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提卡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印第安人原本打算离开,这里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可一听乌提卡准备现在就给钱,4个人又转身走了过来,跟白人混了这么久,他们当然知道美元的重要性,如果乌提卡现在就付给他们,他们大可以拿了钱就走人,回到部落去,吉姆托恩再强大也只是一个土匪,他可不敢来招惹土生土长的楚马仕部落,而4000美元,继续相当有他们跟着吉姆托恩再干十年的雇佣费了,对部落来说,这可是一笔相当巨大的财富。
“乌提卡好朋友,你果然不愧为。。。。。。”
“砰砰砰!”
乌提卡一连三枪放倒了没有防备的三个楚马仕人,剩下的那个在发呆了三秒钟后调头就跑,乌提卡冲他扣动了扳机,可子弹已经打光了,他连忙退掉弹壳正准备装子弹的时候,巴托菲尔德抬起了手中的转轮,对准那个楚马仕人的后脑勺来了一枪。
“还有陶德的人,麦肯纳,去干了他们。”
巴托菲尔德吩咐道,三个手下立刻心领神会,搞出这么大的乱子却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巴托菲尔德最好的办法就是玩消失,把所有在场的证据都消除掉,以免让整个加州的警力都加诸到他的身上来。
“别丧气了,没有这些钱,还有那些钱!”
巴托菲尔德拍了拍乌提卡的肩膀,想要安慰这个最好的朋友,可乌提卡今天决定不再买账,他扫开了巴托菲尔德的手,用枪对准他说:
“你骗了我,巴蒂,你骗了我!你到底是谁?”
“你在说什么胡话,乌提卡,我是你的波士、你的老大、你最好的朋友!”
乌提卡此时不是一个人在与巴托菲尔德战斗,苏格拉底、亚历山大、凯撒、拿破仑都在此刻附身,让他不断地摇着脑袋,歪着眼睛,鼻涕眼泪一个劲地朝外冒着,嘴里带着哭腔嚷嚷道:
“巴蒂,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做最信任的朋友,可你,可你还是在骗我,什么10万美金,什么法兰西巴黎,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带我离开这里!巴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来干这些无利可图的蠢事!”
“作为一个墨西哥人,他干的还是不错的。。。。。。举起手来,乌提卡先生!你也一样,巴托菲尔德上尉。”
艾尔罗伊、约翰和六名来自盖博城的警员们缓缓地从荒草坡下冒出头来,他们呈扇形将两人包围,那些小喽喽们自然有来自圣荷西和洛杉矶的30名赏金猎人对付,没错,不是十三人,而是三十人,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就是为了对付巴托菲尔德这个该死的间谍,这个让斯托克顿将军头疼的“墨西哥游魂”。
“上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巴托菲尔德脸色数变,艾尔罗伊在盖博镇可是好好招待过他,为了能从他的嘴里撬出其他间谍的信息,拳头、鞭子、烧红的烙铁,他可一点都没有吝啬过。
“巴蒂,他在说什么?”
“先生,你在说什么?”
乌提卡和约翰都感到有点难以置信,尽管两人的出发点不同,但问的都是同一个意思-----难道说巴托菲尔德不是那个恶贯满盈、杀人如麻的银行劫匪吗?
艾尔罗伊觉得大局已定,以胜利者的姿态开始对他们两宣布他的决定。
“巴托菲尔德上尉,乌雷亚斯将军麾下最得力的游魂之一,21次成功地劫掠加州军费的罪魁祸首。。。。。。你将会被带回圣荷西,接受间谍罪的审判,你将会上绞刑架,而你,乌提卡先生,你是一个该死的叛国者,不过我相信你应该是被巴托菲尔德上尉蒙骗的,如果你能够及时醒悟,我会向市议会求情,不会判处你侥幸,顶多是在我的手下带罪服役罢了,我可知道你是一名很好的枪手。。。。。。”
“艾尔罗伊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约翰觉得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不是说巴托菲尔德是个劫匪吗,手上人命无数,怎么到了现在,又变成了如此扯淡的滑稽剧,艾尔罗伊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劝诱神态不正常的乌提卡。
“我相信你本质上一个爱国者不是吗,乌提卡先生,没有必要跟着这个墨西哥佬朝一条死路上走,现在,你只需要用枪对准这个虚伪的骗子,就不用上绞架,我觉得这样的交易很合算。”
乌提卡露着满口的黄牙,难以置信地摇着脑袋,他转身看向不发一言的巴托菲尔德,手中的枪对准了他。
“我很抱歉,巴蒂,是你骗了我。”
“我也很抱歉,乌提卡,是我骗了你。。。。。。不!”
乌提卡的左手冲着艾尔罗伊甩出了袖口里藏着的匕首,艾尔罗伊手中的枪响了,乌提卡右手的枪连扣六下,约翰连忙去抽腰间的贝利恩,可刚捏在手上就觉得虎口一震,贝利恩被一发子弹打飞了出去。
“咳咳咳~带罪服役。。。。。。咳咳,艾尔罗伊。。。。。。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咳咳咳咳咳,我并不是什么狗屎的爱国者!”
