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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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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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认出孙坚的,之所以有此问,是因为不敢置信。

    朱儁和孙坚是小老乡,会稽郡与吴郡接壤相连,他二人同为扬州人,在看过周仓等豫州男儿的勇猛后,再看孙坚,他觉得很有面子,又因见孙坚杀出重围,过河的将士必是能顺利归来了,提了半天的心也为之放松下来,抚须笑道,颇是自矜地说道:“不错。”

    太守惊叹赞道:“酣战多时,犹猛烈如虎,雄俊刚健之将也!”

    孙坚到了岸上,没有直接下河,而是拨转马头,带着董袭、祖茂与从周围赶来的黄巾散兵击斗,等周澈到来。

    江伟冲到,持刀甲士络绎杀到,周澈在周仓、方悦等人的簇拥护卫下来到。

    “君请先行!”孙坚以矛指向不远处,“贼骑将至,吾为君压阵。”不远处,黄巾军的骑兵大队用马鞭驱散挡道的步卒,急忙忙往这边赶。

    打斗了这么半晌,在被黄巾军包围时,孙坚多次出阵突围,战到现在,他半点不显疲惫之态,浑身浴血,越发豪气冲天。

    周澈仰望了一眼他的雄姿,不推辞,当即带众下河。

    他们过完河,吴景等跟着过河,孙坚、董袭、祖茂三人在岸上驰骋再三,董袭拉弓射箭,连射三矢,把终於冲到近前的黄巾军骑士接连射落三人,再摸箭囊时,箭囊空了。他这次渡河带了三个箭囊,一场战毕,三个箭囊全空。孙坚说道:“走!”三人拨马下河,向对岸行来。

    朱儁早就在等着孙坚渡河,此时见他三骑下到河中,而岸上的敌人似有追赶之意,立刻下令:“射箭!”

    荀攸听到后,马上亲自举旗挥动,列在岸上的三河骑士、蹶张士先后拉弦,箭如暴雨,射往对岸。欲要追赶周澈、孙坚的黄巾军步卒、骑士中矢者甚多,人倒马摔,混乱不堪。见此情况,知事已不可为,带队的渠帅、小帅们停止了追赶,向后退至了安全地方,望着周澈、孙坚上岸,徒呼奈何。

    周澈、孙坚等相继上岸归来。

    列在岸上的三河骑士、蹶张士和观战的越骑营将士、数千步卒看他们在对岸作战,早看的是热血沸腾,齐齐举起兵械高声欢呼。

    朱儁见部众兴奋欢呼,暗暗点头,心道:“渡河虽未成功,士气幸未低落。此皆澈、坚之功也。”

    两军对阵时,若一方列阵迟缓,另一方常会“选锐冲之”,这叫做掠阵示勇,是为了鼓舞己方的斗志和士气。周澈这次去救孙坚,虽是孙坚被困在前,但周仓、孙坚等人的勇猛表现却同样起到了振奋士气的作用。黄巾军虽众,几千步骑留不下一个孙坚,令人藐视。

    孙坚最后一个上的岸,周澈等他多时了,快步迎上。孙坚翻身下马,丢掉长矛,两人握住手,看向对方,彼此都是衣甲染血,战后的模样,不觉相对大笑。周澈笑道:“今见司马之勇,方知何为虎也。司马,你才是头真老虎啊!”

    这一次渡河援救孙坚,最后的风头全被孙坚抢走了,周澈对此并无怨言,心中想道:“记得后世的书里说曹操在听说孙策定了江东后,茫然若失,意甚难之,说了一句:‘猘儿难与争锋’,子犹如此,何况其父?今见孙坚冲阵,才知何为江东之虎。”猘,狂犬、猛犬之意,曹操说孙策是“猘儿”,虽是谩骂之词,加上“难与争锋”四字,却也可见孙策之勇。虎父无犬子。

    孙坚笑道:“若非君救,坚纵是一头真老虎,今夜也要变成一头死老虎!”抽回手,肃容下拜,说道,“与君只是初识,而君为了救坚不惜自陷险地、浴血死战,救命之恩,必有后报!”董袭、朱治、祖茂、吴景等人亦随之下拜,齐声说道:“救命之恩,必有后报!”

