他成才,才会有其他官宦人家的会看中薛宝钗,会希望和薛家联姻。所谓的婚姻,就是结两姓之好,不是两个人的事儿,而是两个家族的选择,是为了各自家族能多些利益,是为了相互的扶持,若是薛家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别家凭什么和薛家结亲,凭什么对薛宝钗青眼!
薛蟠觉得自己的担子依然很重,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关上了窗,重新坐回了书桌前,开始继续攻读!二月知府到任的时候,新的科考就要开始了,县试就在这二月之期,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不想一次次的经历失败,所以他必须每一次都付出全力才行。
至于什么甄英莲?他也有了新的想法,不用他自己贸然出手,不是说这知府衙门里有个门子就是这以前葫芦庙的小沙弥嘛?只要他安排一下,让人接触到这个人,再然后注意一下这附近卖儿卖女的人,找到一个眉心有一颗胭脂痣的女孩子其实真的不难。
只要吩咐了人,那么接下来不过是等待而已,当然若是这甄英莲能自己和冯渊搭上,得了好姻缘那也是不错的,再不济以后在想法子把这门子引过去看甄英莲一眼就成了,能在堂上看到她就认出来,相比这门子对于这个女孩子还是很熟悉的,甚至有可能当年和甄家关系也算是亲近的,若是这样,说不得自己这薛家都不用出面做什么,这事儿就能办成了!
行善积德,不一定要让人知道不是,举头三尺有神明,他觉得,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奇迹,说不得就是神仙安排的,说不得他就是来拯救这些可怜的人的,好吧,也许,薛蟠在这一瞬间有些圣父了!或者说自我感觉良好!反正做好事儿总是不会错的对吧!
薛蟠在这里为了薛家努力上进,努力的想改变一切,却不知道在远处一个小小的破庙里,一个破足道人,和一个癞头和尚正愁眉苦脸的烤着火发愁呢!
“牛鼻子,这可怎么好,咱们下来这么久了,除了塞石头,居然什么都没有干成,这以后回去可怎么回话啊!绛珠草那里改提点的没有提点,这薛家也没能送去东西,警幻仙子知道了,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百衲衣上不是补丁就是油渍,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得道高僧的样子,偏偏这说出来的话,要是让知情人听了立马就能想到他的身份,无外乎就是那个什么贯穿红楼整部大戏的关键人物了,若是没有他们,这红楼不知道会少了多少的变数。
而如今这两人在破庙中的话,却带着一丝的无奈,一丝的悲凉,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这么两个人吃瘪。更让人吃惊的是最后一句,他们居然是警幻仙子的下属,做的都是警幻仙子托付的事儿,若是这样一说,自然也就明白这所谓的什么金玉良缘,什么还泪都是这警幻做出的一出大戏了!
“我们能怎么办?这世上出了异数,三界六道没一个能搭上的异数,你敢去?万一被看破了,咱们以后怎么混?更不要说这世道,从来都是大鱼吃小鱼的,咱们都是小人物,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炮灰了,要是上赶着去,岂不是自己找死?我可还没有活够呢!“
道士听了和尚的话,也满脸的无奈,很是愁苦的搓着脸,狠狠地一甩衣袖,站起来,走到破庙门口,扶了扶已经半倒地的木门,遮挡了一丝寒风,抬头看看外头已经有些灰蒙蒙的天色,半响才继续说道:
“要说,这事儿吧,这警幻仙子做的也确实不怎么地道,你说就那么一个什么侍者下凡,她就能折腾出这么多的花花肠子来,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就因为是女娲宫的,难不成就能比别人高上百倍不成?想攀附也不是这么来的!谁知道这女娲宫是不是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物呢!忒有些热心过头了!你说,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弄了这么一大群风流孽鬼下去陪着还不够,还生生的把绛珠仙子也忽悠下去了,这要是让上头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到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生。“
要说没有怨怼那是不可能的,为了这么一个贾宝玉,为了这么一块已经被废弃的时候,他们东走西颠的,就没有个安生的时候,连着坑蒙拐骗那是什么都干了,这对于他们这样的修行的人来说真的是很羞恼的,别看他们穿着邋遢的不行,好歹这也是为了行走方便,免得惹什么事儿而已,真要说起来,他们好歹也是有些道行的,那里稀罕这红尘俗世呢!
可惜了,如今落得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这都是他们这自找的啊!谁让他们让警幻给拿捏住了呢!想想真是没用,居然让这么一个女人给卡住了把柄,让他们不得不做这些本身不愿意做的事儿。
“说这些有什么用,谁让咱们让她拿捏住了把柄呢!不帮着把这事儿给弄好了,万一她翻脸不认人了,把咱们当初在人间糊弄人的事儿给抖出去,咱们还有好?人间监察的活让咱们干成了这样,确实是咱们失职了不是!哎,早知道当初就不贪图方便了,兢兢业业的干完一任就回去洞府好生修行多好,如今,哎。。。悔不当初啊!“
“哎,可不是,早知道这样,咱们当初勤快些就好了,如今这进不得退不得的,这可怎么好!一边是警幻那女人,一边是不知来历的大能,那边都不好得罪,最要紧的是这大能我们怎么算都算不出个天机来,还不知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呢!万一是哪位上仙做的布局,若是看到我们搀和,还不把我们给撕了!这都什么事儿啊!你说会不会是这绛珠仙子的事儿让人知道了,这才有了这一出?“
“说不好!不过好像这绛珠仙子上头也没什么人吧,不然那什么警幻会用她给神瑛侍者作陪衬?她没有这个胆子才是!真是说不好。”
破衣烂衫,一身邋遢的两个人大眼对着小眼,挠破了头也想不出这一番变故的缘由,最后只能看着对方都是满脸的后悔,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越是不知道线索,这胡思乱想就越是厉害,怎么想怎么觉得这里头有大问题,越想越觉得,这是神仙打架的预兆。
突然,他们脸色一变,只觉得四周有什么东西流动了起来,两人忙盘膝做好,十指飞快的站捏起来,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两人面色灰白的瞪大了眼睛,齐齐的看向了一边卧倒在稻草堆里的一个清瘦的身影。
“和尚,怎么办?这人的命也换了,这可怎么好,这可是咱们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换的命,这怎么一下子又变了!若是这样一来,这和册子上岂不是搭不上去了,咱们可是已经少了好些人了,在少一个,可怎么办?“
改天换命,那可都是犯忌讳的事儿,他们偷偷的做了一次两次,眼见着没什么岔子,又见着好像和大局无关,这才有这个胆子,把人都带出来了,心下还想着能多一个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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