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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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周天下-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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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的宅门虽离诸人不远,在夜中,也已是朦朦胧胧的了。

    田丰实在忍不住,有话没话地找话,低声问道:“周君进去多久了?”

    荀攸也同样有话没话地找话回答他:“快半个时辰了。”

    “怎么还不出来?天都黑了。”

    田丰小心翼翼地偷觑盯视沈家宅门的荀攸。周澈进院前,荀攸威胁沈纳,说:如果等半个时辰,周澈还不出来,他就要放火烧宅。田丰忐忑地想道:“他不会真的放火吧?”不是怕沈宅遭火,而是怕周澈受累。他着急万分,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沈宅门外听院内动静,荀攸拉住了他。

    沈家宅内一直都很静,入夜后更安静,直到这时,——隐隐约约地,诸人似听到了一声短促地惊叫。

    “什么声音?”

    较远处屋顶上的轻侠叫道:“后院有动静了,后院有动静了!”

    田丰闻声仰首,急追问道:“什么动静?”

    “……堂门开了!”

    “堂门开了?”

    “哎呀不好!”

    “怎么了?”

    “院子里的那些沈家族人都扔了火把,提着刀往堂里跑!”

    “往堂里跑?堂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堂上、堂上……”说话的这个轻侠在屋顶上调整位置,努力向堂里看,“看到了!堂上、堂上……”

    田丰急着想知道堂中发生了什么事儿,见他半天说不到正题,焦躁发怒:“我问你堂上到底怎么了!你发什么呆?”

    那轻侠回过神来,不可置信似的说道:“堂中地上躺了好几个人,烛台也倒了好几个,血流了一地。那几个人像是都死了……最里头,最里头的案几下边,有具无头的尸体。”

    “周君呢?周君他们呢?”

    “看不到主公……看见元福和阿郭了!一个提着刀,一个两手拿着短戟,迎上了从堂外冲进来的沈家族人。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元福往后退了一步,抓住了拿刀砍他的那人……嘿!”

    “怎么了?”

    “元福用这人挡住了堂外射进来的一支弩箭……阿郭杀了两个人!他奔到了堂门口,将左手的铁戟掷了出去,唉哟,好像是击中了正在院里拿弩射箭的那个竖子!…哎呀不好,有人在走廊上偷袭阿郭…哈,阿郭用右手戟挡住了这人的刀,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又赶上去,捅穿了他的脑袋,啧啧,溅了一脸的血。阿郭杀出性子了,把这个偷袭的鼠子扔出了堂外,砸倒了两个沈家族人…有三个人在围攻元福。元福真勇悍也!半步不退,压根不躲,胳膊上挨了一刀,宰了一个!又宰了一个!最后一个也被他刺死了…他也杀到堂门口了。”

    宅外诸人听得心驰神动,分别握紧刀剑。田丰大叫:“周君呢?周君呢?”

    “我看到主公了!他一手提了两个脑袋,一手提着剑,从柱子后边走出来了。咦?噢!柱子后边露出了两只脚,主公刚才大概是在和这人厮杀。”

    田丰听到了周澈的消息,心中大石落地,再次拔刀出鞘,叫道:“荀君,杀进去吧!”扭脸去找荀攸,却才发现适才一直纹立不动的荀攸已在调动人手,命一队人去点燃宅外的那些柴木堆;命树上、屋顶上的弓弩射手做好接应周澈三人的准备;调了一队人,抱起大木,等火起后就开始撞门;又选了几个手脚敏捷的,令他们等一开始撞门就翻墙入内。其它的则于夜色下列好队伍,只等宅门被破开,便就冲杀进去。

    ——田丰方才听得太投入了,要不是转脸这一看,竟不知荀攸已开始着手强攻。

    东边屋顶的那轻侠拉弓射箭,试图援助周澈等人,却因角度不对,连射三箭,都被屋瓦、树枝挡住了。

    西边较近处屋顶上的那个轻侠叫了起来:“中院的沈家奴仆、宾客一窝蜂地往后院去了!”一边叫,一边开弓射箭。他的位置不错,正监临着从中院、后院之间的开阔地,射了三箭,中了两人,再射时,那些人都已跑进后院了。

    东边屋顶上的那个轻侠大声叫道:“我看见中院的那些宾客、奴仆了,都提刀拿剑!”

