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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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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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河道水深宽阔,大船不必撑篙划桨,风帆已经足够,挂帆就是加一张帆,只有在长江以南那边才用上,而且行走江东河道上,北货南下或者南货北上都是大利,船家都是带着货物,不带货物的显然公事为主,从周澈一干人在河道上的举动来看,的确是从未来过这边。

    “你对江东很熟吗?”

    “小的从前是跑私盐的,扬州、徐州、交州各处都是去过,因为没什么本事,不能在一家长呆,所以经常换东家,去的地方多,也熟”

    周澈笑着点点头,那人却又是急忙说道:“小人手上没沾过血的,因为身材娄弱,每次都是跟着大队壮壮声势。”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杜子腾。

    周澈看了眼边上的陆山,笑着说道:“这个倒是伶俐人,有眼光也有脑子,我留下了,其余的都杀了吧!”

    陆山躬身领命,冲着那边一挥手,一干军兵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不知道这位裴军侯的后台是谁,不过本官回到鄞县的时候,要看到这人的脑袋!”

    周澈临走前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干人等自然不敢怠慢,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周澈临走的时候,那上虞县尉陆山建议就不要乘坐民船,应该在余姚这边换上官船仪仗。

    但周澈还是坚持乘坐民船,只是笑着说道:“若沿路都是这样的贼人兵马,倒也没什么可怕!”

    这话停着不好听,不过却也是实话,千余人兵马被周澈这百余亲卫杀的落花流水,实在没什么威胁。

    “主公,刚才那伙盐丁被打走了,咱们的腰牌他们不认,拿出通关公文来这帮人还要上船查验,还好兄弟们严阵以待。”

    周仓过来禀报之后,看到周澈神色淡然,忍不住气愤的说道:“主公,自从过了余姚,这卡子也太密了些,而且这些连个官身腰牌都没有的盐丁居然蛮横成这个样子,通关文牒根本压不住,居然嚣张成这个样子。”

    “元福,你知道这徐州盐、扬州盐天下间多少人吃吗?”

    周澈却问了这么一句,周仓有些糊涂的摇摇头,周澈开口说道:“大汉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口都在吃这两州的盐,特别是徐州的淮盐,两淮为了让煮盐有足够的燃料,万顷荒田不许百姓开垦,只让长草,你知道大汉国库收入多少是盐税这边的来吗?又有多少是从这徐州、扬州一带取得吗?自古煮盐之利,重于东南,而徐扬为最。前汉时,吴王濞封广陵(今扬州),煮海为盐,才有钱起兵造反。”

    周仓自然也是不知,周澈笑着说道:“最多时候,国库盐税曾经占到六成,其四成是这徐、扬的盐税。”

    看着周仓还有些糊涂,周澈又开口说道:“这样的比重,稳定徐州、扬州就成了朝廷的根本所在,官盐盐商查缉私盐,自然也就是维护朝廷根本,嚣张些也是应当。”

    边上的孙信沉默了下,插嘴说道:“俺听人讲过,自孝顺皇帝年间开始,盐税就是一年比一年少,一直到先帝当政,盐税才慢慢多起来,如今这两年又是少了。”

    “根基不一样啊,这徐州、扬州多少士子是靠着这些盐商资助,更别说现在京师和地方上不少官员都是这些盐商在供养,千丝万缕,盘根错节,有这样的势力,自然嚣张。”

    周澈又是开口说了句,船舱众人都是默然,各自出去忙碌,他看了几眼桌子上的卷,又将卷放回了铁盒。

    那个向导杜子腾知道的东西还真是不少,比如说余姚的巡检姓陆,二十几岁年纪,从前就是余姚第一号的恶少,等做了盐巡之后,明明查缉私盐贩、贩卖私盐就有大笔的金银入账,可他还是愿意打劫河上的船只,十足就是把杀人当有趣,这个姓陆的盐巡长当天晚上就被周澈的亲卫砍杀,例是省下了不少麻烦。

