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圣斗士- 第55部分

“天空！天空！”从第一狱到第八狱，原以为再也无法看见地面天空的鬼魂都叫喊了起来，他们如有默契似的，一个骑在另一个的身上，顷刻搭着好几百座人梯。他们高举着可怕的双手，向着天空不断爬去。

“天空！天空！天空！天空！”

“哈哈哈！”看着众鬼魂的模样，撒加大笑起来。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天空，那么我就让地府升起来吧！”撒加的小宇宙立即膨胀起来，覆盖了整个地狱。

“哄哄哄”，仿佛受到上万台机器同时推动，整个地狱竟然真正升了起来，向着裂开的冥界天空撞开。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地狱终于破地而出来，如一座高峰似的，巍然耸立在大地上。

“冥界也好，大地也罢，即使是天空，也是我所毁灭对象！千百年来，宙斯将我们提坦打入塔而塔罗斯，地狱的最深处，永远看不见阳光，永远没有食物。如今，一切都要改变了，改变了。”撒加凛然地宣告，宣告着一切的终结。

“请不要这样。”在飓风和雷鸣中，珀瑟芬终于挣扎出来，向着撒加伸出了双手：“撒加，请你醒来吧。”她的眼神清澈，温柔之中透着无比的坚强。

“笨蛋！”撒加一扬手，一团烈焰打在珀瑟芬的脸上。女人最珍惜的东西，熊熊燃烧起来。“笨女人，你还愿意呼唤撒加么？”

“我愿意的，不管我变得怎么样！”尽管脸上在燃烧，但珀瑟芬还是伸出了双手，温柔地看着撒加。

“真是奇怪。”看着珀瑟芬，撒加终于有了一丝困惑。“在你们面前的，分明是敌人。为什么你们要如此相信她。

“因为我爱他。因为我相信他。“珀瑟芬轻轻的说着。灿烂的小宇宙突然燃起，她脸上的火焰消失了，四周的飓风和雷鸣也被小宇宙逐开了。珀瑟芬缓步走了出来，走向撒加。

“你不是别的人，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是撒加！”

“不错。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们也不会放弃。因为我们相信，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什么堤丰，而是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撒加！”

史昂挣扎着，从飓风和雷鸣之中冲了出来。

“撒加，虽然在十三年前，你亲手杀害了我，并冒充我统治了圣域十三年；但是，在受到冥王召唤的时候，我还是将进攻十二宫的任务交给你，因为我相信你，你会是真正的圣斗士。结果，我的信任，得到了最好的回报。如今，我会坚持我的信任，撒加，你醒来吧！”

“可恶！”撒加一把抓起史昂，恶狠狠地说：“史昂，你就不怕死么？”

“怕，我非常怕死。”史昂突然笑了：“虽然我活了261年，但是，我还是想活下去。能够出生在这个世界真好啊！”

“哪怕像地狱一样的环境，也是好的么？”

“是的。我出生的地方，就是嘉米尔高原。那里长年寒冷，大部分动植物都是无法生存，而我就是出生在那里，在那里辛苦地活着。活着，有时真的很苦。但是，既然出生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多么痛苦的过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活下去，为了将来有一天，能挺着自己胸膛对自己说：活着真好，能来到这个世界，真好！”

在史昂面上，露出了水晶般清澈的笑容。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既然这样喜欢活着，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战斗？”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对自己说：活着真好，能来到这个世界，真好！”

史昂坦然地走到撒加，挺起胸膛。

“动手吧，撒加。像十三年前那样，一拳将我杀死吧！”

“不要啊，史昂老师！”穆大叫起来。

“不要紧的，穆。”史昂微笑着说：“一切都是由十三年前那个错误决定引起的，那么，让一切重演，让撒加和我都有一个机会吧。”

“很好。十三年前，你死于我手；那么十三年后，你也同样死在我手吧。”

撒加举起拳头，史昂没有动，珀瑟芬也没有动。

穆大叫起来：“珀瑟芬，你动手阻止撒加啊？”

“白羊座黄金圣斗士，请你放心。”珀瑟芬坦然地说：“撒加也许做错事，但是绝对不会做错第二次！”

“很好！让你们为信任撒加付出代价吧！”撒加没有再犹豫，一拳打了出去。

血花四溅。

“怎……怎么回事？”

撒加惊讶地看着手中的拳头，那拳头居然停了下来。

“谢谢你们，谢谢！”

自撒加体内，突然燃起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小宇宙，那股小宇宙带着光芒，带着温暖，也带着霸气和愤怒。

那是属于撒加的真正小宇宙。

“不可能，不可能！”撒加体内的堤丰大叫起来：“撒加体内的灵魂不是被消灭了么？怎么会还有这么强大的小宇宙？这股强大的小宇宙就像……就像积蓄已久的小宇宙。”

“我赌赢了，堤丰。”史昂微笑着说。“你知道么？为什么我们一直都不攻击撒加的身体，因为我们相信，撒加的灵魂一定在继续努力，努力寻求对付你的方法。所以，我们不想让他的身体受伤，以免影响他。”

“什么，你们竟然……这么相信他？”

