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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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4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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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虽然在若干年后做下了一番很大的事业,眼下却还只是初出茅庐,尽管他自称“汉室宗亲”,实则中山靖王的后裔多不胜数,传到他这一代已与平头百姓无异,其祖刘雄也仅仅官至东郡范县令而已,特别是他的父亲早逝,之后他家家势顿落,为了生计,不得不自食其力,与其母贩席织履为业,过得也就是普通黔的生活罢了。

    身为汉室宗亲,却沦为与寻常百姓无异,刘备今年才二十四岁,正当有雄心壮志之时,对此很是不满,所以一听说卢植统兵击讨冀州黄巾,他马上就带人来“助阵”了,卢植和他同郡,他十五岁那年,也就是熹平四年,卢植“以病去官”,在家著书立说,并授学於缑氏山中,他与同宗刘德然、辽西公孙瓒等因求学於卢植门下,也就是说,卢植是他的老师,他是卢植的弟子其实只是记名弟子。

    这次带人来给卢植助阵,他本是雄心勃勃,想借此立下一番功名,却不料卢植竟因不肯行贿而被左丰诬陷,导致槛送京师。卢植一走,他马上就成了无根之人。现在广宗城下聚拢了汉家的大批能臣勇将,各有来头,或州郡名士,或贵族子弟,先前掌兵的董卓和将要掌兵的皇甫嵩又各有麾下嫡系,他一个无根之人,兼之又是白身,名气也不大,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建功立业等同妄想。因此之故,卢植离开后,他未免就有些心灰意冷,要不是生性坚韧,恐怕早也就随之离开了。

    适才皇甫嵩介绍周澈的时候,他在边儿上旁观,分明看出皇甫嵩对周澈甚是器重,知周澈必是皇甫嵩的麾下爱将。今见周澈待他似十分友善,他自是要抓住这个机会。

    他踌躇了下,对周澈说道:“久闻君族清名,昔我从师卢公、求学於缑氏山中时,与辽西公孙伯珪相善,公孙兄常与我言:当至汝颍拜访君族,只是一直不得闲暇,故此至今尚未成行。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了度辽,备三生有幸。”

    “噢?刘君曾从师卢公?”

    “是。”

    周澈点了点头,说道:“名师出高徒,难怪一见足下,便觉足下与常人不同。”故意问道,“辽西公孙伯珪?可是出任辽东属国长史的公孙瓒么?我与他曾在幽州并肩作战。”

    公孙瓒虽然因为母亲地位不高,出仕的起点较低,但毕竟家是辽西冠族,世为二千石,可谓家世巩固,刘备显然为有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自豪,不过他与周澈相似,年纪虽轻,很有城府,“喜怒不形於色”,把“与有荣焉”的情绪克制住,尽量不动声色,说道:“正是。”

    “噢?原来他与足下是同学。”

    “是啊。卢公以病去官,授学缑氏山中,伯珪兄时为郡门下书佐,弃官就读,与备同学,因他年长於备,故备兄事之,直到熹平六年,南夷反叛,朝廷征拜卢公为庐江太守,伯珪兄与备方才各自归家。伯珪兄归郡后,初被举为上计吏,再举孝廉,现为辽东属国长史。”

    刘备从师卢植时才十五岁,比公孙瓒小得多,因此兄事於他,各自归家后,常有书信来往,故而对公孙瓒之后的升迁经过非常清楚,这会儿故作平淡地对周澈一一讲出,尽管已经尽力掩饰,但是眼里却终究难掩对公孙瓒的羡慕。

    说起公孙瓒为辽东属国长史,周澈忽然想起在幽州和他并肩作战的往事。

    所谓“属国”,即“存其国号而属汉朝”。属国之设,始於前汉武帝之时,当时武帝效仿秦朝掌管少数民族的“典属国”之职,设置“属国”以安置降附和内属的少数民族,类似於今之民族自治区。属国最高的长官是属国都尉,比二千石,其副手被称为“丞”或“长史”,“郡当边戍者丞为长史”,地处内郡的属国副手叫“丞”,地处边疆的则称为“长史”,此职千石。

