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诡异,目标直指农马。这个团光团,就是张煜的元神了,因钢牙的修为尚未到达修成元神阶段,所以钢牙身躯炸开时,张煜的元神再次保留了下来。这一次,他要俯身到农马身上,想要成功俯到农马身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当悄然靠近农马后,张煜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元神不由有些微抖,这是因兴奋引起的。另一团黑色光团,则是之前被他吸取了的龙元,现在失去了宿主,龙元要回归本源了,它的本源,就是临死的黑龙。比张煜快了一步,龙元首先融入黑龙身体里,顿时间,黑龙肚腹那破开一道大口子眨眼间便愈合起来,紧跟着,黑龙龙鼻里喷出两道龙息,它醒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后方黑龙已醒的张煜此刻还在兴奋之中,只差一步,他就东山再起,到时他会变得更强更恐怖。“啊!糟了,黑龙醒了!”
突然,一声叫喝震住了他。一看,原来是白老道指着自己后方一脸惊恐。“糟糕,怎么把它给忘了!大家小心,黑龙比张煜可要难对付的多。”
“啊!它想对农小子做什么?它……”
听到众高人的惊呼声,张煜有些惊愕,突然间,他心中一栗,元神急忙回头,看到的,却是一个能吞掉世间任何事物的血盆大口。“啊……”
张煜惊声惨叫,但谁也无法听到他的声音,因为他现在只是个元神,就连普通人也无法伤害,更别说抵抗黑龙这张血盆大口。随着“啵!”
一声轻响,张煜这个比鬼尊更为强大的魔头,从此成为历史。黑龙咬碎了张煜的元神后,龙眼淡淡看了众人一眼,再看看晕过去的农马,龙吟一声啸吼,龙躯一卷,忽然飞上了半空。众人不解,以为黑龙要使出什么厉害的攻击手段,纷纷摆出应付架势时,却看到半空之中的黑龙龙尾一摆,翻腾着没入了蓝天白云里,不一会就消失在众人眼线之中。这一战后,“六池山”损坏严重,本一座山被分成两座,山顶上更是毁的一塌糊涂,加上附近有人听到龙啸声,于是,“六池山”从此不复存在,被当地人改称为“龙啸双子山”除了怕死退出的几十个“守龙一族”外,跟守龙一族长老上山的“守龙一族”族人全军覆没,其中死的最冤的,就数那些被阮秋章等人打昏弃之不理的族人了,但是天意如此,有些事就是令人无可奈何,是以阮秋章这些高人,也没有放在心上。自此,“守龙一族”的传说与争斗,终于告一段落!
尾卷 墓葬 第七章 师徒
“六池山”一战过去十天。道尸与黑龙的出世,并未给世间带来变化,一切的一切,依然在如常运转着。与张煜最后一战,农马和夏方天皆是受了重伤,经过精心调理和照护,两人终于在沉睡了七天之后醒转过来。这时,阮秋章等一众人已经回到旁脉赶尸人的驻扎地。在阮秋章等人赶往“六池山”的这段时间里,“圣主军”终于被阿业所领导的正道军所击溃,这也难怪,因后期大股赶尸界的人得玄素真人请函后赶来相助,再加上“圣主军”失去了主心骨,两军对垒,“圣主军”几乎一触击溃,在不用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圣主军”或死或被或抓,很快就结束了这场张煜一手导演出来的闹剧。阮秋章等人回去时,阿业与莫小灵正在商讨撤退事宜,本以为终于可以鸣鼓收兵歇一歇,却不想阮秋章等人给正道带来更为震骇的消息。道尸,到底无法阻止他重临人间,正道的末日,也在悄然来临。这天,农马正在营帐里调息疗伤,阮秋章走了进来。师徒俩对视一眼,有些尴尬。虽然农马三天前已经醒来,但因为阮秋章繁于应付其他门派高人,师徒俩直到现在才见上了面。沉默了好一阵,农马低下头,几次想喊声师父,却觉得心中堵着一块石头般,一句师父怎么也喊不出来。“和丫头回来吧。”
阮秋章突然用有些微抖的声音说道。“啊?”
