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幽州牧赵逸领导有方,幽州官军将士一心,才有今日形势。
这兵士将全部功劳都说在了赵逸的身上,若是没有赵逸的话,幽州百姓根本不会有信心,得知羌渠部落进攻幽州后,只怕早就往南撤离了。
朝廷官员心中暗暗点头,心说让赵逸担任幽州牧却是英明决策。与刘虞的仁道不同,赵逸走的是霸道。刘虞是以仁慈政策尽力维系幽州与各部落之间的关系,而赵逸走的却是武力威慑的路子。
从长远角度观看,赵逸这种行事作风更适合幽州形势,因为若是仁政维持,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若是部落不满足现状,还是会侵占幽州。
而赵逸这个路子就不同了,若是广宁之战胜利,幽州官军必定名声大噪,各部夷族必定忌惮非常。因为情不敢进攻与因为怕而不敢进犯,两种心理虽是一字之差,却是相差千里。
赵逸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已经将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达到了刘虞与刘焉所达不到的高度。
赵允听了心中暗暗点头,如此恩威并用才是治理幽州的最佳办法。
汉灵帝心中对赵逸也很是满意,幽州可是大汉州府最难治理的地方之一,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赵逸就将幽州治理的如此之好,真是难能可贵。
“兵士可知代郡郡守杨秀?杨郡守政绩如何?”汉灵帝询问了一声。
这兵士心中很是奇怪,皇上为何询问杨秀?他心中虽然很是好奇,却不敢发问皇帝此言何意,只得将杨秀情况和盘托出。
杨秀之名幽州所部官军都知道,但是这与赵逸那人人称道的名声不同,对杨秀他们却是鄙视,尤其是杨秀督战望风而逃的事情,更是兵士饭后闲聊的笑点。
兵士刚想开口说话,何进轻咳了一声:“兵士可要据实回答么,小将军此言关乎幽州命运。陛下有意让杨秀统领幽州兵马。”
此话让这兵士惊讶的失口喊道:“什么?!杨秀统领幽州兵马?他也配?”话说出口后兵士自觉失言,跪地求汉灵帝恕罪。
非是兵士不知规矩,而是何进说的话,出乎兵士的意料,他本来以为汉灵帝是得到州府密报,要将杨秀这个绣花枕头裁撤呢,却没有想到汉灵帝竟然想让杨秀统领幽州兵马,幽州兵马若是有杨秀统领,与敌人交战恐怕就会一触即溃。
统军将领的勇气,也能激励兵士。这兵士是黄巾出身,且是赵逸直属禁卫军中的一名兵士,跟随赵逸征战四方,只要看到赵逸脸上那自信满满的表情,他与身边兄弟就有战胜强敌的勇气与决心。
如今赵逸已经成为了幽州官军的军魂,围困广宁县官军七万兵士十分辛苦,若不是赵逸撑着,只怕羌渠早就冲破官军围堵了。
若是由杨秀统领兵马,幽州大营岂不是要大乱,督战他都被吓的望风而逃,更不用说与羌渠正面厮杀了。
“小将军也是真情流露么,请将杨秀政绩详细说出。”何进听到这兵士那失声话语与张让、赵忠脸上那阴沉之色不同,何进脸上满是笑意,他巴不得这兵士多说一些呢。
杨秀是赵忠妹夫此时,朝内尽人皆知。这杨秀越是不堪,丢的可是他赵忠的脸。作为对头的何进,自然是想看到赵忠那难看的脸色。
传令兵士也知道杨秀在朝内的关系,若无朝中关系,单凭杨秀自己力量,就算做禁卫军中一员普通兵士,都会被踢出去。不过这兵士确实丝毫不惧,并不是说他不惧怕十常侍的力量。而是如今形势已经由不得他了。
若汉灵帝真的将幽州兵马交给杨秀,官军就算攻破广宁县城,也必定伤亡惨重。且作为禁卫军的兵士,对赵逸可是忠心耿耿,自然不希望自家将军辛辛苦苦训练的兵士成为别人的人。
不管是为了赵逸,还是为了幽州大局,这兵士都不会袒护杨秀,如实将杨秀政绩说出。
随着兵士的叙说,何进脸上满是笑意,而张让与赵忠脸色却愈加深沉。
赵允听到兵士所说话语,心中暗暗叹息,赵逸这幽州牧的官职怕是拿不掉了。赵允并没有称霸之心,只希望赵逸安全,所以听到张让建议召赵逸回到京城这话语之时,赵允心中是很赞成了。
