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山胡根本不理会农马,在他眼里,农马只不过是个胆小无能的废物。他扯起嗓子就喊:“呐,各位听好,今天老子要在这里给你们这帮笨蛋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呢?没错,就是站在你们前面那个脓包小子,当年他贪生怕死,为了狗命活下来,他亲自将……”
“**你个鸟蛋,给我闭嘴。”
董山胡喊得正起劲,底下农马再也按捺不住,抢过身旁一村民手中的大刀,咆哮一声就扑向董山胡。
谁也不曾想到,农马会突然冲出去,手提大刀就朝董山胡砍去。董山胡被吓了一跳,连忙闪避,刀子刚好砍在他面前的地上。董山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差点就要了他的命。不等他反应过来,农马的第二刀又向他劈来。董山胡怎么说也是个刀口舔血过日子的山贼,虽被农马的凶狠吓了一跳,不过他闪避的同时也回过神来,他忙举起手枪,对着形同猛虎下山的农马就是一枪。
“啪”的一声响,这边阮秋章大惊失色,那边山贼们大声喝彩。阮秋章见董山胡举起手枪时就暗叫不好,无奈与农马尚有一段距离,他根本来不及救人。这会儿还以为农马就要倒在血泊之中,却意外的看到地上掉落着一只手握手枪的手,接着,便响起一把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原来是农马抢在董山胡开枪之时跃上半空,就那一瞬间,他刚好躲过花生米。半空中,被气昏的农马丝毫不犹豫,刀子从空中砍落,硬生生把董山胡的手给削掉。
见到董山胡的惨样,村民们拍手称好,而山贼们则怒气冲天,叫骂着就要冲上去和农马拼命。丘野一见,忙喝道:“住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他掏出一张符,扶起董山胡说:“当家的,忍着点,贫道先给你止血。”
说着,丘野把符贴在董山胡手臂断口处,念出口诀,符纸闪出一片火花,董山胡疼得大叫爹娘,泪水鼻水一个劲往外涌。时间不大,一股焦肉般味道散发开来,众人细看,董山胡的伤口已是一片焦熟,不过他手臂断口虽是焦黑肉熟,血已经止住了。
董山胡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比起断手,止血要疼上几倍,就这么一会他已经脸色发白,身上脸上尽是汗水。他抬起头朝农马看去,心中还道:“妈的个巴,这脓包怎么变得这么狠?”
这一看立刻让董山胡怒上加怒,只见农马一脸茫然,正瞧着手里那把大刀发呆。瞧那意思似乎还不知他自己做了什么。
“你他娘个狗王八,敢把老子的手给砍掉,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董山胡一生中也会过无数强敌,虽不能每次获胜,却可全身而退。今天在阴沟里翻船,怎能不怒。他推开扶着他的山贼,也不管伤口处的剧痛,抄起狼牙棒单手挥动着就砸向农马。
农马这会还在疑惑,忽听董山胡对他又吼又骂,顺眼一看,董山胡就如地府恶鬼,面目狰狞的朝他狂扑而来。他吓得“妈呀”一声,转身就逃,方才他早被董山胡的惨叫声惊醒,见董山胡的手不知被谁砍去,而自己则不知何时手提大刀,刀口上还鲜血淋漓,他就一阵木然。现在董山胡找他拼命,他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自己砍掉的,自己什么时候砍的?
阮秋章看着农马被董山胡追的团团转,心里不禁琢磨:“这小子方才见董山胡要揭他的不堪往事就性情大变,变得凶猛异常,这会清醒了却比脓包还脓包,到底当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救命啊!”
