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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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人家-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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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阔别四个多月,仇荣和余红瑶又回到了上延镇。这次仇荣没有在上延镇待多久,直奔东镇而来!

高青在知道他的来意后,马上让蒋昕放下上延镇的事情回到东镇。蒋昕随后就赶到东镇,拦住了仇荣。仇荣本一脸的不耐烦,但当他知道蒋昕就是供自己家辣椒酱的人后,脸色顿时好看不少,态度也和蔼起来。

仇荣被蒋昕绊住,高青做起一系列的布置来!l3l4本文由魔爪小说阅读器下载。

正文第一二一章:引

蒋昕前脚进了东镇,苟金蛋后脚也快马加鞭地赶到镇上。蒋昕拦住了仇荣,他就去找来福叙旧。

甫一见到来福,苟金蛋差点没认出来!来福双眼充血,面容惨白,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精、气、神一样,颓废极了!

苟金蛋一脸诧异,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来福哥,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吗?难道他又打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哭丧着脸的来福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边哭边语不成句地说道:“小弟,哥哥我心里好恨哪!我…我…我姐姐她…她…被‘欺负’了!呜呜……”

苟金蛋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来福,朝四周望了望,见有不少人都往他们这边侧目,他忙拉着来福说道:“来福哥,这是在大街上,快别哭了!况且也不是说话叙旧的好地方,走,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来福抹了抹脸,点点头,跟着苟金蛋向“青山茶铺”走去。到了茶铺,他们径直进了铺子的后院。见来福一脸纳闷,苟金蛋边吩咐小伙计狗剩去隔壁端碗“肉丝糟子”,上几个茶叶蛋,打一壶好酒,边向来福解释:“这是我家主子的铺子,向来都是我歇脚的地方。而且咱们在这里说话,也不怕被人听了去,还有好东西吃,一举两得,多好呀!”

来福这才恍然大悟般的说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进后院怎么像进自己家那么随便呢?竟是你家主子开的铺子啊!咦?上延镇和县城好像也有‘青山茶铺’,都是你主子的吗?”

苟金蛋与有容焉地笑道:“那当然!”

这时狗剩将苟金蛋要的东西全部端了上来。苟金蛋和来福相对而坐,替他斟了杯酒,自己也满上。才举起杯说道:“来福哥,为咱们久别重逢,干一杯!”

碰了杯,又斟满,苟金蛋开口问出自己先前的疑问:“来福哥,你说你姐姐被欺负了。被谁欺负了?按说你是你们公子身边的红人,谁那么不长眼,敢去欺负你姐姐?”

来福本还有些笑意盈盈的脸陡然一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说道:“哼!红人?屁的红人!连狗都不如的红人,一个奴才而已!主子说看上了你姐姐。要收用她,你敢说不?能说不?”

苟金蛋长大嘴巴呆看着来福。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来福话中的“欺负”是什么意思,也才知道“欺负”来福姐姐的人原来是仇荣那厮!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道:“那…这个…他收用了你姐姐,就没给个名分吗?”

来福自斟自饮,苦笑着摇摇头:“我们是家生子,是奴才。除非我姐姐能诞下子嗣,才有当上姨娘的可能,现在充其量算个通房罢了!可怜我姐姐。呜呜…她本来要和有根哥定亲了,却没想到…没想到一不小心被公子瞧见了,就那么…就那么…呜呜…呜呜…”

来福说着说着,细小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止也止不住!苟金蛋默默地陪坐一旁,无语凝噎。半炷香后,来福才渐渐止住哭声,鼻子一抽一抽的,有些羞赧地说道:“我这是憋得太狠了,才在小弟面前失态,望小弟见谅!”

苟金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是哥哥没有拿我当外人,我怎么会怪责?快,喝口水,别喝酒了!要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嗯,多谢!酣畅淋漓地哭了一场,我这心里舒服多了!”