    中院有二十多人,后院原本大概十几个人,也就是说,除掉被周仓、郭强杀死的,后院现已聚集了近三十人。荀攸虽还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却也不禁加快了语速,在四面火起后,简短地命令道:“爬墙、撞门!”

    东边屋顶上的那个轻侠继续报告战况:“元福和阿郭守在堂门口,十几个沈家的族人、宾客、奴仆在往里攻。阿郭受伤了!大腿上中了一剑。……主公!主公对元福说了句话!主公顶上了元福的位置……元福杀出去了,在往堂外冲,好家伙,连着刺伤了三个人,杀出了一条血路。杀出去了!”

    田丰的注意力大半转到了沈家的宅门上,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也似,一眨不眨,盯一眼那几个手脚利落的轻侠爬墙,又盯一眼那队抱着大木的轻侠撞门。“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沉闷地撞门大响,似将夜色也都震动。眼见这门不是一下、两下能被撞开的,而攀援围墙的轻侠也才刚爬了一半。他牵忧周澈,忍不住分神二用,问东边屋顶的轻侠:“元福从堂门口冲出去干什么?是想护着周君杀出来么?”

    “不知道。。。元福没有往院外冲,而是在向堂对面的树下冲。好多人来阻拦他……都被他杀散了……他冲到树下了!啊哟!我知道了,他定是奉主公之命,去杀这些院中敌众的首领了。一个戴着高冠的锦衣人被他赶得绕树乱跑。竖子!竖子!无耻竖子!又有几个沈家人来阻拦元福……元福把刀投出去了……好!”

    “怎么样?”

    “那个高冠锦衣人被击中了!刀扎进了他的后背。他倒下了。元福撵了上去,拔出了刀。又刺了他两刀……这高冠锦衣人弹腾了两下腿,不动了。死了!”

    “院里的那些沈家人呢?”

    “都呆住了。”

    宅外的轻侠们听到此处,手脚不禁一停。宅外的火光燃亮了夜色,众人有的大喜,有的紧张,有的愣住,有的惊叹,有的回脸看荀攸、田丰等,有的仰首看说话的这个轻侠。举动、神情各不相同,相同的是:这一刻,他们都没有出声。里巷又一次地归入了沉寂。

    夜色幽静,一阵大呼声从沈宅后院传出。这阵大呼远比上回的惊叫响亮,而且时间长,只是却很嘈杂纷乱,田丰等依旧没能听清。

    田丰大叫问道:“沈家后院在叫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东边墙上的那个轻侠又惊又喜,叫道:“那些沈家的人都跪下去了!咦,又从院门外涌进来了一伙儿人。”

    最靠近外院树上的那个轻侠叫道:“是铁官矿徒!铁官矿徒刚才离开前院,往后边去了!”

    能看到中院的那个轻侠说道:“不错,是铁官矿徒。他们刚穿过中院。我正想说,你就看见他们进后院了。”他问东边墙上的那个轻侠,“他们去后院作甚?也是去围攻主公他们的么?”

    东边墙上的那个轻侠说道:“不,他们也跪下了!元福回到了堂门口,和阿郭侍立在主公的左右……沈家的人和铁官矿徒都在丢掉了兵器,在伏地叩拜。他们……”

    又一阵大呼从后院传出。这一次,因为又多了十几个铁官矿徒,呼声更大了。可还是有点嘈乱,田丰等人依旧没能听清。田丰、荀攸等口同声地问道:“他们在叫什么?”

    又一阵大呼传出。这一次,声音整齐,划破长夜,响动四方。宅外的轻侠们屏息凝神,倾耳细听。这一次,总算听清楚了,后院是在大呼:“仓蔽木、郭坐铁!周潜龙!”

