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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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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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非以太尉之身相见,乃是以同僚之礼有事相请,你只管坐,等会儿还有一人要来。”

    他既然这样说,曹操便不能推辞了,刚刚落座,又听门外有人禀奏:“侍御史大人到。”说话间走进一位四十多岁的官员,个子不高,肤色白净,举止端庄,身上的朝服规矩得连道褶子都没有,一副黄焦焦的胡须,带着满脸的刻板威严。

    “子师,你来晚一步呀。皇上命你为将,今儿要是点卯岂不误了时辰?”看来邓盛与他颇为熟稔,见面就开玩笑。

    那人却一脸严肃道:“国家有难非是玩笑的时候,大人身居公台,此言甚是不当。”

    曹操吓了一跳,开个玩笑无伤大雅,这人也太过苛刻了。哪知邓盛毫不计较,只笑道:“二十多年了,你那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呀?这边坐吧。”

    “诺。”那人规规矩矩施了大礼才坐下。

    邓盛对曹操道:“你还不认识他吧。我来引荐一下,这位是侍御史王允王子师。”

    “哦!”曹操没想到是他,恭维道,“昔日郭林宗有赞‘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想必说的就是王兄您吧?”

    王允略一拱手,正色道:“同朝为臣,何论先后,允不敢担大人一个‘兄’字。”曹操听他一开口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方明白传言非虚。

    王允乃太原祁县人,以刚直果敢而著称。十九岁便以郡吏之身闯入中常侍宅邸,手刃为害一方的大宦官赵津,惹得先帝震怒郡守抵命,他也险遭不测。但随着年龄增长,他不但没有改变性格,反而愈加苛刻犯上。二十二岁时因为一个小吏选举有私,他就当堂呵斥太原太守王球,惹得王球恼羞成怒,将其下狱打算处死。不过也是他命大,当时邓盛恰好官拜并州刺史,闻听此事大为称奇,快马传文辟他为别驾从事,这才侥幸救他一命。此后的仕途王允一路顶撞而来,却越犯脾气越有人缘,引得三公并辟,擢升侍御史。今日曹操口称王兄不过是一句客套话,他却以同僚之义不敢实受;邓盛与他的交情有公有私,但连一句玩笑都开不得,足见王允为人之刻板。

    邓盛有些尴尬:“子师,不必太过呆板。这位乃是议郎曹操曹孟德。”介绍完怕他说三道四,又补充道,“昔日棒杀蹇硕叔父的洛阳县尉就是此人。”

    王允听罢点点头:“好,为官自当如此。”

    邓盛赶忙解释道:“孟德你千万不要与他计较,他言道‘自当如此’已经算是最好的评价哩!”

    曹操一笑而置之,王允却有些不耐烦:“邓公,咱们还是赶紧处理要紧事吧。”

    邓盛清了清喉咙,这才进入正题:“我今奉圣命请二位前来是因为朝廷将有重任授予你们。不过这两项差事有万般风险,皆要出生入死,所以你们量力而为,可以应允也可以不奉诏。先说孟德你的事,今朱儁、皇甫嵩两路人马被困,若不相救,久之粮草断绝,则王师不复矣。而今朝廷几无人可派,现勉强募兵三千。”说到此,他目光炯炯看着曹操,“孟德,你可敢领这三千人去颍川解王师之围吗?”

    “敢!”曹操干脆地答复。

    “好!”邓盛一拍大腿,“果然诸人眼光不错。你还不知,朱儁临行曾对我盛赞于你。日前又有马公与崔烈、张温、张延、樊陵、许相、贾护、任芝、江览等大臣相继举荐……”

    曹操听着这串良莠不齐的人名暗自好笑:这些大臣派系各异、有正有邪、有老有少,但皆是平素与爹爹多少有些交情的,想必老人家没少费口舌。“总之,万千重任皆负你身。你既敢受命,即刻擢拜骑都尉,明日都亭面见大将军,领军出关!”