“那就好!对了,哥哥这次怎么会跟你家公子到东镇来呢?”苟金蛋嘴里随意地问道,耳朵却是认真支了起来。

来福微愣一下,凑近苟金蛋神秘兮兮地问道:“你知道聚福楼真正的东家是谁吗?”

苟金蛋装傻充愣,摇摇头:“不知道,但听说大有来头!”

来福“嘿嘿”笑道:“就是我家老爷!”

“啊?怎么会?这当官的还能开酒楼?”苟金蛋一脸夸张。

来福小小的鄙视了苟金蛋一下:“这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又不是老爷亲自开!那知味居背后不也有余丞相吗?这次来东镇,是因为老爷调查过,每次知味居有新鲜吃食都是从东镇上的知味居传出的,所以老爷就想让公子来东镇找到那个替知味居出谋献策的人,把她弄到聚福楼去!”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会待多久?找不到又怎么办呢?”

“这得看公子的心情而定,无趣的话,十天半月;有趣的话,半年一年。找得到找不到,都是公子的事,他说了才算!”苟金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哦”了一声,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当晚回青石村后,苟金蛋就将这些消息告诉了高青。她在听到仇荣竟然把来福将要定亲的姐姐给“收用”后,咬牙切齿地骂道:“人渣!种马!我诅咒他断子绝孙!”苟金蛋在一边听得是爆汗!

高青冷静后,在苟金蛋耳边说了一番话,苟金蛋颌首而去,高青则抬脚去了夏老爷那儿。刚进门,就看到楮昱然正在给夏老爷“金针刺穴”,她安静的站到一边,直到楮昱然针灸完毕。

夏老爷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高青幽幽地出声问道:“我真不知道,您这样殚精竭虑,不问自身,究竟是谁值得您这样不顾一切呢?今时今日,您还是不肯告诉我吗?”

夏老爷虚脱似的笑笑,声音有气无力:“青儿还真是狠心啊!竟在这个时候问我这些问题。可是怎么办?还不到时候呀!咳,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唔,不来帮我一把?”

高青撇撇嘴,无可奈何地上前服侍起夏老爷来。夏老爷颇为愉悦地看着他视若女儿的高青,亲昵地揪揪她可爱的小鼻头,乐呵呵地说道:“想好怎么应付仇荣了吗?哦,暗卫还传了消息,说余红瑶跟着仇荣也往东镇来了!”

高青正帮夏老爷穿鞋子的手一顿,头也不抬的说道:“她怎么会跟着来?跟仇荣打擂台?”

“不是!她爹要她进宫,她不愿,就偷跑出来了!”夏老爷云淡风轻。

高青豁然抬头,目光炯炯:“她爹真有那个打算?那皇帝知道她、认识她吗?”

“知道,也认识,不过印象都只停留在四年前。因为余红瑶这几年在京城待得很少,总是带着七八个护卫满大蔺朝找人,而且余盛辉也像有意不让新帝注意这个女儿似的,这几年从来没有让余红瑶公开露过面,很可能是等着余红瑶及笄的时候一鸣惊人吧!现在却如此迫不及待,看来是心里有危机感了!哈哈哈!”

无语地看着大笑的夏老爷,高青皱皱眉:“不能让仇荣在东镇久待,必须让他尽快回上延镇,不然秦叔父子和刘掌柜就得一直躲着他!”

“那青儿想到好办法了吗?”

“嘿嘿!他不是好玩好赌吗?上延镇和县城的大小赌场马上就会兴起一种新的赌具和玩法,我不相信他听说了还待得住?他一走,余红瑶也就不请自动了!”

“但他留下的那个管事可不好打发呀!青儿又怎么应付他呢?”

“我让您帮我找的老手艺人找到了吗?”

夏老爷奇怪地瞟了一眼高青:“找到了!青儿是怎么知道有人能将新纸变旧纸,还看不出一丝人为痕迹的?”