    “蔽木”者,镶楯也。“坐铁”者,双戟也,是对这两件兵器的俗称,言其能守。这是在夸周仓和郭强勇猛无敌。“周潜龙”说的自然就是周澈了。

    周澈站在堂门口,把左手里的两个首级高高举起,又以剑指被周仓杀死在树下的那个锦衣高冠人,厉声说道:“沈汛、沈耽、沈峻已经伏诛!你们还要助纣为虐,对抗国法么?”

    “小人等知罪!”

    “尔等若知罪,可速去将宅门打开,将沈汛的妻子儿女擒下拿来,押至堂外。我念在你们将功赎罪的份儿上,可以不治你们的罪。”

    《典论》:“俗名双戟为坐铁室,镶楯为蔽木户”。

    镶楯:大约就是钩镶,一种上下带钩的盾,当时常用的一种兵器,常与刀剑等短兵配合,是对付长兵器,尤其长戟的利器。

    (本章完)

第230章 染指铁矿() 
就在周澈安排好后续之事后,诸人大呼应诺,除了十几个铁官矿徒还待在原地外,其余的人分成两股,一股飞快地去前院开门,一股拥进堂屋对面的楼阁屋舍。院中为之一静。只是很快,对面的楼阁屋舍里就传出了砸门、撞门、喝骂、打人、尖叫、哭闹之声。周澈往那里看了一眼,问周仓:“元福!你臂上的伤要紧么?”

    “不要紧。”

    周澈扔下手里的人头,选衣上没有沾上血污的地方,用剑划开,撕下了一块儿,还剑入鞘,亲手给他裹住伤处,说道:“你去对面的屋舍楼阁里看看,叫那些去拿沈汛妻儿子女的人注意点!不要伤了人,更不许趁火打劫。”应诺,提刀去了。

    周澈又撕下一块儿衣服,蹲下身,再给郭强裹腿上的伤。

    刚才杀敌时郭强所向无前,这会儿却手足无措,想跳开,又怕碰着周澈,身子绷得紧紧的,一动不敢动,连声说道:“这怎么敢!这怎么敢!”

    “客气了!小郭。受得起!受得起!有你和元福在我身边,泰山颓倒,我也安坐无忧啊!”周澈给他裹好,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郭强把脸憋得通红,挤出来一句:“主公恩养,恩比海深,小人唯以死报之。”

    周澈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院中的铁官矿徒里有一人把郭强的手戟从弩手身上拔出,在衣服上蹭干净,弯着腰,双手捧着送将上来。郭强接住。那人复又退回院中。周澈把视线转到了这十几个铁官矿徒身上,问道:“你们都是从市上铁官里来的?”

    “是。”

    “都是铁官矿徒?”

    “是。”

    “受的何刑?”

    有的答“鬼薪”,有的答“完城旦”,有的答“髡钳城旦”。

    “鬼薪”、“完城旦舂”、“髡钳城旦舂”都是徒刑的一种。

    自前汉文帝废除肉刑以来,两汉的刑罚体系大体由四个部分组成:死刑、徒刑、笞刑、徙迁刑。徒刑又分为几大类:城旦舂、鬼薪白粲、司寇、复作等。“城旦舂”又分为两类:城旦和舂。此两者刑期一样,区别是前者是对男犯的处罚,本意指强制筑城;后者是对女犯的处罚,本意指舂米。“鬼薪白粲”亦然。鬼薪,本意指为宗庙采薪,白粲,本意指为祭祀择米,也是分别对男女罪犯做出的不同劳役处罚。

    “城旦舂”和“鬼薪白粲”都是主刑。主刑之外,视犯人所犯之罪行不同,又常会有附加刑。如“髡”、“耐”、“钳”、“釱”之类。“髡”指的是剃掉犯人的头发,只留三寸附於耳上;“耐”较“髡”为轻,指的是只剪去鬓须;“钳”指的是铁钳,著於颈上,约有今制的两三斤重,白天晚上都要戴着;“釱”指的是脚镣,又分为左脚带釱、右脚带釱或两脚都带。“钳”和“釱”都是重刑犯必不可少的刑具。

    如今“城旦舂”、“鬼薪白粲”等徒刑早已不再只是从事字面意义上的劳役,也被役使於其它的官办作坊。各种不同刑名的主要区别是在刑期的长短上。“髡钳城旦舂”可以说是仅次死刑的重刑,是徒刑中最重的,刑期五年。“完城旦舂”是四年。“鬼薪”是三年。