    辽东属国设於安帝时,起因是乌桓叛服无常,为了加强对乌桓的控制,安帝改“辽东西部都尉”为“辽东属国都尉”,置“辽东属国”,从辽东、辽西二郡各划三县归“属国”管辖,以安置、管理降附的乌桓族人。因为起地处北疆,所以从设立之日起,辽东属国都尉就与度辽将军、护乌桓校尉一起成为了捍卫汉室北疆的重要官职。能在辽东属国为官的要么是已经成名的名将,要么是边地大族的子弟,要么乌桓的部族首领。“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就做过辽东属国都尉。

    公孙瓒虽出自辽西名族,但“其母贱”,他并非是公孙氏的嫡子,得不到家族太多的扶持,能够以三十来岁的年龄出任辽东属国长史这么重要的武职,可以说全是他自己奋斗的结果。

    要不是他本身有才,刘太守就不会把女儿嫁给他。要不是他变服易容,冒着获罪的危险陪从刘太守诣京师,并又冒着死在日南的风险下决心陪刘太守去日南,在北邙山上祭辞先人,他就不会名扬洛阳。如果没有名扬洛阳,他就不会在归郡后很快即被提拔为上计吏,所有的上官都喜欢这样忠心的下吏,接着又被举为孝廉,跟着又被升迁为辽东属国长史。

    人这一辈子,两样东西缺一不可,一个是机遇,一个是才干。公孙瓒有才干,也抓住了机遇,所以日后他能一飞冲天也就不奇怪了。

    公孙瓒的事情想到这里,周澈和刘备都是心有戚戚。

    周澈感触的是:这公孙瓒的出身与他类似,其奋斗的过程也与他类似。公孙瓒不是公孙氏的嫡子,周澈也不是周氏的嫡脉。公孙瓒踏上仕途的快车道是因为遇到了刘太守这个贵人,是因为刘太守他才名扬洛阳,周澈升迁则是因为遇到了袁家这个贵人,是联姻袁家才把他擢为了司刑令史。

    因为有过从底层做起的经历,周澈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所以对公孙瓒很是佩服。

    刘备感触的内容和周澈差不多。

    刘备乃中山靖王之后,今虽沦为与平民无异,但毕竟是汉室血脉,说起来和公孙瓒“大族庶子”的出身勉强算是相似,这也是为何他与公孙瓒交好的一个缘故。出身相似,只是机遇不似。刘备至今还没有遇到他的“贵人”,卢植也许本来能算一个的,可仗打到一半,卢植却受诬被槛送京师了。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公孙瓒、周澈、刘备三人的出身都相似,只是公孙瓒、周澈先后都遇到了他俩的“贵人”,也先后都抓住了机遇,而刘备至今却一直还没有这个机会。

    也正是因此,刘备的感触比周澈更深。

    他看了看周澈,心道:“此人出身周氏,族中长辈有名於天下者众,而今党锢已解,也许不久后他族中的长辈就会被召入京师为官了。除了他族中的长辈外,他好像又深得皇甫将军的器重。难得他对我似有好感,我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建功立业就在冀州也非不能!”

    有了这个念头,对周澈不免就刻意“讨好”,顺着周澈的话有问有答,两人竟是说得极为投机。

第654章 刘备有心交贵人 皇甫遥望谋贼民() 
    这时骑马走在前边的邹靖回头瞧了眼刘备,心道:“玄德平时少言寡言,今儿个的话倒是挺多。”

    刘备的性格和周澈有点像,平时话不多,尤不喜说废话,并也是喜怒不形于色。除了性格之外,他昔日在涿县的经历和周澈早年也有点像。周澈在安成,克己下士,招揽豪杰,他在涿县也是“善下人,好结交豪侠”。又除了性格、经历外,在读书这块儿,他和周澈也较像,他“不甚乐读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而周澈虽然“乐”读书,可天资有限,与同族好学的比起来,学问差得远,所以平时与人闲谈很少会主动说经籍。两人都不谈经籍,周澈对狗马、音乐、美衣服没甚兴趣,话题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各自在家乡时招揽豪杰、与轻侠交往的故事。

