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周文昱的眼神也开始慢慢冰冷,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他说的话很明白,她脑子有问题么?怎么就能那样去理解?
云卿则趁着他有些失神的时候,突然甩开他的胳膊,跑开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气冲冲的跑进了崇庆宫。
周文昱的脸立即就黑了。
虽然,他没想再解释,可是,她也不能这样,真的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不,就跑开了!
“主子,谢姑娘似乎很生气。”王成好奇的走过来,轻声问道:“肯定有什么误会吧?主子今日刚包扎好就执意入宫,就是为了让谢姑娘能早一刻安心就早一刻的。”
他的脸上还挂着焦急。
他是随了主子一起去湘西的,这一路上,两人危险重重,几次面临绝境,好不容易挺回来了,两人都整了一身的上。
本来应该老实躺在床上休息的,但是,他一句话都不说,坚持入宫。
他可不相信,主子入宫只是为了吃一顿家宴!
可是如今这情形,明显的不欢而散。
这主子还一脸臭臭的站在这里,也不知道追上去解释。
可急死他了!
周文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抿了下微薄的唇,转身就走,这一次,似乎还用上了脚劲儿,走的飞快。
王成缩了缩脖子,赶紧跟了过去,管他呢,反正,主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谢姑娘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只是,主子能不能睡个好觉,他就深深怀疑了!
剩下的小鸽,满脸莫名其妙。
但是小鸽是个乐观的,她也不再多想,转身就进了崇庆宫。
云卿此时脸上哪还带有什么愤怒与羞恼,此时的她,满脸挂着狡黠的笑容。
“姑姑看起来很开心嘛,您这样一整,估计王爷今夜都别想睡个好觉了。”
小鸽笑嘻嘻的很快就追上了云卿,她只看了一眼云卿的表情,脑子一转,就知道了其中的猫腻。
她一边说,一边张望着,观察周围的环境,她其实才被安排进宫,对于皇宫的结构,也只是在地图上见过,此时亲眼见到,便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是个细心的姑娘,从小就学会了,将看到的一切,都记下来。
云卿冲她眯眼笑了:“谁让他受了伤还想瞒我,这些日子,我为他担惊受怕的,他为此付出一夜的睡眠,也是应该的。”
小鸽咧嘴笑,这个姑娘,她越来越喜欢了。
她们一同回到海棠居的时候,看到躺着软榻上的依兰,她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的躺着,云卿快步走过去,低下头细细观察,见依兰呼吸微弱,心中担心极了,连忙起身就想跑出去,虽然觉得不可能,可是她还是想去看看,于太医今晚是否会值夜。
“姑姑!”小鸽一把拉住她:“您先别急。”
云卿摇头,慌忙道:“你不知道,依兰不能有事的。”
看云卿这般紧张,小鸽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她没想到她们主仆关系竟然这么好。
但此时不是思量这些的时候,小鸽拍拍小胸脯,骄傲的说道:“姑姑别担心,有我呢!”
说着,拉着云卿的手就进了屋子,并反手将房门关上。
小鸽伸手翻了翻依兰的眼皮,有用手请按她的下巴,让她的嘴巴微微张开,小鸽凑过去鼻翼微动,似乎闻了闻,然后拍拍手起身。
“姑姑,你不用担心,她只是中了迷药,晕倒了。迷药分量不算重,睡一觉就好了。”小鸽自信的说。
云卿点点头,相信了她。
既然小鸽跟着云卿了,此时依兰昏迷着,服侍云卿睡觉的任务自然就是小鸽的了。
只是。。。。。。
一刻钟后,云卿从镜子里看了一眼依然低着头纠结怎么帮自己散发的小鸽,好笑的摇摇头,抬手,自己动手,将头上的发钗一个个取了下来。
“你懂药理,人也机灵聪慧,却不懂一点儿伺候人的事儿,璃亲王派你过来帮我,倒是有趣。”她说。
小鸽脸上尴尬的笑笑。
“是姑姑的发髻盘的有点儿复杂了,你看,我的我就能很容易解开啊。”说着,小鸽三两下的就把自己的头发散开了。
云卿瞥了她一眼,这丫头,发髻梳的是最简单的单丫髻,几乎都不需要什么手法,自然解起来也容易。
“你之前在哪个宫里?”云卿问。
“奴婢刚入宫不到一个月。”小鸽走到软榻旁,将依兰往里面挪了挪,她在边上坐下。
反正自己也帮不上忙,就寝的事儿,就交给姑姑自己解决了。
小鸽心中念叨着。
“刚入宫?可是看你对宫中似乎很熟悉啊?除了不会伺候人。”云卿觉得奇怪。
因为她之前不管是引着云卿去清平宫,还是去换果盘,都是很轻车熟路的。
“这是奴婢的本事!”小鸽得意洋洋的坐在软榻上,晃着脚。
云卿笑了笑,知道她还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也不勉强,穿着里衣就躺到了床榻上。
睡吧。
她说。
今夜有许多人睡了个好觉,当然,也有不少人彻夜难眠。
今夜虽然没有太阳,可是星空很美,明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第二日,就是景仁十七年了,新的一年的第一天,阳光透过亮白的薄纸照进室内,显得屋内也明亮了许多,云卿一大早是被一声惊呼声吵醒的,她侧脸看去,正见到依兰做起身,瞪大了眼睛盯着身边软榻上躺的小鸽。
“快醒醒,你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呢?不要装死了,快起来!”(。)