    但那个陆盐巡按照杜子腾所讲,却是江东大盐商陆珪的私生子,陆珪是江东最大的盐商之一,可偌大的家业却没什么人来继承,娶了十几房姬妾,却只生下了四个女儿,这盐巡就是他当年不知何处风流的孩子。

    这陆珪这么大的家业,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平白多一个私生子,他那几个女婿恐怕就要动手杀人,陆珪年近七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索性在自己老家余姚这边给私生子弄了个盐巡的缺份。

    让他在盐巡长的任上学点东西,也能有自己的班底护身,陆珪在徐扬一带势力极大,他私生子的胡作非为自然包庇的住,结果就是那陆盐巡忘乎所以肆无忌惮,到底是碰上了周澈这个大钢板。

    “上虞这边的兵丁比余姚这些如何?”

    “余姚这边不算好的,可也说不上差,真正拉出来能打的,就是那些盐市的武装,盐商家里的护院也都是精强。”

    这杜子腾还真是心思敏捷,懂得察言观色,周澈问到这个,他居然知道回答什么。

    “这江东地方,最能打的是谁?”

    这问题问的含糊,杜子腾到底是个平民百姓,走过的地方虽然多,但这个也是不知道,不过还是回答说道:“小的还真是不知道,不过大家都是说富春孙坚孙家的家兵家将,那是第一等强兵,小的遇到的人都说他们强。”

    富春孙家差不多有近千名平素作为家仆的家兵,这些人作为骨干,可以搭起几万大军的架子来,孙坚上次之所以能平定许氏叛乱,靠的就是这些家底。

    一路西行,余姚那样胆大包天的事情只是遇见了一次,其余各处,尽管沿岸的兵丁、盐丁上船检查的次数频繁了些,倒是没什么凶险。

    不过话说回来,在会稽腹地有盐巡和码头驻军勾结,劫杀船上的客商,甚至还有过往的士绅官员,这样的事情有一件已经足够惊世骇俗,如果多了,那真是国将不国。

    太守府已经派人过去查办,这个案子,徐州、扬州的两个刺史,甚至京师三公府都可能被惊动,要看追究的人到底想要查到什么地步了,周澈也懒得关心。

    他看到的是,江东盐商的势力大过天,多次在码头上看到盐政巡长训斥岸上的兵丁和差役,沿岸这些盐丁以周澈军的要求来看算不得什么,但对比本地的这些兵丁差役,却可以称得上是精悍。

    地方上盐商把持一切,手上又有一定的力量,更不必说财源充足,这样的江东豪强,实在是有太强的独立性。

    若说维持徐扬盐业是为了大汉的财政,可现在盐商们就是大私盐贩子,食盐专卖的利润大笔流入他们自己的手,国家拿到的却是越来越少,这样的盐商存在,只会是大汉江山上的蛀虫,根本没有一点的好处。

    杜子腾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对各处的掌故知道不少,比如说余暨县县令到任,他除了收取盐商贿赂之外,还想多捞银钱,让自己的几个亲信家人在城内设卡查私盐,也就是三天的光景,这些家人晚上都被人砍了脑袋,更神奇的是,被砍掉的脑袋在夜里丢进了那县令的卧房之,那县令直接惊吓的昏过去。

    这还不算完,没几天,就有人在府衙控诉这名县令贪赃枉法,这官也不要做了,直接被下到了大狱之。

    余暨,今浙江萧山区。

    更有新奇事,富春县驻扎的一个郡营某日河上行军,结果船翻不少人落入水淹死,但实际上是这个营的营官用兵丁贩运私盐,却和盐商们查辑私盐的队伍火并,堂堂官兵被盐丁巡查打的落花流水,死伤惨重,然后那营官还被上司怒骂,最后降职了事,死伤那些人无处了账,只能说是行军时候淹死。

    “这扬州啊,吴郡这边是盐商,会稽那边是地方上的豪门大广,吴郡这边盐商虽然跋扈,可对上会稽那些大族高门,也要低头服软,谦卑客气,每年吴郡的盐商都要给会稽一些高门送上厚重的年节礼品,就是为了让自家生意能顺利做下去,至于官府,会稽那边眼更没有官府,地方上百姓打官司去衙门的少,去当地名望家求个公道的多!”