“狗屎,乌提卡,你给我闭嘴,我要带你去墨西哥,我们一起去墨西哥!”
约翰眼皮直跳地顶着一头的冷汗,他身旁的警员们全都倒在了地上**,神枪乌提卡果然名不虚传,他甚至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开枪的,就一发子弹解决一名警员,而他手中的贝利恩则是被巴托菲尔德打飞的,巴托菲尔德扶着倒下的乌提卡,乌提卡的嘴里咳着鲜血,左手紧紧地攥住他的衣领,断断续续地说:
“你这个。。。。。。这个骗子,明明说好的是。。。。。。是巴黎。。。。。。”
“乌提卡,乌提卡!”
艾尔罗伊倒在地上,捂着插进胸口的匕首,大声地对约翰吼着:
“约翰先生,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约翰紧张地盯着巴托菲尔德,他怀中的乌提卡已经逐渐没了声音,攥着他衣领的左手也松开了,他把乌提卡轻轻地放在草地上,扭头看过来,眼中说不清楚是仇恨还是愤怒。
“你就是那个印第安人的弟子?斯科特先生?”
“。。。。。。你见过我的老师?”
巴托菲尔德放下了乌提卡,取下了乌提卡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他翻身上马,扭头看着一地狼藉,说:
“你可没有你老师说的那么厉害,我会去墨西哥,如果你想抓我,就过了国境线再来吧,至少,那时候我能以一名爱国者的身份和你决斗。”
“我会抓到你的,巴托菲尔德先生,我保证,是在墨西哥。”
“见鬼,见鬼,约翰。斯科特,你在干什么,拿着我的枪,杀了他!”
艾尔罗伊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不能任由巴托菲尔德逃走,可约翰就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目送着巴托菲尔德骑着马逐渐远去。
“你这个叛国贼,该死的叛国贼,你和那个印第安人都是该死的叛国贼!”
乌提卡的匕首显然没有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艾尔罗伊强撑着坐起来,用枪对准了约翰,嘴里全是情绪激昂的口不择言。
“我早就知道野蛮人教出来的弟子不会可靠,你们这些蛮荒之地跑来的杂种,我会把你们全部送上绞架!”
约翰举着双手,死死地瞪着艾尔罗伊,相对于“恶贯满盈”的巴托菲尔德,这个道貌岸然地法务官先生现在面目可憎地令他作呕。
“你在笑什么,该死的小爬虫,等你和你的那个野人继父被吊在圣荷西的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艾尔罗伊先生,老师对我说过,叫我别信任你,我以前觉得那只是一个玩笑。”
约翰笑得更灿烂了,艾尔罗伊则更加的莫名其妙,死到临头还给他玩儿这出,这个小子的脑袋不正常吗?
“那又怎么样?”
“有些时候,我觉得还是不要给它们乱吃东西来的好。”
“wtf?”
艾尔罗伊感到后颈上凉风阵阵,当他扭头看去时,一张布满獠牙的大嘴瞬间盖在了他的脸上。
“啊啊啊啊~~”
惨叫声和狼嚎声此起彼伏,当赏金猎人消灭掉劫匪的残党后,匆匆赶到现场,看到的只是一些残肢和内脏,他们摘掉帽子,坐在马上,一脸惋惜地对着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死地喃喃道:
“看起来,法务官先生和他的手下触怒了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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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终抵三藩市()
数以万计的人们还在墨西哥的战场上厮杀,而原本属于墨西哥的土地却已经被美利坚牢牢地握在了手掌中,加利福尼亚、新墨西哥、德克萨斯的移民们在民主党的鼓吹下叫嚣着吞并墨西哥的狂言,只有辉格党在国会里独自嘶喊着战争的正义性问题,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就是怕南方的奴隶州继续扩张,破坏了北方自由州的权益。
在这个舍本逐末的年代,人们那里还有心情静下心来搞建设,大家都被奔腾的热血、战争的红利、一夜暴富的梦想染红了眼睛,但凡有点精力和梦想的年轻人,除了那些实在身体羸弱或怕死的,都嗷嗷叫着奔赴战场去了,试想一下没有了主要劳动力的加利福尼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所以当黄厉他们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三藩市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美丽多姿的加州,一个萧条而没有丝毫朝气的海滨小镇,也敢大言不惭地称为城市,街道上除了一些闲散的无业游民,就是一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拓荒者。
而拓荒者们只是匆匆地前往西头的作为市长办公室的三层小洋楼,领取作为一名美国公民可以得到的100美元贷款,再买下或者探索一番后买下他们认定的160亩土地,便拖家带口地急匆匆地朝着目的地而去。
而其中又有一些人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现农耕非我愿,但愿边患绝,放下锄头,拿起火枪保卫“家乡”,继续烧墨西哥的冷灶。
“这就是加利福尼亚,见鬼,怎么比独立城还不如?”
兰道尔看着周围半歇业状态的商铺,和站在角落里神态猥琐,身无分文的流浪汉,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霍西嘴里那如画般娟丽,如诗般景秀的加州,就是这个锉姿态来欢迎拓荒者的?
