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脱下来。但今天似乎不同了,既然想跟她来得刺激点,怎能隔着衣物?
吴敦嘿嘿一笑:“我脱!”
他立即将亵衣除了,露出了一方裹体的熏黄色的软甲。
女子眼前一亮,笑问:“这是什么衣服?”
吴敦将软甲也解了下来,说道:“这是软甲,可以抵挡一般的刀剑。”
“哦?”
女子眼睛一转:“可不可以让我试穿一回?”
“这有何不可?”
吴敦二话不说,将软甲递给了她。女子接到了手里,仔细一瞧,是蚕丝织成的,倒是轻若无物。她将软甲绕着曼妙的躯体一裹,系上了带子,方才呵呵一笑:“刚刚穿上去倒是有点凉爽。”那吴敦早已迫不及待了,将身子凑了上去,伸手去扯着她的亵衣,笑道:“我都将衣服脱光了,美人儿,是不是该到你了?”
吴敦的嘴唇眼看着就要碰到她那吹弹可破的脸颊,就连气息也是互闻的。他的一对魔掌,已经向她胸口探去。
女子嘿嘿一笑,将他一推,突然问他:“将军,胸口上感觉怎么样?”
“胸口?什么胸口?”
吴敦还没问完,就感觉胸口那里传来一阵剧痛。他愕然的站起身来,低头看去,只见一把匕首已经没进了胸腔里,鲜血如一条条蚯蚓一般,向下爬去。
“你!”
看着面无表情的女子,吴敦慌张的向前走去。他要问个明白,他要向她讨个说法。
可他刚走两边,喉咙里发出咝嗬的一声,喷出一口血箭。一口气接不上来,腿一软,一头载倒在榻上。
“你,你是谁……”
女子站了起来。擦拭着脸蛋上被溅的血滴子。刚才他吐出的一口血,不但瞬间染得洁白的被褥绽放梅花,也溅了她羊脂的脸蛋上数滴鲜血。
吴敦到死也没有得到女子的答案,女子只用着一对可怜的眼睛看着他,跟他说:“是你自己害了自己,不能怪我。”
是我自己害死了自己,谁让我贪色。
吴敦临死前,自我责备一回,也就闭上了眼睛。
她擦干净了脸蛋,这才缓缓的起身。将亵衣裹起,下榻,取了一袭紫色的裙子。
着装完成后,她款款的走到一方长案前。
长案上放了一尾琴,旁边炉子内焚起了麝香。
她坐到席上,调试了一下琴弦,方才铮铮铮铮的弹了起来。
优雅的琴声,如同泉水一般往外流去,流到了院外巡逻的兵丁耳朵里。
“咦。你听。”
“是琴声!”
“这可怪了,将军的老婆不是去了琅邪了吗?”
“嘘,不要乱说。”
那些讨论的士兵似是明白了过来,都是相视一笑。怪不得今天晚上将军将我们支开呢。原来……嘎嘎,且不去管它,只当没听见就是了。
众人很是默契的相视而笑,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仍是继续巡着逻。
然而他们或许不知道,就在琴声一波一折的传出来后,也没多少时间。那东门城墙突然起了一团大火。守城的将士眼见事情奇怪,不敢耽误,立即派出数人,赶向这边,要向吴敦报信。
“怎么啦?”
“你们没看见,东城起火啦!”
“哟,快点去叫将军!”
众将士再也顾不得给将军留面子,立即向着这边赶来。然而,刚刚到院子,琴音戛然而止。他们一伙在门外叫了数声,也没听见将军应声。胆子大的,立即将门撞开了,浓烈的血腥味,立即钻入了每个人的鼻子里。
“将军!将军!”
