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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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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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悲哀地想道:“季氏,你们全看错周澈了!”

    吴庸终于举起了头,说道:“我说,我说。我自告,我自告。”

    (本章完)

第132章 坐实铁案() 
建宁四年,元旦日,周澈一大早起来,梳洗完毕,由戚绣绣帮着,把冠带、官袍穿好,取出长剑,插入腰上,对着墙上的铜镜映了一映,笑问侍立左右的郭强、孙信:“如何?”

    两人笑道:“英姿朝气,神采扬溢。”

    戚绣绣跪在他的脚边,一边给他整理袍底,一边问道:“县君不是免了今年的元旦贺拜么?眼下这时辰也没到族中祭祀之时。少主,你打扮得这么整齐,是要干什么去?”

    “县君虽体贴下情,免了今年的贺拜,但为下吏者不能不守本分,名刺还是需要递上的,以示尊敬……我昨晚写好的名刺呢?拿来。”

    戚绣绣应了,起身去隔壁书房,把放在案上的竹简拿来,捧着交给周澈。他接过名刺,又对着铜镜再整了一下衣冠,觉得没问题了,带着郭、孙两个前去县衙。

    出了院门,里中很是热闹。

    一阵“劈劈啪啪”的声音从左手边传来,周澈转头看去,见是几个垂髫童子在不远处点烧“爆竹”。这几个童子都穿戴得整整齐齐,小大人似的,围着一个火盆,把削好的竹子往里边扔,每当竹子被烧出“劈啪”的声响,便皆欢喜雀跃。

    郭强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也没个大人看着?就不怕被爆竹烧到了手、崩坏了眼睛?”

    孙信说道:“主公,咱们只昨晚上点了爆竹,今儿早上却没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要不要我回去也点上一些?”除夕夜和正月初一烧爆竹是从春秋时就有的风俗,为的是驱逐山臊鬼怪。

    “点爆竹本就是为了图个热闹,除夜点过就行了,今儿早上的忘了就忘了吧。”这小孩子点爆竹的动静让周澈想起了他穿越前的生活,他笑了一笑,用力摇了摇头,把回忆赶走,深深地吸了口清晨的冰凉空气,顿觉精神抖擞。

    巷子里边的许多人家都开着院门,或者是家里的奴婢,或者是家里的主人亲自动手,都在往门上悬挂桃符。所谓桃符,即用桃木做成的木板,一寸多宽,七八寸长,共有两片,一个上写着:神荼,一个上写着:郁垒,此乃两个上古大神的名讳,专能捉鬼拿怪,分别悬挂在大门的两侧。——这其实就是后世门神、春联的前身。

    周澈耳听爆竹之声,目睹人家换桃之举,不觉负手徐行,蓦然有了些慷慨,从现在到后世,到他穿越来的那个年代,整整两千年,改变了很多的东西,但是却有一些风俗从未改变。

    一路往里外走,出了里门,周澈与郭强、孙信两个,穿街过巷,缓步而行。街上行人不多,路过的一些里巷里倒是有不少人出出进进,料来也都是各里中的大族在为祭祖做准备。穿过小半个县城,到了县衙门前,留下他两人在门外等候,周澈独自进入寺中。

    县衙的院子里热热闹闹地站了好多人,观其打扮,都是本县的吏员。有戴赤帻的亭长,有带青绀绶的百石吏,也有没资格佩戴印绶的斗食、佐吏。不过周澈不认识别人,别人自也不认识他。这要换个别的时间,他可能还会上前寒暄一二,借机多认识几个人,但今天是元旦,很快族里就要祭祖,却是没有时间多在此停留,绕过诸人,径去后院。他曾被县令召见过,知道他在哪儿住,在后院的舍门外把一尺长的名刺交给看门的县卒,恭敬地作揖说道:“下吏周澈,恭祝黄君新年纳福。”

    投过名刺,周澈不多停留,从县衙出来,领了郭强、孙信两个,转回里中。快到里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门外站了一个少年,正与里监门说话。听他说道:“我是来找周君的,有急事,你就放我进去吧!”