    “诺。”曹操起身施礼,朗声道:“不才既受诏命,必定为国尽忠死而无怨。”

    “大军未动何言死字?”邓盛接过令史捧来的印绶,亲自交到他手里,“年轻人,老夫在此静候你的捷报。”

    曹操这才归座,又见邓盛接过另一份印绶,对王允道:“子师,你为官二十余载,心如铁石劫难不屈。如今有一份更凶险的差事非你莫属。”一脸严肃的王允突然笑了:“王命所致,何谈凶险?要命的大祸我闯过多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便宜。”

    邓盛却笑不出来:“豫州乃河南之门户,万分冲要之地。自波才兵至,一州皆乱,刺史生死不明,各地书报断绝。现有诏命,任你为豫州刺史,收拢州郡残兵,恢复建制,外抗贼众,内修吏治,这差事可不简单呐。”

    王允未接印绶,开门见山道:“入豫州赴任不难,但朝廷可遣多少人随我前去?”

    邓盛伸出一个指头:“只有一百人。”

    曹操吓了一跳:“黄巾贼几乎占领豫州全境,单波才的主力便有十万之众,以百人随同王大人前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邓盛苦笑一阵,无可奈何地道:“你来时也看到了吧,皇宫守卫皆靠蹇硕所领宦官,羽林军已经尽数遣出,你那三千军兵已是强弩之末,守城的全是百姓和囚犯,河南之地已无兵可征了,再派只怕就得靠各府的家丁苍头了。”

    王允却一笑而置之:“事已至此,允与朝廷共存亡便是。这差事我领了,不过还需应我一件事。”

    “你但言无妨。”

    “一百人还是太少,且容我星夜赶回祁县,家乡尚有宗族男丁可用。另外我还有一好友宋翼,颇有资财仆僮,若是顺利还可凑出一二百乡勇来。”

    邓盛很感动:“子师呀,老夫实在是无计可施,连累你把全族和朋友的身家性命全都押上了。”

    “无国哪里还有家啊!”王允接过印绶。

    曹操颇受触动:“我也愿意动员家丁充军一并前往救援颍川。”

    “好好好!国难显忠臣,你们一个是中流砥柱、一个是后进英才,受老夫一拜。”邓盛起身便要施礼,二人赶忙架住……

    曹操与王允出皇宫时天色渐晚,二人拱手而别。曹操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青盖两幡官车,感慨不已:进去时还是个散秩议郎,出来已经是握有兵权的二千石高官了。只可惜洛阳城如今路径人稀,莫说官员子弟,不少百姓都上了城,谁还能看到自己这番威风呢?

    待至府门,只见家丁苍头列立两旁,秦宜禄第一个跑过来:“恭喜爷,您高升了!咱家有两辆青盖两幡车了,您要是和老爷一起出门,多威风呀!”

    “哈哈哈……”曹操大笑不已,任由他扶着下了车,取过印绶径赴正堂。见父亲已经备下酒食,等候多时了。

    “父亲大人。”曹操捧着印绶跪在曹嵩面前。

    曹嵩没有翻看官印,只伸手摸了摸青红白三彩的绶带,问道:“是都尉还是中郎将?”

    “是骑都尉。”

    曹嵩沉吟半晌:“子曰‘三十而立’,你今年恰好三十岁。为父我蒙你爷爷恩荫,还用了十五年,你自举孝廉不过十年光景就拿到二千石俸禄了。”

    “孩儿也是蒙父亲提携。”

    “为父只能帮衬,不能赐厚德与你。我只不过说动了许相、贾护等辈,崔烈、张温他们各凭人心,至于马公、朱儁就更非为父所能及了。说到底,路还是靠你自己走出来的呀。快坐下吧。”说着曹嵩亲自给儿子舀了一盏酒,“可是你要想清楚,这仗打赢了你才能得享荣耀,若是不胜也不过是虚幻一场。”

    曹操端起酒盏:“孩儿决心已定,若是不胜,致使王师覆灭,孩儿自当战死沙场为国尽命,不辱我曹家所受皇恩。”

    曹嵩按住他的手:“为父怕的就是你这句话。”

    “哦?”

    “人人都会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是你要明白,能把碎了的玉再拼好才是最难的……阿瞒,你想德儿吗?”