第二百零一章 新年年会()
“快醒醒,你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呢?不要装死了,快起来!”依兰上手了,不止扯着嗓子喊,几乎是手脚并用着,对着小鸽一阵拳打脚踢的,但是云卿看得出来,依兰都没用上力气。
“哎呦,我说你小声点儿,你就不怕将姑姑吵醒啊!”小鸽懒洋洋的伸伸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慢慢坐起了身子。
依兰回头,果然瞧见云卿正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眯眯笑。
她也顾不得这个躺在自己身边的陌生女子了,连忙披了件衣服就跃过这个女人下了软榻。
下软榻的时候脚下还软了软,差点儿跌倒。
“姑娘,什么时辰了,哎呦,我这是怎么了,头怎么有点儿疼,”依兰晃晃悠悠的走到里屋,坐在云卿的床边,扁扁嘴,总觉得露了什么。
云卿看了一眼窗外,见天色已经大亮,便也起了身。
“今日,雅轩球社与汉宣球社会在年会上比赛,你想不想去看看?”云卿莞尔一笑。
“自然是要去看的,姑娘难道还不想?”依兰理所当然的说。
云卿抿嘴笑了。
她们三人来到广场的时候,广场上已经围满了人,因为今日是年会,满朝文武,还有所有有品阶的夫人都带着自己家的儿子女儿入宫了,根据自己的品阶依次围广场而坐。
云卿她们的到来也只是引起了维持秩序的一些侍卫和宫人的注意。
“姑娘,你看,是那个西胡公主!”依兰突然惊呼出声。
云卿顺着她手指的放下望进广场。
原来,是一群手拿红梅的白色胡裙的女子翩翩起舞,跳的正是西胡的传统舞蹈,粗放中带着柔美,苍凉中带着豪气。
而领舞的正是莎莎安。
今日的莎莎安极美,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色衣裙,西胡传统的头帽绒球流苏随着她的秀发,在她的舞动中滑出优美的弧线。
在新年的第一天,这个西胡公主,惊艳了大夏。
“我们去找凌芯。”云卿拉拉依兰。
她带着她们从人群后边穿行。
凌芯是公主,母妃又是彤贵妃,她的位子自然是在极好的位置。
所以,她们到的时候,也被皇家的许多人看到了。
云卿她们微微福礼,有守了礼仪,又没有打扰到诸人的兴致。
“凌芯!”云卿拍拍她的肩膀。
“云卿你来了,你看,没想到这莎莎安公主倒真是个有本事儿的,这腰肢,在大夏的姑娘的舞蹈中也是上乘。”凌芯托着下巴,颇为赞赏的说。
“西胡虽然蛮荒,但是莎莎安怎么说也是公主,西胡王自然也会悉心教导,更何况,西胡,本就是能歌善舞的民族。”云卿并不觉得奇怪。
她看了一圈,皇帝看得兴趣昂扬,对面的太子面色平静,望向场中的目光也颇为柔和,他已经完全看不出对已逝太子妃的悲伤了,其实,前几次见面就已经看不出来了。
只是今日,也许是今日的阳光太过柔和,冲散了他多日来一直隐隐带着的忧伤。
而他身边的周文昱,就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而且他眉头深皱,视线一直落在面前的酒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子偶尔会侧头和他说上两句,他也是应付式的点点头,偶尔嘴角牵扯两下,露出一抹笑容。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他突然抬起了头,目光直接和云卿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他脸上的阴郁似乎一下子就散了,因为有点儿逆光,她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表情,只是,她莫名其妙的就感觉到了。
云卿立即错过脸,不去看他,她可没忘了,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生气中。
“父皇,马上就该蹴鞠比赛了,父皇放心,儿臣包准让您大开眼界。”坐在周文昱下首的周文绥起身抱拳道。
“朕这次可是被你吊足了胃口了,从始至终,你都将朕瞒的严严实实的,直到今日早上,才将比赛规则告诉了朕,若是不能让朕满意,看朕不治你的罪!”皇帝说着恐吓的话,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容。
云卿这才注意到,莎莎安的舞蹈已经开始了谢幕。
“自然不会让父皇失望的。”周文绥自信的一笑,看莎莎安等人已经退场,便拍拍手,让自己的人快速的准备起来。
蹴鞠比赛的消息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宣扬出去,今日这么多人来现场,有一大半的人也是对这个期待已久的。
趁着杂役们上场支球架的功夫,会场上的众人也算是中场休息,虽不敢高声喧哗,可是还是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皇帝这边也在开心的闲聊着,似乎心情都很好。
“太子这个年会办的不错,选择在广场上来办,又能节省打量的人力物力,又能够保证足够的热闹,不错不错。”皇帝看到一直认真观看表演,没有说话的太子,赞赏的点头。
今日贤妃母女依然没有到场,但是所有人似乎都不觉得奇怪。
“父皇心系天下黎民之苦,儿臣身为太子,自然也要做个表率。”太子微笑着说。
“都是朕的好皇子。”皇帝不动神色的说。