虽说羌渠所部如今只剩下了一半兵士,但是拼死力战的匈奴兵士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刺杀幽州牧赵逸,更是众多计策中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一旦朝廷官军群龙无首,羌渠所部残军就有机可乘。
赵逸身边虽然有典韦与太史慈这等猛将保护,若是万一出了事情,他赵允都不敢想象妻子陈氏那悲伤的神情。
“如今幽州三岁孩童都知杨秀乃是一性格懦弱之人,若是让此人统领幽州兵马,百姓岂会安心,幽州大营也必然军心浮动,请陛下三思。”兵士总结了一下,心中念头却是极速转动,心中在想着,待会走出宫殿,自己就快马赶回幽州,将此事告知大人,请大人定夺。
其实兵士已经先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将杨秀斩杀,如今幽州形势复杂,发生夷族刺客刺杀幽州府衙官员之事,也在情理之中。
兵士都已经将杨秀情况说出,作为皇帝的汉灵帝本应该严厉斥责张让,说差点让你们坏了朕的大事。
但是汉灵帝却对自己的阿父、阿母很是照拂,并未严厉斥责,而是挥手说容后再议,遣散了群臣。
见到汉灵帝如此做法,赵允眉头微皱,原本他以为汉灵帝不过是宠信十常侍,所以才纵容他们胡作非为,如今看来事情远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
与其说汉灵帝是被十常侍蒙蔽,倒不如说汉灵帝本身就不是做皇帝的料。没有一点脾气与胆气,颇有些逆来顺受,活像个小媳妇。大汉朝竟然让这种人做皇帝,前途渺茫啊。
任用亲眷做执掌一方生死的州牧,这可是动摇江山社稷的大事。若是按照大汉律例,单凭这点将赵忠凌迟处死都不为过。再不济也应该出言斥责,这汉灵帝倒好,轻描淡写的揭过了此事,而且听汉灵帝的话外之音,还有倾向十常侍意见的意思。这让赵允颇为感慨,心说大汉四百年江山只怕要毁在皇上手中了,将江山治理成如今这样,皇上有何面目见汉朝二十几位先皇。
与赵允的哀怨不同,何进见到汉灵帝如此表现,眼神愈加深沉,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张让与赵忠脸色阴沉的走进宫殿,将门紧紧关死,随后里面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气急的张让与赵忠将桌子上的东西砸的稀巴烂,心中的怒气才缓解了一点。
计划好的事情,竟然毁在了一个小小的兵士手中,让张让与赵忠心有不甘,但此事已经成为定局,张让与赵忠自然也无法更改。皇上不知道杨秀人品,还可蒙混过关,但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杨秀才能,自然不会也不敢将幽州交到杨秀手中,这可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还有那在旁边煽风点火的何进,更是让张让痛恨,他紧握青铜爵,满脸阴沉之色,何进你别落到我的手中,否则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张让与赵忠发泄怒气的时候,门外有人说道:“大人,外院家奴来报,有人相见大人。”
张让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有见人的心情:“不见。”
“额,但是听家奴说那人拿了不少东西。”
听到此话,张让心中火气立刻消去大半,这人可以见。整理一下衣衫,坐着轿子出了宫门来到外院。
每次一进入外院,张让就会想起含烟,想到含烟心中就更加痛恨何进。他深呼出一口气收拾一下心情徐步走到客厅。
第二百三十七章 拐弯抹角()
自从汉灵帝登位,张让等十常侍掌权以来,张让这别院就未断过人,俱是一些请张让帮自己谋个官职的,送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金银、玉器、古董、古籍、古琴种类繁多数不胜数,更有甚者不惜让自己亲生闺女服侍张让,含烟就是其中的一个。