“是的。”珀瑟芬微笑着说：“撒加他啊，只要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哪怕灵魂痛苦地出血，他也是会坚定不疑。难道你没有发觉，你入侵撒加的身体，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么？这完全不符合撒加的做法。所以我们明白，撒加只是在等待，在积蓄力量而已。”

“你们……你们……”

“既然我们的力量多么微薄也好，我们已经成功消耗了你的小宇宙。让冥界升上大地，你的力量已经明显减弱了，堤丰！”史昂厉声喝道：“撒加，消灭堤丰。”

在撒加体内，突然绽放出五彩光华。那种光华如彩虹一样灿烂。

然而，撒加体内立即又出现了一股黑气，那股黑气异常强大，顷刻就覆盖了撒加体内的五彩光华。

“不好！”珀瑟芬立即扑了上去，紧紧抱住撒加。小宇宙源源不断传送入撒加体内，但那股黑气实在太强大，珀瑟芬的小宇宙根本无济于事。

她闭上眼睛，呼唤着冥后的名字：

“贝瑟芬尼，贝瑟芬尼，你在么？”

“什么事情呢？珀瑟芬。”

“让我的灵魂进入撒加的身体，我要和他并肩作战！”

“你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身体，如今又要放弃么？”

“不是放弃，我一定会回来的。为了撒加。”

“你……真的成长。”

珀瑟芬的体内光芒大作，她的灵魂，已经转移到撒加的身上了。

——终于会见到他了，终于，第一次和他并肩作战了。究竟，他会说些什么呢？究竟，他会怎么样呢？

已经是灵体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心跳吧？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紧张呢？

在光怪陆离的光幕中，珀瑟芬一路前进。

光芒渐渐暗下去了，但是，光，还是存在的。

终于，终于看见了，那个已经变成灵体的他，那个还在苦苦作战的他。

没有犹豫，珀瑟芬的灵体就扑了上去，站在撒加灵体的身边。

眼前是一大团黑暗，不，准确来说是一团混沌，没有形态，没有颜色，甚至没有真实的身体，但是它存在，它的力量强大得让人无法不知晓它存在。

甫一接近，那难以言喻的痛苦就毁灭着珀瑟芬的灵体。

——好痛苦，好痛苦啊，与之相比，之前折磨简直称得上享受。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它比贝瑟芬尼的力量不知要强大多少倍，而他，就在这么强大力量中，苦苦支持了这么久，撒加。

珀瑟芬转过头，望着撒加。撒加的灵体已经变得非常稀薄了，甚至变得透明了，但他还是转过头来，对着珀瑟芬说：

“你还是来了，抱歉了。”

“不，只要和你一起……”珀瑟芬没有说下来，强大的力量，压得他们几乎没有办法说话。

但是，在那一刻，他们的心，却是相通的。

——终于，我们都走到一起了。

混沌的力量越发强大，压得他们的灵体都支持不住，手脚都开始模糊了。

“珀瑟芬。”

“撒加……”

“一直以来，我都背负罪名，背负着背叛的罪孽。这种背负，好重啊，重得我几乎无法接受。其实在过去十三年，我不是没有清醒的时刻。我在想，不如我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让大家惩罚我这个背叛雅典娜、杀死教皇、陷害朋友的凶手吧。但是，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惩罚我并不要紧，但是，我已经犯了大错，我必须要承担这个责任，所以我必须活着，用我的力量去弥补错误。”

“撒加……”

“但是，我太执着了，执着得几乎放弃了一切，放弃了身边最美好的东西。假如，当初我能真正挺起胸膛面对自己，也许对你对我都更好的。抱歉了，珀瑟芬。”

“不要紧的。过去并不重要，将来让我们一起开创吧。”

“珀瑟芬……”

“撒加……”

他们微笑着，那一刻，仿佛成为了永恒。

突然，撒加大步向前，重新走入的堤丰之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是在哪里呢？我……

撒加慢慢张开眼睛，发觉自己重新有了身体，有了黄金圣衣。

——为什么会这样呢？

记忆逐渐模糊，就在那一霎那，一股黑光侵入了撒加的记忆。什么堤丰，什么冥界大战，在撒加的记忆里都消失了。浮现了起来的，是十三年的事情。

——刚才，史昂大人好像吩咐了什么。对了，他选择了艾俄洛斯为教皇，他选择了艾俄洛斯为教皇！没有选我……

“哈哈哈。”撒加突然大笑起来。

——其实，当不当教皇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觉得得不到教皇的肯定。真是奇怪，一直以来，我得到的赞誉不是最多么？有什么重要任务，也是我去完成啊！艾俄洛斯是我好朋友，我不应该妒忌他，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甘心……

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把声音：“去吧，去吧。用你的实力，去争取你应该得到的东西！”

——属于我的东西？是啊，我的力量，远比艾俄洛斯强大；我的品格，也远比艾俄洛斯为好；我的才干，我的指挥能力，都不是艾俄洛斯可以媲美。将来的圣战如此可怕，艾俄洛斯能应付过来么？让我来吧，让我来吧。