    杜子腾只当故事来说,周澈听的却是感慨万分,真不知道这江东还是不是大汉的江东了…

    如果没有在余姚遇到那些事情,周澈这一行一路都不会暴露行迹,但余姚那件大案一,消息已经传递开来,周澈是缉私使者的消息,该知道的人都是知道了。

    ……

    京师洛阳,张让府邸,张让的书房,他的亲卫头领在那里低声禀报:“应该是昨夜丢进来的信笺,今日下人们在那边捡到,就禀报了外宅的管事,然后…”

    张让眉头紧锁,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所有碰过这封信的,都赶到城外庄子里,先圈起来!”

    (本章完)

第310章 第三百零七 去而复返() 
张让发布了这个命令之后,亲卫统领—躬身,转身下去布置,接着那亲卫统领下堂,张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书房走了几步,这时外面也有三个人进来,简单见了礼各自坐下。

    张让却没有坐,直接对其一人开口问道:“老赵,这桩事你怎么看?”

    坐在一边的三人……赵忠、郭胜,宦官集团利害一体,这等事自然要邀请其他支的人过来商议。

    听到张让问起,赵忠沉吟了下回答道:“咱们家在江东的人还是靠谱的,会稽的几个关系也是四五年的交情,周澈这趟差事就是陛下授意的,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无外乎陛下想自己敛财。不过徐扬的官盐授权盐商,大部投在王甫门下。”

    说到这里,郭胜朝着地上呸了声笑着骂道:“咱们是大宦官,他也是大宦官,真他娘的晦气,人比人气死人。”

    “老郭莫要这么说,王甫搞不久,这时咱应该借力推一推。”

    张让皱了皱眉头又是继续说道:“不过信上既然这么说,小心总是有道理的,咱们得吩咐下去在江东弄盐的,让底下的人和各房的人都收敛些,被周澈抓到把柄,怎么都是不好的,然后看看其他家的反应,再做决定。”

    “老张这是稳妥老成的办法,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做!”

    赵忠、郭胜在那里点头,边上两个人却又是开口议论起来:“他王甫,这多年帮他们打生打死的,到头来咱们只能喝汤,这次就要借刀杀人!”

    宦海沉浮,富贵之人,稍微有些政治常识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京师这边能,会稽那边也能。

    接到这信笺的人,并不是每一家都能像张让府上这般应对从容,并不是每一家的下人遇到这种事都会第一时间将信笺交上去,并不是每一家的看过信的人都被赶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圈着。

    有几家知道了之后,马上就是找亲厚的人商议对策,下人们也不闲着,立刻将看到听到的传扬开来。

    这等事人人喜欢议论,人人喜欢传扬,没多少时间,整个扬州已经传遍了,按照往日里这等事的处置,大家少不得要齐聚一起商议的,还要请到扬州王甫派的亲信驻扎宦官和扬州刺史在座,请几位拿个主意。

    “各位,旨意在邸报上已经说得明白,是前会稽太守上疏参劾会稽豪强侵占田土,走私私盐,着令别部司马周澈查办,邸报大家都是看到,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内容吗?咱家为何没看到?”扬州驻扎宦官胡忠冷声反问道,这话问出,下面鸦雀无声,大家都是无言。

    “各位,雨露雷霆都是思泽,圣意如何不是你我能揣测的,既然旨意上写的这般明白,那为何还要做这么多无用举动,若这些情状传到京师去,恐怕反倒是不美啊!”

    “胡公说的是,胡公说的是。”

    下面一阵附和,至于心怎么想,那就无人知道了,但这股明面上的嘈杂,就这一天被压了下去,底下暗流汹涌,这就无人能管了。

    ……

    “果然是大江天堑,怎么有十几里宽?”

