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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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帝恩-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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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据说,定的是二房侧室,也就是贵妾了。”汀凡面上带着讥讽,抱着手臂,咯咯地笑着。

    “一个没了贞洁的庶女,还想做江家二太太,她盘算的也太多了,可惜,这就是天生的命贱!”依兰也附和道,眼里都是幸灾乐祸,对于这个曾经想算计云卿的二姑娘,她们几个没一点儿好心去同情。

    玉兰皱了下眉头:“这些话,私底下说说就好,别再在人前提了,免得累了我们姑娘的名声。”

    顿了顿,又觉得放任翠儿在园子里哭闹也不妥,尤其是自家姑娘这会儿正烦着,甩甩帕子,起身,对汀凡说道:“走,我随你去看看,翠儿这样闹着,吵到姑娘就不好了,姑娘刚吩咐了想一个人静静。”

    “嗯。”汀凡也收敛了神色,起身,跟着玉兰去了前头院子。

    而依兰大眼睛咕噜转转,最后又撇撇嘴,一副无趣的样子,转身从一边的小楼梯去了阁楼。

    玉兰远远看了哭闹着求见云卿的翠儿,眸光冷冷的,她对柳氏母女也是有怨的,若不是她们二人,自己当日怎么会做出那样的混事儿,差点儿害了自家姑娘性命,每次想起这件事,她就自责不已,虽然姑娘没有提起,依兰她们也都不知道,可是,天知地知,她经常为自己做过的事儿内疚,所以在姑娘身上就分外用心,不只是因为云卿对她们的好,也是为了报恩。

    “好了,哭哭啼啼,国公府的规矩忘了?需要我来教教你么?”玉兰寒着张俏脸,身为大丫鬟的气派端的足足的。

    翠儿也被唬了一跳,哭声小了下来,也不呼喊了,她这两年跟在谢云语身边,柳姨娘也是一家做大,虽然谢云语私下脾气暴躁,她谨小慎微的在跟前伺候,可是对外边的丫头婆子,她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本不会这么容易就露了怯。

    不过,云卿回来之后,短短三天,风头正热的柳姨娘,本来安安心心等着扶正了,却突然被押到家庵思过了,就连做了吏部尚书的娘家,在知道了因果后,都没敢多为自己女儿辩解什么,不过,国公府也算松了口,只说让她在那思过两年,就会接回来,但是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可一点儿也不短啊!

    “玉兰姐姐,这,翠儿也是没办法了,二姑娘这样,我们都劝不住,如今国公府也没个掌事儿的,小公子也离不了人,都说三姑娘和二姑娘关系好,虽然这两年生疏了,可那都是误会,想来三姑娘也不是个记仇的,您帮忙劝劝,让三姑娘去劝劝我家姑娘吧。”翠儿咽了口口水,稍稍稳了神儿,按着自己之前想好的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

    玉兰听着就腻歪,是不是误会,你们家姑娘心里会不知道,有所求了就想到和姑娘的姐妹情深了,别人不了解,她玉兰还会不知道?心中更是不屑。

第五十三章 眉悦兰() 
“姑娘今天是不会出门的,”玉兰冷着声音开口:“我先跟你去看看是?13??么个情形,再回来和姑娘回了话。”

    “可!”

    翠儿刚开口,对上玉兰冰冷的眸子,心中一吓,左右看看脸色都带着厉色的众丫头,还有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婆子,吞了口唾沫,没再开口。

    翠儿捏着衣角,低着头,缩着膀子带路走了。

    “哼,上不得台面的,还想劳得我们姑娘走动,也不先照照镜子看看。”

    “对呀对呀,真是脸皮子厚成墙了,那般迫害我们姑娘,出了事儿还想我们姑娘出头?”

