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谁养活中国 王治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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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谁养活中国 王治安著-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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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尔夫球场建设中。
  成都人在追赶时髦方面,是决不逊色的。在这股热浪中,该市相继建成了两家颇具“国际标准”的高尔夫球俱乐部。一家为“四川国际高尔夫球俱乐部”,另一家为“青城美国乡村高尔夫球俱乐部”。从名称看,确实喜人、诱人,也是值得热闹一番的。更有诱惑力的是,首座“迷你型”开放式高尔夫球俱乐部练习球场,也于1993年的岁末,接待客人,它就是成都森华双流高尔夫球练习场。这个练习场,与国外和港台地区相比,属于中等档次,长200米,宽150米,占地2万多平方米,规则球道40个,可同时容纳40个人练习打球。
  兴建高尔夫球场,要占去大量的土地。一个18洞穴的国际标准的高尔夫球场投资一亿元,占地1000余亩;若建一个36洞穴的高尔夫球场要投资2亿元,每年的养护费还需1000万元人民币。也就是说,我国要兴建100多个球场需耗资100多亿元,占地10余万亩。
  减少10万亩土地,意味着什么呢?
  这种资源的损失及其补偿,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算清的。按照经济学中有一个“机会成本”的概念,建一个球场,就要放弃1000亩土地生产粮食和蔬菜的机会,而把这种资源用于少数人纯消遣性的娱乐中,值得吗?
  经济学家、农业科技专家是反对的。他们通过周密考察后,指出:建设一个高尔夫球场要砍掉树木,推平山头,种植草坪。草坪养护完全靠自动喷灌,一系列的设施,庞大的配套工程耗资更多。
  对建设上百个高尔夫球场,经济学家、农业科技专家们认为,高尔夫球场投资大、占地多、消费高,国内已建成的球场效益不好,他们呼吁“高尔夫球热”应该降温。
  高尔夫球运动,在日本发展最快,然而反对高尔夫球运动的人和建筑商之间最尖锐的冲突也发生在这个岛国。这是为什么?
  在报端有一条经济电讯,可以很好地回答这一问题,不妨录下:
  “东南亚国家最近均纷纷严格禁止建造新的高尔夫球场,因为保护草地青翠,高尔夫球场需定期喷洒农药,结果污染环境,其代价很难弥补。这些禁令同样适用于申请建造高尔夫球场的外商。”
  高尔夫球运动带来污染,世界各地的反对声日益高涨。
  全球反对高尔夫球运动组织,是从1993年开始发展为世界性“无高尔夫球日运动”的。据英国《独立报》1995年4月30日撰文写道:“这个组织是在日本商品蔬菜经营者森田的鼓动下,开始这项活动的。这位日本经营者看到他的菜日益受到污染,他种植的蔬菜相继死去。他还发现邻近的高尔夫球场排放到他农田的水会有令人忧虑的深浅不一的黄颜色。调查发现,这是高尔夫球为了使球场保持翠绿而施放的化学物。”
  “在那一年年底,森田同20位环境保护者在马来西亚开会。为了解决这个被称为‘世界上最严重的环境问题’,会议决定成立全球反对高尔夫球运动组织。自那以后,这个运动日益壮大,并在许多国家积极开展活动。”
  有点阴错阳差,这项活动别人反对,我们却匆匆忙忙大肆兴建,难道不值得深思吗?
  “愚昧消费的悲哀!”这已是别人回眸发出的警示。
  我们为什么不吸取教训呢?
