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错愕的白羽毛脑子里面一团浆糊,自己喜欢自己,难道我们不应该一切以维护部落的荣耀和信仰,保护我们的土地不被侵占,与白人做殊死斗争为目标吗?
“走了!”
黄厉在彭车上喊了一声,白羽毛才哦哦地骑着马跟了上去,很多东西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跟着战争之象,学习他和白人的相处之道才是要紧事。
第六章 晃晃悠悠的旅途()
就这样,小小的车队朝着西面走了三日三夜,除了约书亚在努力地拉拢与黄厉的关系,蕾切尔有意无意地投过来善意的笑容,其他的人,包括他的妻子,都不太愿意和黄厉多接触,在她们看来,这个印第安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
三天的时间,让黄厉逐渐摸清楚了这个拓荒者系统的把戏,大体上说,就是一款在遥远的未来,一个名叫云a的公司为了娱乐至死而发明的工具,那个倒霉蛋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了这样一个系统,原本靠着这个系统,他可以无所畏忌地在落后的时代开挂,而不用去担心什么时空理论,就像进入了一个历史的副本,随便你怎么造,也影响不了时空分毫。
玩弄历史,黄厉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一阵恶寒,商人为了利益果然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这个名叫拓荒者系统的游戏看似复杂,其实非常简单,可能是为了迎合日后那些脑容量越来越小的玩家,把所遇到的资源大而全地分为三类,食物、材料和金钱。
三种资源可以相互转换,比率有点坑,三种资源各自之间也可以互换,互换比率稍微好点,但是还是很坑,比如食物可以在粗加工之间相互转换,折损率高达50%~80%,1斤大米换0。5斤面粉,反过来也一样,无论你脑门子再精,算盘打得再响,也别想通过简单轻松的互换功能从系统手里抠出点好处来。更何况没有人会做这样的生意。
另外就是所谓的家园选址条件,这个鬼东西好死不死地非要选择距离金矿不超过100英里的地段安家落户,理由竟然是没有理由,系统的硬性规定。而黄厉目前的状态被系统判定为迁徙中,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开始建造家园,就不能开启拓荒者系统的主要功能。
至于主要功能,拓荒者系统给他描绘了一个异常炫丽的未来,吹得天花乱坠,其实很浅显,让你从一个穷**丝爬上社会最高峰,享尽权势、财富、荣耀,好处得完,把所有人踩在脚下,这就是你的人生理想!
“狗屁!”
黄厉啐了一口唾沫,难怪那个倒霉催的玩家会如此兴奋,扛着一杆**就敢上大街晃荡,感情以为自己可以震一震虎躯了,没想到还是被正义的铁拳给逼得走投无路。
“老爸,乱吐口水可不是乖小孩。”
“。。。。。。”
和其他出生在这个新生而不安宁国家的人一样,小小的车队一路上走走停停,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定居点或者说补给点,沿途的风光可没有老美宣传片里说的那么好,整个西进运动带来的都是浮躁的人心,浮躁的迁徙,浮躁的创造与毁灭。
那些向往着加州美好生活的拓荒者们,走到一处便在那里建立新家,开垦种植,等到凑够了生活必需品或者攒足了路费后,他们就会拆掉房子,带走牲口,弄到足够到下一个地方需要的给养,留下一些还没有成熟的小麦、玉米、土豆给后面的拓荒者,继续踏上西进的康庄大道,节奏快得好像到了加州,他们就能益寿延年,无病无灾,和和美美一样。
其实他们很多人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大多数人每天能走16~20英里,其中有四分之一的儿童会和大人一般自己步行,半数以上的妇女会像男人一样干活,男人像野人一样干活,等到他们的粮食消耗殆尽、路费花光,又在下一个地方,甭管是丘陵还是沼泽了,停下来继续耕耘,然后再次上路。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时代!”
黄厉提着麻布口袋把玉米棒子掰下来扔进去,白羽毛和黄娜娜跟在屁股后面,捡着开路先锋们遗留下来的玉米,白羽毛笑得嘴都快裂开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白人会这么傻,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竟然就烂在地里,白便宜了他们,而黄娜娜纯粹是为了好玩罢了。
“嘿,你好,我叫蕾切尔。金泰尔。”
蕾切尔就像一只玩火的猫咪,又有意无意地凑了过来,她本不需要捡这些玉米棒子,她们的食物足够她们走到独立城了,可这个像希腊巨人一般高大的印第安人,就像一块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磁石一般,让蕾切尔忍不住地向他靠拢。
“我知道。。。。。。嘿,不要玩土!”