    身后传来一阵阵嘲讽,尖锐的语言有些肆无忌惮,翠儿骚红了脸,可是她只能忍了,她毫不怀疑若是她顶两句嘴,不远处的婆子就会一拥而上,将自己押着,实施一遍私刑,想着心中一紧,脚步也快了几分。

    玉兰这次倒没有阻止这些丫头们嚼舌,左右在自己院子。

    走着路,在一个拐角处,突然翠儿哎呦一声,玉兰看去,竟是三公子谢瑞言,低头没看到路可能,从拐角出来,正好撞进翠儿怀中。

    见他手里抱着个土黄色的罐子,低着个头,神色木讷的样子,玉兰皱了皱眉,看翠儿将谢瑞言从怀里揪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竟捏着谢瑞言的胳膊上的软肉,使劲儿的拧着,口中叫到:“你这没人要的小子,走路不长眼睛么?枉费柳姨娘之前也下了功夫教导你,一日日都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连夫子都不愿教你了,你看你这灰头土脸的德行,等国公爷见到,非要一顿家法让你吃了!”

    谢瑞言竟不呼痛,木着小脸缩着身子,紧抿着唇不说话。

    玉兰有些不忍,不管曾氏做了什么,她的孩子那年还小,总是无辜的,如今这般狼狈,想来日子也不好过,抬手搭上翠儿的胳膊,没有说话,翠儿身子一怔,暗暗啧了自己一口,心里烦躁竟忘了后边还跟着一人,讪讪的松了手,没办法,行事比人强,自己主子这会儿正在低谷,平日自己训斥的丫头都快踩自己一脚了,只能忍了这阵子,寻个好出路了。

    “一边儿玩去吧。”用手中的帕子甩了谢瑞言一下,侧身,让他过去,又冲玉兰呵呵笑笑,继续往碎雨轩的方向走去。

    谢瑞言低着头走了两步,感觉身后的脚步走远了,他才回头,少年今年九岁了,清瘦的面容,一双怨毒的眼睛看向她们走开的方向,细细看了,他盯着的,竟是玉兰的身影,而刚刚欺负他的翠儿,竟不在他的眸中。

    年仅九岁的谢瑞言,完全没有少年应有的纯真,曾经的敦厚与老实,也变得阴郁了。倒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国公府如今,院子倒是多,他还住在曾氏之前的院子,只是两年了,原本精致的院子也荒废了。

    “我的言哥儿哦,你这是又跑哪去喽!”

    他正要回自己房间,就被一个穿着灰黑色的粗布袍子,面带苦色的嬷嬷给喊住了,她枯瘦的,都是松垮皱纹的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向谢瑞言走来。

    谢瑞言站在原地,沉默。

    这是他的奶嬷嬷,自从曾氏被云卿带走,国公府似乎都将固苑给遗忘了,连带着生活在里面的谢瑞言,也在柳姨娘生了五公子谢瑞尚后,彻底和固苑一起,被人遗忘。有门路的丫头婆子自然早寻了别的差事儿到其他院子了,一来二去,两年过来,也就剩从小带他的奶嬷嬷孙氏,一直留在他身边照顾着。

    孙嬷嬷将手里的汤水递向谢瑞言,谢瑞言低头看着清澈的汤水中飘散着的几个菜叶子,还有一两个面疙瘩,胃里一阵不舒服,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默不作声地接在手里。

    孙嬷嬷用干枯的手背抹了一把眼角,眼中酸涩,可是也没了泪水,她心疼地将谢瑞言歪扭的发髻扶正,把落在他发间了一叶枯草摘出,叹了口气:“言哥儿不要乱跑,好好读书,只有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功名,还能有个出路,你还这样小,可不能想左了,自己都放弃了,嬷嬷还盼着言哥儿当了大官儿呢。”

    谢瑞言并没有将孙嬷嬷的话听在耳里,闭上眼睛,将碗口磕了花儿的小破碗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地,一股脑的喝了精光,又将小碗丢在孙嬷嬷的手里,扭头回了自己屋子。

    关上门,将手中的罐子放到桌子上,他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罐子发呆,时间静静流逝,他竟然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呆呆的,直到天色大黑,土黄色的罐子也慢慢隐藏在了夜色中,当叮的一声轻响,谢瑞言突然抬起了头,黑暗中,一双眼睛明亮了几分,借着月光,他看向沙漏的地方,三更了……

    谢瑞言抱着罐子,就出了门,此时,国公府一片寂静,他小小的身影,很容易就躲过了巡逻的家丁的视线,更何况,真正认真巡逻的家丁婆子,又有几个?