众人慌张一团。
奉高东门城下,正有一支军队集结在五里外。他们在接到探马飞报,说城内琴声响起,刺客已经得手了。那马上一名少年将军眉头一松,吩咐道:“可以动手了!”那骑马飞奔到城下,学着夜枭叫了两声。
那城上,已经有两名士兵混了进去,他们一直注视着城下的动静。
及至枭声响起,两人按照事先的命令,各自归位。城上有两座城楼,城楼内早已经准备了柴草,他们则悄悄溜了进去,将柴草点着了。这东门城楼上大火一起,城上做梦的士兵从半睡半梦中惊得魂飞天外,立即抱枪而起。他们这边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两个潜入的奸细又故意大呼小叫着,害得人人惊慌,不知道潜入了多少贼兵。
及至他们去请将军吴敦,回来的人说将军已经死了,守城的将士人人不知道如何是了,急着乱奔。
城下,少年将军见时机已经成熟,方命令士兵一齐亮起了火把,呐喊着向东门冲去。
少年将军又使人齐声呐喊:“尔等将军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抵抗什么,还不快点将城门打开,可免尔等一死!”
此话一出,人心更乱。有想开关的,有不愿意的,于是他们还没对敌,就已经自己打了起来。那城内混入的奸细趁着乱势,将东门打开了。扯下了吊桥,放了城外人马进来。城外有一千多的人马,但在少年将军的带领下,让他们齐声呐喊,混淆了城内的士兵视听,使得他们误以为城外杀进了不下万人的贼兵。他们眼看将军也死了,无人领导他们了,多数也就降了。
及至到了天亮时,城内多股的抵抗势力宣布瓦解。少年将军活捉俘虏万人,杀死抵抗者三千,其余的趁乱开了城门,逃了出去。
少年将军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必去追。
他首要解决的就是粮草的问题,既然已经将仓库占领了,也就立即组织人力,将粮草全都从仓库里搬了出来,装在了车上。
他也没打算要在奉高城继续留下来,所以下了一道命令,允许将士在城内抢劫三天,所有抢到的东西,都是他们的。
少年将军来到府衙,召见了各路降将,又是一番厚赏安慰,众将士方才满意的下去了。
“嘿嘿,恭喜曹将军了!”
跟他说话的,就是吴敦的亲兵。
曹姓将军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翘,就知道他是来讨要封赏来了。对于封赏,他从不吝啬,他将手一挥:“来人!”
“慢着!”
外面,一个头戴斗笠,面罩轻纱,一袭紫色衣服的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那亲兵回身看了一眼,已经认了出来,对着她嘿嘿一笑。想到暗杀吴敦的事就是他跟这女子接头的,自然有点得色。
紫衣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走上前去,对曹将军福了一福:“曹将军,我觉得这样卖主求荣之辈,不值得你的封赏。”
那亲兵听她一说,脸色不由一变,可不能眼看的富贵就被她给断送了。正要开口,那曹将军已经是仰天哈哈一笑:“你怎知道我赏赐他的是什么?”
“哦?”
说话间,一名士兵手托着盘子,上面蒙了一块白色的方布,快速走了过来。
那亲兵脸色一紧,看那东西高高鼓鼓的,莫不是黄金?
果然,士兵送到跟前,掀开方布来,满眼金灿灿的颜色,不是黄金是什么?可旁边怎么还有一柄匕首啊?
亲兵一愣,问道:“这……这……”
曹将军哈哈一笑:“你别怕,这匕首和黄金都是给你的。只是,看来这些黄金你可能要在死后才能用得上了。”
亲兵一听,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第章 楚都密谋时
“孙权?”
曹丕眉头一皱,看了看在自己对案而坐的兄弟曹植一眼,疑惑的问道:“孙权他找我干什么?”
此年八岁的曹植,正跟十三四岁的哥哥曹丕在一起读书。他听到哥哥问话,也就把竹简放下,说道:“哥哥难道不知道咱父亲还活着的消息?”
曹丕不解的道:“当然知道了,但这跟咱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曹植笑道:“哥哥忘了,孙权是谁的弟弟?”
“我怎会忘,他当然是孙策的弟弟。”
曹丕说道这里,恍然想起了什么。他张了张嘴巴,说道:“我知道他来的目的了!”