农马有些意外,呆楞着看着阮秋章。“怎么?真的打算和师父从此一刀两断?”
阮秋章苦笑一声,这还是他这辈子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不!”
多少日子里,农马做梦都忘不了重回“绿叶庄”实际上,阮秋章对他而言,就跟慈父一般,他是个被父亲赶出家门的孩子,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现在父亲放下身段要他回家了,这是他期盼多久的事啊。“我……弟子……”
农马从床上“扑通”一声跪倒在阮秋章身前,两眼湿润,声音颤抖的有些不成声:“弟子……弟子……”
看到农马这个样子,一向自负冷傲的阮秋章竟也是老眼湿润,有抖动的手摸了摸农马的头发,语带泣音:“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你们不在,为师真的很……寂寞,每一晚,师父都会梦到你和丫头,每一天,师父……都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你们,看到别人家过年过节是给父母……长辈请安,一家……团团圆圆的坐在一起吃饭,师父这心都要碎了,唉,一切都怪师父,一切都是……师父的错……”
阮秋章极少流露真情,但是,五年来的思念,让他变了,他这番话,确确实实是肺腑之言,比起农马对他思念,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番话下来,他的眼泪就忍不住流淌而下。突然间,农马发现,阮秋章真的老了,老的他有些不认识,只是五年的时间,是什么让阮秋章老的如此的快?老的如此彻底。“师父……一切都是弟子不好,当年要是……弟子……”
农马已经泣不成声了,阮秋章的真情流露,令他更是心痛,实际上他一直都很清楚,阮秋章当年的那番话,全都是为了他。“回来吧,和丫头一起回来吧,你们两个永远都是为师的好弟子……”
师徒再聚,阮秋章老泪纵横,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渴望,如此的期盼。两师徒对视许久,之间的种种是是非非,种种纠纷,也在一刻化解。说起张小露,农马猛然醒悟,阮秋章还不知道张小露的情况,要是他知道了,不知得多痛心。但是这件事迟早要被他知道,想了想,农马还是决定说出来。“师父,露儿她……”
农马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阮秋章对面之后,便将五年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也将张小露的情况一一详细说了出来。果然,张小露的状况令阮秋章面色大变。“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丫头真的……”
阮秋章激动的两手不住哆嗦,他万万想不到,张小露竟然变成那副模样。“师父……”
农马神色哀伤,他很明白阮秋章此时的感受,因为他每一天都承受着这种感受。“丫……丫头……丫头……”
看到农马那哀伤黯然的神情,阮秋章明白,张小露目前的状况可能要比农马所说的要糟糕的,此时此刻,他对自己当初赶走农马那番行为感到无比的后悔,甚至在内心里大骂自己。好半天,阮秋章忽然一抬头,问农马道:“丫头现在在哪?”
“在‘高寨村’旁的高野林里,这五年来我都安居在那里,弟子离开时,留下白师姐的一个弟子照顾她。”
“嗯,好,咱们即刻动身,为师要瞧瞧她的情况,哦,对了,你马上去通知玄素真人,还有白老道他们。就说待会随咱们一起动身前往高野林。”
农马一听就明白,阮秋章这是打算给张小露治病去,叫上这么多高人,其实也就是想人多主意多。不过,在离开高野林时,他就已经从陈文公那里得到治疗对策了。“师父,治疗露儿的对策弟子已经找到了,不过……”
“找到了?不过什么?”
阮秋章有些意外,张小露可是少了一魂,这种情况他根本束手无策,叫上玄素等人,也正是为了听听他们的意见,想不到农马已经找到对策了。也该说命运弄人,陈文公说过,若能找到“青松门”的上古神器“转相神壶”的话,他就有救治张小露的把握,如今陈文公已经驾鹤西去,这世间上谁还能有这个本事?“不过,能救治露儿的文公,已经死在了‘六池山’上了。”
“什么?”