    “弟弟……”曹操思量了一会儿,“咱们曹家人丁尚旺,宗族仆僮合计有千人之多,西有夏侯家彪悍之族,东有丁氏兄弟闭门成庄,三族合力恐比儿子这三千人马还精壮些,必定无虞。”

    “话是这样说,不过万中有一,只怕猝不及防。为父现在要做最坏的打算,倘若……”

    “咱家不会有难的。”

    “你听我把话说完。倘若王师已败或者不能得胜,你千万不要赴死,也别再回来!”

    “什么?”

    “战败后不要回洛阳来。”曹嵩黯然神伤,“王师一旦败绩,波才势必兵进河南,那时京师陷落迫在眉睫,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就带着残兵速速回谯县家乡。若能够召集乡勇前来勤王最好,若不能就闭门自守以待天时,要是连守都守不住……那就和德儿远遁他方,万万要保存我曹家的后代骨血啊!我那孙子昂儿不能有损,你明白不明白呀!”

    “您不必这般伤悲,朱儁、皇甫嵩皆老成之将,黄巾贼乃乌合之众,想必王师不过暂时受困而已,您……”曹操还想继续说,却发现父亲的脸颊处淌下一滴泪水。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父亲已经老了,天天在一处生活,他竟然忽略了这一点,那斑斓的白发、像刀刻一般的皱纹,即便再精明之人也有老迈的那一天啊!他马上改了口,“儿子答应您!”

    曹嵩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三千人马也太少了。”

    “没办法,现在能征惯战之兵只有这么多了。王子师充豫州刺史,所辖只有百人,连夜回乡招募人马。”

    “明天出征,你带着这阖府的家丁一同前往。”

    “儿子早有此意。”曹操喝下那盏酒,“孩儿还有一事不明,您为什么不让我随朱儁出征呢?”

    “哈哈哈……”曹嵩破涕为笑,拍拍胸口,“即便现在调你入北军,你资历不足,左不过是个别部司马,我曹某人的儿子岂能为他人之功名忙碌?”

    曹操呆呆地看着他,方才的伤感一扫而空:老人家,国家危若累卵之际,您还要耍这等小聪明啊!这等心机虽不太光彩,可是再看看一旁光鲜的印绶,这感觉真有些哭笑不得。

    “发什么呆呀!你又想什么呢?”曹嵩喝了口酒,悻悻地瞥了他一眼。曹操不好指责父亲,揶揄道,“孩儿在想……此番受命平叛,当效周亚夫力挽狂澜建功名。”

    “力挽狂澜?”曹嵩冷笑一声,“你知道死多少人才能成就一员名将吗?纸上谈兵不叫本事,到战场上你就明白什么是打仗了。”

    第二日凌晨,曹操入宫请来王命兵符,整备阖府四十余名家丁,出洛阳赴都亭点军。

    都亭在洛阳城外十里,乃是天下总驿站,现有大将军何进亲自屯兵于此。说是屯兵,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士卒了,兵马尽赴八关守备,即便如此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何进闻曹操到,亲自迎出军帐,身边相随的亲兵竟是袁术、冯芳、赵融、崔钧四位官员子弟,后面陈温、刘岱充作主簿,鲍家四兄弟执戟守门。都亭大营如今只剩下义勇之兵了。

    曹操本想大礼参拜,却见何进几步赶上好像要还礼,便直起身子没敢下跪,只抱拳拱手施礼——上次相见穿便服,被他革囊磕得头晕眼花,这次彼此都穿着铠甲,若再磕在面门上,未出征就要先挂彩了!

    (本章完)

第561章 周澈听宣急南下 袁薇临乱缓操持() 
就在曹操率军准备告别何进,出师颍川之际,周澈接到了朝廷的八百里加急。此刻的帅府议事厅,他皱着眉头对诸将道:“虽然皇甫义真、朱公伟、卢子干皆是深谙兵法久带兵勇之人,但局势并没向有利的方向转变,原因是寡众悬殊。北军五营护卫京师、南军七署守卫皇宫;西军驻防三辅、东军驻扎黄河,负责监视外族。自从羌人、鲜卑为患,西军尽皆调至西北作战,东军也已抽调无几,现所剩兵丁尽数归于卢子干统辖。如此一来,当遣出这三支部队之后,朝廷实际已经无军可派了!所以朝廷令我抽调兵马南下。”