“太子你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今日是年会,年会,开心就好嘛!来来,父皇,儿臣再敬您一杯,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周文绥咧着嘴站起身来,手中还端着酒杯。
“三哥这祝词可真是,奇特啊!”周文轩忍不住笑出声来。
实在是,这可是祝寿的祝词。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哥,一年到头的节日,都是这两个词儿!”太子接口。
“文绥,你父皇不能多喝,你也少喝点儿。”彤贵妃瞪了一眼周文绥。
这么大了,都是快做父王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懂事儿。
皇帝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这一家子,但是云卿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伤感。
今日发生了什么?云卿皱眉想了想,还是没有思路。
“啪啪啪啪!”突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云卿望向场中,见到球架已经支起,两队球员也上场了。
这时候走过来两个男子,一个是江浩,还有一个是邓平。
云卿眼神微闪,然后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见到熟悉的人了呢。(。)
第二百零二章 功在千秋()
第二百零二章功在千秋
这时候走过来两个男子,一个是江浩,还有一个是邓平。
云卿眼神微闪,然后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见到熟悉的人了呢。
“微臣、草民,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都跪在台阶下,恭敬的叩礼。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父皇,这两位就是这次入选决赛的两家球社的代表,江浩,父皇您认识,是属于江家的汉宣酒楼的汉宣球社的代表,而旁边那位,是雅轩球社的代表,名叫邓平,是雅轩楼的大掌柜。”周文绥笑着起身,看邓平虽然一介布衣,但是今日表现的得体大方,让他觉得很有面子。
邓平直接忽视了周文绥的这份自恋。
皇帝点点头,就命二人起来说话了。
邓平到底是平民,即使是起身之后,脑袋也一直微垂着,以表示对帝王的尊重,而江浩就随意的多了,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容。
云卿眉头微皱,以他对江浩的了解,他一定是很在意这场球赛的胜败的,可是,他现在的表现。。。。。。
据她所知,雅轩球社本就有两支队伍,当时打进决赛的,还只是二队的成员,精英队员都在一队,并没有参加海选,透漏真实实力。
她也相信,江家不可能没有这样怀疑过。
那么,云卿眸光微闪,忍不住提了份小心。
周文昱将目光投向云卿,看她娥眉轻锁,忍不住也多看了两眼面前的两个人,但是,以他的了解,自然看不出什么。
所以,他吩咐王成派人去留意。
“父皇,三弟这个介绍就有些奇怪了!”太子温润而笑:“三弟,怎么汉宣球社属于江家,那么这个雅轩球社,三弟就不想给父皇好好介绍一下么?这可是三弟这么多年来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儿了!”
太子的话,虽然看似是在夸赞,但是话里的意思,深想了难免觉得有些讽刺。
身为皇子,身为一个刚成年就封郡王,允许开府生活,而且不用去封地的一个皇子,这么多年了,做的最大的事儿,竟然只是经营了一家成功的酒楼。
“皇兄当日出席了雅轩楼开业剪彩,莫不是还不知道雅轩球社的东家?”周文绥咧嘴笑道:“臣弟只是想留个悬念给父皇,皇兄竟然都不准。”
周文绥的声音似乎有些遗憾。
云卿有些头疼的白了周文绥一眼,这个缺根筋儿的,竟然真以为太子是在夸他!
她忍不住对皇帝福了福,开口轻声说道:“皇上明鉴,淮郡王爷确实是做了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儿,太子说的不错,王爷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当真了不得。奴婢敢断言,蹴鞠文化,将成为丰富国民文化的一大活动,史书上也将会有浓厚的笔墨来描写的。”
云卿的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谢侍诏是不是太夸张了?”四皇子冷哼一声。
四皇子人比较瘦弱,可是皮肤白皙,白皙的有些苍白,他以前是很少在这样的场合说话的,他一向给人一种阴沉死气的感觉。
今日这般开口,虽然语气平平,可是总让人听着有些难受。
尤其是他落在云卿身上的目光,让她有一种被毒舌盯着的感觉。
他的开口,就连皇帝也多看了两眼,但是不论多不待见他,他也是自己的皇子。
云卿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是否夸张,看完比赛,皇帝自有判断,许多话,点到为止,不宜多说。
“这么一说,朕倒是也好奇了。”皇帝果然被成功的勾起的兴趣。
功在千秋,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件事儿,就能够得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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