黄娜娜捧起一把土朝着大篷车跑去,这丫头的性子让黄厉感到一阵阵头大,他不只一次警告黄娜娜不要玩泥巴,这块土地上不知道有多少细菌,而洗漱对于他们来说又是非常奢侈的一种行为。
“你其实不必这样,女孩子总要在外面的环境中逐渐适应,就像我以前在威尔顿时,也是一个爱好音乐的淑女,我还养过一只猫,叫达芙妮。。。。。。”
“但愿你说的对,金泰尔小姐。”
“蕾切尔,你可以叫我蕾切尔,李先生。”
黄厉诧异地扫了蕾切尔一眼,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美女会主动靠上来,要知道,在他那个年代,像这样的白人美女,一定会经过一些精雕细琢,登上某个杂志的封面,受到许多宅男的追捧,这样的人和他注定是没有交集的。
而他不明白的是,在这个年代,女人都喜欢靠近强者,尤其是能够在荒野之中提供安全感的强者。
“好的,蕾切尔,同样,你也可以叫我胡恩,不过既然你的生活无忧无虑,为什么要去西部?”
“那里看不到希望,胡恩,整个威尔顿就像一潭死水,银行倒闭,公司关门,农民破产,金泰尔家族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人们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我有预感,继续待在那里,我不会疯掉就会成为一个庸庸碌碌的人,找一个狼心狗肺的丈夫。。。。。。”
蕾切尔说到这里,停下了,黄厉注意到她最后几个单词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哦哟,听起来这个美女可是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历程,或许是被伤害到了,才会选择走上西进这条路。
“李先生,该走了!”
约书亚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坐在篷车上,远远地关注着主动走过去与黄厉接触的蕾切尔,蕾切尔这几天的表现,让他心知肚明,她的未婚夫娶了一个没有她出色的女人,让蕾切尔的满腔愤懑化作了离家出走。
她自然要找一个比那个负心汉强十倍、百倍的男人才能表明她蕾切尔。金泰尔比那个野女人更出色,但是,胡恩。李可是印第安人。
他不知道鲍伯。金泰尔在知道自己的女儿给他找了一个印第安女婿后,会不会像自己父母那么宽容,但这件事,以他自己的观点来看,李恐怕很难接受像蕾切尔这样的白人弱女子,印第安人可没有多高的审美观,用拉科塔人的标准来看,女人要会生养,会缝缝补补,会处理野牛皮,如果会打猎就更好了,强壮的女人在拉科塔部落是最受欢迎的。
可蕾切尔,哎,不说了,一个只接受过家庭教育的18岁女孩,却怀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去西部当一名教育工作者),并没有多么强壮的身体,在家务上也只能算是不懒惰,闲暇的时间更多的是坐在钢琴旁、或是写写画画,这么“没用”的女人,印第安人除非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娶回家供养起来。
因为自己的伤势,和黄厉拖拖拉拉的旅行方式,使得旅途进度有点慢了,他有些着急,如果在秋天结束之前无法赶到圣路易斯城,那么他们今年的计划又要被打乱,搞不好又得推迟到明年开春,那样的话,他们就没办法作为西进运动的第一批拓荒者赶到加尼福尼亚,很多好事就会和他们擦肩而过。
另一个想不通的问题是,他和白羽毛一样,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开化的文明人胡恩。李,每到一处都会热衷于搜集那些人留下来的粮食、衣物、甚至还包括一些不方便拆卸的木料。
这种东西,一旦到了加州,就可以向当地政府申请100美元的贷款,种子、农具、生活必需品应有竟有,何必让本来就空间有限的大篷车装上这些累赘。
如果让黄厉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一定会咒骂真是一群暴殄天物的美国人,他们来过,他们生活过,他们遗弃过,在北美大陆这块丰腴富饶的土地上,老美的先辈们就是这么tm的任性,要知道在21世纪的中国,即便是垃圾都有利用价值。
“好了,启程!哦,对了,非常感谢你的主动关心,蕾切尔,要知道,在我们那里,像你这么漂亮的白人小姐,是不会主动和一个印第安人搭话的。”
蕾切尔的脸一下子就红的跟苹果一样,她没想到这个看似傻大笨粗的印第安人也会讨好女人,声音一下就降了八度。
“。。。。。。那是偏见,李先生,我从来不认为印第安人是一个野蛮的民族,他们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信仰,不能因为交流沟通的障碍,就无视他们的存在。”
“胡恩,我说过,你可以叫我胡恩,我相信我们的关系已经算是朋友了,蕾切尔,你是一个高尚的人,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在他们的眼中,印第安人就是一群落后、野蛮、不讲道理的野人。”
黄厉也不知道自己是抱得何种心态,但被一个外国美女主动搭讪,还是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尤其是这个外国美女还不是什么特殊职业者,而是穿着淡蓝色的老气连衣裙,戴着遮阳帽的良家妇女,算起来年纪差不多比自己小了一轮。
三袋子玉米棒子,折合食物127个单位,扔上车就成了大篷车的资产,这个大篷车目前已经被定义为了迁移状态下的移动城镇大厅,虽然是残缺的,但至少储存资源、食物和金钱的三大功能被开发了出来,自动规整、分门别类,可以保证食物不腐烂、资源不腐败、金钱不缺损。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已经是在开挂了,老美的拓荒者可没有他这样的好运气,携带的粮食还要花大量的精力来保护,以免受潮、生虫、腐烂。
“约书亚,我觉得咱们最好少与他接触。”
看着黄厉领着两个小孩回到了大篷车边上,草原之风再一次在丈夫耳边叨叨,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神秘,他搜集物资,比勤恳的农夫还要认真一百倍,就像上次在经过一家路边的废弃农舍时,他拆走了农舍的木板,镶在了大篷车的侧面,在约书亚的帮助下造了两个简陋的轮子,在大篷车后面做了一个快散架的拖车,专门用来放置木材。
可就是这样也一个勤勤恳恳的人,却给了草原之风很不好的观感,一个完全没有了灵魂的印第安人,一个披着黄种人皮子的白种人,这种人的出现就是诅咒,连带着大灵也不会再眷顾他们。
“他可是一位文明人,受过高等教育,我觉得,即便是到了加利福利亚,他也能有一番很好的作为。”
“他不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他只在乎他的孩子珍宝,即便是他的弟子白羽毛,在他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一个合格的仆人罢了。。。。。。我劝你让蕾切尔少和他接触,蕾切尔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孩,应该嫁给一个绅士,就像你这样的。”
“。。。。。。这可真是有点荒谬的言论。”
约书亚不知如何向妻子解释,即便是在标榜着自由民主的清教徒国家内,不是还有一大群自以为是的奴隶主吗?