    孙坚这一拜看起来很正常,是为了谢救命之恩,实际上却是大为不易。

    孙坚在从军前,“少为县吏”,因计杀海贼而“显闻”,年士气被郡府署为“假尉”。次年,许昌、许韶父子之乱,他又被任为郡司马,带兵参与平乱,时年十八。郡司马,司马主兵,此职内郡不设,设在边疆或南方多战乱的郡,也就相当於郡兵曹掾了。

    在平定许昌、许韶父子之乱中,他立下了功劳,再被迁为盐渎丞,当时也就二十一二岁。县丞已经是“命卿”了,任免出自朝廷,依照县之大小,秩在二百石到四百石间。接着就是现在,他被朱儁请来,任职佐军司马,秩六百石,六百石已是“下大夫”,六百石以上算是高官了。

    尽管孙坚出身寒门,后期的仕途不太顺当,从任盐渎丞到为佐军司马前,七八年间历任三县县丞,没有能再往上一步,而反过来看周澈是士族子弟,未来的前途可能不可限量,但不管怎么说,只从身份、年龄上比较,孙坚年长位高,却向周澈下拜致谢,这要换了寻常别人恐怕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这与孙坚的本性有关,他出身寒门,不太重视礼节,为人又“轻脱任侠”,故此不以身份轻慢人。

    周澈忙把他扶起,说道:“虽与君初识,然与君为同袍,同袍有急,澈援之,此乃本分,岂敢受此礼!”把孙坚扶起。

    大恩不言谢,表示过心意就行了,孙坚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再度握住周澈的手,两人再次相顾而笑。

    汉之握手,其形式虽与后世之握手相同,然而意义大不同。非亲密之人不会握手,握手代表着信任和亲近。

    周澈和孙坚两度握手,说明周澈已获得了孙坚的友谊。

    周澈握着孙坚的手,自嘲似的心道:“不枉我出生入死一遭!”

    他自嘲归自嘲,对孙坚是非常佩服的,能得到孙坚的友谊他也很高兴。毕竟,孙坚乃是名闻后世的江东之虎,三国之一孙吴的奠基者。在汉末群雄中,他是屈指可数的一个。

    波才带着主力来到,惜乎为时已晚。

    朱儁等人观望之,见对岸的黄巾军越聚越多,旗帜如林,刀矛如山如林。不时有披甲跨刀的人,带着亲兵,驰马到岸上观望这边的军情,随后又驰马返走,这些是新到黄巾军中的渠帅和小帅。远远望见了波才的将旗,但波才没有到岸上来,可能是已知朱儁这边弓弩厉害,害怕若是靠的太近会中了箭矢。

    朱儁等人观望等待多时,黄巾军只在岸上喧闹嘈杂,许多人来来回回地穿梭於阵中与岸上,却一直没有听到对方击鼓进军的命令。众人心知,这必是波才见河水半干,猜出必是朱儁堵住了上游,万一渡河,很可能会被水淹,就成了他们”被半渡而击”,所以不打算过河进击了。

    这不是说波才比龙且聪明。龙且当时是“击败”了韩信,以为韩信大败了,想要趁胜追击,故此麾众渡河,而现下孙坚已回,双方脱离了战斗,明眼人一看河中就知必有埋伏,故此波才虽然很想进击,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下达过河的命令。

    天将亮了。

    敌我数万人夹河对望也不是个事儿,周澈说道:“朱公,贼兵主力已到对岸,吾等怕是不好渡河了,不如暂且退兵。”

    朱儁点了点头,说道:“今夜虽遭贼伏,未能渡河,然君与文台渡河一战,在数千贼兵中来去自如,却也可见贼兵实不堪战!也罢,便且还兵巾车乡,让将士们休整一下,再破此小贼。”

    胜败乃兵家常事,朱儁又是个性格刚毅的人,他不会因为今夜渡河失败就沮丧失落,在众人面前更也无惭愧神色,依旧面沉如水,若无其事。接了他的命令,各部整队,次第向后,离开了岸边。为了防备波才渡河袭击,朱俊亲自殿后。

