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章为找出杀害农志刚的山贼,许多旗号的山贼他都清楚。
“对了,张家的酬劳呢?”
看农马点着头,阮秋章想起农马还未把钱交给他。
“啊,在这里,九个铜板。”
农马说着,掏出九个铜板。赶尸人带徒弟每赶一次尸都会分些酬劳给弟子,让弟子手头不至于没钱花。而死者亲属封的红包一般师父是不会讨回的,毕竟那是平安钱。阮秋章看了一眼,说:“算了,517Ζ你现在跟师父出来干活,也不能让你买什么都跟师父要钱,这些都给你吧。”
农马心中苦笑,虽然阮秋章把钱给了他,不过这原本就是自己的。
“怎么?嫌少?”
见农马并无喜色,阮秋章问道。
“不,不是。弟子……第一次收到酬劳,高兴的忘形。”
“嗯,本来还想叫你别收那妇人的钱的,既然都收了,那算了。”
阮秋章的话让农马一愣,他不是视财如命吗?什么时候这么慷慨了?
“师父……弟子没收那妇人的钱。”
农马心想阮秋章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坦白也无妨。
“你没收,那这钱?”
“是弟子的。”
“唉,算了,难得你有仁慈之心,这也是好事,赶尸这行赚的是死人钱财,做之有损阴德,所以多行善积德也是必须的。”
虽然阮秋章嘴上说得好听,不过他内心想的却是,还好是铜板不是银元。
不想阮秋章原来这么好说话的农马农马欣喜非常,只要阮秋章不是那么贪财的人,那以后除了自己可以捞些油水外自己还可以救济下自己看顺眼的人。阮秋章见农马喜形于色,打击道:“别以为以后可以妄自拿主意乱来,这钱凡是一个银元以上的,就是人家穷到一家人只穿一条裤子,你也必须收。”
正在兴头上的农马一听,心里暗道:“还以为你真那么同情穷苦人家呢,敢情是嫌少不在乎啊。”
这一夜,师徒二人找了家客栈,一躺下床就睡得死死的,几日来的奔波的确让他们劳累不堪。
“子牙村”是一个小村子,村中人口不过五百,村子被一条河流分成两边,这条河流一直流到万山镇,而阮秋章的绿叶庄就是在小河的下游。“子牙村”形成的时间并不久远,听村里年老的人说,这个村中是百多年前才形成的。这里地势得天独厚,资源丰富,所以生活在这里的村民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早晨,农马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他皱皱眉,踌躇半天才爬起床,口中喃喃说道:“吵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了。”
半夜里他才睡下,大清早就被吵醒,这让他很是不爽。
坐在床上摇摇晃晃的他还为清醒,就听房门“嘭”的一声,接着冲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指着农马怒喝道:“就是他,和那老头一起来的就是他。”
农马突然被这么一吓,倒是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几个怒气冲冲的人,他怯怯道:“呃……你你们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是不是和那个傲慢的老头一起来的?”
其中一人走到人前说道。
“是是啊,我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来人对阮秋章的称呼甚是不客气,农马心中一惊,难道是师父惹祸了不成?
“什么事,你们还敢说什么事,哼,原来他是你师父,那更好,带走!”
