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周天”传承于道家一脉,那么包含在功法之中的哲学思想或叫练功心法很大程度上是依托道教的一些核心思想所衍生的。
老子道德经中开篇提到:“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玄”字,苗朴记得爷爷偶尔提及古人的伟大科技与智慧结晶,在古老的文字体系中“玄”字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螺旋像个“8”字一样,上面是一个箭头状的样子。那么这个字是不是很有趣,像不像纠缠在一起的dna?那上面的箭头代表这种纠缠的形势继续向上延续!那么是不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代表着dna的秘密呢?
而苗朴家传功法中的开篇释卷“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这段话又与道德经中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段话暗合,隐约间两相印证。
那么,通过苗朴强壮趋势下异变的身体所反映出来的功法效果也随之强大了起来,“道”讲究包罗万象兼容并蓄,以此为基础上衍生出了所谓的野性异变、生命能量等等,无非是被这种所谓“平衡”的能力所兼容了的分支罢了。
这种能力就眼下来看,是可以很好的抑制、调和、融汇异变所产生的各种能量间的平衡。
在有了这种大方向上的认识后,苗朴首先观察的就是能量源点即能量在身体的核心所在。他目前的驱使能力的基础是传统气功,所以他构建的力量体系当然也是沿用传统气功所依托的经络学说体系,只是更为偏向所谓科学论证了一些。
传统经络学说中的丹田即为能源海,身体经络即为能量通道,身体穴位即为能量节点或开窍于身的能量传输点,此三大项体系构成了苗朴对自己力量的认识。这种认识不一定完全正确,但却是依据自身所依托的根本给了自己一个解释,便于力量的使用和技艺的开发。
在这里,不得不说病毒作用于人体,个人有个人的认识和看法,那么使用的手段自然千差万别,这点苗朴自然也是清楚的,如同没人规定刀一定只能用砍的而不能用捅的一样。
天阳地阴,阳力的源点在上丹田也就是两眉之间,内部对应的是松果体也就是所谓的藏神之府;阴力的源点在下丹田,位于脐下三寸藏精之所;能量的交融调和、聚变激发之地则在中丹田,**之间膻中穴,与心脏比邻聚气之所。至于那神奇的生命能量则盘踞于心,开窍于周身,像是护佑着苗朴的心脏般。
一直以来,他观想修习“子午周天”都是粗糙的将丹田内的景象想象成旋转的能量漩涡,至多也不过是平时如湖,平滑如镜不起波澜,战时如海,浪潮澎湃狂涛怒卷。
可自从能进入更微观的能量世界,才发现情况远远要比他以为的复杂。以前运用能量的方法,此刻看来基本上是强行激发有些偏颇的。
苗朴福至心灵的以道家理论构架了他的异能体系,便相当于将异能纳入了这一体系框架,受其益助而条理,也受其束缚而局限。下丹田是道家理论中人之三宝“精、气、神”中的藏‘精’之处,也是元阴之海更是修炼的第一烘炉。
精分先天、后天之说,先天秉受于父母称之为“生命之根”,后天来自饮食营养称之为“水谷微精”。
道家功法无外乎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这第一步就是炼精,乃是以脾胃即后天之本养肾即先天之根,先令阴精充盈繁盛然后量变产生质变,使之成为清轻无质的“气”这就是所谓炼精化气。
苗朴自幼练功,还特意看过些相关的典籍。他知道普通人所谓的“精”非常少,即使每日不辍的练气所得也是寥寥,然而自从他将异能与道家体系融合后,拥有了强悍的外力补充,阴力、阳力、生命能量,这三种能量直接跳过了食物营养转换水谷微精的环节,稍加调和就能作用于身体,这就好比获得了一条龙式的生产厂家,其上游获得了海量的生产原料,制约产能的三座大山,一下子就少了一座,只剩技术和时间。
这些发现令他很是感叹:“怪不得那些号称修炼有成的,都是花费一生的时间去研究,这里边果然有大学问。”
苗朴完全忘记了身处何种境地,也早已忽略了最初的目的而是彻底的为这能量的世界所痴迷,继续走马观花的探索寻找更多的新奇和未知。
很快的,他发现了生命系能量和野性系能量的根源,并解开了不少一直以来萦绕在他心头的谜团。
那是两团光。
一团新绿,位于心脏开窍周身节点,这便是生命系的能量。另外一团暗红,伴于中丹田正下,这便是野性系的能量。这两团光相对独立于现有体系之外,但同时也参与能量的运动调和。
这机缘来自十一救人时的狼吻。这一吻所带入的狂犬病毒与kv病毒以及他的身体异变后产生的异能结合,诞生了野性系能量。至于另外一团绿色的生命系能量,则是他那所谓治愈能力的根源,它同样缘于狼吻,狼可没有刷牙漱口的好习惯,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撕咬的过程中,有杂质进入到他的肌理,这其中包含了某古老植物的残留,在他的异能及kv病毒的作用下,异变融合从而诞生了目前的生命系能量,其实它的本质是植物向的能力。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像追暗者又或“变态筋肉怪”那样因兽化返祖而丧失意识,这个是否跟他可以平衡兼容的奇特异能有关还要划问号!