  要分析,这和一些人的文化氛围、民族意识是有着密切关系的。
  热浪滚滚,还涌现了传播封建迷信、追古、仿古的一些世俗之徒,在广大农村掀起“乱建庙宇热”、“人造景观热”、“修坟热”等等。别处有座“关帝庙”,我也要建“关帝庙”;三峡有座“白帝城”,我也要造“白帝城”?东山有座“土地庙”,我也要修“土地庙”
  人们利用文化铺垫,发展经济;利用文化名胜,广揽游客、外商,来树立自己的形象。深圳是座新兴的城市,文化资源贫乏,便集中华民族文化之大成,兴建了“锦绣中华”、“中国民俗文化村”等微缩景观,成为经济、文化发展的“窗口”。的确,它为深圳的繁荣起了很大作用。在文化名城武汉市有座黄鹤楼,近几年又举巨资,大兴土木,建起了“楚城”,显示出中华民族文化的博大精深。有了深圳和武汉,随之一哄而起,兴建“人文景观热”在全国比比皆是。记者从旅游、文化等单位获悉,人造文化景观,盲目上马,占用大量土地,带来的弊端让人忧虑。项目雷同,质量低劣,缺乏宏观调控,也不看旅游者的感观和兴致。据统计,仅仅是西游宫全国就有30余个,在北戴河、秦皇岛等地,还计划要造15个。无锡、镇江、武汉已有“三国城”,全国又有不少地方争相修建“三国城”。小小的成都市,兴建的“白帝城”、“西游宫”,就有七八处。先建的,还有人好奇,去观看;后建的,已知没有什么艺术价值、观赏价值,游者寥寥无几。成都所建的人文景观,全占用的是良田沃土。这些工程太多了。有的项目不仅内容雷同,而且相距不远,比如,圆明园遗迹的复创为“世界之窗”的第二期工程已在深圳建设,毗邻的海南,又按1:10的规模,兴建圆明园的全景。有这个必要吗?
  中华大地,人造景观知多少?自从深圳“锦绣中华”一炮打响之后,各种人造文化景观,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大有你争我夺,欲夺天下为己之势。而且一个比一个规模大,名字响。沈阳的“中国八卦城”,浙江新昌县的“中国大佛城”、北京昌平县的“老北京微缩景园”,江苏无锡的“世界奇观”,都是占地面积大、投资大的工程,耗地惊人。据统计,全国仅20处人造景观,就占地3万多亩。
  “老外”在笑话我们,群众唾骂我们:“唉,这些人是不是吃错了药?”
  “人造景观热”占去了大量的土地,而另一个“建庙风”不仅占去了土地,还为搞封建迷信活动,提供了方便之处。
  乱建庙宇之风,是一个全国性的举动。有个省近几年来,全省未经批准新建的大型寺庙,多达48座。这还不足为奇,有个省修建中等规模的庙宇121座。某省,有些地方几乎村村建庙,有的村还不只一处,什么“土地庙”、“城隍庙”、“关帝庙”、“娘娘庙”,大搞封建迷信活动。四川有个县,238个村,竟修建“观音庙”、“土地庙”、“龙王庙”、“山神庙”等20余种庙宇150余处,占地2万多平方米,其中耕地占一半以上。
  建庙宇,钱从哪里来呢?在银川肥沃的平原上,会发现村庄旁、路两边、田间地角,新崭崭的“土地庙”、“娘娘庙”之类的东西,四处可见。据了解,建庙宇的钱是各家各户摊派,每户人出资一二百元不等,而且干部找出“理论”蛊惑人心,叫“破财免灾”。在辽宁某村,大兴土木,一个不大的村,竟建庙宇8处,耗资8万余元,平均每户出150元。据说农民的收入相当一部分都用在敬神弄鬼之类的“愚昧消费”上去了。
  这类事,不胜枚举。面对这些举动、弊端,群众在大声呼喊,不可低估,不能姑息啊!它不仅大肆占用耕地,浪费土地资源,更为严重的是,他们要把群众引向何方?
