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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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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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波不愧是一个老吏员,分析得很有道理,周澈虽任职不久,但他的功劳确实很大,治亭的效果极佳,称得上功效显著,当得起一个超迁。青绀绶带云云,是暗指县君这次很可能会给他一个百石吏的职务。亭部只是个斗食小吏,严格来说,尚未入流,上不得台面,而百石吏就不同了,开始有资格佩戴印绶了。

    秦波哈哈地笑了几声,却见周澈并无欢喜之色,很纳闷,停下笑声,问道:君将获得升迁,为何不喜?

    周澈心道:“县中诸吏,自功曹以下,或埋首文牍,或奔走长吏门下,局限一廷之中,丝毫也无自由,虽然俸禄多点光鲜一点,但在我看来真还不如亭部,至少也是十里之宰,能结交豪侠,聚集人众。,‘百石吏’?嘿嘿,我却也不差这点俸禄钱财!”瞄了一眼秦波身上佩戴的青绀绶,又想道:“不过这次我立的功劳的确不小,如秦波所言,肯定是会获得拔擢升迁的。县吏固非我所愿,但要说起来,这‘有秩蔷夫’也是百石吏啊!”

    ——这才是他把秦波拉到一边儿私下说话的目的,却是看上了秦波的这个职位。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肃容说道:“秦君为本乡乡长,我虽非君之直管下吏,但君亦可算我之上官。今夜,我虽侥幸然立了微功,但怎能绕过秦君,直接去县廷中厚颜领赏接受升迁呢?再说了,今晚若无秦君的指挥若定,便再有三个俺怕也不能保全文庄!”

    秦波挠了挠耳朵,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若无我的指挥若定?”

    “是啊!今夜文家之所以能够保全,首先是因为秦君指挥若定,其次是因为赵君临阵调度,我只不过是因人成事罢了!如何能独领此功?”

    秦波吧唧了两下嘴,好像是在品味周澈话里的意思。

    他听出了周澈的暗示,这明显是在让功啊!但为什么呢?将这么大的功劳拱手相让,很不正常。他细细观察周澈的表情,就像是在研究什么高深的难题一样,只可惜周澈低眉垂目,露在外边的只有一副谦恭的模样。既然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他索性也不猜了,直言不讳地说道:“多谢君之美意,将功劳让我。只是君意如何?还请直言相告!”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秦波的言下之意:你把功劳让给我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周澈也不遮掩,说道:“青绀绶虽好,但就职县中,埋首文牍,实非我愿,任事乡里,做些实事,才为我之志向。”

    青绀虽好,任事乡里?秦波摸了摸腰上的青绀绶,试探性地问道:“君是想佩戴我的印绶么?”

    乡里中的吏员只有有秩蔷夫是百石吏,可以佩戴青绀绶带。

    周澈微笑不语。

    秦波知道他这是默认了,略微忖思,心中想道:“我任蔷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未获升迁者,只是因为还差些火候,如今得他将部分功劳相让,足够升迁了。待我升迁之后,这本乡蔷夫一职自然空缺。他出身周氏,今又立大功,升任上来也是理所应当。虽不知他为何不愿为县吏,却只想任事乡里,但只要我在县君面前多为他美言几句,给以举荐,再加上本乡大户文家、许家的上书称颂,接任蔷夫一事应该还是可行的。”

    寻思定了,他自觉有九成把握,当下也不故作矫情地推辞不受,爽快地说道:“君既有此志,我自当相助。虽说依照惯例,蔷夫多由本乡人担任,但君为名门子弟,治亭又成绩优异,并又得本乡文许两大家的感激称颂,接我之职应无问题。”

    周澈长揖到底:“如此,多谢了!”