前面那人说着,与另外几人走上前就架起农马。
农马大叫:“等等,先让我穿好衣服。”
一个架着他的人一听,顺手拿起农马的衣裤,也不等农马穿上,架着边走边为他套上衣服。
等来到客栈大厅,农马首先就看到阮秋章坐在中央,正悠闲的喝着茶,在他的四周则围满了村民,这些村民对着阮秋章叫吼怒骂,却无半个人敢近前半步。仔细一看,阮秋章身旁的四周地上摆着几张符,就是这几张符让村民不敢近前。
“老头,你再不从实招来,我们就让你这个徒弟上西天。”
那几个人把农马架到符圈外,不知何时拿来一把菜刀,架在农马的脖子上威胁着阮秋章。
“师师父,您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们了?要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就快道歉吧。”
农马脖子被菜刀这么一架,他的腿好悬没软下去。
“笑话,我们昨夜才刚到这里,我有什么功夫去惹他们了。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是普通村民我就不敢动手,快把他放了。”
阮秋章说着,从怀里拿出几张符,就要动手。
村民一看阮秋章来真的,亦是害怕。这老道很是邪乎,刚开始把他从房里架出来他还一脸疑惑,等来到大厅大伙还没和他讲几句话,他就暴跳如雷,硬是把架着他的几个人打趴下。大伙一看动手了,想冲上去来个群殴,却不想这老道不慌不忙的扔出几张符圈了个圈,这个符圈大伙无论如何就是跨不过去,现在老道又要使出邪术,村民自是犹豫不敢上前。
就在阮秋章扬起手时,客栈外传来一把声音:“阮道长切莫动手。”
阮秋章闻言,把手放了下来,等那人一进来,阮秋章冷笑一声:“原来是姜村长,不知本村的村民到底跟我草仙道人有何过节?看我老道好欺负是吧?”
姜村长笑道:“阮道长言重了,这是误会,误会而已。”
说着向架着农马的那几人说道:“还不把道长的徒弟放了。”
那几人一听,急道:“村长,就是他们来了才……”
“好了,这不是他们做的,你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眼前这位是谁你们知道吗?他就是天官门的掌门————草仙道人。”
阮秋章的名气更多在权富人家之中流传,所以姜村长说得虽慷慨激昂,村民们却不以为意。
“好了,快把人放了。我可以保证不是他们做的。”
看到那几人还不愿意放人,姜村长气恼道。
几人相视几眼,把农马放下来,姜村长向来说一不二。惹急他可没好处。
姜村长搬了张椅子,和阮秋章坐在一块,看了一眼阮秋章说:“还望阮先生海涵,这事也来的巧,刚好让你们给撞上了,所以村民才会误会你们。”
阮秋章招呼农马坐下,并不理姜村长。村民看着恼火,心说这老道也太目中无人了。不过姜村长却是不以为意,看阮秋章不理他,他给阮秋章倒了杯茶说道:“阮道长可想知道村民为何如此喷怒?”
对村民的无礼行为阮秋章很是不满,他听姜村长这般低声下气的,就知道有事求他,不过他的气还未消。有心气气村民,是以依然不理姜村长。不过有一人要让他失望了。
农马直到那把菜刀移开他才止住哆嗦的脚,一听这是场误会,他很是好奇:“不知村民为何迁怒我们,还请村长说来听听。”
见农马说话不合时宜,阮秋章冷哼一声,把农马吓得头往回缩两分。姜村长抓住这个机会,说道:“村里从早晨开始就出现有人呕吐不止,并且有人脸色变青,四肢抽搐不停。”
“哦,那就是发羊癫疯了,这也能算到我们头上啊?”
阮秋章又是一声冷哼,插嘴道。
“要是一两个人也不会惹村民发怒,问题是有一百多人都出现这种情况,几乎每家都有那么一人。而且村子里的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出什么毛病来,所以大伙才以为这是中邪,而阮道长又是昨夜才到此地,所以……”
“所以就以为是我们干的。”
阮秋章说着,扫视一下村民,眼神充满轻蔑。
“阮道长,这不是个误会嘛,大伙也是因亲人病倒了才会方寸大乱。您看能不能帮帮忙?”