    周澈问回答“髡钳城旦”的那几人:“既为髡钳城旦,为何不髡无钳?”院中的这些铁官矿徒都头发完好,也没有带铁钳的。

    那几人答道:“小人等本是受有髡钳的,只是服刑已久,发已复生,铁官长沈汛爱护小人等,没有再髡小人等的须发,也免了小人等的钳颈之苦。”

    周澈又问道:“依律,城旦、鬼薪刑徒,皆须着赭衣。你们为何不穿赭衣?”赭衣,红色的衣服,是囚徒的囚衣。

    院中诸人答道:“小人等老实肯干,从不耍奸偷猾,故此,铁官长特准小人等不必穿着赭衣。”

    周澈心中了然,这必是沈汛笼络刑徒的手段。

    想想也是,铁官矿徒大多都是犯了重罪的人,其中不乏争强好斗之辈,就比如那“完城旦舂”,不是犯下贼伤、以刃斗伤人这类罪行的,也不会被判此等重罪,更别说罪行更加严重的“髡钳城旦舂”了。不管是谁来看管他们,多半都会动些心思,希望能从中找到几个“勇士”,好用来充当自己的爪牙。沈汛是本地豪强,为维护本族在本地的强势地位,在这方面的兴趣估计会比寻常人更强烈。

    周澈笑道:“这么说来,你们都是沈汛的亲近人了?也是,要非亲近人,也不会被调来县里市上。这可是大大的优差啊!难怪一闻沈汛之召,就提兵拿剑的赶来给他护院,与我作对!”笑了两声,神色转厉,一字一句地问道,“可是,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对抗国法是重罪么?你们身为刑徒,罪上加罪,想死么?”

    铁官矿徒们伏地叩首,说道:“铁官长沈汛唤小人等来时,没有说明为何要召小人等来。小人等既受沈汛管束,不敢不来。来了后,直到巡察进院,才知竟是要与巡察作对!小人等知罪了,只求巡察开恩,饶小人等一条贱命!小人等愿为巡察做牛做马。”

    周澈心道:“‘直到我进院,才知竟是要与我作对’?‘愿为我做牛做马’?嘿嘿,嘿嘿。”十分清楚这些铁官矿徒所言不实,又想道,“如此奸猾,还自夸‘从不耍奸偷猾’?”不过现在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对刚进来的一个侍从轻侠说道,“分出一队人,把这些铁官矿徒都押到前院,等我发落。”那人应诺,点了十个人,将众刑徒押送出去。

    田丰激动地握紧双拳,举在胸侧,袖子都退落到手肘了尚不自觉。他挤到周澈身边,兴奋地说道:“周君!你的威名怕是要很快就要传遍天下了!”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荀攸进来的最晚,他还得安排人手灭火。沈宅的院门已经打开,不必强攻了,点燃的那些火堆不能留下,万一真要引起火灾,麻烦就大了。他进来后,轻侠们敬重他是周澈的知交,也佩服他刚才的指挥若定,纷纷给他让出道路。

    他走到周澈身边,长揖在地,说道:“为君贺!”

    周澈忙将他扶起,笑道:“何贺之有?”

    “贺君未死。皓粼,这太危险了!沈宅虽坚,总能攻下,君何必以身犯险?””

    周澈听出来了,荀攸这是在责备他,哈哈笑道:“我进院时,你不也没拦我么?”

    “当时没拦,是因为情况危急,不得已耳。现在贺君,是忧君会由此骄傲,以至轻佻。俗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名家子,文武兼资,是天下大才,此类犯险之事,万万不可常为!今晚是沈家没有勇士,若有一专诸在此,纵君猛如虎,一人敌耳。”

    周澈敛容说道:“敬受教。”扶住他的两臂,两人相对大笑。

    荀攸说道:“夜已深,也不知铁官有没有遵从沈汛的调令,皓粼,你可速派人持沈汛首级前去铁官,以安铁官丞。”

    周澈以为然,可是沈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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