  灾难深重的人类
  1994年7月17日,凌晨。
  雨,如同天漏,哗哗哗直往下流。狂风席卷,刮断了树枝树干,仿佛整个地球都在旋转、颠簸。
  一声惊雷,把我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西,看不准南北
  咔嚓!又一声霹雳,暴风雨撞破玻窗,向我的床头袭来。
  啪!啪!窗户在摇摆,扑打着窗棂,雨更大了。指头大的雨滴,从缝隙中杀了进来。
  我不顾一切,先向前面的阳台冲去,决定关上窗户,堵住暴风雨,折腾了几次,才插上了插销;随即又向后阳台奔去,可那里的窗户已经打烂,只好听任雷声、雨水向屋里涌来暴雨从凌晨三时,一直延续到天亮。我躲在门内,惊呆地望着电闪雷鸣心,沉甸甸的,好像有一种不祥之兆:人类的大灾大难即将降临。那倾盆大雨,不说落一两天,即使落上七八个小时,就够成都平原“受用”了。“大暑”刚过,秧子在发蔸,包谷在扬花,大春作物经过几度天旱的折腾,才刚刚恢复元气,若再来第二次打击,怎么得了呀?我心中在嘀咕。
  人类,灾难深重啊!
  四川
  1994春天以来,四川的旱象,是历史上罕见的。灾情首先从长江的源头发作,随即“灾星”四起,祸及川南、川东、川北,川中若再有瘟神降临,“天府之国”的一亿多人民,用什么充饥呀?
  对此,我不敢继续往下想。近几年的四川,虽然工业生产时起时落,好一阵,歹一阵,而农业生产出现了好势头。令人欣慰的是粮食丰收,粮草供应充裕,农民,给城里人,也给四川的“父母官”争了气,拿了脸。“家中有粮,农民不慌。”农民有吃有喝,城里人也沾了光。人们常常爱说一句贴切的话:“农民为四川争了气!”
  这一切毕竟已成为过去,已成为历史,今年如何呢?明年如何呢?将来如何呢?凶吉难卜!许多关心农民、关心时局的人士,总是用审视、谨慎的目光提出许多疑义。
  仿佛,天随人意。不多时,暴雨突然停了,风也住了。雨过天晴,东方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记者出身的人,似乎有种怪癖,看报如同一日三餐,须臾不离。尽管今天是星期日,天一晴,我仍耐不住,急急忙忙向报社走去,对当天的大报小报,一睹为快。若有一天不读报,便心神不安,仿佛生活中缺了点什么。
  在报社,我打开当天的《人民日报》,一篇令人吃惊的文章闯入了我的眼帘,我不禁眼睛睁大了。文章的标题是:《联合国一报告称当今世界三大难题:贫困、人口膨胀、环境恶化》,文章说:贫困、人口迅速增长和自然环境恶化,将导致全球性的社会、政治和经济混乱。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能够避免贫困、人口膨胀和自然环境恶化而造成的不良影响。目前贫穷国家面临的种种问题还没有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重点,这一现象必须尽快改变。如果不努力消除贫困、人口过剩和环境恶化的影响,用不了几年,这种恶劣影响必将导致社会分裂、经济混乱、政治动荡,从而直接威胁国际民主化进程和世界稳定。
  在中国,如今还有8000万人没有摆脱贫穷。世界上,挣扎在饥饿线上的人就更多了。
  1994年,仿佛是个灾年。“上帝”赐给人类的“祸星”太多太多:
  相传,“太空之吻”彗星和木星相撞,祸及地球,弄得人类一派惊恐!
  非洲的霍乱使人成批死亡,给人类又添了一份忧患。
  我国地域辽阔,地理条件和气候条件十分复杂,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灾的国家。
  墨子说:“一谷不收谓之馑;二谷不收谓之旱;三谷不收谓之凶;四谷不收谓之馈;五谷不收谓之饥馑。”
  自然灾害,特别是新中国诞生前的百余年间更加频繁,更加严重。
  自1840年以来的百余年间,水、旱、风、雹、虫、震、疫等灾害,几乎年年都有,只是受灾的面积有大有小,灾情程度有轻有重而已。至于因洪灾泛滥,而跨州连郡“尽成泽国”,或因连续干旱而“赤地千里”的大灾巨篲,也是史不绝书。据粗略统计,黄河、长江洪水泛滥,平均两年漫决一次,或将大批农田吞没,或将百姓冲入大江;淮河流域,更是“大雨大灾,小雨小灾,无雨旱灾”,“十年倒有九年荒”的民谣,成为这一地区的灾难史。史沫特莱在《中国的战歌》一书中,她对旧中国的连年灾难有过这样的描述:旧中国是一个“军阀混战,河水泛滥,饥馑连年的重灾区,好几百万农民被赶出他们的家园,土地卖给军阀、官僚、地主以求换斗粮食,甚至连最原始简陋的农具也拿到市场上出售。儿子去当兵吃粮,妇女去帮人为婢,饥馑所迫,森林砍光,树皮食尽,童山濯濯,土地荒芜。雨季一来,水土流失,河水暴涨;冬天来了,寒风刮起尘土,到处飞扬。有的城镇的沙丘高过城墙,很快沦为废墟。”
  新中国成立之后,灾害虽然有所减少,但“上帝”仍然将“灾星”留于人间。
  中国,年复一年的洪灾,祸星不灭,灾难深重,1994年全国又有一批省受到洪灾的骚扰。请看以下纪录。
  广东
  哗,哗,天上之水不可挡!