被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农马眼看自己就要被董山胡逮到,吓得他惊呼求救。
被打断思路的阮秋章冷哼一声,说:“他的一只手已被你斩落,你还怕什么?用“天门功”跟他打。”
“不行啊,弟子打不过他,救命啊。”
对与农马的呼救,阮秋章根本无动于衷,好几次农马差点就要被狼牙棒给扫到,他也冷眼以对。农马越躲越害怕,看情形阮秋章是铁了心不肯搭救,自己再不想出办法对付董山胡,那明年此时将会成为他的忌辰。正想着,农马觉得背后劲风阵阵,往后一瞧,不禁脸色大变。董山胡的狼牙棒又从后面砸来,这一次速度之快,如同迅雷疾电,农马避无可避,眼看脑袋就要开花,突然阮秋章的声音传来:““斗罡降尸””
“斗罡降尸”是“天门功”八大招之一,字诀“伏”与“天门功”农马早已练得滚瓜烂熟,形势已由不得他细想,他转过身,在狼牙棒即将砸到他脑门的那一刻先按住狼牙棒右侧,接着以巧劲往右一推,狼牙棒立时轨迹一改,擦过他身旁砸在地上。
狼牙棒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董山胡虎口立时被震得一阵酸麻,他内心惊讶不已,眼前这脓包只是一年不见,竟练成一身奇怪功夫。刚才那一击,自己已是出尽全力,纵是武林高人,也要避其锋芒不敢硬接,想不到只是被他这么轻轻一推,就化解了自己竭力的一击。
农马亦是一脸惊讶,自己虽是听从阮秋章的指示出手,但他未曾想到,“天门功”竟是这般好使。不等阮秋章再指示,他趁着董山胡还未举起狼牙棒,使出“七星神踢”往董山胡的侧肋就是连抽三脚。董山胡直感肋骨连断三根,疼的他差点透不过气,一个站立不稳,跪倒在地。
“七星神踢”是以“抽”为字诀,对尸邪时用腿功最是容易踢中尸邪后腿被其抓住,这腿要是被抓住了,多半就凶多吉少。是以“七星神踢”的攻击方式就是抽,击中目标后脚急速回收,就似鞭子一般。
农马一招得手,心中大喜:“没想到我的功夫这么好,趁他伤要他命。”
他举起手里大刀。一脸嘲笑的对董山胡说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今天我就要替我父母报仇,你受死吧。”
要说农马这人也就一持强凌弱的货色,人家比他强比他凶,他连哼一声都不敢,一旦他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对手,就忘乎所以,得寸进尺。这不,他把大刀高举,却不知这是武家大忌。现在的他,已是门户全开,毫不设防。
董山胡这种人虽鲁莽粗野,不过经验可不比农马那般浅幼,他一见这天赐良机,扔掉狼牙棒,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就朝农马脸上扔去。农马“哎呀”一声,被突如其来的沙土扔中眼睛,眼睛立时传来一阵酸痛,泪水直流,睁不得开眼。董山胡趁机滚到到那只断手处,拿起手枪大笑:“他娘的臭小子,老子这次也让你去见你父母去。”
阮秋章见农马做出愚蠢举动时就已知不妙,等董山胡使诈捡起手枪,他也同时射出一道黄符。眼看黄符就要射中董山胡,不料从旁边也射来一张黄符,丝毫不差的击中自己射出的符,两符凌空相碰,迸发出一阵火光,未等落地,已是燃烧殆尽。
“草仙道兄,他们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你是前辈,何必出手相助。若是技痒,那咱们也来玩玩。”
阮秋章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出手阻挡。他怒喝一声:“放你个屁。”
说着连射出三道符,直指董山胡。
董山胡也不知这些符的威力如何,正打算该不该躲,丘野已跃到他身前,对他说到:“开枪,我来对付这老道。”
说着拿出一张如桌面大的黄布,网住急射而来的三道黄符,迅速包成一团,往天空扔去。包着黄符的黄布刚扔出,就爆炸开来,四下飘落着燃烧的火团。
就在这时,枪声也响了起来。
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二十章 董山胡之死
“小马……”
听到枪声,阮秋章如暴怒狮子,怒啸着狂扑而上,自己一心想让农马亲自报仇雪恨,如果农马在这里反而被杀,他绝对会一辈子内疚的。
丘野自是不会让阮秋章上前坏其好事,他迎着扑将而来的阮秋章,运足全身功力,推出一掌。阮秋章虽怒不乱,见丘野这掌气势磅礴,也不敢托大,全力相迎,两个高手各使看家本领,双掌对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两人各退三步。
丘野首先心中惊诧:“好厉害的怪道,他用了什么奇怪内功?不是真气却刚猛无比。这怪道实是难缠的很。”
阮秋章的惊讶也丝毫不低于丘野,他一向对于自己的本事持傲自信,想不到今天竟与一个无名之辈碰了个平手。
“***,你是什么人?”