高青也终于拽了一回:“嘘!天机不可泄漏!”夏老爷为之气结,高青眉开眼笑地将怀里还散发着墨香的新《农经》掏出来,往桌上一放,潇洒地说道:“这本书被仇管事‘不小心’知道,并且‘抢’走后,京城那边,您就可以叫安排好的人跑到余盛辉面前去哭诉了!到那时,就让他们两个去狗咬狗,咱们站在一边看大戏吧!不过如此一来,知味居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您得多担待!”

夏老爷淡然一笑:“破而后立!再说一家独大未必是福,影响就影响吧!趁他们彼此相斗的机会,我搞些小动作就不易被察觉了!何乐而不为?”高青心领神会,不再多言!

仇荣在东镇待了三天,给他溜须拍马的人很多,张一水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东镇没赌坊,没勾栏,他很快就玩腻了!正好此时来福告诉他,最近上延镇和县城的大小赌坊里兴起了一种新的赌具和玩法,听说好玩极了!他一听,立马心痒难耐,将找人之事甩给仇义,自己就马不停蹄地回上延镇了!

半路上,仇荣刚好碰见追着他而来的余红瑶,他大手一挥:“走,回上延镇,那东镇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就这样,余红瑶连东镇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掉转马头跟着仇荣回到了上延镇。

待他们一驶离东镇地界,暗卫立即将消息上报给高青。于是,这边由丁酉装扮的生命垂危的老秀才华丽丽地上场了!而蒋昕正领着仇义往青石村而来!

正文第一二二章:明抢

马车里,蒋昕正眉飞色舞地对着仇义说道:“仇管事,我可是明查暗访了很久,才找到那个老秀才躲藏的地方。你说说,谁能想到他藏在那么个乡旮旯里呢?对了,这次去之后,咱们是对他晓之以理还是动之以情,或是诱之以利呢?”

仇义不屑地看了一眼蒋昕,“嗤”笑道:“什么晓之以理,诱之以利?他配吗?我们仇家要的东西,他不双手奉上都算好的,还想要我们给他好处?他想得美!不过,这次蒋东家劳苦功高,在下回去定会向公子禀报,给蒋东家记一大功!”

“如此就多谢仇管事了!”蒋昕一本正经地谢道。

仇义得意洋洋:“哈哈哈,好说,好说!到时蒋东家得了我们公子的青眼,日后必定财源滚滚,到时蒋东家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小弟哟!”

“岂敢,岂敢!还要多靠仇管事照拂才是!”

两人一路你恭维我,我恭维你地来到高青家原来所住的房子门口。仇义让小厮上前敲门,门内响起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谁呀?咳咳…这大清早的,来了!咳咳…稍等啊!”

大约半刻钟后,大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露出了他饱经风霜的脸。他警惕地看着仇义、蒋昕和小厮三人,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找谁呀?咳咳…咳!”

连番的咳嗽声让仇义一脸嫌恶,他捂住口鼻,示意小厮上前问话。那小厮心惊胆颤、磨磨蹭蹭地上前问道:“哎,老头,你是不是贾秀才?”

老人眯眯眼。脸色不善地说道:“老朽正是!不知几位有何贵干?咳!”

仇义面带惊喜,推开小厮,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你真的是贾秀才?听说你有一本祖传的农书,是真的吗?”

贾秀才闻言一愣,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嘴上却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你们找错人了!”说完就想关上房门。

仇义一直注意着贾秀才,一看到贾秀才神色之间的慌恐,他就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正是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的人。见贾秀才二话不说就要把他们拒之门外,仇义动作迅速,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推门。右脚伸进门槛里,嘴上呵斥那名小厮:“干站着干什么?你是死人啊?还不来帮忙?”

小厮维维诺诺:“是。是,仇管家!”

蒋昕站在一边,眼里闪过浓浓的讥讽之色,嘴上却是连连帮仇义他们说道:“老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今日是特地来拜访老先生的,您快把门开开!哎呀。您当心!”