    “何必这么客气?你谢我,我谢你,两全其美!”秦波嘿嘿一笑。

    “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本亭求盗裴元绍,素来恪守本职,亭卒韦强,一向勤勉尽责。今夜,他两人又一个召集里民,急驰援救,一个从我击贼,冲杀在前,皆有功。我若能果如君之吉言,迁为蔷夫,则横路亭长一职,元福他想追随与我,不愿做那斗食小吏。我窃以为裴元绍正合其用,而求盗一职,韦强亦足任也。”

    “澈君,你可真是一个仁厚的君子!既推功与我,又不忘下属。你放心吧,我必会帮你推荐。”

    周澈话说得漂亮,其实他的推荐完全是出自私心他在横路,施恩遍及亭部不求回报,所为者何?为的是拉起自己的班底。如今略有成效,有了一支百余人的备寇队伍,当然不愿因升迁而放弃,也因此,这才推荐知根知底的裴元绍接任周仓做亭长,再以韦强为其副,这样,就可以继续把这支队伍控制在手中了。

    两人私下里说完,秦波将赵迪叫过来,把周澈的意思委婉道出。

    赵迪身为游徼,职在备寇拿贼,今夜之事,他责无旁贷,正在发愁该怎么对县令解释,突然听到周澈有意把一部分功劳相让,简直天降之喜,顿时喜出望外,再看周澈时就跟看恩人似的,哪里还顾得上去想周澈的动机?没口子地应道:“在下忝居游徼之职,别的不敢说,在亭长求盗的任人上,还是可以说上两句话的,必尽全力推荐裴君、韦君!”

    三个人交易完毕,皆大欢喜。

    秦波、赵迪不敢久停,押着那三个贼人,带着苦主文倓连夜赶去县中。

    送走了他们,周澈又把文家庄子前后检查了一遍,确定火都被扑灭了,留下了几个人看守,又约束了文家剩下的奴婢不得擅自乱动后,又看了看受伤的文博后,才与姜枫、南凌诸人离开,返回亭部。

    (本章完)

第94章 叮嘱交代() 
杀了半夜贼,包括南凌、高家兄弟等这些轻侠在内,诸人都很兴奋。

    他们虽身为轻侠,但平时也至多呼朋唤友饮酒博戏走马射猎而已,做过的最暴力的事儿大约也不过打打群架,绝大部分都没有杀过人,更没有像今夜似的,真刀真枪,临箭矢,冒火海,生死一线。

    之前在战阵上时,一股热血冲头,可能顾不上品味体会,都只顾着跟从周澈往前冲杀,但这会儿尘埃落定,交战完了,或者后怕,或者觉得刺激,一个个都是亢奋得不得了,有的甚至手脚都在不停地抖动。在回亭舍的路上,他们簇拥着周澈,七嘴八舌,说个不住,有的吹牛说自家多么勇武,杀了几个贼人;有的嘲笑别人胆小,不敢冲杀在前。

    大冷的天,一个个的脸都红扑扑的,呵出一团团的热气。

    周澈只是微笑倾听。

    今夜杀贼,他一直都是身先士卒,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将那伙悍贼击溃。南凌等轻侠兴奋,他也很兴奋,不过为了维护自己沉着稳重的形象,不愿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周澈心道:“今夜是头一次率部上阵,除了有几人负了轻伤外,居然没一个战死的。真是托天之幸!”

    说是托天之幸,其实之所以没有死人,主要还是和他的指挥部署有关。当周澈带人来到庄外后,群寇正与文家人厮杀,文家的蓄养的宾客和一些佃户徒附,正从外边夹攻。他当时没有贸然出击,而是潜伏在边儿上等了一会儿,一来观看战况,一来给诸人恢复体力的时间。

    等到文家宾客头目战死,一些徒附重伤,群贼放松了对外的警惕全力攻打庄内后,周澈才带人冲出,先以弓矢急射,再亲自催马冲阵,只不过片刻之间,就一举将贼人的阵势打乱。他这一身先士卒,姜枫、韦强、邢刚诸人怕其有失,亦皆奋不顾身,执刃奔突。

    贼寇激战了多时,好容易攻进了庄中,正力疲放松之时,哪里是这一股生力军的对手?完全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便在此时,郑季宪、铁哲等人驰马来到,紧接着,南凌诸人亦到,贼寇更是不支。战不三合,贼首许引被一支流矢射死。群贼的士气顿消。南凌等人驱马追杀,如砍瓜切菜也似,几乎把他们杀了干净,只剩下最后三个逃入了庄中后院的小屋里。