    起初,刘备还带点刻意的意思,周澈也有点刻意的味道,但说着说着,俩人就说到一块儿去了,不时欢笑。

    过了清河,前行不远就是广宗城池。董卓在前引路,领着皇甫嵩等来到他的中军。

    董卓久在凉州,和西凉羌人的关系很好,部众里多有羌胡。这些羌人披发左衽,发式衣着与汉兵不同,成堆的聚在一块儿。有的正在就着火堆烤肉,肉还没熟便血淋淋地从箭柄上取下,以刀割之,血流满手,顺着指头缝往下淌,而割肉的羌人却丝毫不嫌,拿起来就往嘴里塞,一边大嚼,一边提起奶囊往嘴里倒奶。周澈等人看到,有没有去过凉州的将校下意识地打个哆嗦,差点吐出来,忙以手掩嘴,转眼不看,有的将校轻笑一声,意甚轻蔑,低声说道:“真是野人。”

    看到董卓来到,这些羌人纷纷站起,说着周澈等听不懂的语言,热情而谦卑地向董卓行礼。

    董卓挺着肚子,指着皇甫嵩,用羌话说了几句,周近的羌人们举起刀剑,大声呼喝。

    董卓转首,笑与皇甫嵩说道:“督帅,他们在欢迎你。”

    皇甫嵩也是凉州人,懂羌语,不必董卓说,他也知这些羌人在呼喊些什么,面带微笑,立在董卓身边,举起手示意羌人们安静下来,也用羌话说了几句。不知他说了句什么,这些羌人们放声大笑。与董卓相比,皇甫嵩和这些羌人们并不熟,但皇甫氏的威名不但董卓从小闻之,这些羌人也是从小闻之。从皇甫嵩的曾祖皇甫棱起,皇甫氏两任度辽将军,一任扶风都尉,这两个武职都是针对少数民族的,尤其皇甫嵩的从父皇甫规,勇武善战,剿抚并用,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威震西羌,“先零诸种羌慕规威信,相劝降者十余万”,要论在羌人里旧有的威望,董卓远不如皇甫氏。

    见眼前的这些异族羌种为皇甫嵩的一句话而欢呼大笑,周澈、刘备相顾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对方的心思,这心思却与在东郡时潘璋因见周澈之英武而说出的那句话一样:英雄当如是!

    潘璋艳羡周澈之英武,周澈与刘备艳羡皇甫嵩的威名。周澈嘴角带笑,盯着刘备的眼看了片刻,直到刘备因受不住而转开视线,他这才把目光重投放到皇甫嵩的身上。

    注视着皇甫嵩,他心中却想道:“刘备年已二十余,现在尚是白身,就世家大族的弟子而言,就算他现在出仕也算是晚的了,而方才与他一路言谈,他虽起初似因卢植之离开而略有灰心之意,但却很快就又振作精神,与我侃侃而谈,这会儿见皇甫将军威名赫赫,他的眼中更又透出狂热光芒,如此顽强坚韧,又能善下人,招揽英雄,难怪孟德对他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

    前世读三国,周澈最喜欢的是曹操,生子当如孙仲谋,最佩服的是刘备。

    自古成大事者大多有一个共同的优点:坚韧不拔,即使遇到挫折也不丧气。上下五千年多少英雄豪杰,如果只论坚韧,刘备不排在前三也得排在前五,如丧家之犬地东奔西走了二十年却百折不饶,始终不肯放弃,不肯为人下,最终成就大业。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周澈心中暗想:穿越到这个时代至今十余年,苦心经营,厚积薄发,遂名满大汉,今又借此次黄巾起事的机会,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立下了极大的功劳,并终于见全了曹、孙、刘三人。

    细数他与这三人的交往。

    最早认识的是曹操,那会曹操才十三四岁,却敢救下何伯求,真是仗义!英雄出少年啊。不过曹操轻脱、不拘小节、文采飞扬、雅善音律,又诙谐幽默,会关心人,与人交使人如沐春风,个子虽不高,相貌虽也寻常,但却极具人格魅力,周澈自愧不如,而凭借自己的家声和武功,他也成功地使自己得到了曹操的看重与敬佩。