正在喊,仇义已经跟小厮合力推开了门,贾秀才被推了个仰八叉!仇义大摇大摆地长驱直入。环顾了整个院子一眼,鄙夷、不屑、蔑视等情绪在他眼里交替闪现。贾秀才爬了半天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猛咳了一阵,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不请自入的仇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我要告你们,咳咳…擅闯民宅,意欲不轨!”

仇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笑道:“告我们?呵,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口出狂言?知道我们老爷是谁吗?只要你告得倒,你尽管去,我绝不阻拦。怕只怕,到时遭殃的不会是我们哦!”

贾秀才气得浑身发抖,猛烈地咳嗽起来。突然,他“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仇义满脸。仇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气得失去了理智,他使劲朝贾秀才踹了一脚,贾秀才“骨碌碌”往前滚了四五米,便停下身子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上。

仇义恶狠狠地朝贾秀才吐了口浓痰,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真特么的晦气!也不知这死老头的病会不会传染?”又转过头朝小厮吼道:“你个龟孙子,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搜?要我去呀?”

小厮战战兢兢地往房间里走去,仇义却是走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水,好好的清洗起来。蒋昕一脸害怕的缩到仇义身边,哆哆嗦嗦地问道:“不看看贾秀才吗?他要是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仇义用井水洗了洗脸,满不在乎地对蒋昕说道:“嘁,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这老头儿又不是我们害死的,他自己咳血而死,还能怪到我们头上不成?放心,没事儿!这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

蒋昕犹豫不决地答应下来。两刻钟后,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小厮,手里捧着一本古旧、泛黄、破损的书走了出来。此时已清理干净的仇义双眼放光的盯着那本书,脸上笑得像被爆的菊花,要多银荡有多银荡!

东西到手,仇义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上了马车就欲扬张而去。蒋昕却朝他拱了拱手,一脸决然地说道:“仇管事先走一步,我留下来处理后续事宜,也免得给公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仇义怔愣了一下,马上露出感激之色,也朝蒋昕拱拱手:“蒋东家仗义啊!好,一切事宜就拜托蒋东家了,我定会在公子和大小姐面前替蒋东家多多美言的,蒋东家就等着领赏吧!那我就先走一步,蒋东家请!”

“请!保重,恕不远送了!”

仇义坐在马车里,看着蒋昕越来越远的身影,“啐”了一口说道:“为了攀上公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以为公子是你想攀就攀得上的?真是个白痴!”

蒋昕看着仇义的马车走远,才轻轻地“哼”了一声,地上趴着的“贾秀才”一“咕噜”就爬了起来。蒋昕看着装得微妙微肖的丁酉,竖着大拇指赞叹道:“不错,真是不错!装得太像了!哎,那口血你是怎么含着的?还恰好在那个时候喷出来!”

丁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笑容憨憨:“嘿嘿!那都是青主子教的,她让我用羊肠装了口鸡血,专门藏在舌根下面,一到关键时候就把羊肠咬破,将那口血喷出来,一定能出其不意的。”

蒋昕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越接触小公子,自己就越情不自禁地想了解更多,而小公子也越会给他带来许多的惊喜。难怪公子会那么喜欢小公子,还视其为子!

这时,高青从楮昱然家走过来,看丁酉胸前一大片的鸡血,皱着眉头说道:“丁酉,还不去把这身换下来,穿着是好闻还是好看啊?我瞧着怎么这么渗人呢!”

丁酉连忙朝高青微一躬身:“是,青主子,小的这就去把这一身换下!”

蒋昕见高青过来,朝她拱拱手,恭敬地说道:“小公子,那仇义已经将书拿到手了,他现在肯定迫不急待地想把书交给仇荣,借此邀功,你看我要什么时候回上延镇呢?”

高青低头略一思索,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就让他去得头功吧!先生好不容易来青石村一趟,怎么着也该去看看夏老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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