    里监门摇着头,说道:“这里中一半的住户都姓周,你找的是哪个周君?”

    “现任南乡乡长的周君。”

    “噢!你是说二郎啊。他刚出去了,好像是去县衙拜见县君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在门口等着罢。”

    郭强眼尖,看清了门口这人,说道:“咦,这不是高凯平么?他怎么来了?”

    周澈心中一动,想道:“莫不是亭里有了结果?”远远地停下脚步,招手叫道:“阿凯!”

    高凯平扭脸看见了他,忙急匆匆地跑过来,往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有别人,压低声音,按捺不住欢喜,说道:“周君,吴庸全都招了!”

    听了高凯平的报喜,虽然惊诧吴庸“招供”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但周澈没有太多的欢喜之色。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对高凯平说道:“此处非说话之地,你跟我回家,将详情与我细细道来。”带着高凯平进入里内,向家中走去,同时陷入思忖,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进了周澈的家门,高凯平当院见到一个婢女正弯着腰在菜畦边浇地。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这婢女丢下木瓢,转身相迎,高凯平瞥了一眼,只觉这婢女身材丰腴,很是美艳,料是周澈家的婢女,不敢细看,忙跟着郭强、孙信低头弯腰,行了一礼。这美婢正是戚绣绣。

    “少主,你回来了!”

    周澈“嗯”了一声,说道:“这是高凯平,我在横路时结识的朋友,我们有话要谈,你且把门关上。等下要是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有事。”

    “有事?少主,族里很快就要开始祭祀了啊!”

    “我知道,不耽误的。”

    周澈一边说,一边走,半步不停,领着三人来到后院堂中,脱下鞋子,登堂入内。

    他请三人坐下,自己却不落座,而是与堂屋相连的侧室里拿出了一套新制的儒服,也不避讳,当着他们三人的面,脱去官衣,更换儒袍,笑道:“今天元旦,我族中有祭祀。这参加祭祀,不能穿官衣,我得先把衣服换了。……,阿凯,你把具体的情况给我讲讲。”

    高凯平言辞便利,没几句话就把吴庸招供的经过讲说一遍。

    郭强、孙信都是大笑,笑道:“如此说来,那武柏竟是立了一功啊!”

    周澈也觉得好笑,笑了几声,说道:“说起来,这武柏也被关了好几个月了。小高,你回去给裴君说说,过几天就把他放了罢。”

    “是。”

    高凯平的态度很恭谨,回答这个“是”字的时候是伏席回应。

    听完汇报后周澈眉头微皱,心里觉得虽然招供了,但是这个事情似乎才算是真正开始啊

    郭强、孙信注意到了周澈皱眉,问道:“主公,吴庸已经招认,这是好事!你怎么却好像不是很开心呢?”

    周澈深知:要想得到一个人的忠诚,不是给点好处就行的。你能给的好处,别人也能给,这样得来的忠诚不可靠,还需要“感情的投入与付出”,至少要让对方觉得你没拿他当外人,也即“推赤心置人腹中”,这就需要时不时地“吐露心扉”。通俗点讲,也就是实话实说。

    这个“实话实说”的套路,周澈早在去横路亭之前就在周鼎、周仓、周涌等等这些交好的族人身上用过很多回了,早就轻车熟路。他此时闻言,顾视了他们三人一眼,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也不是不开心。只是你们知道,我之所以令裴君等捕拿吴庸,为的是要将季氏族诛。族诛,乃是大案,吴庸仅仅是季家的一个宾客,只靠他一人的证言怕还远远不够。”

    “只靠证言不够?……,那还需要我们再做些什么?”