    回想适才的杀贼过程,周澈的心砰砰直跳。他摸了摸右胸,当战正酣时,贼寇中有人射了他一箭,要非周仓扑身挡住,怕他早坠落马下。以当时的情况而言,这一落马,十之七八就性命难保了。他做了这么多事,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希望可以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保全住性命,如果反而死在今夜,才真是可笑!他想到此处,不觉自嘲一笑。

    周仓一直跟在他左右,看见了他的笑容,问道:“三叔,你笑什么?”

    ——也是周仓运气好,他挡下的那一箭,正射到他的发髻上,差两分就要破头而出。周澈由衷地感谢说道:“元福,今夜若不是你,恐怕我已经魂去见先祖了!”

    周仓咧嘴一笑,摸了摸发髻,说道:“三叔见外了。”

    这时姜枫却很严肃地接口说道:“主公,若再遇贼,切不可亲身犯险了!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出身名家,才过群伦,日后必得国家大用,前途不可限量,岂可自轻不惜身?这等陷阵杀贼事,以后交给俺们去办即可!”。

    周澈听完心里既痛快又欣慰,笑道:“元福救我,枫之爱我!”旋即应诺道,“好!就听你的!以后若再遇贼,我便只在后边给你们擂鼓助威,如何?”

    众人知他是在说笑,都很捧场地哈哈一笑。

    “今夜劳累诸位了。”周澈望望天色,说道:“天快亮了,你们都不要走,来我舍中洗下身,休息会儿。我中午请你们吃酒!”

    南凌诸人轰然应道:“好!”

    庆锋笑道:“诸君有负伤的,衣服上更大多沾染了血渍,亭部虽陋,却也能请一个医匠来,给伤者治伤,并奉上些许衣袍,请诸位换衣。再则,亭舍清幽,屋舍好歹多上几间,足够诸君暂作休憩。且,裴君前几日的一个朋友前些日送来了几块鹿脯,正合冬日下酒!诸君,今晚就留宿亭部吧,明儿中午,亭舍摆酒。”

    诸轻侠说道:“成!”

    周澈和周仓走到亭舍门口,对里民们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叫他们暂先散去,耐心等待县君的赏赐。——此次夜驰救援虽是周澈的首功,但里民们也是功不可没,料来县君必是会有所奖赏的。

    周仓解散了里民,留下各里中挑头的人物,如何举、陈盼、卫伯文、郭强、郑季宪等人,说了一些杂事,并且邀请他们明天中午来亭舍吃酒。

    次日中午,周澈起来,庆锋等人已将酒菜搞好。

    待周澈来到亭舍主堂上,诸人已然毕至,见他进来,近二十人齐齐避席拜倒,高声说道:“恭迎澈君!”声震屋瓦。

    周澈一一将诸人扶起,笑道:“昨夜驰援,皆赖诸君之力。待会儿开席,我要给你们多端上几椀!”

    诸人饮酒作乐,从中午开始,直饮到夜深方散。

    两天后,县君的嘉奖命令下来了。传送命令的是老熟人,门下贼曹陈松。

    这道嘉奖总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钱财的赏赐。一个就是对周澈的拔擢,陈松说道:“县君已上言郡中,请擢君为本乡蔷夫,并决定升任裴元绍为横路亭长,韦强为横路求盗。

    陈松将县君的嘉奖传达完后,吩咐从吏从轺车上抬下了一筐钱,放到堂上,笑道:“澈君,已问得清楚,那伙贼人乃是从舞阳来,贼首名叫许引,已死。他们一路上,犯下了甚多案子,沿途诸县多有购赏。这五万钱是县君先单独赏给你的,等查验清楚移文给列出购赏的诸县后,会将它们的悬赏再加上本县的购赏,过几天一并发下。”

    “本县的购赏?”