曹植一听,也就不多说,将竹简再次捧了起来,继续看他的书。一但回到书本,他的眼睛只是盯着竹简上,好像这里的事情已经跟他没有了关系。
曹丕沉思了一会,对那门人说道:“就说这么晚了,我都睡了,叫他回去吧,不必来见了。”
门人应了一声,赶紧退了下去。
这边,曹丕看着弟弟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眉头不由小皱起来,他说道:“咳咳,弟弟,你说孙权他为什么突然来找我?”
曹植放下竹简,恭敬的道:“哥哥你已经知道了呀,为什么还要问。你莫不是想要……”
“嘘!”
曹丕将食指往嘴唇边一竖,看了看左右:“弟弟可听说过孙权以前的事情?”
曹植想了想,点了点头:“当然听过。听说以前我曹家人马杀到彭城的时候,他就准备将彭城献出来,只可惜被刘备的手下给发现,关了起来。听说刘备回到彭城后,差点因此将他全家灭了满门。”
“小声点。”
曹丕轻声问他:“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曹植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想逃出这里呗。”
“那你想不想逃出去?”
曹植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一愣,反问着他:“既然哥哥跟孙权都是同一个目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见他?”
曹丕低声道:“弟弟难道忘了,我等虽然可以在楚都内自由出入,但时刻都被刘备的人监视着,一举一动都受他限制。更何况,这么晚了,孙权突然要见我,我能见他吗?要是让刘备的细作知道我跟这样有贼心的人结识,那还不被他们盯上?”
曹植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觉得晚上不便相见。准备白天有机会再跟他们联系是吗?”
曹丕脸色一变,说道:“这件事情我还在考虑。”
曹植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考虑的,哥哥千万不能这么干。”
“为什么?”
“孙权就是前车之鉴。”
曹植盯着曹丕看,认真的说道:“所以请哥哥不要糊涂。”
曹丕被曹植一说,有点儿急了:“瞧你说的,你难道就不想看到父亲吗?”
曹植眼睛稍稍一窒,仿佛看到了父亲和蔼的笑容,鼻子不由一酸。但在曹丕面前,仍是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曹丕见曹植沉默不语。还道被自己说动了。
他赶紧趁热打铁,说道:“孙权来找我们,不过是想借助我们父亲在兖州的影响力,想让我们出面。然后联络散在兖州各地的曹家旧部。而一但我等与曹家旧部联系上,也就造出声势来,他则可以跟着我们趁机混出城去。表面看来,我们是被孙权利用了。但我们也同时利用了他。毕竟在这偌大的楚都之内,多一个朋友,也就多了一份希望。弟弟你说是吗?”
曹植立即纠正:“可哥哥也别忘了,这是在做危险的事情,多了一个人同样也多了一份风险。说实在的,我信不过孙权。”
曹丕被曹植一说,不由眉头一皱。果然那句话说得好,话不投机半句多。
曹丕想要以言语驳斥曹植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噗的一声轻响。
曹丕眉头一皱,以他的判断,这声音轻巧而简便,听来十分诡异,不会是门人走路发出的声音。
他立即让曹植噤声,他则抓起了案上放着的一把佩剑,站了起来。
那曹植虽然年纪还小,但从小就习练剑术,身手也是不错。
在曹丕站起来之前,他已经拿起了宝剑,向着门边悄悄踩着步子。
这么一来,曹丕已经落在了弟弟后面,让外人看到还以为他的弟弟在保护他呢。他脸色不由一变,好不羞恼。他急着向前赶去,想要抢在他前面。却没想到,脚步落急了,地上一滑,差点载倒。虽然稳住了身子,但最后还是弄出了“橐”的一声响动。
那门外,似乎已经发现了屋内的动静。他们也顿时停止了偷偷摸摸的举动,赶紧轻轻敲了三下门,低声说道:“江东孙权求见曹家大公子。”
曹操生有好几个儿子,在曹丕之前出身的有长子曹昂。只是曹昂在宛城一战时,被张绣杀了,于是曹丕也就顺理成章的当上了曹家的大公子。
虽然这个“大公子”的名分有点勉为其难,但让曹丕听来还是有很大的优越感。
听到门外自报了姓名,曹丕倒是微微一愣,不是不让他们来的吗,怎么又来了?