    周澈换好了儒服,从案几上拿起腰带,一面往腰间缠,一面看着高凯平,意味深长地说道:“若想将此案办成铁案,只有证言不够,还需要有证据。”

    高凯平楞了下,随即醒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回去后,定将周君此话转告枫之。”他们这些轻侠向来是以姜枫马首是瞻,所以只提了姜枫的名字,没说裴元绍。

    周澈提醒他:“不但要告诉枫之,也要告诉裴君。”

    “是。”

    “你们应该也知道些律法,只有郡中才有判定死罪的权力,县中并无杀人之权,像族诛这样的大案县里更是办不了的,迟早要报到郡中去,所以,在证言、证据这两个方面,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万万不可出现纰漏!”

    “是。”

    周澈把佩剑插入腰间,整了一整,复又抬眼瞧他们三人,见他们的虽然很恭谨地应“是”了,但似乎还是有些不太重视的样子,想了一想,突然问道:“你们知道‘鞫劾’么?”(鞫ju)

    “鞫劾”,就是要求复审,类似后世的上诉。如果犯人不服县官的判决,就可以“鞫劾”。他们三人都是轻侠之徒,违法乱纪的事儿没少做,对相关的法律知道一些,答道:“知道。”

    “那你们又是否知道‘鞫劾’分为几种么?”

    高凯平答道:“分为两种。一种普通案件,由罪人本人提出‘鞫劾’。一种是死罪案件,罪人本人不能‘鞫劾’,但是可以由其父、母、兄、姊、弟、夫、妻、子代为‘鞫劾’。”

    “那你们又是否知道‘鞫劾’的流程?”

    “知道。”

    “说来听听。”

    “受理‘鞫劾’的依然是原审县官或县中长吏,不过县官与县长吏只能‘听’,不能审理。他们在‘听’完后,需要将相关的法律文书全部移交到郡中,由府君指派郡吏复审。”

    “说得没错。那你们又是否知道凡是‘鞫劾’的案件,在‘复审’后,还需要移送旁郡会审?”

    “知道。”

    周澈不再询问有关“鞫劾”的内容,而是改为考校似的问道:“小高、小郭、小孙,我问你们,如果此案到最后,季氏提出‘鞫劾’,以致再度惊动郡守、乃至惊动旁郡,该怎么办?”

    如果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真的是“惊天大案”了。在本郡中,有县令、有新任的郡守照顾,可能就算出现一点两点的纰漏也没有关系,可万一季氏“鞫劾”?又万一在季氏“鞫劾”后的“旁郡会审”中出现问题?麻烦可就大了。

    高凯平明白了周澈的意思,神色凝重起来,凛然应道:“诺!”

    “我还是那句话,要办,就要办成铁案!”周澈望了望堂外的天色,说道,“我族中将要祭祀,我必须要过去了。祭祀乃是大事,不能晚到。祭祀后,我族中还会依惯例听长辈和晚辈中的俊才们辩论经文。辩完经文,又有族宴。等族宴结束,大约已是后半夜了。……,阿凯,我不留你了。你回去后,不要忘了把我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枫之和裴君。”

    鞫劾也叫乞鞫,是秦汉时期的一种再审诉讼制度,(周朝就已经存在)当事人不服判决,可以在法定时间内请求复审,即汉代的案件复审制度。复审期限为三个月。

    《张家山汉墓竹简》中的《二年律令》对这一制度作了较为系统的规定,《奏谳书》第17例“黥城旦讲乞鞫案”记录了一个完整的乞鞫案案例。

    《周礼·秋官·朝士》“期外不听”,郑玄注引汉郑司农云:“若今时徒论决,满三月,不得乞鞫。”

    汉王符《潜夫论·述赦》:“被冤之家,乃甫当乞鞠,告故以信直,亦无益於死亡矣。”

    《宋书·蔡廓传》:“但令家人与囚相见,无乞鞫之诉,便足以明伏罪。”

    (本章完)