——不，不……

尽管有微弱的反抗声音，可撒加还是如如中了魔厣一般，一路向前，一直向着观星楼走去。

“撒加，你即使是黄金圣斗士，要闯入星楼，始终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无论你怎么做……”

——教皇大人，你看不起我么？区区这个星楼，能拦到我么？你已经老了

——不，不。

——但这个不是事实么？我明明就比教皇强大，他明明老了。

“嘻，其实那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困难，那是连你这个年长的教皇也可以攀上的地方啊……对于我这个被称为神的化身的圣斗士，那是非常轻而易举而已。”

“什么？”

——嘻嘻，被我这样讽刺，教皇也会生气吧。

——不，不要对我所尊敬的人这样……

——尊敬？我为什么要尊敬他？我不是比他更强么？

“撒加，这是教皇以外的人不能进入的禁区啊！你特地来这里，是有话和我说吧。”

——真不愧为教皇，这么快就稳定了情绪。那好，我就说实话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像神那样被所有人爱戴着，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担任教皇呢！”

“我已经说过了，仁、智、勇兼备的艾俄洛斯才是适合成为教皇的人选。”

——只是仁、智、勇么？

——不，教皇说得对，艾俄洛斯有资格当教皇！

——艾俄洛斯的确有资格，但是，我比他更有资格！

“说到仁、智、勇，我觉得我不比艾俄洛斯差，不，应该说比他优胜很多。既然你有这个标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这样决定呢？教皇！”

——是不是因为艾俄洛斯更加听话，更加敬重你，所以你才让他做教皇啊？

——不，不是这样，我不会这样想的！

——你就是这样想的！

“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就告诉你吧。我从你的心底感觉到一种来历不明、令人不舒服的东西。你的确如神那样被人仰慕，而你事实上也很纯洁，可是，我却在你的灵魂中，感觉到有一只很不寻常的恶魔住在其中。当然了，撒加！”史昂停了一停：“如果只是我在胡思乱想，那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嘻嘻嘻嘻。”

“撒加，你怎么啦，你觉得不舒服么？”

——谢谢你，教皇，这个时候你还关心我，可是……你快走，你快走啊！

——假仁假义罢了。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回头么？你的

“你……你已经看穿我的秘密吗？不愧为教皇，虽然已经年纪老迈，不过始终是上一次圣战中残存下来的人……嘻嘻嘻嘻。”

“撒加，你的头发颜色开始改变了，撒加……到底你……”

——不要，不要，不要！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噗”一声，血花四溅，教皇史昂倒下了。

“呜呜呜，我果然没有老眼昏花……你不是神……你……你是邪恶的化身……”

“嘻，老糊涂，你硬要去看穿我的真正身份，就只会变成这个下场。幸好教皇的面孔平时被这面具盖着，恐怕除了五老峰的老头见过你的真面目外，就无其他人了。我可以这样成为教皇，掌管圣域！这样子，要去勒死不过是婴儿的女神，实在是轻而易举，嘻嘻嘻。”

“我撒加将会代替女神去支配大地！我要成为这个大地的神！”

——我竟然会这样做，我竟然会这样做！不是，这不是我做的，这不是我做的！是恶魔，是恶魔控制了我！

——你已经压抑了太久了，雄霸天下，这个才是你的本性啊。

“教皇大人，你召集我们来，有什么急事呢？”大批的圣斗士和杂兵云集教皇大殿，恭敬地等候着假教皇的吩咐。

——我……我居然继续做下去……

——怎么样？高高在上才是适合你吧，号令的感觉好吧。

“我叫你们来，是因为人马座的黄金圣斗士艾俄洛斯他……他……”

——向外宣布吧，向外宣布艾俄洛斯谋反的消息。将艾俄洛斯杀死，从此之后，你就统治圣域，控制大地。

“教皇，艾俄洛斯发生了什么事了？”

撒加没有说话，只是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

“教皇，教皇！”大家都围了上去，又是焦急又是关怀地看着撒加。

“相信你自己，你是撒加呀。”

空间突然多了一把空灵的声音。仿佛受到这个声音的刺激，猛然，撒加摘下了教皇的头罩。

“什么……教皇你……你是撒加……”

眼前的一切都混沌起来，撒加重新恢复成灵体的身份，眼前仍是那团混沌——堤丰。

“可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做，你会当成叛徒的，然后被处死！”

“不要紧。不管怎么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因为现在我能坦然面对自己了。”

“什么？”

“过去十三年，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清醒的，我有着足够的时间去揭发这个秘密。我痛苦，我自责，我根本无法面对死去的教皇，所以，我一直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是被恶魔控制的，错误已经发生了，要弥补也来不及了，只有勇于承担下来，作出更大的贡献后，我才能公开这个秘密。可是，真的如此么？”

“你……”

“我亲手杀死教皇，陷害好友。这些事情，仅仅是因为我被恶魔控制了，所以才这样做么？奇％^书*（网！&*收集整理不，不是的。在没有被恶魔控制之前，当我知道教皇不是我的时候，也的确有着负面情感。可我不相信这些负面情感。不，应该说我害怕这些负面情感，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