但是送皮料与骏马弯刀的人,张让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身在皇宫,待遇与皇帝几乎一样,要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若不是看着那人还带来了一箱金子,张让早就让下人打发那人出去了。
进入客厅的张让一改在汉灵帝面前谦卑的奴才相,随意打量了这人两眼,也未主动说话,径直坐在锦榻上,心中暗暗琢磨这人的身份与来意。
这是张让的一贯作风,在别人尚未把你看透之前,你就要先把那人看透,只有如此才能制敌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眼前这人虽然身着长衫,但身形魁梧眼神锐利,行走之时步伐豪迈,浑身散发着一股彪悍之气。
这种气质绝不是文人墨客,更像是经历过不少生死历练的兵士。这人难道是想投身报国?
见到张让这一副上位者的样子,此人心中很是鄙视,心说区区黄门内侍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大汉王朝距离败亡不远了。
而且在张让未到之前,他就观察过这里的东西,这客厅摆放的东西,竟然没有一件事凡品,俱是一等一的好货色。
若是将这客厅的东西抢回去,足够自己部落生活五六年的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匈奴军师派来的使者。他心中对张让很是鄙视,但是表面上却没有什么变换,依照汉人的规矩,对张让躬身行礼:“大人必定是张常侍吧?在下有事想请大人帮忙说项。”说话之间这人就将怀中抱着的木盒打开,里面那黄灿灿的金子,散发出夺目光芒,“这不过是定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张让眼睛从金钱上面扫过,暗说这黄金纯度颇高,色泽较之自己府库内的光亮了不少。“我观壮士有龙虎之姿,若我所料不错,壮士应该是习武之人吧?”张让根据这人的气质说出了自己心中猜测,“壮士可是想投身入伍,为我大汉守卫疆土?”未等这人回答的,张让仍然自顾自的说着:“军中升任职位不比文官,需靠战功。我只能保你为一县尉,之后壮士前途如何就要看壮士如何做事了。”
张让此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要他日后孝敬张让的好处多,官职什么的自然比较容易办理。
这人听到张让话语眼睛瞪得很大,心说这张让果然有些门道,能看出我有武艺在身,但是任凭张让想破脑袋,只怕也想不到自己的来意。
如今广宁县城形势危急,容不得有半分迟疑,他并未与张让啰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与来意:“大人搞错了,在下并非是为了官职,而是为了请大人帮我做一件事情。”
话到嘴边,这人却缄口不言,而是用眼睛看了看屋内站立的几个人。
在官场行走多年的张让对这种眼神自然很熟悉,这人的意思是生人回避。“壮士请说,这几人俱是我心腹,有何言语不必隐瞒。”
张让在朝中可谓一手遮天,但是结下的仇人也不少,自然会万事小心,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更是要多加小心。
同时对这人所求之事,心中有些好奇,难道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处理?张让目光闪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类似于处理事情这种请求不同于求官职,县尉之上还有县令、都尉等官职,但是处理事情有第一次不一定会有第二次。张让自然是会多要金钱。
“实不相瞒,在下是匈奴部落将军乃言。今次来到京城就是想请大人在皇帝面前说项,使幽州官军撤离广宁县城,放我部首领出广宁县城。”乃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还说若是张让能办成此事,匈奴部落将发誓永远不再进犯大汉国土,且会将全部金钱送出,作为和谈的条件。