    一路西行,在余杭那边入长江,对于经常在北方活动的一干人来说,难得来一次江东,难得过一次长江,一定要见识见识。

    江面辽阔,的确是震撼人心,就在上次来余杭堵截山越的时候,大概的距离周澈通过目测也有个估计,但现在仔细观看,觉得长江江面的宽度还是让周澈吃了一惊。

    “有小半个月没下雨了,等下雨了大老爷来看,这江面还要宽呢?”船夫在那里开口解释说道,周澈在那里摇头,只是在那里笑,却没有继续说话,前世经过长江的时候,长江宽度差不多只有眼前江面的四分之一不到,沧海桑田,几千年过去,天地之间终究是有变化的。

    这样宽的江面,在这个时代的战争体系下,还真是一个天险,当然,实际上也阻碍不了有决心的军队。

    周澈在这里感慨,他的一干亲卫就不必说了,杜子腾和山越兄弟从前虽然是在浙江那边过去,可毕竟以前都是混饭的,不会仔细关注,今日和周澈一起,看到就和第一次没什么区别,都是长大了嘴巴,惊愕异常。

    抵达余杭之前,整个扬州的沸沸扬扬也被周澈知晓,对这个,孙信开口说道:“主公,事情到了这等地步,背后必然哼哼心人拨弄,但这有心人是不是鄞家,这个还真是不好说。”

    。。。。。。

    “这桩事到底是谁做的?”在鄞县鄞家,鄞朗对着面前的一干人,厉声的质问说道,他面前众人都是低头,却是无人回答,静默了会,他身侧的一名幕僚才低声说道:

    “东主,这桩事让会稽豪强同仇敌忾,让江东各处都敌视周澈,这并不是坏事,免得锋锐只指向这边。

    “糊涂!将水搅浑有别的手段,牵扯到圣旨和会稽豪强上,要惹来怎么样的祸患!!”

    “东主,若是咱们自家人做的,的确是惹来祸患,若不是的话,对咱们有益无害,何必计较呢?”

    鄞朗冷哼了声,挥手让面前的人退下,沉默一会,开口说道:“给方先生送五万钱过去,扬州这种情势,让他看看有没有用力的机会!”

    周澈望着长江说道:“陆家那边的帖子下过去了吗?”

    “下午就已经将帖子递过去了,陆家家主说明日上午在衙门迎候主公。”

    江东陆家虽说家族出仕品级并不高,没有位列三公,但家主陆续毕竟是天下名士,年纪资历摆在这里,而且名声实在是太盛,周澈如果让对方登门,尽管程序规矩就是如此,但肯定会被言论骂死,一个狂妄和不知所谓是跑不了的,登门拜见倒是正常。

    “陆家家主陆智初?”

    “周君莫非觉得某家不像?”

    的确觉得不像,周澈见到陆续之后,实在不能相信这个人就是名满天下的清正刚直的陆续,看起来不过是一个衰老、瘦削的老人罢了。

    这时代官员和百姓单从形貌上来讲就很大,官员们吃饱饭有荤腥,知道保养,普遍是微胖和气色红润,但陆续如果不是穿着锦衣袍鞋,看来就是一个在田地里劳作多年,辛苦半生的农夫。

    他脸上有麻点,而且偏黑,佝偻着身子,胡须虽然修过,但那枯黄却让人感觉不太舒服,唯一让人感觉有些不同的就是陆续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周澈只在一种人眼见过,那就是安成轻侠部曲里最坚强最视死如归的战士的眼神。

    有了这个坚定的目光和眼神,面前这位佝偻瘦弱的老者一下子就成了陆续,那个誉满天下名士。

    “不瞒陆家主说,本使还真觉得不像。“

    双方对视而笑,气氛却轻松了许多,落座之后,陆续开门见山的说道:“周君,豺狼当道,安问狐狸。”

    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清正名臣,当年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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