知道阮秋章不知其中来龙去脉,农马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罢,阮秋章长叹一声,许久无言。就在两师徒为张小露的事情伤透了脑筋时,莫小灵和白晓婷从外头走了进来,在两人身后,还跟着带着斗笠的一男一女的人。“农师弟,你看是谁来了?”
白晓婷满脸喜色,说着话,让出身后两人。“谁啊?”
农马此时心情并不好,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打扰更让他不悦。“呵呵,一段时间不见,脾气好大啊。”
那带着斗笠的一男一女笑说着,两人同时摘下了斗笠,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农马回头一见,不由跃然起身,一脸激动,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不见的苗嫣然与赤炎!苗嫣然与赤炎的事他已听白晓婷和阿业说过,这两人之间羁绊,较之他与张小露同样是剪不断理还乱。为了追求苗嫣然,赤炎竟能风雨不改的天天挑战苗嫣然,他对这份感情的那种执着,当真令人佩服。农马来到两人身前,上下打量了老半天,间赤炎一脸神彩奕奕,笑容之中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幸福之意,他已经明白了五分,在看看苗嫣然,只见她一脸嫣红,眼神之中含波脉脉,笑容之中同样带着幸福之意,农马顿时完全明白了。“恭喜两位师兄师姐了,恭喜你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啊?你怎么知道?”
苗嫣然有些吃惊,她与赤炎走到一起这件事,还是几天前才发生的,除了尼姑庵里的人外,几乎没人知道,想不到农马竟也知道。“呵呵。”
农马微微一笑,拍拍赤炎的肩膀,说道:“赤师兄,这段路走的很辛苦吧?”
赤炎闻言瞧了瞧身旁的苗嫣然,笑道:“堪比登天。”
“哈哈哈……”
农马止不住大笑,只不过,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与凄楚。“你别把人家说的像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
苗嫣然故作微怒,到底她和赤炎是如何走在一起,赤炎又是如何打动了她那已死的心,一切皆已成谜,不过,这两人打一开始便是两情相悦,能走到一起,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尾卷 墓葬 第八章 前往高野林
闲事聊完,是说正事了,农马请四人入座,叫外头弟子送来一壶茶后,问道:“赤师兄和苗师姐这次前来所为何事?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阮秋章也有同样疑问,他看了看苗嫣然,问道:“苗丫头,你那个怎么也死不了的师父呢?”
苗嫣然闻言一笑,知道阮秋章指的是收留她的那个静心师太,“多谢师叔关心,师父她老人家安好。”
“哼,那个老尼都快成妖怪了,活了一百多年都死不了,整一个老妖尼。”
阮秋章这话可算是大大的不敬,但苗嫣然听了却一点都不动怒,原因在于她知道阮秋章与静心师太之间的两人。“这次我们前来,其实是为了道尸一事。”
待阮秋章话音一落,赤炎正色说道。“哦,你们也知道道尸重临人间的事?”
阮秋章和农马颇为意外,这世间上,修为不到玄素真人和阮秋章这个境界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道尸重临人间的事的。“嗯,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我们到这里来,也是受命与她老人家。”
“哦,想不到那个老妖尼的本事也有长进了,说吧,她有什么话让你们带来?”
“这次来,师父她老人家要我们带言给阮师叔,她叫师叔不要管这个事。”
“什么?这叫什么话?那个老妖尼念经念呆了吗?”