第59章 心在烧
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明白了!
他一直在心底里无数遍咒骂的,设计这个变态牢笼的人原来是他自己。通过研究自身能量分布及关联的过程中才发现,那团生命系能量和困住自己的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是有着联系的,并且自己的生命系能量在维系着牢笼的结构稳定。换言之,这根本就不是牢笼,而是下意识生成的保护层,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保护层。
在暗自骂过自己猪头后心下一阵轻松,压在他头顶的生存危机一下子就解除了。有之前逆行吸能的案例,他坚信自己能放就能收,从生涩到熟练他很快掌握了从这由他自己创造的牢笼中抽取能量的方法。
能量抽尽猛一挺身,“咔吧、咔吧!”束缚他的囚笼如膨化食品般纷纷碎裂,他终于坐了起来。
映入眼中的世界是地狱般的景象!
浓郁的血腥及腐肉的气息令人作呕,身下犹如万千蟒藤编织而成的巨型茧蛹一样的牢笼已然碎裂遍地,而他刚才正是被困于其中。
围绕这巨型茧蛹的方圆2米内的草如同被鲜血浇灌一般凝结着一层厚厚的暗红色血痂,那一根根的草茎甚至不能负担血液的重量被压弯凝结在那血浆之中,苗朴不是没有见过血,但是眼前这方圆2米厚厚的血浆让苗朴不知所措,这种视觉冲击让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
泾渭分明的2米之外,所有的草都像是一根根枪矛般冲天而起,串连着无数的怪物尸骸纵横交错,在巨型茧蛹的上方汇聚,像是搭建了一个“茅屋”似得。然而这些草的枝叶仿佛是来自地狱刑场的晾尸杆,上面挂着形式各异的怪物尸骸,层层叠叠的仿佛这“茅屋”的外墙是由尸骸组成的一般。
苗朴坐在茧中,透过那一缕缕照进来的阳光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像掉进了极地的海底,彻骨冰寒。他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难言的恐惧在蔓延孳生,强烈的不安和一阵阵的心悸在预示着某种不幸即将发生。
这种阵阵袭来的心悸让苗朴都没有心情研究他身下的蟒藤巨茧,他需要出去确认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刚才的景象是地狱,那么此刻苗朴看到的则是修罗杀场。成片成片的各色怪物尸骸围绕着“茅屋”堆得像一片片的丘陵,由远及近越铺越密,苗朴甚至都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脚下的滑腻是血肉的沉积。
在这些尸山血海中,一处堆叠的格外高的“尸山”吸引了苗朴。
不知道为什么当苗朴看到这座尸体堆砌而成的小山时,心脏好像被狠狠的揪了一把。痛!难言的痛,没有来由的熟悉让苗朴走向它的脚步都在微微的发颤。
苗朴慢慢的动手移动着那些尸骸,每搬动一具心里就像扔进了一个炸弹般剧烈的抖动一次,由慢及快然后疯狂……
他,找到了已经肢体不全的独眼儿。他,也找到了一只被压在最底的样貌特别的怪物,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知道那是平日沉默少语的龙衍。
看着独眼儿早已浑浊没了生机的双眼,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还有那被撕咬不全的尸骸……看着那丑陋不堪形容诡异的怪物,至死仍将一只如虎豹般的利爪指向那“茅屋”的样子,苗朴觉得心底有团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烧的他眼中的泪水都仿佛沸腾了起来。
依稀记得那战至最后依然不肯退去的独眼儿狗王,它不能言语,却用行动证明了它的忠诚,它身上的每一条伤口都在诉说着它的勇敢,如今残缺的尸骸是它忠实的见证。
“我杀光了你所有的伙伴,你走吧!生存不易……”
“你真的要跟着我?”
“吼!”
“就叫你独眼儿吧!我就欺负你了,怎么地?”
“吼!”
“你这是什么口音?你倒是同意不同意啊?”
“吼!”
“你同意了啊!这多不好意思,呵呵……”
依稀记得那个瘦弱的身影对着他直直的注视,耳边甚至响起了那略显稚嫩的语音坚定的说出:“我要跟着你……”
“阿姨,你安心上路吧,我会好好的照顾您的孩子,只要我还活着龙衍就会活着……”
一幕幕过往的记忆,鲜活清晰的在他脑海中汹涌浮现,如同一柄柄烧红的利刃刺穿了苗朴的心脏,这是生命难以承载之痛。
苗朴跪在这堆尸骸旁,泪无声却滴的让人心碎,手指颤抖的抚向那两具残尸,距离不远却仿佛天涯及至摸到那尸骸传来的冰冷,再也难以忍受心中的痛楚失声痛哭了起来。
夜,深了!
哭泣已成哀嚎,难以宣泄的痛楚折磨着苗朴,哀嚎渐成悲鸣,如狼喯月……
正当苗朴痛不欲生时,大片大片的日行者和一种迄今为止尚未见过的怪物来了。是苗朴的哀鸣引来?又或是其它?