    青苑,也只有小阁楼上云卿的闺房还幽幽的亮着一盏小灯,灯光下,云卿全神贯注的盯着手中的锦带。紫色的锦带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柔光,锦带上,云卿正在绣着一朵小小的花,细看,是兰花,眉悦兰,这是江南水乡特有的一种兰花,只能生长在沪江沿岸,白色的花瓣,紫色的花蕊,长长的茎叶,优美中透着高贵。眉悦兰,是兰惠贵妃家乡的花,受兰惠贵妃的影响,七皇子周文昱也酷爱兰花,当然,最爱的还是这眉悦兰。

    在江南襄州沪江一带,有这样一个流传,传说有一个仙女,每年春季都会下凡来到沪江浣纱,她手中的纱,是要给王母娘娘做绢花的。

    一年春天,这个仙女又来沪江,和往年一样,开始借着沪江的水雾浣纱。一个书生赶考途经沪江,一场雷雨,沪江波浪翻涌,打翻了渡江的小舟,他顺溜飘到江对岸,昏迷在河岸边的石头上,昏睡中,突然一股清甜的香气传来,他迷蒙中竟然醒来,睁开眼,就见到眼前紫纱飞舞,铺天盖地,又有点点星光洒落,他柔柔眼睛,怀疑自己做梦了,但是这么美的梦,他不忍醒来,就循着江岸,往上游走去,这一走,就是日月转换,到了夜间,也不觉疲惫,正在他觉得无法追到源头时,前方隐约有白色的柔光映入眼帘,心中一喜,脚步也轻快了。

    白色的光芒如月光般柔和清冷,光源中,竟是一女子手执一席长纱,翻飞起舞。他痴痴的望着,女子高高的发髻,眉目如画,红唇微掀,舞步轻点,飞舞间,纱缦漫天。

    突然,女子回身中见到了呆愣在一边的书生。

    “呀!”一声如同仙乐般的惊呼从女子口中发出,她如同受了惊的小鹿,慌乱的转身就飞到了天上,越飞越高,书生伸出手,想要拉住什么,却只有紫色的纱绢从之间滑过。

    当此女慢慢消失,书生失落间,却见一条长长的纱缦落下,他看着纱缦落在沪江河畔,想上前去捡,还没走出一步,就见纱缦消失,一丛丛有着紫色花蕊的兰花瞬间长出。他失神地望着这新生的兰花,守了一天两天,当他突然回过神,他竟无法分清是真还是梦了,但是,他已经没有了赶考的心思,从此结庐沪江,创下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歌赋,此人就是五国争霸时代的沪江诗人曲歌。紫纱化作的兰花,就是后世的眉悦兰,是以曲歌的歌赋《兰歌赋》中“眉远如梦纱飞就,悦在雁归兰纱岸”一句中,被人取出眉悦二字命名的。

第五十四章 谜云起() 
依兰坐在一边的小矮凳上,手肘支这脑袋,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13??门推开的轻微响声,让浅睡的她猛地一惊,小脑袋微微下滑,随时都能磕在软榻的沿儿上的样子。

    玉兰抿嘴笑笑,也不理她,将手中的银耳莲子羹放在云卿面前的矮几上,低声唤道:“姑娘,天色不早了,灯下刺绣,久了伤眼睛。”

    “我不困。”云卿淡淡的开口,视线并没有离开手中的锦带,兰花已经快绣好,茎叶也都成型,她低着眸子,一针一线都分外认真。

    “姑娘已经有半个月都没好好休息了,晚上不睡,早早的又起来,身子怎么吃的消?”玉兰有些焦急的劝说。

    “我真的不困……”云卿话刚出口,手上一顿,绣花针在微晕开的灯光中闪现着寒光:“最近,我是睡得有点儿少了……”

    玉兰愣愣,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噗!”依兰噗的一声,脑袋栽到软榻上,虽没磕在红木架子上,却也磕的不轻,她柔柔脑门,睡眼迷糊的眨啊眨,看到对面俩人都愣着,手臂轻抬,动作静止在原处,好奇的嘟囔一句:“姑娘要睡了么?”