阮秋章一听火就大,什么叫他“不要管这个事”这是看不起他吗?“阮师叔,您别生气,我师父说……”
苗嫣然似是有难言之隐,看了看众人一眼后,她还是决定说出来:“我师父说,如果你管这个事,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纷纷瞧向阮秋章,心中皆是一震。阮秋章亦是有些震骇,与静心师太作了多年的邻居,他很清楚静心师太的为人,这个老尼虽平时不问世事,但只要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实。“哈哈哈,老妖尼的笑话我不爱听,什么叫我有姓名之危,与道尸斗,死太正常了,难道其他人就不会死了?老妖尼一把年纪了还总是妖言惑众,唯恐天下不乱。”
阮秋章勉强一笑,心中却已相信了九分。“师父……”
农马将信将疑,但更多的则是担忧,好不容易跟阮秋章师徒重归于好,他可不想阮秋章有什么事。“阮师叔,有些话您可能不爱听,不过我师父说,你的死会带来另一个灾难,这个灾难可比道尸要严重的多,所以……”
“好了,别说了,什么我的死都带来灾难,你师父就是爱胡言乱语,老妖尼年纪大了,脑袋瓜子也不好使了,真是一派胡言,这世间上又有什么东西能比道尸更难对付?老妖尼知道吗?”
苗嫣然摇摇头,确实,阮秋章说的没有错,就目前来说,在各种道经典籍中,还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道尸更难对付,实际上她也对自己这个师父的话将信将疑。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阮秋章挥手一摆,对莫小灵说道:“莫丫头,你去把去过‘六池山’的前辈们都叫来,就说我有事和他们相商。”
“是!”
莫小灵不知所为何事,但还是恭敬敬了一礼后,退下去传召众高人。“农师弟?怎么了?叫这么多人来,发生什么事了?”
白晓婷好奇,去过“六池山”的高人可都是一等一的道界高手,一下子叫这么多人来,可见事情不简单。“唔,我们打算回去高野林。”
“高野林?啊,难道是小露师妹的事?”
一听到高野林,白晓婷即刻明白过来。“嗯。”
农马微微点点头,神情尽是无奈,其实,比起道尸,他更在意的是张小露。“小露师妹怎么了?”
见农马脸色有异,苗嫣然担忧询问,她对张小露印象不错,自在“六池山”见过她后,她就打从心底喜欢张小露这个活泼而又开朗的小师妹。要农马再次说出心中的痛楚无疑是一种折磨,白晓婷深知这一点,急忙将赤炎和苗嫣然拉到一旁,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两人听罢,久久无语,难怪农马会如此神伤,一想到张小露那张每时每刻都笑嘻嘻的脸容,苗嫣然和赤炎就深深感到一阵阵心痛,他们不知道张小露究竟变成什么模样,但从白晓婷的描述中,他们就可以想象,张小露一定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两人瞅了瞅了农马,欲想上前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想想,还是作罢,免得再次刺痛农马。不一会,白老道、玄素真人、苗南凤、灵雾真人等一众高手相继到来,就连阿业、南娅和南宫雪也来了。“阮老弟,叫老哥来所为何事?啊,农小兄弟,你伤怎样了?”
玄素真人一进营帐就只对阮秋章师徒俩好脸色,对其他人则爱理不理。在他的眼中,在场之中唯有阮秋章和农马的修为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这也算是他的一种性格上的怪癖。“啊,多谢前辈关心,伤势已无大碍。”
农马急忙让起座位,请玄素真人入座。玄素真人也老实不客气,营帐之中只有三把椅子,除了阮秋章和灵雾真人外,谁还敢坐着面对众人。阮秋章心里惦记张小露,也懒得说些废话,开门见山:“诸位,这次请大家来,是让请诸位随我到高野林一趟,详情路上我会慢慢向大家解释。”
一听阮秋章的话,苗南凤就是一皱眉,问道:“秋大哥,什么事这么急?难道你打算现在出发?”
“没错了,现在就出发,请大家给我和劣徒一个面子。”
说话间,阮秋章站起身来,瞧样子只待众人一答应就马上出发。已农马和阮秋章这对师徒俩现时的威名与地位,说真的,还真没人敢不给面子。不过在座的人都与师徒俩或多或少有些渊源,就算不看师徒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