    再说那孙坚,孙坚是武职出身,所以周澈与孙坚的交往主要就是基于一个“武”字,是在战场上肩并肩作战打下来的交情。孙坚的猛鸷让他叹服,而他两次救援孙坚的大恩也让孙坚为之感激。

    接着现在又结识了刘备,他和孙坚、曹操都不同。

    孙坚是年少扬名,十几岁就以勇武闻名州郡,未弱冠便得以出仕郡中,后又征讨反叛,获得战功,升迁为县丞,历任三县之地,治管数万之民,常经浴血之战,久历州县要职,因此虽与刘备一样也是出身寒门,言谈举止里却不但带着一股武人特有的慷慨激烈,而且颇有杀伐独断之威。曹操贵族子弟,尽管他不以身份自傲,可“居移气,养移体”,言谈举止中常会不自觉地带出点“贵气”,比如说起饮食、说起衣服配饰、说起在洛阳的见闻时等等。而刘备,名为大汉宗室,实为寒家子弟,年已二十余,尚未出仕,又不好读书,又基本没有出过远门,最远只去过缑氏山,平时几乎没有离开过本县、本郡,相比孙坚、曹操的见多识广,他带着浓浓“乡土气”,可能也正是因此之故,他话不多,要不是说起了他在家乡结交轻侠、称雄县中的过往,恐怕还在和周澈保持着“一问一答”的对谈状态,可也正是说起了他在家乡结交轻侠的故事,让周澈感到了亲切。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周澈与孙坚结交的基础是“武”,与曹操结交的基础是“义正义和道义!还有彼此敬佩的个人能力”,这两者其实某种意义上都是带有一定的功利性的,而现在与刘备结交却没有什么功利性的,他纯粹是觉得刘备的性格、经历与自己很像,觉得很亲切,有“一见如故”之感。当然,这只是对周澈而言,对刘备而言,在说起自家以前在县里的事情、并听周澈说了些他在任横路亭长的事情后,刘备固也觉得与周澈“一见如故”,觉得两人很能说到一块儿去,很有共同语言,可却因为身份的关系,他对周澈却还是有些功利性的目的的。

    对刘备的这点小心思,周澈一清二楚。

    他心中想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也有被刘皇叔巴结的一天。”如前文所说,三国三雄里边,他最佩服的是刘备,如今被自己最佩服的人“巴结”,这感触别有一番风味。他瞧了瞧刘备,又想到,“我记得演义里说刘关张是在黄巾起事时结的义,然后从校尉邹靖讨贼,史书中却似未记他三人是何时结识的,也不知关张二人现在与刘备相识了没有?”

    演义里说是校尉邹靖是涿郡太守刘焉的属下,这是错误的。一则,现在的涿郡太守并非刘焉,刘焉去年刚被迁为宗正其次,校尉乃是比二千石的武职,或为大将军属,或为特置,不可能听从一个太守的命令。既然这个说法是错误的,那刘关张现在是否如演义里说的一样已经相识了呢?

    关羽、张飞可以说是汉末三国最有名的武将之二了,周澈寻思想道:“我该怎么问问呢?”略一踌躇,已有定计,乃徐徐笑道,“玄德兄,我刚才听你说你在涿县结交了不少豪杰,这次从军应该是带着他们一块儿来的吧?”

    刘备不知周澈何意,点了点头,笑道:“正是。”

    “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我昔在汝南时就常闻燕赵豪士之风,心向往之,早就想见识见识了,不知兄带来的这些豪杰里以何人为最?”

    刘备谦逊地说道:“燕赵固多慷慨悲歌士,然君此赞,备不敢当,备昔在涿郡亦常闻君州豪杰,沛国夏侯惇,年十四手刃辱其师者,汝南周直,侠闻江、汝,如此等等,非吾地可比。今次从备前来击贼的诸人里,若论勇武以两人为胜。”

    “谁人?”

    “一名关羽,字云长,河东解县人,一名张飞,字益德,备同郡人,此两人皆壮烈勇敢,有过人之勇,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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