“蕾切尔,就算你被亚伦那个该死的混蛋给甩了,也没有必要去勾引一个野蛮人!”
内奥米可不像草原之风那样有所顾忌,说的话很刺耳,表情有点像泼妇,可蕾切尔丝毫不以为意,金泰尔家族说起来是一个大家族,其实谁都知道,在弗吉尼亚也就是温饱线上挣扎一类的存在,只有那些南方的贵族,奴隶主们有本钱搞搞种族歧视,而北方人,只要有利可图,基本上都很看得开。
蕾切尔不搭理她,内奥米则更加愤怒了,她眼中透出的凶光被黄厉尽收眼底,这个女人,会成为威胁吗?
“李先生,我们今晚就可以赶到独立城,不过很可能会遇到暴雨,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金泰尔先生,我们不会掉队的。”
第七章 独立城()
当他们在日头西沉、新月未生之际来到独立城的时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西进拓荒潮,从城市的东头开始,延延绵绵的大篷车排出去了三四里地,他们可没有时间来感慨,所有人几乎都在忙碌,因为暴风雨已经如期而至。
约书亚所说的暴雨从黄昏时就开始肆虐了起来,篷车对这种程度的暴雨并没有抵抗能力,他们不得不找了一家名叫“老约德尔”的旅馆暂时避雨。
“哦哦哦,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哦,见鬼,印第安人!”
推开门的老板原本和气生财的脸色在看到草原之风的时候稍微僵硬了一下,等他看到白羽毛和黄厉父女的时候,就直接转身朝着柜台跑去,他的来复枪放在那里。
“嘿,嘿嘿,放松放松,他是开化人!”
约书亚双手摆在胸前做出冷静的手势,旅馆里正在享用晚餐的白人们还是乱了起来,看到一下子来了好几个印第安人,有一部分人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操起了各自的武器,他们可不是那些常年活跃在交易点的边疆人、山区人,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拓荒者,对于野蛮人,他们只能想到如何割头皮,或者如何不被割头皮。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野蛮人!”
老板的来复枪对准了黄厉,在他看来,这个大高个是所有人中最具威胁性的,尤其是当黄厉手中还捏着一把燧发枪的时候。
黄厉一把揪住了正准备发飙的白羽毛,这小子得到了一把心爱的战利品------夏延人的火枪后,便随时准备着要让白人见识见识拉科塔勇士的强大。
“那你应该在门口立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印第安人和狗禁止入内。”
黄厉不慌不忙地冲着老板吐出了伦敦腔英语,用词之严谨,语调之规范,还带上了老派英式贵族的变声,把老板唬得一愣一愣的,而那些拓荒者则纷纷赶忙在地上找眼镜,这腔调和语气,说他是英国来的早期殖民者都有人信啊。
老板的神色放松了一半,他最怕的是嘴里吐着乱七八糟的印第安土语,搞不清楚状况又没办法沟通的印第安土著,那种土著就跟精神病人一样,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话,哪个动作就会触犯到土著的神经,然后下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起来你是一位受过教育的印第安人,我为刚才的失礼感到抱歉,虔诚的基督徒是不会对文明人无故开枪的,进来吧,只要你们能付得起钱。”
只要语言沟通没有问题,老板是不会撵他走的,那帮拓荒者也放低了枪口,这可是独立城,不是西部荒野,这是讲法律的地方,即便不讲法律,身为文明人,身为清教徒,他们也不可能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刚才的行为更多是出于自保。
“你们要几间房?”
老板退到了柜台里面,放下来复枪,脸色变得职业化多了,他的妻子从后面蹿出来,继续为这帮过客们上酒上菜,在大西进年代,他们可是要在这些拓荒者手上赚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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