    波才没有追击。

    天亮后,回到了巾车乡。

    昨夜一战得感谢黄巾军,黄巾军到底是支农人组成的部队,波才、何曼虽小有智谋,但是渠帅、小帅们大多不通军事。昨夜埋伏之黄巾军,若是在孙坚渡河后没有起来,而是继续静等,等更多的人渡过河来后再出击的话,朱儁带的这万余步骑即便能够获胜,怕也要折损不少了。

    诸部安营扎寨,朱儁请来太守、周澈并及部下诸将召开军议。

    现今黄巾军有了防备,再渡河就不容易了,十之七八得强渡了。强渡,伤亡必大。

    朱儁召请诸人来就是想议一议渡河之事,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

    有人提议不如改道定陵,从定陵渡河。定陵在昆阳的东北边,处在滍水与汝水的交汇处,距昆阳七八十里。

    朱儁否决了这个意见。

    如果选择定陵,他昨晚就去定陵了,没去是因为远,去到得两三天,渡了河去昆阳又得两三天,共五六天路程,也即又多给了波才、何曼五六天攻舞阳的时间。他急着打昆阳,就是为了救舞阳,别说五六天,舞阳被围攻了多日,早到极限,怕是连两天都守不了了。

    所以不能在定陵渡河。

    (本章完)

第610章() 
    朱儁顿了顿说道:“吾等若走定陵渡河,贼兵闻讯后必会再分兵去打舞阳。五六天,足够贼兵打下舞阳了。舞阳若陷,则贼兵南下不足二十里即入南阳郡,东南行不足十里即入汝南郡。汝南、南阳贼兵各十数万,加上波才、何曼这股贼兵,合兵后将达二十万众,我与皇甫将军所带之军总计只四万余人,虽不惧贼,但要想歼灭他们就要费些功夫了。大军久在外,劳师糜饷是其一,地方百姓受贼害是其二。上不能解君忧,下不能救民苦,诸君,若出现此等情况,岂不羞愧?所以,吾等绝不能给贼兵打下舞阳从而南下的机会!所以,不能从定陵渡河。”

    不从定陵渡河,只有强渡。强渡,也得等波才带主力回城后才能再说。

    议了半晌,最终决定:遣哨骑去对岸观察敌情,等波才率部归城后,再选择地点、时间渡河。

    议完军事,朱儁笑道:“劳累征战一夜,诸君辛苦。周度辽和文台渡河冲阵,杀敌愈千,小创贼兵,扬了王师锐气!我会把你俩的功劳报给朝廷,请朝廷给你论功行赏!天近午时,你们不要走了,留下用饭。”

    诸人应诺。

    周澈心道:“‘渡河冲阵,杀敌愈千,小创贼兵,扬了王师锐气’。昨夜战的虽然艰苦,但杀敌之数远不及千人,也就四五百人。朱儁这是在夸大我和孙坚的战功。”夸大战功也是常见之事,只有把战功夸大了,才能得到朝廷的重赏,也才能使敌人闻风丧胆,使部下斗志昂扬。

    中午朱儁留饭。饭毕,诸人各归本帐。

    昨天行了一天军,晚上又打了半夜仗,周澈累坏了,到了帐中,问过部卒死伤者的情况,令周仓、江伟等人安排好岗哨,倒头就睡。

    睡得昏天黑地,一觉睡到入夜才醒。

    醒来一睁眼,对面席上靠着案几坐了一人,正一手放在案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啊?孙司马,你怎么来了?”

    周澈一骨碌起来,眼涩,用手揉了两揉,埋怨守在帐门口的江伟:“你怎么不叫我?”问孙坚,“司马何时来的?等了多久了?”

    江伟忠诚,他昨晚跟着周澈也渡河作战了,也很累,还要安排士兵休息,周澈在睡前令他去睡,他却怎么也不肯,非要守在帐口护卫。这会儿受了周澈埋怨,他挠头傻笑。周澈挥手说道:“去,去,我已醒了,你睡去罢!”江伟看了眼孙坚,行个礼,应诺退走,在帐外嘱咐了几句接班的侍卫,这才离去。

    孙坚目送他离去,转回头笑道:“是我不让江君叫你的!周君,昨夜一战,你我是生死交情了,为何还如此见外?”

    “司马位尊年长,怎能让司马枯坐等我呢?”