    玉兰回过神,看向眸光闪动的云卿,沉思道:“姑娘往日都是戌时一刻入睡,卯时二刻起床,最近……”

    “最近屋子里花草是谁打理的,或者饮食什么的有没有变动?”云卿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银耳莲子羹,突然心中起了腻歪,虽说本就没有胃口,可是胃里的难受却分外明显起来。

    “花草都是奴婢早上在我们青苑的小花园新摘的,饮食……得问问庄嬷嬷。”玉兰摇摇头,眼中尽是迷茫,将云卿平日接触的一切都细细想了一遍,也没有个头绪。

    “明日给三皇子个帖子请他寻个太医过府,我们去淮郡王府拜访一下。”云卿也想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不妥,可是,她看着针尖处的寒光,心中却泛起一丝寒意,自己最近睡得实在太少了……她抬头,向闺房望去:“将铜镜拿来。”

    玉兰不明所以,点点头,去了云卿的闺房取来一面较小的妆镜,双手递给云卿。

    接过镜子,云卿闭眼呼了口气,看向镜子,镜中的女子,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眉目如画,最最引人的,是那一双神采奕奕,清澈见底的美目,长长的睫毛下,端的是勾魂摄魄。

    “啪!”云卿将镜子按在桌子上,竟不敢再细看,再看她此时,往日镇定自若,清冷无双的面容上,多了一些慌乱,眸中也闪过一丝恐惧。

    “玉兰,我有多久没好好休息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声音中还是透出了一些颤抖。

    “最明显的是最近三五天,若是细细算来,半个月前开始,姑娘就开始睡得越来越少了,只是这几日,姑娘似乎每日只能睡两个时辰……”玉兰低声说着。

    “姑娘,你们在说什么?”依兰迷惑不解。

    “将粥端下去吧,我没有胃口。”云卿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锦带,此时却静不下心来,将锦带放入绣篮,提着裙子,下了软榻,往闺房的方向走去:“就寝。”

    夜色中,云卿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帐,怔怔出神,她强迫自己入睡,可是越这样越睡不着,加上今日得知西北开战,本就心中有事儿。此时的云卿已经冷静下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今日这点儿小状况,不至于让她慌乱到不知所措,只是,这次会是谁在害她呢?

    柳姨娘已经去了家庵,谢云语自顾不暇,如今的国公府出奇的空旷,谁?还有谁?会如此恨自己?谁又有这个能力?董姨娘?那个眉眼温柔性子刚强而又可悲的女子?云卿摇摇头,她和自己并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想了片刻,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心中暗恨自己疏忽,竟犯了如此大错。

    心中有了主意,加上时间实在太晚,困意终于袭来,青苑彻底陷入静谧之中。

    “啊哈!”汀悠打着哈欠,晚饭多喝了一碗稀粥,没想到半夜竟然醒来,想要去茅房,唉,她叹口气,在床榻上挣扎了半天,还是抵不过身体的需求,起了身。

    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衣,就出了房门,茅房需要沿着东厢廊道去往阁楼后边的小花园,小花园的西南角就是茅房了。汀悠缩着身子,拉拉外衣,总觉得一阵阵冷风钻进衣服,脖子后边一阵阵发凉,今日青苑似乎不太平!这是底下丫头都在传的,不过,大家也只是私下偷偷的传,她也是今日无意中听到的,可是那个叫杏儿的丫头支支吾吾,也没说个明白,只是杏儿苍白的小脸,着实吓到了她。

    汀悠看看天色,天色似乎有点儿阴沉,今日才十八,月亮本是最圆最亮的几日,可是,今日的月亮却暗淡着,也许是云朵遮住了。后花园的槐树,叶子沙沙的响着。

    “谁!”汀悠突然一声轻喝,她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槐树脚下竟然有一个纤瘦的人影。汀悠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隐约间听见花丛一动,似乎有个小小的黑影没入其中,隔得远,看得也不真切,只是树下的人影却一动不动的站着。

    她觉得,时间似乎都静止了,空气中充斥着淡淡花香,香甜的花香让她都有了压抑的感觉。汀悠也算是个胆大的,鼓着勇气,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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