到了此时,曹丕不得不拉着曹植向后退去,将剑放下,重新坐了回去。
曹丕扫视了曹植一眼:“弟弟,开门。”
曹植已经应声站了起来,恭敬的将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孙权和孙翊。
孙权看了曹植一眼,不由眼放异彩,赶紧拱手道:“你可是曹二公子?”
“不敢!”
曹植回了一礼:“我是曹植,曹家三子。”
孙权也听过曹植的名目,知道其人是个天才,禀赋极佳。他以前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从刚才的第一眼,立即判断出来,他就是曹植。曹家的三子。他心里可清楚,曹丕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了,不可能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孩童可比。他当然也知道,曹丕是曹操的第二个儿子,只是他无意间将死去的曹昂给剔除了,这样无形间就让曹丕成了长子,而曹植却成了二子。
孙权本以为这样一“抬举”,他们说不得会心里高兴。但他很快看出来。曹植脸上的不愉悦。所以他在见到曹丕时,不敢贸然犯了这个错误,只得以“曹二公子”相称。曹丕一听。心里顿时有不高兴了:“这是哪门子的话,刚才他还称我弟弟叫二公子,这时又叫我也是‘二公子’,他妈的都将我搞糊涂了!”但面对这孙权,他还是可以保持了气度,并没有显得丝毫的不愉悦。
他立即客气的请了他们坐下。
孙权倒是落落大方的坐下了,只是孙翊却立身站在了孙权旁边,目光炯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曹丕见他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眉宇间却蕴含了一股迫人的杀气,知道此人武力不是一般人可比,不由敬爱起他来。
他赶紧说道:“孙翊哥哥你也坐下吧。”
在这里,他们都是少年。所以多以年纪来排行,以哥哥弟弟相称。
那孙翊听他一说,仍是手按着佩剑,动也不动。只是说道:“谢谢!我二哥在此,便没有我的座位。”
曹丕被他触了霉头,心里好不没趣。但看了曹植一眼。却见曹植仍是盯着竹简看着,似乎没有听到孙翊的话,心里冷冷一哼:“孙家的人都懂事,你怎么就不懂?”
那孙权看曹丕不说话,还当他是生气了,赶紧笑道:“三弟,你也坐下吧,这里是曹府,你也不必拘谨。”
“是!”
孙翊听了他的话后,方才在下方的案上落坐了。
曹丕见孙翊如此听他哥哥的话,不由醋意上来。他向来喜欢跟人争强斗胜,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轻易让孙权小觑了他?他眼睛扫向曹植,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个,弟弟,你去让人倒点茶水上来。”
曹植一本正经的把书简放下,反问他:“哥哥确定吗?”
曹丕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的一愣。
只听曹植接着道:“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在这里秘密聚会,决不能让外人知道。若是为这一出去,岂不要惊动了家人?若这里面有嘴杂的,说到刘备那里去,我们怎么回答?再说,孙权哥哥既然翻墙进来,自然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的行踪的。哥哥你确定要让我唤人来,惊动大家?”
曹丕被曹植一说,脸上不由一红,还没开口,那孙权早已经说道:“曹三公子说得对,在此关键时刻,决不能透露半点消息。不过,曹三公子,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是翻墙进来的?”
曹植笑道:“你们听,外面有脚步声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定是开门后没有看到你们的踪影,找了半天,又转了回来。大家不必着急,我来对付。”
他说着这话,已经站了起来。其他人被曹植一加提醒,这才注意到了外面的步子声和嘀咕声。
曹植窜出了门前,刚刚遇到了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