阮秋章虽是个赶尸人,不过在驱邪降魔这一手也是赫赫有名,能让他帮忙的话,那问题就可以解决。
“可以,五十个银元。”
在场所有都愣住了,这老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包括农马,也心中暗骂:“五十个银元,抢劫啊。”
五十个银元已可换五十担大米了。
“怎么?嫌贵?那算了。”
阮秋章不理吃惊的众人,淡淡说道。
“啊……五十个确实……”
姜村长被阮秋章的话惊醒,不过这五十个银元的确让他无能为力。
“每家凑一点不就行了,一百多人呐,不算多。”
见姜村长和村民一脸为难,阮秋章笑道。
就在姜村长还想讨价还价,人群中突然传来嘈杂声,接着有人喊:“又有人中邪了。”
阮秋章闻言忙起身上前观看,倒下的是一位年轻女子,只见这女子脸色发青,两眼翻白,口中不断溢出墨绿色唾沫,四肢僵硬颤抖不停。阮秋章眉头一皱,说道:“这是中了“腐毒””
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十六章 灵阳气
农马凑过来问道:“师父,什么是“腐毒””
姜村长也是好奇,他也从未听过“腐毒”这种东西。
阮秋章并不解释,把女子整个人翻过身,扶起她的头部,让女子上半身离地,下半身则贴在地上。阮秋章看了四周围观的村民,说道:“过来两个人,就这般扶住她别动。”
人群立刻出来两个人,扶住女子,一动不动。
阮秋章放开手后,对农马说道:“小马,去房里拿来毛笔、黄纸和朱砂。”
农马点头照办。接着阮秋章又道:“姜村长,你叫人去拿一些竹子和空心麦穗,要多些。另外叫人马上去把中毒者带来,还有,去熬足够这些人吃的糯米粥来。”
村民见阮秋章说得似模似样,许会医治一样,忙分头行事。等农马把东西拿来后,阮秋章先写了张“敕令神火符”把符贴在女子后腰上。接着用朱砂笔在女子额头点了一点朱砂印。
“你们抓好了,别让她挣脱。”
农马站在女子背后,嘱咐两个扶着的人。
看到二人点头,阮秋章在女子背后连点几下,接着运掌慢推,众人看得十分清楚,女子的脸开始由青转后,特别是那点朱砂印,更是红的鲜艳欲滴,红的诡异。两个抓紧女子的人渐感女子在挣扎,而且力气越来越大。
农马站在阮秋章侧面,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不知其他人是否也看到,此时阮秋章的手正发出金红光晕,而那张“敕令神火符”亦是发出金红光芒,随着阮秋章手中光芒的增亮而增亮。
女子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正当抓着二人以为就要抓不住时,女子“呃噗”的一声,吐出一团墨绿色黏稠的液体,接着一股奇臭难闻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客栈大厅。大伙一闻,男的捂鼻皱眉,女的则转身干呕不敢再看。
这时前去取竹子和麦穗的村民回来了,一进客栈就皱眉打喷嚏。阮秋章说道:“把竹子点燃,用空心麦穗让她一人闻,等她醒过来再让她喝碗糯米粥就可以回去,几天内最好不要近水。”
众人一一照办,不久女子醒转过来,脸色虽有些惨白,但人已恢复正常。大伙看到阮秋章真把人治好,纷纷跪求阮秋章为自己亲人治病。这些人各说各的,场面是混乱不堪。
“好了,贫道已经说过,把病者都带到这里来,只有你们凑出五十个银元,我都给治。”
听的心烦意乱的阮秋章拍桌喊道。
村民一听,纷纷点头,这家出一个,那家出两个,很快就把钱数凑够,这其中,姜村长出了十个银元,他是村长,吃公家饭当是出的最多。
阮秋章一个接一个的治,一直忙到日落西下,一百多人总算治完。
待村民一走,阮秋章一阵晃悠,站立不稳。农马见状忙扶住阮秋章,担忧道:“师父,你没事吧?”
阮秋章脸色忽白忽红,声音有气无力:“没事,只是耗力过度罢了。”
姜村长也过来问候:“阮道长,你忙了一天都没吃饭,待会在这里设桌酒席,你先歇息,好了就叫人去叫你。”
阮秋章一听摆摆手,说道:“酒席我就不吃了,待会我弟子替我出席就行,他会告诉你一些事宜。你也辛苦了一天,不用陪贫道了。”
说着,在农马的搀扶下回到客房里。
一进房,阮秋章就说道:“小马,你待会告诉村长,让村民这几天别乱吃东西。喝水时也要试试是否有毒。还有让他查查村民这几天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师父,您的意思是?”