正当阮秋章寻思如何对付丘野时,董山胡的声音响了起来。
丘野闻言亦是好奇,转身一瞧,只见一个黑衣人倒在农马身前,农马却安然无恙。显然是黑衣人替农马挡了那一枪。阮秋章这时也看到黑衣人,这黑衣人他见过,在“猫子林”时他就曾追其好一段时间,只是不知这黑衣人到底是谁,竟肯舍身救农马。
农马现在也是惊魂不定,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被董山胡暗算,眼睛睁不开时就已心知不妙,等到枪声响起,他不禁哀叹自己就要英年早逝。可是等了许久,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等眼睛恢复过来,一眼就看到倒在他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倒在地上,叫痛连连,农马见状,欲扶起黑衣人,他的手刚碰到黑衣人,就听黑衣人怒道:“别碰我。”
黑衣人绝对想不到,虽然她故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可是农马还是听出了自己的身份,只听农马惊喊道:“师姐!”
“什么?你是丫头?”
听到农马的惊喊,阮秋章也是震撼不已。想不到那丫头会一路跟来,难怪在“猫子林”时就觉得眼熟。原来是这丫头在捣蛋。想到这,阮秋章不禁大怒:“丫头,真的是你吗?”
黑衣人闻言浑身一颤,缓缓扯下蒙脸黑布,怯怯说道:“师父……是是我。”
黑布下,正是张小露。
董山胡正听的不耐烦,突见黑衣人扯下蒙面黑布后露出一张娇柔动人的脸,他欢喜叫道:“哈哈哈,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小娘们,看你长的又白又嫩的,待老子收拾完这个脓包小子,就把你娶来做压寨夫人,大爷包你一辈子吃喝不愁。”
张小露闻言大怒:“谁想做你的压寨夫人了?你出言不逊,师弟,你给我去教训他。”
农马一听,一脸为难:“师姐,他可是有枪啊。”
“枪怎么啦?你看我不是中了一枪吗?还不是没有事。上去揍他。快去!”
张小露越说越怒,看农马犹豫不决,对着农马就是一声怒喝。
农马被张小露一喝,吓得连连说是,他甚少看见张小露这般愤怒,看她这般生龙活虎,也不知子弹打到她什么地方。
“妈的,有种就来啊,老子这次看有谁替你挡子弹。”
见农马欲上前找自己拼命,董山胡举起手枪,喝道。
“别怕,他的枪里没子弹,揍他。”
张小露似是一副不揍人不罢休之样。农马也不知该不该信,踌躇着不敢上前。
其实,张小露说对了,董山胡早就开了枪,只是枪里没子弹,不然他也不会听农马和张小露废话这久,不过现在他只有一只手,装不了子弹。只好虚张声势。张小露一语道出他的弱点,他也是心中担忧,见农马犹豫不前,董山胡吼道:“你他娘有种就来试试看,来呀,走得越近,老子打得越准,来呀。”
阮秋章也看出其中猫腻,说道:“他的枪里没子弹,小马,快杀了他。”
“但是……”
“但是什么?机不可失。快去。”
张小露见农马还扭扭捏捏不肯上前,趁农马站在她身前,双手用力一推,把农马推出好几步远。
董山胡见农马真的靠上前来,忙朝着手下大喊:“快杀了这小子,还愣着干嘛?”