    “诶,说了生死交情,你还这么见外!什么司马不司马的,一个佐军司马算得什么?我倒是的确比你痴长几岁,周君,你若没意见,以后你我便兄弟相称,如何?”

    周澈当然求之不得,闻言欣喜,笑道:“既然兄弟相称,大兄为何还称澈为‘君’?”

    孙坚哈哈笑道:“是我的不是了!贤弟。”

    “阿兄。”

    结拜之风汉时尚无,然意气相投者亦有兄弟相称的。叫完这一声,两人再看对方时感觉已大不同,又一次相顾而笑。

    是夜,孙坚留宿周澈帐中。

    月光从帐外透入,两人同榻而眠,谈谈战事,谈谈昨夜惊险处,谈谈彼此经历,谈谈颍川郡和吴郡的英雄人物,欢声不断,笑语不绝,通宵达旦直至天明。

    次日,周澈送孙坚回去。

    周澈、孙坚两部的兵营相连,相距不远,送他到后,周澈告辞离去。

    吴景、祖茂、董袭、朱治诸将拥孙坚还入帐中,问他:“司马昨去周营,说是去请周君来赴宴的,怎么却一夜未归?”

    孙坚笑道:“相谈甚欢,把酒事给忘了!”

    吴景说道:“昨夜,酒席已备而仍未见姐丈归来,我就去了一趟荀营,闻周君帐外戟士言:姐丈已与周君同榻而眠。”

    孙坚颔首,说道:“不错。昨夜我与皓粼同榻而眠,谈笑了大半夜。”

    “谈笑了大半夜?”诸将面面相觑。

    本是去请周澈赴宴的,到了周营,见了周澈,却忘了提这事儿,反而与周澈共榻而眠,畅谈了大半夜。

    祖茂说道:“能使司马忘酒并与之同榻夜聊,看来这周君必非常人啊。”

    朱治接口道:“昔年周君在江东之时,已是显露英雄气概。”其实周、朱二人当日在府衙前相见本欲叙旧,奈何战事吃紧。

    孙坚说道:“我少为县吏,后仕郡中,因为了立下了一点微功,及冠,出为县丞,历任三县,所见英雄多矣!如皓粼者,屈指可数。”

    “周君昨夜相救吾等,率二百余众渡河,确实是个有胆气的人,但听司马的意思,他在言谈上也有过人之处么?”

    “皓粼言谈文雅,胸中有任侠之气,是吾辈中人。”

    早年先襄城李宣在和周澈对谈了三天两夜后,对周澈的评价是:“才为中人,气度过人。其人行事威猛,本意必锐气逼人,不料宽容雅量,谦和沉稳,与之相谈,虽无出奇之语,推心置腹,恍如宿世故交,使人忘疲,不觉昼夜之流逝”。

    当时,李宣和孙坚一样,也是初识周澈。两人对周澈的评价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是:李宣认为周澈的学术素养不深,“才为中人”、“与之相谈,无出奇之语”,孙坚却认为周澈“言谈文雅”,这却是与两人出身不同有关,李宣是士族子弟,祖、父皆为世之名儒,而孙坚却出身寒门,读书不多,学问不深。

    相同之处是:李宣和孙坚都和周澈谈得很投机。李宣说:“推心置腹,恍如宿世故交,使人忘疲,不觉昼夜之流逝”,孙坚说:“相谈甚欢,把酒事给忘了”,并又说:“是吾辈中人”。并且,两人都觉得周澈的性格很好,一个认为他:“宽容雅量,谦和沉稳”,一个认为他“有任侠之气”。“宽和雅量、谦和沉稳”是君子的美德,“有任侠之气”是游侠追求的美德。君子和游侠,这两者看似矛盾,其实并不矛盾。前汉的大侠郭解尚气轻死,睚眦必报,但同时却也“以德报怨,厚施而薄望”,既有侠气,也有君子之风。之所以李宣和孙坚一个认为周澈“宽和雅量”,一个认为周澈“有任侠气”,这却也是因为两人的生长环境、长大后的经历不同,故此在看周澈时他们的着眼点也不同。此即所谓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士子看周澈是一个样子,有侠气之人看周澈又是一个样子。

    周澈之所以会有这种性格,既让士子觉得他有君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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