乃言的身份让张让大为诧异,他没有想到鲜卑部落的人竟然找到了这里,同时心中也有些得意,暗说自己名声极大,境外的匈奴部落都有耳闻。
从这兵士所提好处,张让可以看出被赵逸围困在广宁县的羌渠所部只怕是朝不保夕了,他们急需朝廷的撤兵命令。
乃言他们越是着急,张让就越表示无能为力,时间拖得越久,张让得到的好处就越多。他敛去惊讶的神情:“将军请回吧,此时在下无能为力。”
“大人在朝廷只手遮天,只要大人肯开口相助,定能做成此事。”乃言开口说道,在匈奴部落军师交代他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曾说过,让他提防张让坐地起价。如今果不其然这张让果然是坐地起价,这让乃言十分气恼,却又如须卜那样毫无办法,因为如今幽州形势可关乎他们部落的生死存亡。
故而纵然张让坐地起价,乃言也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暂时满足张让的条件。乃言再次将条件增高,说只要张让能做成此事,他们不仅将部落内三分之一的金钱双手奉上,还会将部落最神骏的骏马送给乃言。心中却是对张让很是怨恨,待到日后我们大军攻破洛阳,这院落内的一切都是我们匈奴部落的,到时候定要将张让千刀万剐,以报今日之仇。
对于匈奴部落来说,神骏的战马比金银可是珍贵多了,有了神骏的战马,他们可以劫掠金银,但是有金银却不一定能买到好的战马。
与匈奴兵士的观念不同,张让对那三分之一的金钱倒是很感兴趣。如今羌渠部落已经伤亡过半,如今这半数残逃回部落,十数年间对大汉皇朝也不会有丝毫威胁。
再者说赵逸所立的功劳已经够多的了,若是再得到这个功劳,张让怕自己会压制不住赵逸这个人才,在这个时候适可而止,或许也不是坏事。
但是让张让头疼的是,如今朝廷内近八成官员,都赞成赵逸继续攻击羌渠部落,就连张让收拢的一些大臣,也同意赵逸进攻羌渠部落,这让张让很是气恼。尤其是自己的乖宝宝汉灵帝,竟然也有倾向官员的念头。
此次张让之所以失败,绝大部分原因在于所选统领幽州兵马的杨秀太不堪,若是他在幽州有点名声,何进怎敢如此行事。
可惜的是十常侍外戚官员虽然不少,但都是些骄奢淫逸之辈,欺压百姓克扣军饷,这种事情他们做的很优秀,但却没有能带兵打仗之人。让杨秀担任代郡郡守,张让与赵忠的本意是锻炼杨秀成大器,日后可以掌管更多的兵马。
担任郡守半年以来,赵逸的名声是越来越响,但是杨秀的名声却越来越臭。使得每次接到幽州奏报的赵忠都想打杨秀几个耳光,不止一次对张让说,若赵逸是自己的妹夫,那该有多好。
“依在下看来,我汉朝与匈奴部落乃是兄弟之邦,双方之间应该和平共处。但贵部首领竟然做出破坏你我两部关系之事,从这点来说,我部官军就算将你部兵士尽数诛杀都不为过。”张让谴责一下羌渠的罪行,言外之意只有一句话,匈奴部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们咎由自取,与大汉皇朝根本毫无关系。
“虽然贵部首领如此行事,在下却从未劝说皇上继续攻击贵部。但朝内八成官员都赞成斩尽匈奴兵士,在下却不过一个人,势单力孤啊。”张让摇头叹息了一声,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乃言听到张让这抱怨之言,狠了狠心,再次提高了好处,若是张让能做成此事,乃言答应会将部落半数金钱拱手相送。心中对张让趁火打劫很是不满。这人贪得无厌,若是首领脱困,定要给他一个报应。
半数金钱张让已经很满意了,沉郁的神情立刻舒展,笑逐颜开的招呼乃言入座,说自己也不想两部开战,无论哪方死伤兵士都不是他张让愿意看到的。
他让乃言在这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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