    沮授起身道:“主公啊!战报我看了,最关键的是中原地方本来就没有正规部队可言,所以黄巾贼游击攻打的地区,只能依靠官员乃至地主豪强自发募兵抵抗,在这样的状况下,颓败之势一发不可收拾。朱公伟与贼波才交战至败;皇甫义真则进保长社。汝南黄巾败太守赵谦于邵陵,南阳太守也殉国了。”

    “是啊,主公!最可怕的是,卢子干率师渡河北上,遭遇张角亲帅的主力堵截,战事陷入胶着。而皇甫义真、朱公伟这两支主力部队刚刚出关进驻颍川,就被黄巾军中最为精锐的波才一部围困。二军莫说不能收复失地策应北伐,连突围自保都成了问题。况且豫州乃河南之门户,万分冲要之地。自波才兵至,一州皆乱,刺史生死不明,各地书报断绝。”田丰附议道。

    “元福、枫之、公覆你三人至营中抽调精锐,随我支援豫州,保卫汝南。可有异议?”周澈下令道。

    “诺!领命!”黄盖等人异口同声道。

    “再令王伯聪、吕奉先、程德谋、韩义公君等各部依旧捍卫边防,严密注视阴山动静,一切行动由军师和王伯聪调度。”周澈看着沮授、王智等人下令道。

    “诺!领命!”

    “军统司全力配和各部行动,内政事宜由田元皓全面主持。若无异议,诸君可以去做事了。”周澈想了想补充道。

    “诺!”

    次日,旌旗飞舞,战马嘶鸣,三百名黑甲亲卫簇拥着周澈驰出云中城门,城门口,以沮授为首的度辽文武分立两排相送,圈转马头,周澈抱拳团团一揖,“拜托各位了。”

    众人齐齐还礼,躬身道:“定不负主公所托。!”

    云中城头,戍守的士兵们在军官的领导下,高举手中兵器,齐声大呼,“祝大帅一路顺风!武运昌隆!”

    周澈高高举起右手,用力挥动向城头士兵致意,他的举动引来更大的欢呼声,没有先前整齐,但却更加热烈。在众人的目送下,周澈与他的亲卫们以及黄盖、周仓、姜枫他们率领的五千兵马向中原而去。

    “阿薇!我来了。”周澈在马上念叨着。

    一行人穿州过县,直奔洛阳,沿途的州郡官员与袁氏交好者,自是热情相待,欢欣鼓舞,与袁家有仇者就随随便便派一个官员迎接一下,安排一下,见面,那就不必了,咱们忙得很,再说又没交情,盘算着是不要要见一见周澈呢,唉,还是也算了吧,免得见面尴尬。

    就在周澈率军快马加鞭南下之际,汝南老家也是情况危急万分,但是周澈之妻袁薇却是临危不乱,事情还要从黄巾贼起事之夜说起。

    且说那日黄忠急忙到周澈家的庄园找到儿子黄叙和桓玄一同对袁薇道:“济阴人唐周上书朝廷,告钜鹿人张角谋反”。

    袁薇问道:“这消息你从哪儿听来的?”

    “我前几日在南阳街上碰见了郡廷椽。他驾着车不避人的直闯,险些撞住我。我拉住他,问他作甚去,为何如此慌乱?他告诉了我这个消息,说府君召他商议。”

    袁薇丢下书简,转望窗外,说道:“噫!夫君常与妾身言论太平道,熹平五年,杨公伯献代吾袁家为司徒,以为张角等执左道,称大贤,诳骗百姓,且遇赦不悔,党羽滋蔓,因上书天子,请诛张角党人渠帅。惜乎天子皆未听。今张角果露反意,始显诸公先见之明。”

    她注目窗外,沉默了会儿,接着低声说道:“夫君说得对,这天下,怕就要乱了。”

    时值初春,正当上午。窗外阳光澄澈,离窗户不远有棵枣树,旧叶已落,新叶方生,铁黑色的树杈默默地直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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