    “这伙贼人胆大包天,来入我境内后,围攻滩亭的亭舍,杀了滩亭亭长,不可不严惩诛灭,便在你杀贼的前一天,县君已决定设下购赏,凡有能捕斩其渠率者,购钱十万,有能捕斩其党羽一人者,购钱五万。,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传檄乡亭,你已灭了彼辈。”

    (本章完)

第95章 走马上任() 
“呵呵~~头领一人十万,党羽一人五万。合计算下来,差不多能得到赏钱一百多万。再加上‘沿途诸县’的购赏,没准儿都能破二百万了……这可真是天降之财。”周澈心里想到。

    不过陈松知道周澈家的情况,虽说是周氏支脉,但他见过县里的户籍……晓得周澈是个“中上之家”,家资有田五十来亩上田,小宅一座。因此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陈松有意无意地关注着他的反应,却见他从始至终,表情如一,半点也没有想象中的惊喜失态之色。

    陈松暗暗点头,心道:“骤闻百万之财,从容淡定,看来县君前日对他的评点一点没错!”笑道:“澈君闻鼓披衣,夜驰文庄,亲冒矢火,尽将群寇捕、诛。县君闻之,为之赞叹不已!一再夸奖澈君不但文质彬彬,仁德泽被乡里,并且勇于任事,刚强坚毅,实在是文武兼资。并说如果县中诸乡、亭部吏皆能如君者,则他便可以像曹相国一样,日夜但饮醇酒自娱,不必理事了!”

    曹相国,即曹参。成语“萧规曹随”的那个曹参。

    周澈谦虚地说道:“若无乡蔷夫秦波、游徼赵迪,澈亦不能成事。”

    “乡蔷夫秦波?……,县君已将他擢为门下主记。只等郡中把升任你为乡蔷夫的任命批复下来,他就要去县中为吏了!”陈松捋着胡须,越看周澈越是喜欢,笑道,“好个‘若无乡蔷夫,则你亦不能成事’。澈君,你还要瞒吾么?”

    周澈心中一动,想道:“听这意思,似乎已知道了我推功相让和秦波他们的交易。。。。。?”故作不解,问道,“陈君此话何意?”

    “秦波都在县君的面前说了!说那夜杀贼全是你的功劳,只因你念及他与赵迪算是你的上官,所以推功相让。……,澈君,你此举可是颇有颍川陈太丘之风啊!善则称君,过则称己。为臣之道,正该如此。”

    “善则称君,过则称己”,说白了,意思就是功劳让给上官,黑锅自己来背。陈太丘早年为县中功曹时干过这样的事情,“天下服其德”。盖因两汉民风质朴,朝廷规章也不严格,如郡守、县令都有辟除属吏的权力,故此,一些为下吏者就会视上官为“君上”。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这也是“尚气重义”的一个表现。

    陈松是一个标准的儒生,对这些很讲究,因而非常欣赏周澈的作为。对不算真正上官的蔷夫、游徼尚且如此,那么对真正的上官当然更会如此了!推而广之,对天子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老实说,周澈还真是没有想到他一个让功的举动,居然会被陈松联系到颍川许县陈寔,并赞他有陈寔之风。——陈寔何等人也?那是荀彧祖父“神君”荀淑以及长社钟皓、舞阳韩韶并称为“颍川四长”的老前辈,可以说是海内硕果仅存的名士泰斗。

    他真的是诚惶诚恐,连声说道:“陈君谬赞,谬赞了!”

    “你可知县君在知你月夜击贼、推功相让后,是怎么评点你的么?”

    “不知。”

    “秦波、赵迪走后,县君与右尉李德对谈,时吾与功曹刘夏、椽吏胡闵并及黄祖诸君陪坐在侧,听县君说道:‘周家五龙在前,今潜龙在后’。”

    周澈作揖谢说道:“澈家先祖‘五龙’皆知名天下,今周氏诸兄群弟无不英才杰出。澈何德何能,敢称‘潜龙’二字?”别的都可以谦虚,但是说到族人的时候不能谦虚。

    他复道:“只是请教陈君,县君因何以为我是潜龙在渊?”旁观者明,既然县令黄琰说出了这个评价,他也很想知道原因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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