第133章 祭祖族会() 
古之祭祖多是庙祭,而从春秋战国以来,墓祭就已渐成风俗,至今更是普遍。“古礼庙祭,今移墓祀”。既然是“墓祀”,就要去墓地前祭祀。

    参与祭祀的诸周子弟皆在各家长辈的带领下,在里门口集合,足有近百人,有六七十的长者,也有五六岁的童子,凡是成年男子皆戴章甫冠,穿黑色儒服,腰间束带,足穿絇履,或捧笏,或带剑。这是儒生的标准打扮,唯一的区别只是富足一点的衣衫华丽,贫穷一点的较为朴素,但不管富足或贫困,都是冠带齐全,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

    周澈把高凯平送到里门处时,诸周已经到齐,齐齐看来。

    高凯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儒生站在一起,吓了一大跳。他本来就自惭形秽了,这会儿更是自觉与周澈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甚至连他剽悍轻死的游侠本性都全部收敛了回去,老老实实地敛眉低眼,向周澈行了个礼,告辞离去。

    周澈不敢耽误,送走他后,在人群中找到周鼎、周仓、周涌等人,忙走了过去。

    安城周氏现有两大支,一支是主家嫡系周恂一脉,即“五经纵横”周宣光后人及其子侄;一支是周澈他们第五房这一脉,即周乘为主的,其余的都是小支小家。二、三、四房虽然有人来是只是代表,但那几房已经分家百来年。

    作为目前的辈分最高之人,周乘排在队伍的前头最右边。他乘坐了一辆牛车,不过这会儿没有坐,而是站在车边。在他左右是同辈诸人,身后是他的儿子周祈等子侄辈。

    周澈不喜欢乘车,出来时牵的有马,当下先给周乘以及诸多父、兄辈作了个揖,随后牵马进入队列,立在周鼎的前边,与周仓等人并列。

    近百人鸦雀无声,等了一会儿,有四五个人从里中出来。

    当先一个步行的俊美青年,正是主家嫡系……周氏嫡长房……周恂,后边几个人或者赶车、或者牵马,则是嫡系的家族长老们——依照风俗礼节,为表示谦卑,凡进出里门之时都不能乘车,所以周恂是步行出来的。在现居的诸周之中,他是族长,他这一出来,众人就可以走了。

    自周乘、周鼎以下,里门外诸周齐齐弯腰,恭恭敬敬地向周恂行礼。

    诸周贫富不一,富足一点的乘坐辎车,普通一点的乘坐轺车,贫困无车的则或者步行,或者与别人拼车,也有比较名士风范的,如周恂、周乘这样的,则是乘坐牛车,亦有如周澈这样年少英武、不耐乘车的则是骑马而行。

    一行人离开里门,车轮粼粼,马蹄的的,转上路,向城外的祖墓、祠堂去。

    他们近百人,有老有少,有车有马,一个个都是长衣博袖,衣带飘飘,走在路上,招惹了许多行人的目光。有认识的,给身边人说道:“这是俺们郡的周氏要出城去祭祖了。”

    周氏乃汝南望族,在城中名望极高,路人的行人都主动给他们让道。“周澈”虽是从后世穿越来的,但身为其中的一员,此时感受着行人敬仰、崇敬的目光,却也觉得“与有荣焉”。

    周氏的祖坟在城外十几里处,出了城,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坟地占地颇广,在墓地最前有一个祠堂。

    两汉时扫墓祭祖的流程、形式和后世差不多,周澈列在其间,跪拜伏首,身处祠前原野之间,听远处风声呜咽,觉近处庄严肃穆,恍惚间如回到了自己的前世,仿佛祭拜的是自家祖先,突有所感,悲从中来,不觉涕泪横流。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谁人,自己是身在何方何时了。

    他想道:“这每年祭祖,祭的是先人,祭的更是传承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整个祭祖过程完毕。众人车马返程。

    回到城中后,还不能散,依照历年的家族传统,还要聚集一处,辩论经文。不过,参与这个活动的就不是所有人了,而是弱冠以上的男子和已经开读经书的少年。辩经的地方是在周乘家。参与的众人先把车马放回自己家中,然后络绎到来。人数虽比祭祖时少,但差不多也有四五十人。周乘家的大堂没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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