“我怀疑这里有个高人,而且可能是个茅山道士。”
阮秋章躺在床上,疲累不已。
“师父意思是说那“腐毒”是那茅山道士干的?”
茅山道士向来守正除邪,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农马不是很相信茅山道士会做这种事。
“为师也不能肯定,不过“腐毒”是茅山道士用来驱尸的手段,其他赶尸人根本不知这种东西是怎么来的。”
“师父,“腐毒”到底是什么?”
听阮秋章那话的意思,似乎他知道“腐毒”是什么,农马好奇问道。
“在“猫子林”你还记得为师说过丛翁这个传奇高人吧?他就是茅山道士。”
阮秋章并不直接解释,反而问起农马。
农马点点,那小棺材里的东西早让他记住这个奇人了。想不到他是个茅山道士。
“为师曾听他说,“腐毒”是用尸虫的血液和尸体腐肉养出来一种蚯蚓制成的,蚯蚓属土,具有轻易结合地魂的特质,当把蚯蚓养得形如凉瓜时,蚯蚓的身体就会像牛肉一样,韧而劲弹。听说这种蚯蚓的肉极其鲜美。把肉制成粉末喂尸体,就能驱尸防腐。不过人吃了就会像村民那样,若不及时救治,那些人都活不过今天。”
以尸虫血腐肉喂蚯蚓,这些人为了能随意驱尸,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农马想着全身一抖,这么恶心的东西村民怎么会去吃呢?难怪阮秋章吩咐叫他们不可乱吃东西。
“师父,看你身子十分虚弱,是否跟你可以发出金红光芒有关?”
想到几次看见阮秋章竟可发光,农马顺便问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
阮秋章听到农马的话,原是虚弱的样子一扫而尽,“嗖”的一声坐立起来,抓住农马的肩膀紧张问道:“你说什么?你能看到吗?”
农马被阮秋章吓了一跳,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之样,现下又一脸激动。
“弟……弟子在“猫子林”时就见过师父几次手指发出光芒,莫不是谁都可以看到吗?”
被阮秋章抓得肩膀生疼,农马欲挣脱却丝毫不动。
阮秋章听到农马的话,突然哈哈大笑:“奇才,奇才啊。好,好啊。”
也不知阮秋章高兴什么的农马露出不解之色,心道:“我是奇才?笑话了。”
“短短一年你就能看到“灵阳气”天官门有传人了。哈哈。”
看着阮秋章乐不可支的样子,农马问道:“师父,“灵阳气”是什么东西?”
“那非是东西,是我天官门的独特内功。当“天门功”练到一定程度时,就可自然看到。”
看农马一副迷惑不解,阮秋章解释道:“就像一些武林高人,他们会用内力,而茅山道士和赶尸人用真气一样,“灵阳气”是我天官门独一无二的内功,亦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一种内功。”
“为师花了三年才可看到“灵阳气”这在历代天官门人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不想你竟可用一年就看到“灵阳气”奇才啊。”
阮秋章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七个弟子竟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若是农马能学会他的所有本事,天官门定可发扬光大。
“既然同是内功,那“灵阳气”再特别不也和其它内功一样性质?”
阮秋章如此夸大“灵阳气”让农马很是不解,因为世上不管内功如何,皆练自于丹田。
“这你可想错了,天官门之所以独树一帜,就是因为内功不是练之于丹田真气,而是以每个人都有的“三灵灯”来作内功。”
农马听着就是一愣,“三灵灯”在一年前他去乱葬岗练胆时就听阮秋章说过,人的身上皆有三把火,一把命数火,位于首额,主命数。一把护命火,位于左肩,主运数。一把阳气火,位于右肩,主人气。这三把火道家就称之为“三灵灯”三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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