他的话,已经暴露了事实,农马哈哈一笑:“原来真的没子弹了,看老子不把你砍成碎片。”
说着,举起大刀就冲上前去。
山贼们一见当家有危险,怪叫着一拥而上。阮秋章见势大喊:“大家给我杀了这群畜牲。”
随着村民和山贼们的加入混战,场面是一片大乱。阮秋章这时也不再保留,与丘野是碰在一块,在他们交手的方圆十米之内,谁也不敢进入,两人一掌对一拳,一脚对一腿,斗的是难解难分。丘野边战边寻思,现下情况对他极为不利,若不想方设法,自己可能就要命丧于此。
又是与阮秋章对接一掌,丘野趁着退势,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符,说道:“既然咱们手脚功夫分不出高低,那就道法见真章吧。”
说完,手运乾坤圈,黄符顺势在半空停列成一个圆圈,丘野接着脚踏太极圈,双掌一推符圈,大喝一声:“接贫道的“两极水火阵””
符圈在半空中越转越大,阮秋章瞧的明白,符圈分以太极两仪,一边细水如刀,一边烈火如梵。这要是挨着了,不死也重伤。在外人看来,符圈去势迅猛,阮秋章被逼得后退不止。实则阮秋章边退边脚下画符,眼看符圈就要把阮秋章一吞而没,只见阮秋章突然喊道:“瞧老道破你符圈,“七星斗罡点””
原是阮秋章在地上画出来的符阵,突然喷出七道金红光柱,直接打在符圈上,符圈又转了几圈,突然燃烧掉落。丘野也是没想到阮秋章破得这般轻易,心中暗叫厉害。
阮秋章破招得手,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朱砂,双掌摩擦,大叫一声:“接老道的“指路天门印””
话为落已跃至丘野身前,对着他的脑门就是双掌拍去。丘野见阮秋章双手发出金红光芒,心下大骇,他还为见过人的内功可以运至这般极致,有心闪躲其锋,却奈何不及,只好运起全身功力,顶着扑面而来的刚猛之风就是一接。
二人双掌一碰,发出“嘣”的一声巨响,阮秋章退了五步,丘野退了七步,差距虽是不大,胜负却见分晓,丘野直感体内真气如脱缰野马,在他经脉里四处乱撞,这一拼,他已是受了不小的内伤。反观阮秋章,虽是满脸红晕,却依旧气息如常。
见丘野脸色发青,阮秋章冷冷笑道:“看你的修为也算是不浅,本是不该命丧于此,但你杀我兄弟,又与山贼为奸,死在我手上也算对的起你了。”
说着,阮秋章又运起双掌,准备再来一次“指路天门印”
另边的山贼和村民们已是杀得昏天暗地,山贼虽只有那么十来个,却凶猛无比,与五十多个村民战成一团,竟是杀得胜负难分,相信山贼们要是多上十来个,这些村民定会被杀个片甲不留,不过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这些山贼再是凶狠,也架不住村民们的群殴,先是一个山贼被几个村民用棍子给打死,接着,陆续有山贼被村民砍死或砸死,不消片刻,十几个山贼全部惨死。而村民们虽也是死伤十几个,脸上却一副兴奋之色,这些人都是些年轻力壮的青年,早在“子牙村”杀过山贼的他们已没有最初的那种害怕。众人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冲进山寨里。里面,还有百多个山贼,对他们来说,除了害怕留下日后祸根外,还有就是想杀人以泄长年来被山贼欺辱的那口气。
“要杀就杀,他娘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村民们窜入山寨里不久,一把怒声响起。正是被农马一把按在地上的董山胡发出来的。骑在他身上的农马,这是已是两眼通红,嘴边挂着诡异笑容。在他身后的张小露一个劲的喊道:“师弟,不要。快住手。”
阮秋章正想对丘野下死手,忽听张小露的话,偷眼一瞧,原来农马又陷入疯狂。丘野本是心中寻思如何逃走,见阮秋章被其分散注意力,急忙掏出一张黄符,念了几句口诀,往阮秋章丢去。阮秋章一惊,回神应对,却不想黄符还未近前,突爆出一股浓烟,把四周的一切全笼罩在浓烟里。阮秋章大叫:“不好。”
这时丘野的声音却在远处传来:“草仙老道,算你有本事,咱们的帐还未完,贫道一定会再来会会你的。”
想不到丘野会以烟遁逃跑,阮秋章也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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