“李,我得去要塞军营碰碰运气,否则我带来的东西就得扔海里了!”
兰道尔夫妇打了声招呼,赶紧催着大篷车朝着西边去了,他现在已经彻底商人化了,好运气会不会跟着他的脚步接二连三地出现呢?
黑人夫妇则心怀忐忑地打量着周围的店铺,他们虽然是自由人,但那也就是口头上的自由罢了,他们如果想要拥有土地,还需要有力人士的担保,而最有力的人士,自然是这些本地可以成为他们雇主的商人或者农场主了。
“李先生,我们得去找一份安定的工作,对于您一路上的照拂,我们铭记于心,并会为您祈祷。。。。。。”
黄厉摆了摆手,意思是别整这些有的没的,车队来到城里,也算是到达了一个既定目标,本来就是因为这个既定目标汇聚也在一起的人们,也该好聚好散了。
“去萨特堡的船就要开了,还有没有人上船,这可是今天最后一趟了!”
戴着黑帽子穿着黑制服的船运公司员工站在码头上最后一次呼喊,现在可没有后世横跨圣弗朗西斯科湾的几座大桥,船运公司的经营也非常惨淡,看着码头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大伙总觉得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一大群印第安人的出现让周围的白人有点紧张,不过看在大多数都是妇女和孩子面上,他们没有抓起自己的来复枪,只是躲在房子里观察着这些来者不善的野蛮人。
“他们来干什么?难道东面的土地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吗?”
“难道是来定居的?怎么可能,他们只会在大草原上追逐野牛,会干农活吗?”
“哦,天哪,他们朝着市政府去了,难道真的是来定居的?”
“我可不想和野蛮人成为邻居!”
黄厉领着车队来到了市政府的三层小洋楼前,那些办完手续的拓荒者们原本还聚在门口聊天,一看到他们走过来,便如躲瘟疫一般四散走开,两个杵在门口的蓝衣美国兵紧张地端着枪上前来,用英语吼道: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回到你们的部落去!”
颤抖的双腿可没有他们的语气来的勇敢,黄厉按住了白羽毛抬起的长枪,刚要开口占据道德制高点来训斥一下这些没开化完毕的美国佬,一个长得就一脸欠骂的警长带着当地的治安队员们就冲了出来。
“我是三藩市的警长克洛泽。b。西恩,你们是哪族人,如果你们听不懂英语,我们有现成的印第安翻译,不过他只会说苏族语。”
欠骂的人一般都有同样的特质,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挺胸凸肚,深邃又闪烁不定的智慧眼神,威慑性地特意显露自己腰杆上的短枪,站在警长旁边的一个印第安人连忙用拉科塔语叽哩哇啦地重复了一遍这位牛仔警长的话,看他趾高气昂的样子,想来在三藩市很吃得开啊。
“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野蛮人,你们的酋长怎么会允许你们来到三藩市作乱?”
看着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黄厉觉得自己发生了视觉错乱,这个梳着辫子穿着皮衣和可笑的童裤,踏上增高鞋垫都比他矮了两个头的皮包骨竟然让他回想起了某部经典影片中的那个胖翻译,摇着蒲扇一口一个太君说了的怂样,真是哪里都少不了这种奴颜媚骨的狗杂碎。
和他比起来,王德福的形象都变得高大上了,毕竟他没有在同族面前狐假虎威,很认得清当前的形式,对于这种连自己祖宗姓什么都不知道的杂碎,黄厉一点也不客气,他鸟都懒得鸟这个比白人还自以为是白人的印第安人,直接冲克洛泽警长说:
“西恩先生,你真的认为在身边留一个随意侮辱他人的印第安翻译是一件好事吗?”
印第安人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这可真是同行是冤家,对方当面拆穿了他的西洋镜让克洛泽警长觉得自己丢人了,他冲印第安翻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不够丢人现眼的,滚一边去!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靠着一个眼色就表达了如此多的信息,反正印第安翻译是看懂了,畏畏缩缩地退到了治安队员队伍中去,而克洛泽则换了一张脸皮,一脸“我就是公平正义、我就是好人”的微笑,让手下们放下枪,貌似松了一大口气地样子。
“先生们,这是一位开化人,并非那些想要割掉你们头皮的野蛮人,对于开化人,我们应该保持基督徒应有的怜悯和仁慈。”
说的还好像真有怜悯和仁慈这么一回事一样,你看,让那些淳朴地才拿起枪来的美国农民听得直点头,看来,这个时代,老美的农民和印第安人一样,还带着天真无邪的美丽憧憬,被政客和财团一次又一次利用,咳咳,扯远了,克洛泽算不上政客,也没多少钱,顶多算是他们的走狗。
“好吧,说明你们的来意。”
“响应杰弗逊总统的号召,为开发西部而来。”
“什么。。。。。。什么?”
克洛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于是黄厉又大声地说了一遍,而周围的白人都傻了,旋即又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克洛泽更是笑得夸张,那大胡子快抖掉几根须了。
“响应。。。。。。号召。。。。。。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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