那种新的怪物很特别,它们像追暗者一样四肢着地,却明显个头更大也更强壮。
它们的头部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人类特征,倒有几分像是昆虫。头部有触须及大大的复眼和奇怪的嘴,这嘴有些像某种昆虫的口器,在嘶鸣时除了露出锋利的牙齿外,还吞吐着吸管般的东西。在它的头部完全找不到像鼻子这一类的器官,倒是它们的体侧有一排小孔不断的向外喷吐着白色的气息,那大概是它们的呼吸器官吧。
这种怪物的四肢非常发达,尤其是后肢极像蚂蚱,胫骨上还有尖锐的锯刺,至于前肢那更是十足十的杀人凶器,不但拥有比追暗者或是日行者更为巨大锐利的爪子而且在小臂的外侧有镰刀样的骨刺凸起。在它们的跳跃中,偶尔会展出它们后背的一对儿貌似由角质构成的翅膀。
这些怪物通体呈浅灰色分布着不规则的绿色的斑点,在星月的亮光下隐约可以感觉到它们的身体有着类似角质的反光,这代表他们的躯体或许是角质化了的硬壳。它们的数量不多,但地位明显是凌驾于日行者之上的,貌似指挥似得驱使大片大片的日行者杀向苗朴。
第60章 葬兄弟
来自**的疼痛是否可以减轻心灵的创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有一种痛叫做恨不能死!
苗朴在深深的憎恨着自己,恨自己的错过,也恨这混乱的时局。万念俱灰之下,他真的很想此刻放弃挣扎就这样终结自己的生命,随同自己的伙伴一同逝去,但眼前两具残缺不全的尸骸告诉他,自己必须活下去!因为,他的生命是用同伴的血肉换来的,假如他死在了这里,那龙衍和独眼儿的牺牲不是太过廉价和可笑了吗?
站起身形,转身面对着冲锋而来大片大片的日行者们,心底涌起无限杀机,杀戮即将开始!
1个小时后,苗朴捏碎了最后一只日行者的头颅。他的身上已经布满犬牙交错的伤痕,这些伤口很多都是苗朴故意为之,明明可以躲避却硬顶了上去,渴望那瞬间的刺痛可以缓解心中的痛楚。
那十几头不知名的怪物在苗朴杀神一般屠戮日行者时跑掉了,强健的后肢发力,跳跃而起煽动翅膀飞行而去。
逝者已矣,苗朴尝试用他的生命系能量复苏龙衍和独眼儿,可是失败了。他们的**已经完全死亡,所有的细胞都已经丧失了活力。
彻夜哀思,对影低语。
在苗朴天亮离开时,他曾经被困的地方多了两个土包,下面深埋着他的兄弟伙伴。
既然不能死去,那就努力的活下来吧……
黄城背山面河,北高南低,山脉东西走向延绵千里。天气晴朗时莽山玉带都能隐约看到,地理标识清晰分明极易辨认。
午后,苗朴赶到了距离通往东园镇的那条主干道不远的郊区“解放菜园”。顾名思义,这里以为城市提供新鲜蔬菜为主要经济来源,由于距离黄城近,离着高速公路也不远所以较为富裕,村里有多半路面是方砖铺就的,柏油路也有一条,小洋楼更是起的比比皆是。
覆巢之下鲜有完卵。本来像“解放菜园”这样的郊区村落,是逃过疫情爆发峰潮的,那时虽然通讯已经瘫痪,但消息还是传了出来,这就给了城区周边像“解放菜园”这样的村子不少准备时间。
然而,当难民的波潮从城市中涌出,根本不是哪一个村子所能抵挡的住的。因粮食等生活物资而互生龃龉,甚至大打出手的事件很是发生了一些。后来又因为疫情的不断扩大波及到了这里,村里人也不得不踏上逃亡之路。
而后,东园镇那边又调集人手,到周边各村镇寻找生活物资,像解放菜园这种有道路保障并且基本未曾堵塞的村子自是不会错过的,十多辆车开过来,几个小时之内,物资基本上就都拉走了。
于是苗朴见到的是一个又一个如过了匪兵的住房,什么电视、冰箱、音响……这些都是没人去碰的,但粮食、生活用品、乃至床单被褥甚至灶具,基本都清理一空。
如果说有什么好消息的话,那么这里未曾沦为怪物的巢穴或许能算一个。反正他游荡了将近半个村子,都未碰到一个能动会跑的,堪用的物件也没搜罗到多少,仅找到一个扁了的但还凑合可用的铁桶,将就着修了修从水压井抽出水来,就拿这铁通当锅用,找了处灶台将水烧上,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
一番收拾下来,心境也稍稍平复,既然决定了要活下去,那就像个样子吧!洗去了一身的血污和泥垢,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换了套找来的合身儿的衣服。这年头,谁家还没个三五七套衣服,捡顺眼的挑也是大把。
食物那是真没找到,可见收刮的很是彻底,好在苗朴现在能依靠些外力补充能量调节身体所需,否则现在基本也就是饿死的节奏。
小半袋食盐和半瓶胡椒粉算是意外之喜,附近的菜地里基本上也都被人们光顾过了,不过匆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