  1994年7月25日,一连数日的暴雨,西江出现了解放以来的第三次大洪水,北江汛情也十分严峻。肇庆、清远、茂名、深圳、珠海、中山等地出现严重的灾情。江河水位急涨,都已大大超过了警戒线。西江、北江和珠江三角洲面临高水位的严峻袭击。
  仅茂名、肇庆、清远等三个市,就有195个乡镇人口达315万人受灾,洪水毁坏房屋47万多间,全省经济损失逾30亿元。
  这已是该年第二次洪水泛滥了。6月25日,洪水、海潮和四号热带风暴席卷全省,损失惨重,才过了30天,灾星再次降临,对南粤大地再次进行洗劫。
  连日的山洪暴发,造成化州、阳山等地多处山体滑坡,导致公路切断,果园、良田、房屋被埋,死亡村民20余人。绿油油的2000多亩良田,转眼变成了泥石流堆砌的场所。
  湖南
  古城长沙的历史,将永远记住1994年的6月。
  当南太平洋强劲的暖湿气流猛然冲进江南腹地的时候,6月的天穹被撕裂了,连续6个昼夜,湘江上游暴雨如注,千江交汇,万物遭秧。
  “黄河之水天上来”。6月20日晚,正是龙王港抢险最为激烈的一夜。狂暴的洪魔,残酷地刷新了湘江水位的历史纪录。洪水撕裂防洪堤,通进绿岛,浸过堤垸,吞噬着两岸数万亩良田。
  只一夜工夫,有100多栋村舍在咆哮的湘江水中倒塌,造成数千群众无家可归。浙江
  浙东沿海人民,在1994年8月21日晚,遭到17号台风的袭击。17号台风如虎似狼,向浙东扑来,风力超过了12级,又值天文大潮,导致大风、大雨、大潮三碰头。
  温州的水文资料表明,这次灾害为190年以来未遇的一次大灾害,受灾人口达1100万,倒塌房屋80多万间,冲垮海堤500多公里。
  辽宁
  7月13日,辽宁西部普降暴雨,流经锦州境内的大凌河、小凌河河水猛涨,水流量超过大堤防洪能力近一倍,锦州市数百万人民的生命财产遭到严重威胁。
  沧水横流显本色。锦州市委书记张鸣岐带领军民抗洪,以身殉职。一位新闻战线上的年轻记者杨晔,也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黑龙江
  暴雨成灾,洪水横行。地处最北面边陲的黑龙江省连日暴雨,遭受了近百年来历史上最惨重的水灾,有47个县市损失相当严重。
  广西
  地处西南角的广西,有14万公顷作物被洪水冲毁。
  在中国大地,6、7两月是洪水逞豪,人为鱼鳖的两月。时至8月,天一反常态,万里晴空,出现了暴雨之后的暴热。
  国家防汛抗旱总指挥部8月15日发布的第19号汛情旱情通报说:8月份以来,江淮、长江中下游地区降雨持续偏少且持续高温,南方旱情持续发展,全国受旱面积已由8月初的1.7亿亩,发展到2.43亿亩,从川东至长江口一带旱情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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